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打工的第七十七天
打工的第七十七天
煙頭一點兒火星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琴酒咬着煙嘴,看向狙。擊鏡中移動的蘇格蘭。
蘇格蘭正按照他的指示接近舞池裏的目标,琴酒移動狙。擊鏡,一一确定舞廳的前門後門及窗戶,沒有可疑人員。
一對情侶從幕布似的絲綢窗簾中露出半邊身子,純白色的少女衣衫不整,低頭整理脖頸上皺起的白色蕾絲,金發男人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像是一步也不容許她離開視野似的。
琴酒判斷他們是情侶,因為這兩人之間的氛圍自帶張力,空氣緊緊繃着一張弦,容不得第三個人插足。
管他普通的小情侶、吵架的小情侶還是私奔的小情侶,琴酒興趣缺缺地移開準心,瞄準A和A身邊的游輪主人貝塔·莫爾貝斯。
兩個目标任務被四個保镖圍了起來,謹慎地像兩顆蘑菇蹲在竹泉知雀圈出來的安全區,打死不挪身。
琴酒嘴邊的煙頭掉在地上,被高大的銀發男人一腳踩碎,他露出冰冷殘酷的笑容:“伏特加。”
“大哥。”耳麥中,壯碩的伏特加回應道,“炸。彈全部安裝完畢,分散在游輪的各處,保管他們拆了一個還有下一個。不論如何掙紮,莫爾貝斯號我們今天炸定了!”
很好,琴酒得到了他想聽的消息。
此次任務他點了蘇格蘭和萊伊兩個狙。擊。手同行,卻帶上狀似無法派上用場的開車小弟伏特加,此舉當然不是為了幫無能的小弟刷資歷,而是另有安排。
在蘇格蘭和萊伊不約而同忽視伏特加的當下,琴酒派他攜帶大量爆。炸。物登船,務必把炸。彈安在莫爾貝斯號的每一處。
這種艱巨的任務本不該交給伏特加一人完成,但貝爾摩德親自給威雀威士忌請了帶薪假,琴酒沒法把坐輪椅的少女強行拎過來加班。
她進可狙。擊,退可裝彈,強攻和輔助都是一流,實在很好用,是每個上司都忍不住壓榨過頭的天選打工人。
威雀威士忌不在,琴酒始終留神關注伏特加的行動,令他沒料的是,伏特加竟然十分順利地圓滿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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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他沒人幫忙多少要出點意外的……難道伏特加只是看起來沒腦子,實際上還是有腦子的?
琴酒莫名想到威雀威士忌剛拿到代號的時候,因為她進入組織之後一直是琴酒和貝爾摩德在帶,熟知職場社交禮儀的竹泉知雀特意帶了出師禮物給他們,伏特加沾琴酒的光也得了一份。
她給伏特加買了一箱六個核桃。
“多喝,補腦。”黑發少女傾情安利,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說,“酒廠人不騙酒廠人,信我沒錯。”
琴酒親眼看着伏特加收了禮物,吭哧吭哧扛回家,八成是喝了。
效果真有這麽好?
倘若能改善伏特加的智商,琴酒願意命令酒廠旗下的所有酒吧上架新品——六個核桃。
伏特加不知道大哥腦子裏想了什麽,他的智商一直在波動,但怎麽波動都處在智商低谷區間,竹泉知雀送他六個核桃比起補腦,更多是鼓勵的意思,給伏特加一點兒心理安慰。
伏特加确實有被安慰到,他自覺變成了聰明人,足以勝任大哥安排的一切任務。
今天也是,伏特加看着空空如也的行李箱,滿足地擦擦額頭的熱汗。
很順利,非常順利,沒想到能這麽順利,簡直如有神助。
要不是沒親眼看見有誰從田螺裏爬出來,伏特加都懷疑是田螺姑娘幫他安裝了大部分炸。藥,否則怎會順利得像上了油一樣絲滑?讓他都有點不安了。
黑色西裝的壯漢離開走廊,走向樂曲陣陣的舞廳。
他前腳離開,後腳一位黑白制服的服務生端着托盤路過,他彎腰拉開電箱的門,露出線管纏繞的遙控炸。彈。
“第十二枚。”服務生按住耳麥,“是,竹泉大人,我立刻接管起爆權。”
舞廳樂曲陣陣,悠揚的小提琴聲吹散在徐徐的海風中。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在A的催促下,莫爾貝斯號的主人貝塔·莫爾貝斯強撐着站起身,宣布他的生日宴會開場。
“莫爾貝斯先生為什麽不站到聚光燈下?”一位賓客好奇地和同伴閑聊,“他站的位置好偏僻。”
和賓客有同樣疑問的人還有很多,貝塔·莫爾貝斯沒有解釋的餘韻,在知曉自己的游輪上登陸了不止一個恐。怖。分。子後能控制住不腿抖已是他膽識的極限。
若非港口Mafia給了他承諾,貝塔·莫爾貝斯早就孤注一擲跳海求生了。
“感謝各位賞光鄙人的生日宴。”貝塔·莫爾貝斯手握話筒,他的笑容像強行畫在臉上一樣慘白無力,“首先請熄燈,将聚光燈留給我美味的生日蛋糕——”
砰!砰!砰!
