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工的第八十九天
打工的第八十九天
餘晖如神鳥墜落時羽翼的殘影,絢爛短暫,火紅的晚霞暈染天空,倒映在潺潺的流水間。
水聲,風聲,呼吸聲,耳畔輕緩的聲音不急不徐,安靜得過了頭。
她靠在他肩上,目光放空地眺望橘紅色的天空,足尖浸沒在河水中。
一天的旅途即将結束,夜晚的到來宣告威雀威士忌的回歸,而被留在夕陽下的這個人,她究竟是誰?
安室透首先是降谷零,再是波本。他發覺自己犯了個錯誤,他探尋威雀威士忌的秘密,視角卻忘記擴大到容納全部的她。
‘老婆子我有什麽騙人的理由?或許酒井小姐看起來難以接近,工作的時候像是冷酷的效率至上的精英,但那是全部的她嗎?’
廣井太太的聲音回蕩在安室透耳邊。
但酒井泉子也是她的假名。一個聲音在他左邊說。
難道你沒有用假名?另一個聲音在他右邊說。
安室透和降谷零有什麽區別——沒有區別,安室透是掩飾了公安身份的降谷零。
酒井泉子和【???】有什麽區別——沒有區別,酒井泉子是換了個名字的【???】。
她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包括她的過往,她的朋友與她殘忍的仁慈。
現在靠在他肩上看日落的女人是真實存在的,她生活在東京某個角落。
或許在某個十字路口,他們一起等過同個紅燈,又在人潮洶湧的斑馬線被沖散走遠。
夕陽一寸一寸沒過地平線,餘溫潇灑,夜晚的涼意順着河水彌漫到足尖。
Advertisement
“回去了。”
黑裙女人彎腰套上高跟鞋,臉上的倦意随日落一同消失,神秘危險的氣息萦繞在她精致的眉眼間。
竹泉知雀率先站起,她伸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撫平被她枕皺的衣料。
“煩勞你今天陪我跑一趟。”她揚唇,“回頭發加班費給你,組織財務打賬,不客氣。”
黑裙女人拿出手機低頭訂票,她翻轉了下屏幕,示意安室透的車票也由她買。
“走吧。”
高跟鞋踩在地上聲音清脆,走在前面的女人不再雙手背在身後一甩一甩,她的步伐從容不迫,成熟随性。
今天是個意外,是個奇遇。
如果沒有收到風見裕也的消息,沒有獨自去往高田莓家調查,沒有被小女孩陰以至于在宅子裏留到威雀威士忌前來,他不可能有機會看見白晝時分的威雀威士忌。
黑裙女人只在夜間出沒,安室透一開始只覺得她很有酒廠風格,熱衷黑漆漆的時間段,慢慢後知後覺:威雀威士忌或許是想用時間段将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份和真實的自己區分開來。
就像隔壁澆花養貓的老婆婆或許是他國間諜,白天學校裏的學生會長放學後是咖啡店女仆,教室裏的宅男是晚間肉食系牛郎一樣。
人的社會身份可能有兩面,甚至是反差極大的兩面。
安室透今天見識到了一部分,實話說,極富魅力。
強大而溫柔,耐心且細心,不拘小節,壞心眼,偶爾流露出的倦怠和漠然如一尊碎片斑駁的天堂鳥雕塑,破壞感的聖潔是藝術的至高。
随着夜幕落下與夕陽離去,她身上的人性漸漸抽離,只剩武器般的冰冷無畏與硝煙滾燙的暧昧吐息。
候車時威雀威士忌沒再閑談,她借玻璃的反光确認自己的妝容,或許美瞳戴得太久了,不适地揉眼睛。
不願意露出真容總得付出些許代價,知道易容帶妝有多不方便的安室透能懂她的感受。
“這裏又沒有認識你的人,把美瞳摘掉如何?”安室透建議,“即使不想被人知道真容,光暴露瞳色怎麽可能查到你。”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是最不可信的。”竹泉知雀搖了搖頭,她寧可臨時去藥妝店買眼藥水。
她的瞳色可能很罕見,安室透記下一筆。
他自己紫灰色的眼眸便不那麽常見,除此之外安室透印象最深的是知雀的眼睛。
松子糖似的琥珀色瞳孔,淺褐色調,在陽光下仿佛碎金流動。
安室透沒見過知雀用潤唇膏之外的化妝品,她本也不需要再多修飾,已經漂亮得十分招人了。
