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是我未婚妻
她是我未婚妻
許竹卿不好意思的撓撓耳邊碎發,“我打翻了湯碗,将她給燙了。”
“你沒傷到吧,”譚松吟上下打量許竹卿,想到周沉魚有些擔憂,“她性子有些嬌縱,怕會難為你吧。”
譚松吟記憶中,周沉魚時而明媚,時而似火,有時候上來那股子刻薄勁兒也很讓人下不來臺。
“你說對了,若不是因為她難為我,她還燙不着,”許竹卿抿了嘴唇,思慮再三還是說道:“我知道她以前跟你定過親,不知怎的,她好像對我敵意特別大,今天她的婢女還想絆我來着,我就順勢打翻了湯碗才将她燙了。”
“她……”譚松吟腦子有些亂,沉吟片刻又言,“你怎知她曾經跟我定過親。”
譚松吟讪讪的笑了兩聲,“這種事自然有人傳,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許竹卿對此有些沒來由的愧疚,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似得不太坦蕩。
“無妨,沒有不透風的牆,”譚松吟溫柔一笑,如同三月春風,“她傷得嚴重嗎,我陪你去請大夫。”
譚松吟預感,周沉魚不會輕易放了許竹卿,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想幫襯一把。
“大夫請回來了。”許竹卿感到有人來,側頭看過去,正是剛才被某位夫人遣出去的婢女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位女郎中。
許竹卿心下思量要不要跑,若是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
譚松吟盯着她的側臉,似乎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便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即便她動歪心思在先,吃了虧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你。”
“那怎麽辦?”許竹卿有些為難的看向譚松吟。
思襯片刻,譚松吟朝馬夫叮囑兩句,馬夫痛快的跑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手裏拎了兩提溜藥回來,轉手交給譚松吟。
“好了,我們上去吧。”譚松吟對許竹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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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幹什麽?”許竹卿不解。
“一會兒你只要跟在我後面就行了,不要多說話,一切交給我。”譚松吟胸有成竹。
許竹卿乖乖聽話,随着他又進了聚賢酒樓,正趕上掌櫃的下樓,掌櫃見了許竹卿忙将她揪到一邊,低聲急迫道:“不是讓你走了,你怎麽又回來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跑了她怎麽會善罷甘休,還不是要找你麻煩。”
許竹卿說的深明大義,掌櫃的可以為許竹卿着想,倒更讓譚松吟意外。
“又不是我燙的她,再說了,即便她不肯善罷甘休也就是賠兩個錢,從你工錢裏扣就是了。”
許竹卿知道掌櫃的在說笑,一個月的工錢也就那麽點,得扣到猴年馬月去,幹脆也調笑道:“那不成,我可心疼錢。”
“快上去吧。”譚松吟提醒道。
“我們先上去了。”許竹卿跟掌櫃的示意,掌櫃一愣,心想真要作死也是攔不住的。
随着譚松吟上了樓,許竹卿果真乖乖聽話,就躲在譚松吟身後。
周沉魚擡眼,正看見譚松吟進來,一陣歡喜,當看到他身後的許竹卿後,笑意又忽的冷卻了下來。
女郎中剛剛給她看好傷,邊收拾藥箱邊道:“夫人沒什麽大礙,燙得并不嚴重,這會兒皮膚會有些紅,也許會微痛,塗些藥膏就好了,不會留下疤痕的。”
這話正好被進來的許竹卿聽到,心稍稍安下。
“周夫人,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譚松吟客套的仿佛周沉魚是個陌生人。
他這樣的客套讓周沉魚心灰意冷,方才的星點喜悅也都付之東流。
“各位夫人,今天實再多有不便,擾了各位的興致,改日我再重新宴請各位,權當賠罪。”周沉魚知道譚松吟帶着許竹卿而來就是來者不善,她更不想讓這麽多外人白撿熱鬧。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改日登門拜訪,周夫人要好好休息啊。”
“周夫人要好好養傷,若是需要什麽,就差人來知會一聲。”
各位大戶人家的夫人個頂個都是人精,見了眼前情勢也不好多做留連,打了各自打了招呼便離開了,走時候還刻意打量了譚松吟。
譚松吟垂眸,臉上厚粉蓋不住的疤痕讓他心虛以及無地自容,可今日是為了許竹卿出頭,他也顧念不了太多。
随着夫人們離去,譚松吟糾緊的心才慢慢松弛下來,略微松了一口氣。
“你今天怎麽跑來這裏?”周沉魚內心何嘗不是窘迫至極,現下頭頂上是酒氣,衣裙上的殘湯,這般狼狽的出現在譚松吟的面前,這一切都是拜許竹卿所賜!
想到此,周沉魚的瞳孔驟然收緊,對許竹卿難以掩蓋的憎恨。
“方才聽郎中說你無事,那便好了,”譚松吟答非所問,前進兩步将手上藥包放到八仙桌上又退回來,“這是治療燙傷的藥材。”
周沉魚盯着面前的藥材,牛皮色的紙包從未這樣刺眼目紮心過。
“你是代她賠罪嗎,你是怕我為難她你才過來的嗎?”周沉魚眉頭一沉,仿佛上面壓了千斤墜石,使人不得舒展。
“是,我是來替她賠罪的,希望你不要怪她,”譚松吟說着,目光淡淡掃過玉羅,“畢竟她也是無心的。”
玉羅畢竟做賊心虛,在譚松吟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低了頭,只窺着周沉魚的一舉一動。
譚松吟的字字句句都吐露的平穩無波,卻如一顆巨大的石頭掉落在湖中,激起巨大的水花,讓周沉魚再也不能平心靜氣。
周沉魚擡手用力拍桌子,惹得身旁玉羅一顫,“你憑什麽替她賠罪,她是你什麽人!”
許竹卿躲在譚松吟背後擺弄着手指,看着他背後起起伏伏,心想是不是之前做錯了,若是吃了玉羅的虧是不是就沒事了?
“她……”譚松吟眼珠瞄向身後,窗外的光線擠進來,将許竹卿的身影拉成老長,正好投在他手臂衣衫上,好似給了他勇氣般,正過眼,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她是我未婚妻。”
身後許竹卿驟然停止自己的小動作,擡頭望上他的項背,血氣上湧,心跳加速,頓時覺得自己臉紅發燙,頭還有些嗡嗡作響。
似乎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注視,譚松吟表面鎮定,實則暗自握了拳頭,權當給自己打氣。
周沉魚一時啞然,終是逼他說出了自己最不願意聽的話。
她很想問一問如果許竹卿是她的未婚妻那自己現在在他的眼裏又算什麽,轉念一想,這種理直氣壯瞬間被消滅,當初退親的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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