場內燈光連熄,被提前預告的賓客沒有驚慌,紛紛歡呼,營造出生日宴該有的活潑氛圍。
只有少數知曉游輪現狀的人笑不出來。
貝塔·莫爾貝斯将顫抖的手藏在袖子下,目光看向舞廳旁的偏門。
按照事先的策劃,游輪的侍者将推着蛋糕車從偏門進來,聚光燈照在蛋糕車上,一路走到他面前。
偏門打開了。
六位黑風衣壯漢大步走到聚光燈下。
他們來勢洶洶,風衣仿佛劈開空氣般獵獵作響,殺氣四溢。
男人們被墨鏡遮住的面容獰笑殘酷,能治小兒夜啼,他們的黑皮鞋踩在地上,仿佛一腳踹進人的心窩。
人群短暫的寂靜,接着掀起軒然大波。
從偏門中走出來的不是事先說好的甜蜜柔軟的奶油蛋糕,突然出現的男人們連頭發絲都染着硝煙和血腥味。
他們還未開口,恐慌的氣氛便如瘟疫般在賓客中蔓延炸開,激起驚濤駭浪。
“莫爾貝斯先生!”有人高呼,“這是怎麽回事?”
貝塔·莫爾貝斯:我才想問,這是怎麽回事?!
他求救的目光還來不及投給誰,六個男人中領頭的一位滿臉不耐地掏槍:“吵死了,給我閉嘴!”
砰!
上擡的槍口打碎了水晶燈的挂飾,掉落的碎片砸在地毯上,人們仿佛被捏住脖子的鵝,臉上驚恐害怕焦慮五味雜陳,卻沒有人敢做第二只出頭鳥。
赤井秀一抱着狙。擊。槍蹲在高處,看似鎮定的臉色下十分迷茫。
“今天晚上,負責壞人戲份的不是我們嗎?”
琴酒和他有同樣的疑問。
他自認是個惡人,稱他為東京極惡琴酒也不作反駁。
他帶了兩個狙。擊。手和能把游輪炸上天的大量炸。彈登船,懷抱制造游輪滅口案的邪惡目的,只等送終的鐘聲響起便給各位來賓一點小小的酒廠震撼。
誰——是誰搶走了他的戲份?!
琴酒不懂,狙。擊。手固然神秘莫測令人忌憚不已,但裝逼唯有裝在明面上才最酷炫。
從他選擇狙殺戰術開始,舞臺的主角之位便由不得他了。
見場面安靜下來,六位壯漢滿意點頭,笑容愈發令人害怕得慘叫出聲。
他們暴露在琴酒和萊伊的狙。擊視野裏,卻不見懼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都給我安分一點。”為首的壯漢從懷裏掏出兩枚遙控器,“瞧瞧這是什麽?”
壞人從懷裏掏出的遙控器還能是什麽?人群中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尖利叫聲,又被死死捂住嘴,眼角滲出淚花。
如果只有兩枚遙控器,射擊他的手掌應該能拿下……琴酒瞄準,準備開槍。
仿佛能聽見琴酒心聲似的,另外五位壯漢紛紛把手從懷裏抽出來,一人握着兩枚遙控器。
十二枚遙控器,十二只手,你射啊?
琴酒黑着臉放下槍,滿腦子的髒話罵不出來。
“十二枚!”男人高聲宣布,“我們在莫爾貝斯號上安置了十二枚炸。彈!”
