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你倆這是要幹什麽”
被拒絕了,秦嘉樹一點不意外。
謝謹行這家夥的毛病不是一點兩點的多,早年跟老爺子吵架跑出家門。身上一分錢沒有還餓了一天一夜的人,給點吃的吃就是了。他好心分他半包泡面,結果被這家夥嫌棄他筷子沾過,他嫌惡心。
大概是被嫌棄太多次,秦嘉樹早就免疫了: “大半夜的,你在沙灘紮什麽帳篷”
這座島雖然是開發過的,但由于謝家留作自家休假用,幾乎沒有其他商業化的設備設施。雖然也确實稱不上原始,對比對面的那座專門規劃用作旅游的島嶼,開發程度比較高。這座島保留了原始植被和原始地貌,原汁原味的感覺會比較明顯。
換言之,蚊蟲蛇鼠蜥蜴之類的等東西也會比較多。
“突然想體驗一下,晚上面朝大海聽着海風,一醒來就看到日出的camping的滋味。”
帳篷已經組裝好了。裝的特別好,跟說明書上一模一樣。顧安安踢掉人字拖,像沙地裏蹦跳的寄居蟹一樣跑過去,繞着帳篷打轉, “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感覺”
秦嘉樹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扭過頭,用一種‘你老婆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的玄幻眼神看向謝謹行。
謝謹行慢吞吞地挖了一勺西瓜,掀了眼皮: “單身狗管那麽多”
秦嘉樹: “……”
……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兩人吃完飯剛回酒店。
顧安安躺在浴缸裏,一邊打泡泡一邊看着頭頂的星空。
她跟謝謹行住的這個酒店,頭上的天花板是可以打開的。有一個按鈕一按下去,天花板就自動往兩邊打開,露出了美麗的星空。這個海島遠離城市和喧嚣,夜色美得讓人沉醉。
顧安安突發奇想,想體驗一把在無人的海島掙紮求生的感覺。她以前看過很多荒島求生的真人秀。就是那種只發一個裝備包,然後用直升飛機将人投放到黃島上,利用随性跟拍。讓人在沒有電子産品和工業産品的大自然中,生活七天的綜藝。
顧安安當時看了就特別向往,尤其是看到嘉賓靠純手工和就地取材自己搭建了一個小帳篷。然後自制魚叉和打獵的工具,就地捕獵打魚。再鑽木取火,原汁原味地烤魚烤肉。每次看,顧安安都有一種心情好寧靜好滿足的感覺。尤其是下雨天。嘉賓蜷縮在小帳篷裏聽外面風吹雨打,感覺好幸福
而且,顧安安真的很想親自試一下鑽木取火。
“……所以你們就打算放着酒店不住,準備晚上睡帳篷”
秦嘉樹不是很能理解,畢竟他的團隊忙得很,沒有看過什麽荒島求生的綜藝。
“不行嗎”顧安安踢了踢沙子,有種被人看成傻子的既視感。
“沒……”
秦嘉樹瞥了一眼眼神冷幽幽盯着他的謝謹行,組織了下語言: “挺好的,挺有情調。”
心底對這人陪老婆胡鬧到不要腦子的行為感到羞恥,他嘬了嘬莫名有點酸的牙,最終選擇了少說屁話。關于沙地錠帳篷錠不牢固和晚上要是有臺風,這兩人大概率會睡夢中被臺風給卷走這件事,他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說。
畢竟謝謹行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今天晚上也沒有臺風。
