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岑一清聞聲, 眼裏露了點明亮的笑意,不禁說:“哪有這麽想的?”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況且他們白天随時都能見面。那岑一清自己還呼呼睡了個好覺, 倒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了。
沒想到沈朝居然沒睡着。
“有。”沈朝回答道,就是很想。
岑一清無奈又寵溺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開心得睡不着吧。”
“都有。”沈朝回道。
聊完, 兩人起了身,岑一清讓沈朝幫忙看一看他的畫。
沈朝也沒那麽懂, 只是憑着感覺說了一些感受出來,僅供參考。
岑一清忽然想起來:“你說以前我送你的畫還在?”
“嗯,”沈朝點頭, “我留着的。”
并且還保存得很好。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了,當時肯定也畫得很随意,不怎麽好看。
岑一清想了想,“改天我給你重新畫一幅吧。”
沈朝眼眸微亮。
岑一清又問他有沒有什麽很喜歡的,或者特別讓他想畫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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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畫的都喜歡。”
沈朝不挑。
既然他這麽說,岑一清也沒逼他想,他就自己發揮。
兩人約着先去吃飯。
岑一清把畫室沒用完的鮮花拿上,放回車裏。
那是姜咛特意留下的幾株花, 挑得最好看的, 沒全部用完。她說這花漂亮, 在家裏放一些也很不錯。
況且是人家送過來的,拿回家顯得更加在乎對方的心意。
岑一清便聽她的,留了小半,帶回家。
晚上他們都沒太餓, 就簡單吃了點。
吃完沈朝陪岑一清去給小狗買狗糧和零食,給它囤點貨。
玩具項圈這些就不需要了, 家裏有,它也玩不過來,反正岑一清一回家它就黏着人,很少玩玩具。
“這個月還得帶灰灰去洗澡和驅蟲。”岑一清說着,打算過幾天空閑了再去。
他問沈朝要不要一起。
沈朝直接答應下來。
岑一清還挺意外,“怎麽答應得這麽爽快?之前你還不怎麽待見它的。”
“現在待見了。”沈朝語氣如常。
他跟岑一清談起戀愛,現在是看什麽都很順眼,心情好,對小狗也沒意見了。
岑一清眼眸輕彎,問沈朝什麽時候回校,打算載他一程。
但沈朝卻說:“我想先送你回家。”
“送我?”
“嗯,”沈朝點點頭,“我從來沒送你回家過。”
一直以來都是岑一清送他們回學校,總是岑一清在照顧他們。
沈朝不想這樣了。
他想以男朋友的身份送岑一清回家。
甚至上次還有別的男人送他回去,沈朝想起來就郁悶。
他說:“以後也只能我送你回家。”
岑一清聽他別別扭扭的語氣,“這你也吃醋啊。”
沈朝不說話,默認。
他當然是吃醋的。
只是那時候沒什麽資格也沒身份吃醋。
過了會兒他反問回去:“男朋友吃醋,不是很正常嗎?”
岑一清看他一口一個男朋友,對自己的新身份實在是很滿意的樣子。
而且距離別人送他回家都過去多久了,現在還在介意呢。
“都陳年老醋了。”
岑一清心裏暗自笑了下,給他很足的面子,溫聲開口:“那,今天就麻煩小沈同學送我回家了。”
沈朝揚了下唇,心裏很是滿足,回應着:“不麻煩,我樂意至極。”
沈朝還主動開車,讓岑一清坐副駕駛。
岑一清想起來家裏也沒什麽吃的了,最近兩天她都沒再家裏吃飯。
兩人轉着又去超市買了些水果和吃的,一大包,準備填冰箱。
到公寓樓下,沈朝替他停好車。
岑一清拎着兩袋東西就準備下車,沈朝目光灼灼,讨獎勵似的說道:“就這麽回去了嗎?”
“嗯?”岑一清以為他是舍不得,猶豫了下,“那...上去坐會兒嗎?”
沈朝不是這個意思。
但他聽見岑一清邀請自己,必然不可能拒絕。
他确實很久沒來岑一清家裏了。
沈朝看着岑一清一進門就先去抱灰灰,這小狗獨得寵愛。
沈朝将東西拎到一邊去。
沒先給小狗拆狗糧。
灰灰大概也沒想到今天岑一清還把沈朝領了回來。所以它被岑一清抱着的時候,眼神圓溜溜的還盯着沈朝看。
尾巴半搖不搖的。
一人一狗很久沒見,互相都還有點敵意。
岑一清感覺氣氛似乎不太妙,想到沈朝說現在待見灰灰,就讓他來摸摸灰灰的腦袋。
沈朝:“......”