随着他得意洋洋的宣稱,不少人臉色灰白地癱軟在地上,幾乎失去了求救的欲望。
“害怕嗎?恐懼嗎?”為首的黑風衣男人踱步,語氣愉悅,“這是我們帶給你們的恐懼,我們承諾為此負責,一定讓各位死無全屍。”
近乎确鑿的死局裏,死亡來臨的腳步踏碎了死寂的空氣,一位膽子頗大的女士強撐着站起身,大聲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告訴我,你們是誰!”
“好問題!”
黑風衣男人手臂高舉,以極為自豪的語氣擲地有聲道:“本次莫爾貝斯號沉船滅口事件,我們黑衣組織負全責!”
我們黑衣組織負全責!
他的聲音盤旋在舞廳上空,盤旋在海面之上,傳得很遠很遠。
“黑衣……組織?”
“是新勢力嗎?可惡!我會把這個邪惡的名字刻在我的墳頭!”
“該死的,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名號更拉風的組織手裏啊!黑衣組織是什麽怪名字?沒品位的東西。”
“只要穿黑衣服就算加入你們嗎?我今天穿的一身黑,我是自己人,不要殺我!”
吵吵嚷嚷的聲音随着恐慌傳播,無論是年過四十有家室的叔輩人士還是年紀輕輕的都市白領,都牢牢記住了這個邪惡的名號。
黑衣組織!來生我等與爾等不死不休!
願死後在煉獄化為惡鬼,取你們狗命!
一時間,所有人都咬牙切齒痛罵:狗屎的黑衣組織!
赤井秀一手裏的狙。擊。槍掉下來,險些砸到他的腳趾。
他按住耳麥,真心實意地問:“琴酒,他們是你安排的人?”
他竟然一點兒情報都沒收到,堪稱卧底失格。
同頻道裏蘇格蘭不做聲,他本來負責把貝塔·莫爾貝斯帶到狙。擊範圍,現在任務無論如何都推進不下去了。
寂靜的頻道裏回蕩着琴酒呼吸不穩的聲音。
他仿佛一座活火山,在爆發的邊緣強作忍耐。
“伏、特、加!”琴酒咬碎了牙,以前所未有的恐怖語氣質問他最信任的小弟,“說!怎麽回事!”
“大哥!不好了大哥!”伏特加慌張地說,“我的遙控器失靈了,怎麽按都沒反應。”
在場的蠢貨只有伏特加一個,剩餘三個人都精明的不得了。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頓時明悟發生了什麽。
炸。彈的确是黑衣組織的炸。彈,起爆權卻不知被誰拿走了!
隐藏在帷幕後的黑手不動聲色,任伏特加忙忙碌碌滿船安裝炸。彈,輕巧地摘走勞動的果實。
如四兩撥千斤般輕松寫意,對人心的把控猶如高高在上的執棋者,托腮看着棋子們忙來忙去。
恐怖的存在。
銀叉陷入滑膩的奶油中,挖出淺淺一塊白,送入微張的唇瓣。
“生日蛋糕味道真不錯。”竹泉知雀驚喜道,“我不客氣地笑納了。”
三層豪華至尊巧克力水果奶油冰淇淋生日蛋糕,一人獨享,奢華。
一個人吃是不是太罪惡了點?竹泉知雀勉為其難切下一塊遞到旁邊:“喏,你的份。”
安室透神色難言地接過蛋糕碟。
他并不想吃蛋糕,他沒有吃蛋糕的心情。
或者說全場唯一心情悠閑的只有他身邊這個人,愉快地拿着叉子在水果中挑挑揀揀,絲毫不在意舞廳中因她而起的核爆場面。
這份悠閑不令安室透感到放松,反而加劇了他的忌憚,遍體生寒。
不想吃蛋糕卻接過蛋糕碟也是,安室透失去了拒絕的選項。
拒絕有可能激怒她,激怒她的後果又是可想而知的恐怖,于是大腦的潛意識抹除了反抗的念頭,只留下順從的種子。
仿佛侍奉在暴君身邊的騎士,心知王者殘忍暴虐的本性,即使她笑吟吟一副好說話的模樣,他人也被求生的本能提醒——不可忤逆她。