丢下一句‘小心今晚有臺風哦’,他吃着三明治回了酒店。
閑雜人等離開了,顧安安又興奮起來。
她以前雖然參加過夏令營,也睡過帳篷,但沒有從頭到尾享受過露營的樂趣。學校組織的夏令營,都是早已經選定好了營地的。顧安安拉開拉鏈躺進去,下面軟綿綿的沙子感覺特別的舒服。
“謝謹行你要不要進來躺一下看看!真的很舒服啊!!原來在海島住帳篷是這種感覺啊……有種普天之下只有自己的安寧感覺。這個時候要是再來鑽木取火一下……”
晚上的海島還是很冷的,至少比白天降低十度。顧安安從帳篷裏伸出半截身體,一陣寒風吹過來,她瑟縮地抖了抖,又縮回去。
“謝謹行,有沒有木材啊”
“你要木材做什麽”謝謹行的嗓音從帳篷外面傳進來,有種海妖的誘惑感。顧安安的心髒跟着他嗓音裏的輕笑聲咚咚地跳動了起來。
顧安安呼吸輕了輕,謝謹行下句話就跟來了: “別告訴我你想體驗一下野人的生活”
“……”
真是一句話能把風景煞完。顧安安從帳篷裏鑽出來,叉着腰圍着謝謹行打轉。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多裝備,謝謹行正拿一個淺色的噴壺,圍着帳篷的四周撒藥。小的挂燈放在簡易的木桌上,發出暖黃色的微光。
“晚上突然這麽冷,野營點篝火不是正常流程嗎”反正顧安安以前參加露營,團隊都會在營地點一個超大的篝火。然後晚上一群人圍着篝火聊天。
“你确定”
“……确定啊。”顧安安不懂這問題為什麽要确認一下。
謝謹行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給她整兩塊木頭鑽一下。
“你不會真的搞兩塊木頭給我吧”
他在外面像個沉默又能幹的海螺少爺,一個人就能默默地将所需的東西準備齊全。他把小噴壺放到地上,又轉身蹲下去,去旁邊搗鼓了幾下。
等顧安安第二次伸頭看熱鬧,他突然轉身,真的給了她兩根木頭。
“……”
“不是想鑽木取火”謝謹行真的說到做到, “鑽吧。”
“………”
顧安安還真的鑽了一下。
真的幹活了,她才感受到鑽木取火這種方式有多原始。跟電視上真人秀節目蹭一下冒火完全不一樣。顧安安感覺自己兩只手都快搓禿嚕皮了,這玩意兒還一點煙都沒冒。
“你說電視上那些原始人是怎麽鑽出火來的該不會是騙人的吧!根本就打不着火!”顧安安感覺自己手好疼啊,那種手掌心快要破皮的感覺。她這一刻突然好感謝科技發展和人類的只會。不然要是她這種手速在遠古時代,是不是就是餓死的第一批原始人
謝謹行瞥了她一眼,在顧安安的身邊蹲下來。
然後掏出一支鉛筆,拿轉筆刀慢條斯理地轉點木屑下來。
顧安安默默地看着他這些奇怪的舉動,正準備對他發表一些狂言,就看到他拿着顧安安剛才費勁巴拉地轉半天的木棍。用一個繩子套住其中一根削尖了頭子的木棍。對準了木屑紮在那些木頭屑累積的小洞裏,輕輕一拽。然後那些木屑就冒起了煙。
反複了兩三下,煙被海風一吹,直接起了火。
“!!!!”哦豁!神了!!
顧安安的一張嘴張得老大,震驚加崇拜地看向他: “謝謹行你當過野人嗎業務這麽熟練”
謝謹行: “………再胡說八道,今晚你一個人睡這。我回去酒店睡。”
顧安安立馬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走。
笑死,他要是走了,這黑漆麻烏的海邊小帳篷誰敢睡啊!
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睡啊!!