威雀威士忌則是愛用不同色系的美瞳搭配妝容的類型,霧霭藍、暗金色、淺灰色……不太常見的搭配和她放在一起總是很合适。
安室透晃了下神,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道為什麽,他不知不覺拿知雀和威雀威士忌放在一起比較起來,她們明明是兩個極端的人物,完全不相似。
……也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
說不清道不明,相似到令人不願細想的地方。
可能是他的心亂了,安室透微微垂眸。
他其實感覺得出來,第一次耳麥聯絡的威雀威士忌和實際見面的威雀威士忌,行為中有刻意勾引他的成分。
她的調情技巧暧昧娴熟,即使刻意也不容小觑。
安室透一邊懷着警惕心應對,一邊醞釀着反将一軍的計謀,為她備下蜜糖陷阱。
因審訊半夜前來的威雀威士忌半只腳踩在蜜糖陷阱邊緣,她留下來吃了夜宵,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飲食喜好。
煙火氣十足的環境使人懈怠,她懶洋洋地陷入舒适的氛圍,身上刻意的成分便全然消失了。
今日更甚,除了勾住安室透脖頸,指甲劃過他喉結的一瞬之外,威雀威士忌的注意力沒怎麽放在他身上,更別說花心思勾引。
夕陽照耀的人心都軟了,懷着壞心思準備玩個大的女人眼中興味消散,原本懷着的“吻我”之類的刻意逼他背德出軌的想法懶懶散去,她吐露了真心話。
‘我能圖你些什麽呢?’
不過是累了,找個地方靠一靠罷了。
安室透本該松一口氣的。
知雀是非常好的女朋友,既不幹涉他的任務,也從不懷疑任何事,不計較隐瞞,不計較他的忙碌與不陪伴。
誠然為了任務犧牲個人情感是卧底應有的覺悟,但不必掙紮糾結肯定是好事,他應該松一口氣。
但令安室透不願放過自己的是,在威雀威士忌靠過來的時候,他的餘光一直停留她濕潤的唇角上。
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那是該期待的嗎?
心的動搖是最無可反駁的鐵證。
甚至連他本來的目的都變得可疑起來了。
試圖挖尋威雀威士忌真實的一面是為了收集情報嗎?他敢說他的行為中不包含一絲對她的好奇和渴望嗎?
讨厭一個人,是不會想去了解她的。
喜歡才會。
火車到站的聲音中斷了安室透的思緒,竹泉知雀輕輕拽了一下遲緩的男人,示意他上車。
車門合攏,竹泉知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這趟班次乘客不少,人多眼雜,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竹泉知雀的手機不停震動,她翻開看了一眼,大量短信夾雜未接電話,聯系人是廣井太太。
大概是小莓找廣井太太要來了手機,執拗地聯系姐姐。
竹泉知雀輕輕嘆了口氣,她移動手指,緩慢地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
指尖點在【确認】上。
號碼注銷。
竹泉知雀呼出一口氣,打開短信頁面,編輯。
【我的傷已經沒問題了,丢給波本的工作可以挪回一部分給我。PS。文書工作噠咩。——威雀威士忌】
【OK——貝爾摩德】
手機下翻蓋在膝蓋上,竹泉知雀向後仰身靠在椅背上,腳尖繃緊伸了個懶腰。
“回到正常的生活軌跡吧。”
火車駛到東京,大量乘客下車,竹泉知雀混跡在乘客中,如雨滴彙入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室透站在人流中,往來的乘客千人千面,拎行李的、打電話的、牽小孩的……稍一錯眼,想找的人失去了蹤影。
車站洗手間裏,竹泉知雀摘下淺灰色的美瞳換上閃閃的亮粉色,長發紮成雙馬尾。
她一手按住裙身一手扯下裙擺,撕拉一聲,修身的長裙秒變露膝的短裙。
竹泉知雀從裙子口袋裏掏出一支口紅,指尖挑着口紅膏體抹在眼角、腮邊,握着口紅在臉頰邊畫了兩道。
她擰好口紅,大大方方地走出洗手間。
“您好!”兩個手挽着手的女孩子興奮又緊張地圍過來,“請問您是視覺系樂隊的成員嗎?”