手裏的蛋糕散發甜膩的香味,卻是再危險不過的信號。
安室透閉了閉眼,把蛋糕放到一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還是有些意外的。”竹泉知雀含着櫻桃梗,不急不慢地說,“比如,我事先的計劃裏可沒有被人掐脖子這一項。”
“實在令人傷心。”她漫不經心地說,“我盡心盡力幫助警察先生的卧底朋友,毫發無傷地救下全船乘客,最後卻落得不被信任的下場,琴酒聽說了都得為我流兩滴眼淚。”
“亦或是警察先生你有更精妙的計劃?”竹泉知雀比了個請的手勢,“輪到你的回合了,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
她句句不帶嘲諷,句句都是嘲諷,顯然記恨上了安室透掐她脖子的舉動。
這點兒記恨卻讓安室透松了口氣:她是個鮮活的,有自己性格和喜好的人。
不是玩弄人心操縱靈魂的不可知存在。
“抱歉。”他認真地說,“但重來一次,我照樣會那樣做。”
“整船人的性命,不是可以随便交付給人的東西。”
“但我确實抱歉。”安室透重複了一遍,“以及,謝謝,謝謝你與我選擇了同樣的立場。”
“畢竟我也不是什麽魔鬼。”竹泉知雀聳肩,“随随便便牽扯無辜者的做法很差勁,這裏是橫濱,不是他們撒野的地方。”
“這次就原諒你了。”她拍拍安室透的肩膀,“下次多信任我一點如何?”
“視情況而定。”安室透謹慎地說,“你并不總和我利益一致,是不是?”
“沒踩中陷阱呢。”竹泉知雀彎了彎唇,“沒錯哦,要有選擇性地相信我。”
她現在有點喜歡警察先生了,沒由來的猜疑與無條件的信任都不是卧底該有的素質。
可以稍微多期待一點這位不肯露出真面孔的紅方卧底了。
他的代號是什麽呢?讓人好奇。
“你準備怎麽收場?”
安室透問竹泉知雀:“炸。彈的起爆權雖然在你手中,但游輪上只有真的黑衣組織成員和冒領黑衣組織名號的人,你該不會指望琴酒立場轉換去救人?”
“我用‘人美心善’形容過很多人。”竹泉知雀說,“但絕對不包括琴酒。”
“至于救世主,這不就來了嗎?”
轟隆隆——
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隔着天花板在舞廳上空響起。
安室透擡起頭,目睹神兵天降。
耀眼的白色燈光掃射整座莫爾貝斯號,整齊劃一的武裝人員抱着槍械登錄甲板,迅速占領各個哨位。
“歡迎各位來到橫濱。”
戴着單邊眼鏡的優雅老者徐徐鞠躬,“來到屬于港口Mafia的城市。”
“太宰先生。”廣津柳浪請示身側的人,“開始行動嗎?”
“嗯。”黑發鳶眸的少年披着寬大的風衣,懶洋洋地說,“再不出場,知雀該把蛋糕吃完了。”
随着太宰治的點頭,黑浪般的人潮湧入舞廳,聚光燈下六位領銜主演看見太宰治,臉上浮現出不作僞的畏懼,投降得一個比一個快。
站在琴酒狙。擊範圍中他們不怕,被A掌控生命的A的下屬習慣了時時刻刻的死亡威脅。
唯有太宰治,生不如死的象征出現在他們面前,連A都忌憚不已的他來到這裏,服從與聽順是僅剩的結局。
瞬息之內,一大半人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裏,港口Mafia接管了莫爾貝斯號。
貝塔·莫爾貝斯愣愣地站在原地,A整了整領帶,重拾港口Mafia幹部的威嚴。
“貝塔·莫爾貝斯先生。”他拖長語調,“與港口Mafia合作無疑是正确的選擇,對不對?”
