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護她周全
護她周全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她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許竹卿眉毛一挑,自認為看透這種姑娘的心思不在話下。
“你想太多了,她初來乍到,想着禮多人不怪也是正常。”
“也就你才覺得正常,她明知道劉姨娘将我留下,怎麽還獨自來你的小院兒?難道她就不懂得避嫌?”
許竹卿一席話,讓譚松吟無言以對,盡管也覺得方才馮素涵的表情有些詭異不得體,可好歹她是劉姨娘的親戚,自己不便妄加揣測。
見他不言,許竹卿又道:“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千裏迢迢跑到涼州來,你覺得是為什麽?”
譚松吟懵懂搖頭,“為什麽?”
“劉姨娘之前說她只比我小半歲,尚未婚配,這個時候投奔劉姨娘,定時想要讓她為自己擇一良婿,”許竹卿分析的頭頭是道,又帶了幾分調侃,“來到這裏第一天就發現她傳說中的大表哥如此玉樹臨風,溫潤如玉,乃是一個翩翩佳公子,試問哪個姑娘會不動心?”
譚松吟擡起手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雖然知道她是調侃,卻也喜不自勝,“好,好好你說的都對,那我倒是想問問你,我這個所謂的翩翩佳公子有沒有讓你動心呢?”
許竹卿嘻嘻一笑,還抱住他的腰,從胸口擡起頭來一臉嬌俏的望着他,“不僅動了心,而且動了心肝脾肺腎,你開不開心?”
“自然開心。”譚松吟說着,又情不自禁低頭下去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至寶在懷,他無比滿足。
“對啦,我才想起你什麽時候要教我學畫畫,我怎麽不知道。”許竹卿問道。
“方才那是搪塞馮素涵的說辭罷了,好在你我想到一處去了,并沒有出現什麽纰漏。”譚松吟對二人的默契心滿意足,和無論何時,只要他遞交過去一個眼神許竹卿便知道應該怎麽說怎麽做。
“我就知道,”許竹卿側頭看過去,正看見桌案上一副尚未完成的山水圖,“這是你畫的?”
從前只聽劉姨娘說起,譚松吟畫技高超,卻從未見過他真正動筆。
“是。”譚松吟臉上的笑意忽然冷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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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的也太好了,不過倒是很像白擇一的手筆。”許竹卿上前觀摩,驚嘆之餘品評起來。
譚松吟未再答話,反而話鋒一轉,“劉姨娘方才找你去說什麽了?”
許竹卿臉一紅,顧左右而言,“沒說什麽,就是談談心……定了我們兩個成親的日子。”
“是什麽時候?”譚松吟問。
“還要等幾個月呢,姨娘說春暖花開的時候,是成親的好時機。”許竹卿随意扯起一支筆來,在手中把玩。
譚松吟大步邁過去,自她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身,下巴抵在她頸窩間,“春暖花開雖是好時機,可對我來說時日有些漫長。”
“我不覺得長,我還嫌時間短。”許竹卿一臉俏皮的嘟囔道。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反悔?”譚松吟嬉笑着問。
“不是沒想過。”
“眼下你想反悔我也是不同意的,你若敢反悔,我便現在就将你就地正法,待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能奈我何。”
“原來你也是個登徒子,從前我怎麽沒發現?”
“現在發現也不晚。”譚松吟大着膽子将嘴湊過去,一口咬住許竹卿的耳垂。
“疼……”許竹卿頓時覺得一股熱氣直撲頸窩,酥癢直通全身,下意識的縮了脖子,卻不擔心譚松吟會得寸進尺,因為她明白,譚松吟視她如珍寶,不到成親,不會動她分毫。
次日譚松吟起了個大早,出了房門,卻見許竹卿的房門緊緊關着,想着她素來喜歡賴床,也便淺淺一笑。
“大少爺您醒了。”譚安不知道在這院子裏等了多久,終于等到譚松吟出門。
“譚安,這麽早有事嗎?”譚松吟問。
譚安目光瞄向許竹卿的房門口,見門口安然無恙,便湊上來低聲說道:“大少爺之前吩咐我去查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
“進來說話。”譚松吟表情驟然凝重,下意識的再次看向許竹卿房門,随即會意譚安跟他進房。
進了房間之後,譚安才敢大聲說話:“之前關于許姑娘的事,老奴親自跑了一趟,到了許姑娘家中,無論我怎麽問關于上次酒樓的事,許父和她的後母都對此閉口不言。就算老奴出再多的銀子,他們也不肯透露出半個字。最後老奴心想既然來軟的不行,那便用了些手段。
我對此事早有打算,所以刻意帶了許多人過去,最後不得不拔刀相向,她後母牙尖嘴利,可一見了刀便吓得屁滾尿流了。”
“接着說。”譚松吟不用想也知道,能那樣虐待許竹卿的人能是什麽好貨色。不過一個鄉野毒婦罷了。
譚安頓了頓又道:“上次許姑娘被騙到酒樓去,是白擇一的主意,他本來是想做一個局,目的就是……使許姑娘中圈套,而後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譚安提及圈套二字時候明顯停頓了下,因為實在想不出更合适的措辭來形容此事。
“什麽圈套?”譚松吟問。
“就是……”譚安躊躇稍許,“就是騙許姑娘說他的父親欠了賭債,要讓她去還債,然後給她下毒,危難之際,白擇一沖出來救她,這樣白公子就可以以救人的名義,讓許姑娘失。身于他。”
“混賬!”譚松吟額頭青筋暴起,怒拍桌子,因用力過大,桌上茶杯跟着稍晃了一晃,“居然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起初我只是懷疑,沒曾想果然是他。”
譚松吟這下怒從心中起,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白擇一與他當面對質。
見着他這副模樣,譚安也是一驚,譚松吟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從小到大無論發生何事他都是一派穩重模樣,發這麽大的火還是第一次。
不過也情有可原。白擇一這次做的也太龌龊了些。如此費盡周章算計一個姑娘實在令人不齒。
“她的父母為什麽會這麽做?”譚松吟深吸一口氣,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便覺得多餘,一個為了銀子連自己女兒都可以賣掉的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少爺,您這是明知故問。”譚安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許竹卿。
“呵,”譚松吟冷笑一聲,更加确定之前猜測,“看來白擇一還是不夠了解他們,當初只給了銀子便想封住他們的口,沒想到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被出賣了。”
“少爺還有一件事,”譚安有些猶豫,“這件事和周夫人也有關。”
“什麽?”譚松吟一怔,随即反應過來,“你所說的周夫人可是周沉魚。”
譚安點頭:“據他們說周沉魚也參與其中,雖然許家人不認識她,可看得出來她十分憎恨許竹卿,依老奴看,周夫人參與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少爺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這件事情不要跟竹卿透露半個字。”譚松吟神色複雜,眼中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譚安會意:“是,老奴記下了。”
譚安離開後,譚松吟勉強冷靜下來,卻是後怕至極。
倘若那天他去的稍晚了一些,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處他不敢再往下想。唯獨慶幸那日來得及。
更加難以想象竹卿的家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只盼着早日成親,可以名正言順的護她一生一世。
這件事之後,譚松吟更是下定了決心。
他不會再給白擇一提供任何畫作,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心甘情願做他背後的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