第17章
第十七章
徐徐涼風拂過緋紅的臉頰,謝铮忽而停住,兩人的唇僅離一指寬遠。
宋容兒啓顏:“你慫了。”
謝铮就是這樣,時而各種撩,又時而頓住,态度忽冷忽熱的,叫人看不透。
這酒很濃烈,宋容兒才喝了一些,加上不勝酒量,膽子不由大了。
想着,有帥哥,不親白不親。
便直接往謝铮嘴上湊,謝铮按住她,道:“你醉了,別亂動。”
宋容兒不依了,罵道:“你這樣就像個渣男。”
“渣男?”謝铮蹙眉想了想,“這為何稱呼?”
宋容兒哼哼唧唧道:“就是泡很多個女的,一直吊着,有很多備胎,見一個愛一個。”
謝铮疑惑:“我何時對其他女子有過?”
宋容兒掰開他的手,按着他的肩,靠了過去,看着他微睜的鳳眸道:“那你親我,我就相信你。”
說完,宋容兒就微微撅起嘴巴,帶着霧氣的杏眼盯着他看。
謝铮心中咯噔,這誰頂得住啊!
“你不是不願意嗎?”謝铮忽而起了壞想法,開始問起醉酒的宋容兒。
宋容兒眨了眨眼,道:“你親我,我就願意。”
“你親不親嘛,不親,我讓別人親了,我跟別人願意了。”宋容兒催促道。
謝铮捧住她的臉,薄唇在绛唇上碰了一下。
“好了。”
宋容兒卻道:“你這個不算,嘴碰嘴,誰不會,還是不是男人了。”
謝铮太陽穴發疼,醉酒的宋容兒比平常還要奔放。
無可奈何之下,謝铮又碰了一下,本想碰一下就離開,但軟軟的紅唇讓他不由停住了一會兒。
兩人大眼瞪小眼着,随後,謝铮感覺嘴上一疼。
不知鬧騰了多久,謝铮才一臉無奈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宋容兒。
“何事?”謝铮不冷不熱道。
在他身後憑空出現的鬥篷人,不明意地笑了笑:“護法,你犯錯了。”
謝铮垂下眼,看着熟睡的姣好容顏,淡淡道:“無妨。”
恰好此時,夜空中,一道銀光閃過,星星繁亮。
鬥篷人仰望着星空,似喃喃自語,又似提醒道:“護法大人,別忘了你的使命是什麽。”
謝铮将宋容兒攔腰抱起,朝回走,餘音散在風之中。
我不會忘的……
次日一早,趙銀菱敲了半天的房門,都沒有聽到宋容兒的答應。
她疑惑,發現宋容兒沒有關好門,便推開而入。
就見宋容兒縮成一團,癱在床上。
“師姐?”趙銀菱上前道,“是有不适?”
宋容兒聲音悶悶地發出:“我還好,非常地好。”
好個毛啊,真是死也想不到她居然會死皮賴臉,讓謝铮親自己,最最最重要的是,還不只是親一下。
而且她居然還要求謝铮親認真點,最好來個法式舌,吻……
天哪,她絕對是以前偶像劇看多了,才會這樣。
并且謝铮不依她,她就咬人家的嘴,如果沒有記錯,謝铮都被自己咬了不上五六次,都啃禿了嘴皮,流血了……
嗚嗚嗚,好丢人。
越想越羞憤,宋容兒直接把被子一裹,啊啊啊叫。
趙銀菱直到被趕出來,也還是一臉懵逼。
薛雯承正在不遠處等着她的消息,見她出來,便道:“怎麽樣?”
趙銀菱目光閃了閃,面上無異:“師姐不舒服,不去了。”
薛雯承略為失落道:“行吧,那我們走吧。”
趙銀菱霁顏,跟上薛雯承的腳步。
他們走後不久,星落子從牆頭上跳了下來,看了看宋容兒的寝室,又望了望兩人離去的背影,便轉身離去。
最後,宋容兒是頂着一雙黑眼圈,去見應宋谏的。
聽聞到秦昌震連夜徹查,發現秦伶污藏了秘籍,便大發雷霆。
父女正鬧着,并無心來與仁宗派交集。
宋容兒又與宋谏唠了會嗑,就回去看書了。
直至夜幕,宋容兒都沒有見到謝铮。
薛雯承與趙銀菱下山辦事了,這也是宋容兒聽其他弟子講的。
真是奇了個怪,平常薛雯承那小子不是屁颠屁颠地跑來告知嗎,怎麽如今一聲不吭的走了?
難道他終于要轉性了?那可是真是太好了。
不過早上趙銀菱倒是來了,也不知道來幹啥,問候了幾句就沒什麽大事了,她便讓人家先行離開。
宋容兒把手收拾好,無聊無所事事,就抱着放回藏書閣了。
放好最後一本書,宋容兒剛要下木梯,就被吓得差點從木梯上掉下來。
“誰?”宋容兒看着站在木梯下這身着鬥篷的人。
對方修為比她高,所以靠近,她才會毫無察覺。
鬥篷人僅露出的慘白的嘴笑了笑,他沒有回答宋容兒。
宋容兒心知她現在沖上去,定打不過人家,而對方按兵不動,她也有些搞不懂。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鬥篷人才道:“他來了。”
宋容兒一愣,只覺這聲音輕得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不似常人。
那鬥篷人丢下這句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前腳一走,後腳謝铮就來了。
謝铮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一樣,擡頭看宋容兒。
這是宋容兒第一次低頭看謝铮,仿佛他更好看了,以及他嘴上的傷口更加明晃晃的……
一瞬間,宋容兒從耳根紅到臉。
謝铮信步移至山中竹林,他停下,凝視着面前的鬥篷人道:“你為何又去見容兒?”