富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
廣津柳浪指揮着收尾工作,不出意料地發現太宰治的身影不見了。
“不見了也好。”廣津柳浪看向A。
這位幹部大人一改之前不敢說話的畏縮,變得嚣張極致。但廣津柳浪知道,但凡竹泉知雀和太宰治中的一位出現在A面前,A的表情管理必然整個垮掉。
罷了,給幹部留點兒面子吧。
太宰治越過不安躁動的人群,輕車熟路地尋到一個隐蔽的角落。
他掀開簾幕,抱着蛋糕吃得滿嘴都是奶油的女孩子擡起臉。
“太宰君!”竹泉知雀開心地喊他的名字,“你來得正好,蛋糕還有剩。”
“人家的生日,蛋糕知雀一塊都不給他留嗎?”太宰治指腹抹去女孩子臉頰邊的奶油,沾在唇邊抿了抿,“唔,奶油不錯。”
“對吧對吧。”竹泉知雀找到了知己,警察先生一口蛋糕都沒動,只有她一個人吃怪寂寞的。
她獻寶似的把蛋糕捧起來給太宰治,少年搖了下頭,不客氣地搶走了竹泉知雀的叉子。
“再拿個新的又不會累到你。”她吐槽,“太宰君,生命在于運動,不要太怠惰了。”
太宰治腮幫塞着蛋糕,敷衍地點頭。
他聽見了,他下次還敢。
竹泉知雀拿她的摯友沒轍,自己交的朋友,除了寵着也沒有別的辦法。
女孩子站起身,在一片狼藉中扒拉出新的叉碟,她正準備向下一塊蛋糕進攻,突然被太宰治拉住了手腕。
“在我的口袋裏。”黑發鳶眸的少年點了點下颌,“知雀自己拿。”
“什麽什麽?”竹泉知雀好奇地湊過去,習以為常把手伸進太宰治的風衣口袋。
溫熱的,油紙包裹的——“芝士漢堡!”她驚喜道。
“‘今天橫濱空氣中硝煙味和血腥味的比例絕妙,配芝士漢堡正好。’”太宰治笑了笑,“是知雀的原話,沒錯吧?”
“你還記得。”竹泉知雀感動不已,不愧是她的摯友,沒有忘卻他們過往的點點滴滴,友誼感天動地。
蛋糕哪裏比得上芝士漢堡,竹泉知雀折開油紙,美美咬了一大口。
蓬松的面包夾着黑椒味的肉餅,配上融化的芝士和酸味腌黃瓜,絕品!
竹泉知雀:嗚嗚自從去東京出差好久沒吃芝士漢堡了,令人懷念的味道。
雖然東京也有芝士漢堡,但果然在橫濱硝煙味和血腥味比例得當的空氣中吃滋味最佳。
她吃得淚眼汪汪,太宰治笑眯眯地誘惑:“知雀,留在橫濱好不好?”
竹泉知雀點點頭,又搖搖頭。
“橫濱當然什麽都好,但我在東京的工作還沒完成呢。”她舔掉嘴巴邊的醬料,“今晚也是,琴酒沒那麽容易抓到。”
抓不到琴酒,留下伏特加、萊伊和蘇格蘭也沒有價值。警察先生趁港口Mafia全面占領莫爾貝斯號前離開了,有本事的人能看破今晚的局,自然不會被困住。
太宰治想留人也留得住,只是他掃了眼局面便知道竹泉知雀的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人放走了。
“今晚狠狠給港口Mafia攢了人氣。”竹泉知雀昂首挺胸,“足以壓下‘港口Mafia是黑心組織,員工工作壓力大時常跳樓’的負面新聞。”
太宰·謠言的罪魁禍首·治:“一想到森先生會忍不住得意起來,好想再去天臺跳一次。”
“我留下的預防太宰君作死補救措施有定期維護嗎?”竹泉知雀托腮,“最近上新了不錯的防護墊和充氣床,難得回橫濱一次,借機更新一下好了。”
只留一個晚上,應該沒關系。
“那今晚我要去知雀家住。”
太宰治積極起來,推着竹泉知雀往港口走,“我幫你卸妝。不管怎麽說,還是知雀本來的樣子最好看。”
“我要先去總部找森先生彙報啦。”竹泉知雀被迫走得很快,“說起來,廣津先生也在,要和他打個招呼才行。”
“廣津先生很忙,打招呼的事下次有機會再說。”太宰治抓着竹泉知雀的手腕,腳步近乎飛起來,“森先生那邊随便敷衍過去就好,讓A去報告,他只有這點用。”
“其他人就更不重要了。”太宰治用心險惡,連中原中也的名字都不提。
海風吹過港口,吹過黑發少年揚起的風衣,吹過太宰治淺色的鳶眸。
“放眼全橫濱,最想念你的人一定是我。”
知雀:回到我的快樂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