“是哦~”竹泉知雀比了個心,“我是吉他手。”
彈小星星都跑調,但很受搖滾人喜歡的傳奇吉他手。
兩個女生發出一聲尖叫,拿出手機:“可以合影嗎?拜托了請和我們合影。”
“可以呀。”竹泉知雀接過手機,“想怎麽拍?來擺個帥氣又閃亮的pose吧。”
三個女生湊到一起,站在最中間的粉眸少女笑容明媚可愛。
安室透看了她們一眼,目光繼續在人群中搜尋,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個神秘成熟的身影。
竹泉知雀合完影,又來了幾個人,她一一合影,哼着歌走出車站。
車站附近便是商場,她進去逛了一圈,再出來時穿了件外賣制服,手裏拎着一大堆小吃,騎着租來的小電驢嗚嗚行駛在道路上。
一刻鐘後,自給自足自己給自己送外賣的竹泉知雀順利到家,她把食物分門別類放好:“這邊是夜宵,這邊是明天的早餐。”
她走進浴室,在嘩啦啦的流水聲中掬起水潑到臉上,一邊卸妝一邊把洗面奶搓出泡泡。
再擡起臉時,濕漉漉的竹泉知雀出現在鏡子裏。
“假期結束了。”她拖長調子,“又要回到被琴酒和學習壓榨的生活中去了。”
卧底可真累啊,竹泉知雀偶爾還要承接港口Mafia一部分工作。
她被派出來當卧底是一回事,港口Mafia裏原隸屬于竹泉知雀的部下依然隸屬于她,季度總結和大致工作方向需要她的批示。
這部分內容沒法交給太宰治或中原中也幫忙,就像自己的狗子只能自己遛一樣,她手下的小崽子也只能她自己管。
“港口Mafia的工作,黑衣組織的工作,以及學習任務。”竹泉知雀掰着手指數,“我目前能承受的極限就是這些吧。”
真虧她堅持下來了,不愧是她,時間管理大師。
“到大師這一步就夠了。”竹泉知雀謙卑道,“我沒有晉升時間管理之神的欲望。”
打工人也是有極限的,竹泉知雀已經走到了打工人職業道路的盡頭,還有什麽能為難她?
有。
竹泉知雀十分謙卑,但有人認為她不必謙卑——怎能在此停滞不前?竹泉君,開辟新的職業道路吧!
“相信自己,你可以。”森鷗外在電話那頭溫聲鼓勵。
“我不可以!”竹泉知雀難以置信,一臉被最信任的老東家背叛的吶喊表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說這話不虧心嗎?”
森鷗外可疑地沉默了一秒,虛僞道:“完全不,我是相信竹泉君的本領才這麽說的。”
竹泉知雀:“辭職信我明天郵寄到前臺。”
森鷗外嘶了一聲。
不妙啊,要是竹泉知雀走了,港口Mafia唯一認真的打工人豈不是只剩中原中也了?太宰治絕對會跟着她一起辭職,絕對。
黑心資本家寧死不願放棄自己的勞動力。森鷗外脫下首領黑大衣紅圍巾,拿出白大褂套在身上,換上苦口婆心勸太宰治不要把升壓藥和降壓藥混在一起喝的老父親語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竹泉君,我沒有剝奪你睡眠時間的意思,新的工作不會占據你太多時間,你完全可以兼任。”
竹泉知雀:“謝謝,但我現在平均三天通宵一次,看見我消失的頭發和減少的壽命,身為罪魁禍首的你有什麽想忏悔的嗎?”