夜晚的星空一眼無垠,那種網圖壁紙才有的效果,擡頭就是。
海浪被風吹着上岸,一浪跌過一浪,有種溫柔母親唱着搖籃曲哄孩子沉眠。謝謹行直到攬着小姑娘幹巴巴地純睡覺躺在帳篷裏,才有種自己腦子被吃掉的好笑感覺。
在今天這件事發生之前,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放着酒店柔軟的大床不睡。陪一個頭腦發昏的小姑娘大晚上跑海島沙灘旁邊的小樹林裏搭帳篷睡覺。雖然有病,但挺新鮮的。
至少在睡着之前,感覺還不算太差。
但兩人沒想到,晚上有臺風這種完全不考慮會發生的事情,真的被秦嘉樹那張烏鴉嘴給說中了。不僅刮臺風,還伴随有暴雨。
淩晨三點鐘,兩人在滴滴答答的狂風暴雨中驚醒。謝謹行背着睡迷糊的顧安安頂着大雨往酒店跑,真的是人生從未體會過的狼狽。
顧安安也沒反應過來,她睡夢中還在感慨誰這麽貼心,給她整了一出白噪音助眠。一睜眼就感覺那個風和那個雨,就像那個大耳刮子,噼裏啪啦地甩在她的臉上。将她剛開始沒多久的美夢給打的七零八落,一點碎片都不剩。
噗地吐出一口雨水,顧安安摸了一把臉上的劉海: “……我們為什麽不在帳篷裏躲雨到明天早上”
“然後再在太平洋裏當一回魯濱遜”
顧安安回頭,他們的帳篷已經被風吹得原地拔起,連跑帶跳地飛出二裏地。
哦,飛了啊。
顧安安噎了一下,不忿地反駁: “有我們倆當秤砣壓住,也會飛走嗎”
正單手反倒身後去握着她的臀,另一只手還在給人發消息的謝謹行扭過頭。黑暗中,這人一雙眼睛亮得跟夜行動物似的,瞥了她一眼。
顧安安默默地嘟了嘟嘴,附身抱住了他脖子,将臉埋進了他的脖子裏。
“沒想到真的有臺風啊,秦嘉樹說話也太準了吧……”
溫熱潤濕的臉貼在皮膚上,細膩又綿軟。謝謹行眼睫顫了顫,稍微調整了下姿勢繼續前行。
謝謹行也懷疑這家夥有點烏鴉嘴在身上的。明明天氣預報沒有播報臺風,但現在就是有了。明明繩索綁得很牢固,但一覺醒來四個角的釘子都被風拔了。不過好在他們露營的海灘離酒店并不算太遠。雖然又是風又是雨的走路困難,謝謹行背上還背了個人。
本來二十分鐘的路程,兩人走了四十多分鐘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玄妙的緣分在,這個時間點,他們竟然還在電梯裏跟人撞上。
聶茴披散着頭發,一看就是趁着梁程理洗澡溜出來。身上濃厚的石楠花氣息,重的像是被雄性生物打了超強的标簽。強烈到另一個同樣脾氣很大的雄性生物不适地擰起了眉頭。
謝謹行攬着顧安安往身邊撥了撥,對于聶茴警惕的目光視而不見。
聶茴透過擦拭得一塵不染能夠照見人臉的電梯牆,跟被謝謹行夾在咯吱窩的顧安安四目相對了。顧安安上半身被謝謹行卡在了身側,腦袋搭在他胸前,下半邊身體藏在了他的身後。像一只被老母雞護在翅膀下的小雞仔,幹巴巴地朝聶茴咧了咧嘴角。
那一臉蠢萌的樣子,讓本來心情緊繃的聶茴忍不住莞爾一笑。
說實在的,跟梁程理一起長大,聶茴對謝謹行的解也不算少。如果說梁程理是壞心眼的混世魔王,謝謹行只會是比他更難搞的大魔王。這兩人湊到一起,天都能翻掉。
在聶茴的記憶裏,謝謹行的眼睛長在頭頂上。把所有湊上來的人都當空氣,不知道讓多少女生難過。
現在那位對誰都不放眼裏的謝家小少爺,跟狗盯着骨頭似的看着一個小姑娘。
就,還蠻好笑的。
怕謝謹行覺得她冒犯,聶茴沒敢多看。
兩方人擦肩而過,謝謹行把她當空氣的态度,讓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謝謹行還是一如既往的對誰都漠視,這樣正好。
聶茴在梁程理身上吃夠了苦頭,太苦了,苦得她愛情都不想要了。
認識梁程理整整三十年,從出身就跟他相識。青春懵懂時期喜歡的人就是他,為了他,一整個青春都泡在了苦澀中。現在好不容易擺脫一切。再次遇到這個人,她的心中無波無瀾。孩子也很好,這樣很好,她不想再回到過去。
沖出酒店的那一瞬,聶茴想,她以後不會再來這個地方。
顧安安回頭看了眼身影隐沒在黑暗中的人,張了張嘴,剛想說外面刮臺風下大雨。但剛才心裏一個停頓就忘了,導致現在話沒說出口。