鬥篷人不以為然道:“何必急怒?她與我素不相識,只會懷疑賢家莊派人檢察。”
謝铮冷道:“左丘,你知道的,逼急了我,我連你都殺。”
左丘道:“當然。”
謝铮注視了他一會兒,道:“都過去了,你就別再想了。”
左丘道:“難得謝護法會安慰我,我是不是該飲酒賀祝?”
謝铮定定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麽。
當斷崖一事,一直卡頓在那時,各種閑言碎語已然傳出。
而秦伶的确帶有着秘籍的殘卷,她私藏了起來,直至被翻出。
旁人無法使用,只有得者才能用。
這一點,便引起了虎視眈眈,秦昌震更是勃然大怒,被自己的女兒所欺騙,迷惑。
因這事,秦伶被關了起來,盡管她再怎麽否認,證據擺了出來,也辯解無效了。
至于讨伐,宋容兒當然不會在此時去撞上槍口。
況且,她覺得此事也夠秦伶吃的苦頭了。
不過還是謝铮辦事靠譜,替她壓住那假書撕下來的殘卷,丢給了秦伶。
反正那書誰也用不了,宋容兒也不太擔憂。
之後的事,就先讓他們鬧騰一會兒吧。
宋容兒突然覺得沒有薛雯承跟謝铮,似乎有些無聊,但薛雯承跟趙銀菱下山辦事了,短時間是回不來的。
至于謝铮,在藏書閣的時候,兩人碰了一面,就分散了。
也不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彈指之間,已過了兩月有餘。
那張殘卷被秦昌震握在手中,卻無法使用,他便一心撲在殘卷之上,無心再管顧其他的了。
對斷崖一事,最終他讓秦伶上派給宋容兒請罪。
宋容兒本是避而不見,但又覺此事應需自己解決,見秦伶被自己算計至慘,也就懶得再計較其他的了。
這日,宋容兒坐在一旁監督星落子練劍。
忽覺這小孩長得真快,身高都要超她了,劍術也練得勤快。
他這麽積極向上,宋容兒自然是很樂意指點他的了。
星落子收劍之後,便走到宋容兒旁邊坐下,問道:“有進步嗎?”
宋容兒點點頭,開心道:“進步很快耶。”
星落子得了稱贊并沒有露出笑來,只是道:“我會繼續的。”
宋容兒有些感動,這娃子比誰都努力,勤快,而且悶聲幹大事。
真是典型的三好青年。
“你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呀。”宋容兒決定好好犒勞一下他。
星落子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約好人一起練劍了。”
他如此拒絕,宋容兒也不好說些什麽。
恰好此時,就收到消息,男女主回來了。
宋容兒心頭一動,不由想看看這倆人的感情發展得怎麽樣。
待她走到一半路程時,就被突然出現的秦伶給吓到了。
後者僅是匆匆忙忙地丢下一句‘明日午時在七仙樓見’,塞給她一張紙條,便迅速離開。
宋容兒有些奇怪,這秦伶搞什麽鬼,打開紙條後,就見上頭寫着‘要事相告,事關你我’。
仔細思量一會兒,宋容兒覺得以秦伶那個秉性,一般是不會與人相商的。
相約她,定是有事了,當然也不難免她想報複自己,但宋容兒覺得更偏向前者。
否則她又何必鬼鬼祟祟,來去匆匆。
宋容兒将紙條藏了起來,便繼續去探查男女主。
一到達目的地,就見男女主有說有笑地從正堂出來,而且女主眼裏滿滿的幸福……
難道,他們成了?
宋容兒覺得現在自己非常有必要不上去打擾人家,立馬掉頭就走。
薛雯承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便對着趙銀菱道:“趙師妹,那是師姐?”
趙銀菱笑着嘴角紋絲不動:“師姐應在藏書閣吧?她近來喜往書閣跑。”
薛雯承似想起了什麽,咬牙道:“該死的謝铮,不知趁我不在,又非禮師姐了。”
趙銀菱道:“難道,薛師兄沒看出師姐是願意的嗎?”
薛雯承沉思了一會兒,道:“不可能的,師姐願意的話,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趙銀菱道:“這可不一定。”
薛雯承思來想去,還是道:“我去找師姐。”
說完,便自行離去。
其實這些天以來,宋容兒很少跟謝铮碰面,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
加上這段時間,謝铮似乎很忙,東跑西跑的,兩人更加幾乎少講話。
直至薛雯承來,宋容兒也是一心打發他去找趙銀菱,只願這兩位早日成家,那她就安心了。
越日,宋容兒赴約與七仙樓。
謝铮同行,兩人直達七仙樓下,他突而冷着臉道:“別上去。”
宋容兒不解道:“為什麽?”
謝铮微微擡眼看向二樓,不緊不慢道:“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