森鷗外:“呃,把我常用的洗發水郵寄一箱給你?”
竹泉知雀:不了吧,你的發際線難道不比我更岌岌可危?
她沒有說出口,姑且給中年男人一點兒面子,保留他的自尊心。
畢竟是決定年終獎金額的男人,森鷗外在竹泉知雀心裏還是很有分量的。
“BOSS,我們這麽大個港口Mafia,除了我就沒別人了嗎?”竹泉知雀十分困惑,“今年的人事怎麽幹的活?你讓人事部負責人接電話。”
森鷗外:“人當然是有的,每年都在招新,畢竟我們這一行死亡率遠超其他職業……但像竹泉君一樣優秀的人才卻十分難得,你是特別的。”
黑心資本家溫情款款說:“你是特別的。”
乙女游戲絕殺臺詞之一,配上森鷗外儒雅的外貌和悅耳的聲音,殺傷力極大。
竹泉知雀面無表情。
她可是心跳dokidoki系列高玩,galgame神級玩家,閱覽無數otomategame,管他病嬌黑化變态抖S白切黑黑切白樂子人大野狼都攻略過的無堅不摧的鐵血女人。
區區一句絕殺詞,還不如加班費更令她心潮澎湃。
“我給你漲工資。”森鷗外改換策略,“漲工資,漲年終獎,任務結束後年假翻倍,未來十年港口Mafia優秀員工頒獎你都站頭名,如何?”
還算有點誠意,竹泉知雀堅如磐石的意志稍稍松動。
森鷗外再接再厲:“我明白竹泉君的辛苦,為了減輕你的負擔,我已經下令人事部緊急招新。只是任務人選太過苛刻,橫濱的确沒有合适的人才。”
這是事實,竹泉知雀沒法否認。
她:“我就那麽特殊?”
“是的,只有你,唯有你。”森鷗外抓住機會給予最後一擊,“竹泉君,港口Mafia不能沒有你!”
竹泉知雀:“……”
她深呼吸,吸氣,呼氣。
竹泉知雀對港口Mafia是有感情的,至少她對港口Mafia的食堂很有感情,連買公寓都選在了食堂外賣派送範圍內。
勇敢知雀,不怕困難,只是多一份工作而已……只是多一份工作而已!
“說的輕松!”竹泉知雀猛拍茶幾,震得玻璃嗡嗡,“我可是卧底,我可是黑衣組織的卧底!突然派我潛伏進盤星教是怎麽回事啊?!”
她不應該抓狂嗎?剛剛結束酒廠帶薪假,幹勁滿滿重新投入到卧底工作和學業中,突然接到BOSS打來的電話,放出一個驚天大雷。
森鷗外:是這樣的,竹泉君,組織有新的任務交給你。
森鷗外:不是出道成為偶像,也不是和太宰君組隊參加全國漫才大賽,更不是操辦中也君的演唱會和愛麗絲醬的走秀——這個可以考慮,你回頭寫個方案給我。
森鷗外:身為港口Mafia唯一一位咒術師,我需要你前往一個名叫盤星教的組織卧底。
森鷗外:是的,你沒聽錯,我需要作為黑衣組織卧底的你再去盤星教卧一次底。
森鷗外:碟中諜中諜之三角關系,這正是夏目老師三刻構想精神的體現!
竹泉知雀有六個點要說,比起繼續聽頂頭上司不合理的工作安排,她寧可殺回橫濱扶太宰治上位。
竹泉知雀:可惡,但凡太宰君再有上進心一點!何至于如此!