想想,她擡頭瞪了一眼謝謹行。
謝謹行莫名其妙: “她走了,你瞪我幹嘛”
“蛇鼠一窩。”顧安安心裏感覺怪不是滋味兒的, “你看什麽看!跟梁程理一起混的人,也不會是什麽好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倆根本就一路人。”
“……”都已經這麽避嫌了,還是被連坐了。
……
露營很不錯,但下次顧安安不想露了。
帳篷裏睡覺确實挺白噪音的,但大半夜睡覺的地方被臺風卷走什麽的,還是太超過了。顧安安被謝謹行拎進浴室,站在花灑下面的時候。終于感受到了連。坐別人的報應。
本來夜深人靜,無人的海灘,雙人帳篷,和一望無際的星空。
顧安安是非常想來一波野外play的。但是在她把勤勤懇懇點着了篝火,準備給她表演一波煮火鍋的海螺少爺給哄進了帳篷。把人家的襯衫都給扯下來了,發現沒有戴子孫嗝屁袋。然後被迫終止了他們激情澎湃的蓄意已久野戰。
顧安安将某人壓在了冰涼的瓷磚上,任由花灑将本就濕透的衣服沖刷得更濕潤。
兩件加一起不到兩百塊的衣服确實有點太薄了。被水一沖就徹底的黏在了皮膚上。顧安安裏面的淺色肩帶透過布料透出來,有種又純又野的氛圍。
謝謹行半仰着頭任由她亂咬他,最後警告: “東西在外面沒拿,別搗亂。”
顧安安才不管他,想學電視裏強行采花的采花賊那樣撕拉一下把衣服給撕碎。
但這個布料還挺有彈性的。扯了幾下,除了變形沒碎,愣是把謝謹行給逗笑了。他的呼吸又亂成一層亂麻,手還得扶着她的後腰別撞到了浴缸。謝謹行眼眸一點一點暗沉,聲帶也随着呼吸一點一點緊繃: “安安,別一不高興就作弄我,到時候你又要生氣。”
“我沒生氣,被你說的我好像一個生氣包。”顧安安有點不高興, “我脾氣很好的好吧”
“對,脾氣很好,就是對我脾氣不好。”
謝謹行這一刻突然有點不滿酒店服務人員物品的擺放位置。這個浴室就應該也布置一些成人用品。現在把身上的人撥開,出去拿東西再進來,就有點太浪費氣氛。
“窩裏橫。”謝謹行指責她。
顧安安不否認自己有那麽點,但是她也沒有很明顯,就一點點好吧。
兩人在浴室鬧了一回,出來又幹脆折騰到天亮。
謝謹行才剛剛抱着人睡下,他的手機就瘋狂地震動起來。懷裏剛睡着的小姑娘皺着眉頭,謝謹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煩躁地拿起了手機。
瞥了一眼,是梁程理。
想到昨夜電梯裏碰見的人,他絲毫不意外。
看在他老婆又跑了的份上,謝謹行沒有計較他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拿起手機到了外面陽臺,接了電話。
梁程理已經氣瘋了。
他以為,聶茴不排斥他,跟他做了那麽多,他們已經重修舊好了。關于過去的那一筆爛賬,他不計較聶茴算計他結婚,聶茴也應該原諒他那天氣糊塗了的胡言亂語。他們彼此都有錯,那個時候都太年輕。現在他們的孩子都四歲了,聶茴的身體還是那麽喜歡他,那就重修舊好。
可是為什麽,她一次一次的趁他睡着溜掉。梁程理不能理解,聶茴到底想要什麽!
“想要你這個渣男離她平靜的生活遠一點。”謝謹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背靠在圍欄上,隔着玻璃看向卧室裏睡覺的人。
小姑娘頭發亂得像一團稻草,昨天晚上妖精打架的後果。
她現在半趴着睡在床裏頭,臉頰壓在枕頭上,肉嘟嘟的臉頰肉被擠出來一點。嘴唇也紅潤潤的嘟出來,從色澤就可以看出唇瓣的柔軟……
“你再說風涼話,信不信我把你高中大學的黑歷史寫成書送給你老婆”
梁程理大概是氣瘋了,想要魚死網破。
謝謹行有點被他崩潰的心情給噎住,頓了頓,覺得自己可以對這個失意的男人好一點: “所以呢你老婆跑了不去找她,你來找我”
“那我還能怎麽辦”梁程理倒是能讓人找,但還有什麽人比謝謹行更适合去幹這個事
幫他找不是問題,只是感覺自己幫了忙,顧安安大概會跟他翻臉。
“我現在就去寫書!”