他表示出拒絕。
“你摸,”岑一清說,“它毛很舒服的。”
沈朝在岑一清期待的眼神下,伸手敷衍地摸了兩下灰灰頭頂柔軟的毛。
灰灰被岑一清掌箍着,動也不能動,等沈朝摸完了,才在岑一清手裏撲騰幾下,順勢直接窩回岑一清懷裏。
嘴裏不滿地嗚咽兩聲,聽起來特可憐,大眼睛委委屈屈的,耷拉個臉。
好像特別不願意給沈朝摸似的。
岑一清不免一笑,“它好像嫌棄你。”
“嗯。”沈朝神色冷冷的,瞥小狗一眼。
岑一清調解不好,先不管他們,去整理買的食物,裝進冰箱裏,再去洗水果。
等岑一清走後,沈朝才擰着眉,提着灰灰的頸子,和它對視。
破小狗還敢嫌棄他。
沈朝很快又放下它,主動給灰灰找了個零食喂,打算讨好一下小狗。
畢竟他現在是岑一清的男朋友,得愛屋及烏一下,也算小狗的半個主人了。
灰灰沒敢靠他太近,覺得他不懷好意,小心翼翼地嗅着,才吃了口,伸舌頭舔了幾下。
沈朝趁着小狗吃零食的時候,小聲給它洗腦:“我現在是岑一清男朋友,知道嗎?我是他男朋友。”
反正灰灰吃軟骨素吃得很香,也不知道有沒有聽。
岑一清好像聽到沈朝在嘀咕着什麽,好笑道:“你跟小狗說什麽呢?”
它聽得懂嗎?
“沒什麽。”
沈朝沒說,又看了灰灰一眼。
灰灰感覺自己莫名被威脅,“哼哼”叫了幾聲,聽到岑一清的聲音後,立刻跑走了,乖乖繞到岑一清腳下,寸步不離的。
岑一清低頭看它:“幹嘛,一邊去玩。”
小狗貼着他不動,就坐在他腳邊。
沒一會兒沈朝也過來。
岑一清也剛整理完,袋子裏還剩下幾株包在一起的花。
他給拿出來,順便讓沈朝幫忙把櫃子上的兩個花瓶拿過來。
那是沈朝第一次給自己買花時,岑一清用來裝花的玻璃瓶。
當時的花已經凋謝了,岑一清也沒再買,花瓶洗了一直擱置在一旁。
岑一清拿剪刀被花枝修剪了下,自己将這幾株花插進瓶裏。
花本身就好看,不需要過多裝飾。
“明天我去給花買點營養液,”岑一清說,“不然凋謝得太快了。”
“上次的花是幾天枯萎的?”
“沒到一周。”
花期太短,岑一清又不能及時顧及到。
沈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思考着下次什麽時候送比較好。
岑一清指尖輕輕碰了碰嬌嫩的花瓣,想到這捧花四處分散,把畫室裝飾得很好看,現在家裏也有它的氣息。
他沒忍住又問一遍:“怎麽突然送我花啊?”
“想送就送了,”沈朝默默看他兩秒,“給你送東西的人太多,我都不知道送什麽好。”
岑一清聽他語氣莫名,愣了下,不知道他怎麽說起這個。
什麽叫給他送東西的人多?
沈朝又從哪兒聽來的?
“誰說的?”他眯了下眼睛,“岑遠?”
沈朝見他立刻猜到,也就沒再提及岑遠。
只是低了下頭,忽然湊近對方,唇角下壓着,不怎麽開心道:“岑老師太受歡迎了。”
岑一清能猜出來岑遠應該給他說了以前的那些事。
“亂吃醋,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沈朝不聽,腳下靠近幾分,追問:“我是第幾個送你花的人?”
他語氣低沉,帶着點引誘的意思,非要岑一清給出答案。
見他不回答,沈朝鼻尖親昵地碰了碰岑一清的。
岑一清默默往料理臺邊上挪了挪,不與他靠這麽近。
沈朝太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了。
每次他離這麽近,眼眸只盯着岑一清看的時候,岑一清就覺得自己臉頰熱,腦袋也暈乎乎的,實在難以思考。
沈朝追過來,雙手撐在臺邊,将岑一清固定在自己懷裏。
“嗯?”他追問。
岑一清身體微微後仰,感覺小狗一直在扒拉他的褲腿,但他沒有理會。
“你是第一個送我花的男朋友。”
“第一個?”沈朝沒有在岑一清甜蜜的話語裏迷失,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我要做唯一一個。”
岑一清便順着他說:“目前為止你的确是唯一一個。”
“以後也是。”
岑一清笑了下,“怎麽這麽較真。”
他倆姿态有些親密。
灰灰在底下打圈,急得厲害,前腳使勁扒拉着,恨不得直起身子湊兩人面前。
沈朝目光從岑一清的眼眸落回他微張的嘴唇。
剛剛在車裏,他就是想要找岑一清讨一個吻的,就是岑一清沒領會到,直接邀請他上樓了。
這會兒沈朝又起了心思,想吻他。
沈朝再次蹭了蹭他的鼻尖,忍不住想貼近一些。
只是岑一清看出他的意圖,又退了退,他半個身子貼着料理臺,維持着平衡。
于是沈朝在距離很近的地方停下,輕聲問他:“想親你,可以嗎?”
空氣在升溫。
岑一清感覺出他有些溫熱的氣息,他沒躲,只是在沈朝快要親上自己的瞬間,擡手擋住沈朝的唇。
沈朝的吻落在他微冷的掌心。
“不可以。”
岑一清溫聲拒絕。
沈朝眉頭擰了擰,用眼神詢問為什麽。
岑一清想到自己曾經被他吻過的經歷,很青澀,又咬得他有點疼。
“...因為你的吻技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