她好想狠狠雞娃,抽出皮帶把她的摯友像陀螺一樣抽得團團轉,逼他上進。
竹泉知雀的沉默令森鷗外很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要求稍微過分了那麽億點點。
卧底本來就是個挺難辦的職業,雖說竹泉君升職極快已然在黑衣組織站穩腳跟,但她距離取代琴酒成為酒廠大哥還有一段路要走。
争權上位的節骨眼,他啪地給人又安了個卧底身份,很難說不是蓄謀逼死員工。
“我沒有讓竹泉君立刻成為盤星教骨幹的意思。”森鷗外解釋道,“最遲明年得到盤星教教祖的信任即可。”
一年哦,給了一年的時間,夠大方吧?
竹泉知雀:“你的意思是,要我一邊高三備考,一邊雙重卧底?”
明年她19歲,高三,升學關鍵期。
三十七度的嘴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森鷗外假裝沒聽見竹泉知雀聲音裏的怨氣,鼓舞道:“我把我以前考東大的筆記整理給你,相信自己,你可以!”
竹泉知雀冷漠地挂斷了電話。
随便挂斷首領電話是大不敬,但沒關系,森鷗外從今天起徹底失去了竹泉知雀的尊敬。
她決定把睡前錘枕頭辱罵黑心資本家的時間從二十分鐘延長到半小時。
不客氣,森先生應得的。
竹泉知雀做了兩次深呼吸,練了一段瑜伽,打完一套養氣八段錦,終于心平氣和地接收森鷗外發來的文件。
她先把東大考試筆記劃到一邊,點開盤星教的資料。
【盤星教是一個崇拜和信奉純粹的天元大人的非術師宗教團體。】
這句話有很多槽點。
盤星教寫作宗教團體,讀作邪//教,等同于傳。銷組織。
“讓堂堂幹部候補卧底傳。銷組織,這就是橫濱龍頭組織的格調嗎?”竹泉知雀怨念滿滿。
讓一個反PUA大師卧底傳。銷組織,莫不是想把他們反手買到橫濱搬磚還債?
好歹毒的計劃。
宗教真是個好用的借口,咒術高專也自稱私立宗教學校,哪天竹泉知雀定要以校方有傳。銷拐賣嫌疑為由通知教育部門查他們的水表。
盤星教是非術士集團,但他們崇拜的又是咒術界的天元大人,竹泉知雀好奇:保密協議是被他們簽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咒術界上層腐敗真可怕,她早早跑路是對的。
“崇拜純粹的天元大人。”竹泉知雀重念了純粹二字。
懂了,似你——湯姆·裏德爾的追随者!
“盤星教是追求純血的斯萊特林,那麽五條君就是純血家庭出生但離經叛道的格蘭芬多,手握小天狼星的劇本。夏油君是麻種巫師出生的格蘭芬多,嘶,我怎麽感覺他和斯萊特林适配度更高?”
雖然是術士,但魔法劇本不适合他們,還是讓火影成為指引他們前行的方向吧——五條君,教師一職,你考慮一下。
竹泉知雀不是格蘭芬多也不是斯萊特林,她是阿茲卡班交換生。
“一年之內獲取盤星教教祖信任。”竹泉知雀思索,“既然教祖崇拜天元,盤星教的升職方式或許不是加班,是虔誠。”
她必須裝做虔誠信仰“純粹的天元大人”的模樣才能升職嗎?
演戲難不倒竹泉知雀,吹彩虹屁也難不倒她,但和一群腦子不正常的家夥互飙演技争相吹彩虹屁,太過精神污染。
她是去卧底的,是去打工的,不是去精神科住院的。
“取信教祖……只要求是盤星教教祖就行,沒規定非是那個人。”竹泉知雀右手握拳敲擊左手手心。
有了,她給盤星教換個教祖不就行了嗎?
知雀:傑哥,傑哥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