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需要你
第052章 需要你
周一。
正值上班高峰期, 地鐵站湧出形形色色的上班族,穿梭在CBD幾個街口之間,腳下看似冷靜穩健, 實則心裏祈禱最好直接趕上一趟電梯。
地鐵站口, 男人駐足許久, 形色匆忙的上班族在他身邊經過形成鮮明對比。
最後一根煙抽完,男人随手将煙蒂扔在地上, 腳尖碾了一下,就大步朝馬路對面走去。
“喂喂喂!你有沒有素質啊?”
環衛工拿着掃帚追上去,一把拉住男人:
銥誮
“這裏不讓亂扔煙頭!你這個人——”
保潔人員看到男人帽檐下的臉,吓得直接松開了手。
那張臉滿是橫肉, 眼底渾濁,透着狠勁兒。
男人眯着眼睛, 沖地上又吐了一口, 好似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你、你這人……”
突然,路口的交警鳴哨, 男人壓低帽檐快步離開,轉身時還險些撞到過路的人。
等穿過馬路, 男人雙手揣進兜裏, 餘光掃着一旁寫字樓的大門和幾十米外的停車場出入口。
裝作不經意的仰頭,男人瞪着那高挂在寫字樓外牆上的——岑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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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摩擦着兜裏的硬物,男人輕蔑的笑着。
***
岑家。
岑尤佳站在後花園,一邊摘着洋桔梗的枯葉,一邊給程峋打着電話。
“嗯……我知道、我知道, 我就在家裏哪也不去, ”岑尤佳想起什麽,又趕忙說:“但是我明天必須去工作室那看一眼, 明天算正式啓動呢。”
原本明天安排了開工儀式,但她老爸說什麽都不讓她舉辦儀式,若不是她服軟說了些好話,怕是這工作室都不同意她開了。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程峋輕聲說着。
“嗯,”岑尤佳拿着手機在院子裏踱步,仔細确定沒人在附近,這才小聲問他:“那你有沒有和我爸說我們在一起的事情?”
電話那頭,程峋沉默了。
岑尤佳有些失落,踢着腳下的落葉,“你在顧慮什麽?和我在一起那麽難以啓齒嗎?”
“尤佳,你知道我不是這樣想。”
“好好好,我不該這麽說,”岑尤佳嘀咕着道歉,“反正紙包不住火,我們現在不說,我爸早晚都會知道。”
程峋緊握着手機,看見岑正毅從包廂裏出來,只能簡單和岑尤佳說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鐘律師,那就拜托你了。”
見岑正毅和鐘律師握手道別,程峋走上前刻意保留了幾米的距離。
“對了,程峋你來,”岑正毅招呼程峋過來,擡手介紹着:“鐘律師,我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可是北城最有名的大律師。”
說着,岑正毅又介紹着程峋:“這是……”
“程先生我們見過的,”鐘律師笑着和程峋握手,不忘解釋說:“十二年前,程先生差一點就成了我的客戶。”
程峋禮貌的笑了笑,松開手說道:“好久不見了鐘律師。”
“雖然這些年沒碰到過,但我知道你的‘乘方飛行俱樂部’,規模不小,未來會是北城乃至周邊幾個城市最大的私人飛行俱樂部,我不少客戶都是你俱樂部的會員呢。”
“承蒙誇獎,也借您吉言。”程峋自謙的說着。
送走鐘律師,岑正毅坐上車,問程峋:“找到趙廣志了嗎?”
自從周六收到那個信封後,岑正毅幾乎沒睡踏實過。
程峋坐在後排,拿起平板調出監控畫面。
“這是周六那天岑氏集團一樓大廳、以及周圍街道的監控截圖,和明城監獄那邊傳來的趙廣志近照很接近,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個人。”
岑正毅接過平板,仔細的辨認着,“二十多年沒見,我不敢确定是他……”
“我截取了一段監控視頻,您看看。”
程峋打開視頻說:“雖然他非常有反偵察意識,但是他忽略了一點,這裏,他走路的時候左腿總覺得不太對勁……”
進度條拉回開始的位置,反複播放幾次後,程峋這才繼續說着:“我問過明城監獄的獄警,趙廣志在服刑期間曾被獄友、也就是獄霸欺淩,一次毆打過程中趙廣志傷到了左腿,因為種種原因趙廣志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這條腿就終身留下了後遺症,走起路來輕微跛腳。”
岑正毅倒吸一口冷氣,又忍不住說:“這當年趙廣志在我們一夥人裏是最橫的那個,到了監獄又……”
“我還得知,趙廣志能減刑提前出來,是因為他這二十幾年來沒有一次記過,全都是立功減刑,在裏面是模範。”
聞聲,岑正毅放下平板,冷笑道:“我不相信他趙廣志會變好……如果真的勞改成好人,他就不會出獄之後給我寄那個信封!”
那兩張A4紙上,沒有一個威脅的字眼,但處處都是威脅!
想到這兒,岑正毅放在膝蓋上的手因激動而顫抖。
“監獄那邊還說什麽了?”
程峋收起平板,搖頭說:“我沒有把信封的事情告訴明城監獄那邊,我只是說趙廣志的家人擔心他,畢竟一直沒見到他。”
岑正毅點頭聽着,示意他繼續說。
“據我了解,刑滿釋放的人員需要在一個月內恢複個人戶口,像趙廣志這樣坐了二十幾年牢出來,出來後要重新辦理身份證……不過他跑到北城來,恢複戶口的事情就被耽誤了,現在他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衣食住行都會受影響。”
“那……”
“我已經請私家偵探去小賓館挨個找了,範圍暫時定在岑氏集團周圍五公裏以內。”
岑家老宅在富人區,周邊十公裏都沒有符合條件的小賓館,所以暫時可以放下。
“五公裏夠嗎?還是說再擴大。”岑正毅緊皺眉頭,一刻也不敢放松。
“這件事雖然北城警方不便公開調查,但也提供了岑氏集團周圍幾條街的天眼,我看了周五和周六兩天的監控錄像,猜測趙廣志離得不遠。”
周五晚上趙廣志曾‘路過’岑氏集團,第二天周六早上就僞裝成快遞員送了那個信封。兩天都是步行出現,消失在同一個監控盲區。
“趙廣志有所準備,他不會住的太遠為自己增加乘坐交通工具的風險。”程峋眼底滿是揣測,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要抓緊找出趙廣志。
岑正毅點頭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老話沒錯,趙廣志向來是個大膽的人,他既然敢給我送信封,就說明他沒變。”
待車子開上主路,岑正毅沉聲說:“程峋啊,我沒看錯你,等這件事結束了,你考慮一下要不要來岑氏,尤佳以後需要一個頭腦清晰情緒穩定的幫手。”
程峋沒接話,直到車子駛入岑家,孫秘書下車為岑正毅開車門。
幾人下車後,程峋叫住正要上臺階的岑正毅。
“岑先生,方便和您聊幾句嗎?”
岑正毅止住腳步,“是關于趙廣志?”
“關于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