“……”
謝謹行啧一聲,挂了電話,給當地負責人打了個電話。
找聶茴其實很容易,她大半夜跑的。還是從謝家私人島這邊跑的。沒有快艇和游輪,她根本沒辦法離島。就算早上渡過去,這麽短的時間也跑不遠。
基本上,謝謹行一個電話打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找到聶茴的身影了。
接下來的事情謝謹行沒管,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還是梁程理那個垃圾堆一樣的感情史。謝絕了對方喝一杯的請求,謝謹行抱着人到床上就睡了。
顧安安醒來,那位可憐的聶女士這次正式的坐在了她的面前。
沈珊謝憂君他們跑過來,本來是想來八卦的。結果當着真人的面,反而一句話說不出來。這次不僅僅是聶女士,她的身邊還帶了一個跟梁程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四五歲小男孩。
講真,在沒看到真人版之前,顧安安一直覺得《媽咪帶球跑》中女主生了一個跟男主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這件事抱有一萬個白眼的惡意。總覺得作者這麽寫,就是沒文化。現在看到真人版,她有種無語凝噎的窘迫。
沈珊乖巧得像一個鹌鹑,群裏卻已經炸鍋得像一只尖叫雞。
鄭慧她們也不遑多讓,生活總是處處驚喜。
顧安安想了想,将昨天拍到的照片發給了林袅袅。
小鳥依人: 【……】
六個标點,完全代表了林袅袅剛有賊心還沒賊運的戀情結局。
粉紅色電吹風: 【所以,現在認清現實了】
小鳥依人: 【T^T】
顧安安以為,這樣一個重磅照片足夠林袅袅打消興趣,對花花公子這一種類型男性的審美。然而對方沉默了十幾分鐘,不死心又問了一條。
小鳥依人: 【有沒有可能是誤會】
顧安安也不說話,對着小號梁程理拍了一張。
不到一分鐘,撤銷了圖片。
不過林袅袅那個手速,當然是看到了。
小鳥依人: 【好的,徹底清醒了。】
不管怎樣,為了防止聶茴帶着孩子偷跑,梁程理提前帶着他們回國了。
謝謹行對于他回國這個決定,毫無興趣。唯一讓他感興趣的,是将謝憂君等拖油瓶等打包。讓人跟着梁程理一起回國。
可是他們才來一天,根本就沒玩夠,不想走。
但他們敢怒不敢言,根本不敢跟他們霸道的小叔叔對着幹。只能一邊畏畏縮縮地上飛機,一邊罵罵咧咧地跟顧安安吐槽謝謹行這霸王行徑。
顧安安看着,不禁有些懷疑: “謝謹行,你這麽幹都沒翻過車嗎”
“嗯”
謝謹行翻看着手機裏,梁程理突然發來的,不知道在哪兒找出來的關于他的‘黑歷史’。默默将手機放到了茶幾上。
顧安安一眼看到了他的小動作,警惕道: “你在看什麽!我要看。”
在她撲過來搶手機的一瞬間,他拿走,并躲開了。
“謝謹行!你有秘密了!!”
顧安安震驚,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手機都是随她看的!
“沒有,別瞎猜。”
“那你幹嘛不給我看!”顧安安跳下了吊床,像一只暴躁的小鳥,在他身邊蹦來跳去, “你手機裏有什麽東西幹嘛東躲西藏的!給我看啊……”
謝謹行胳膊長,想躲的話,根本就抓不到。
躲閃了幾次,眼看顧安安要真生氣了,還是嘆了口氣,把手機遞過去。
顧安安接過來,點開了他手機頁面。
然後就看到了一張染了藍色頭發的長發少年版謝謹行。
藍色的頭發有點遮住了眼睛,但因為長相過于優異,哪怕照片糊的像板磚拍出來的,他整體還是很美少年的……如果忽略照片上方炫彩的字體: ‘冷酷の帥哥,別愛我,沒結果’。
‘我的心像刀一樣冰冷,靠近我會凍傷’。
以及‘得我者永得,失我者永失’。
謝謹行: “……”
顧安安: “…………”
實在沒忍住,她笑出了聲: “你中二時期還挺狂妄自戀的嘛,別愛我,沒結果,哦喲喲,确實是冷酷の帥哥,好冷酷啊啊,都給我凍死了……”
謝謹行: “………………”
梁程理,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