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年
五年
五年
時光總是匆匆流過，在沒有發生什麽令人刻骨銘心的疼痛或者驚喜，時間總是在人的不經意間從指縫間流逝。
早上天還剛剛朦朦亮，密實的窗簾遮掩下，外面的光線只能隐隐的透露進來。王佳思努力的睜了睜眼，頭部卻依舊疼通不堪。只是，睡意卻早已消失。“啪”王佳思打開牆壁上的壁燈，燈光下，手腕上的時間赫然顯示着，才剛剛五點整。
随意的披了一件外套，王佳思還是決定起來。從昨晚睡下就一直在輾轉反側直至淩晨三點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不一會卻又醒了。這樣，再躺着估計也沒有什麽意思了。輕輕的拉開與王思遠隔着的窗簾。那邊的王思遠顯然睡得很是香甜。王佳思微微一笑，輕輕的把王思遠那不知道什麽時候瞪開的被子蓋好。”啪“把燈關上，然後卻是輕輕的把門關上。腳步輕輕的走入了洗手間。
刷牙洗臉，然後粗略的化着淡妝，只是當描着眼線的時候，對着鏡中的自己突然怔神。她好像很久沒有這麽細細的看着自己原本的面目，鏡中的人兒原本白皙的皮膚因這幾年的奔波，已經曬成了古銅色，眉毛細細的，眉尾稍長，一雙眼睛像月牙一般。遠看仿若在笑，只是細看的話，卻能發現裏面有着深深的疲倦，鼻梁很直，鼻頭小巧微聳，薄薄的嘴唇顏色很淺，明明還是年幼時的自己，卻仿若又變了一個人似的，手鏈雖說可以很好的形成長大的自己，但一直是清清爽爽的。可是，原來真實的自己是這個樣子嗎？
從她接手第一件案子到現在，她已經當了五年律師了。五年原來也是這麽容易過的麽？王佳思微微眯眼，皺着眉頭細細思索。那麽這麽五年，她又做了什麽呢？成功的收留了那對兄弟，然後直至現在孟軻已經畢業。也就在前幾天，孟軻突然打過電話對她說着。“王律師，謝謝你這五年來的照顧，我現在已經有能力去照顧我的弟弟了，你不必在我們兄弟發愁了”
還是，王佳思再次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或者這五年她也只是任着時間匆匆流逝~
只是到底又是為何，許久不曾失眠的她，卻會一夜睡得不安穩呢。或者也許只是失落感，那對兄弟五年，雖說不怎麽見面，只是無意間已經投入了太多感情。可是，從孟軻說的那句話開始，也許以前她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關心，去幹涉他們兩的生活了。王佳思對着鏡中的人露出一個苦笑。王佳思，你到底想些什麽。那對兄弟有了自我生活的能力，你不應該高興嗎？還有你要照顧的人，你不一直有個弟弟把你當做最大的依靠。王佳思，你應該開心，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照顧思遠了。
“姐，這麽早就起來了嗎？”身後傳來王思遠睡意朦胧的聲音。
“啊，嗯，睡不着就起來了"王佳思回過神，放下手上一直不動的眼線筆，轉過頭望向王思遠，語氣溫柔的說道“思遠？怎麽也這麽早起來了，正長身體呢，在睡會”
“哦，好的，姐。我只是睜眼一看姐不在了，我以為姐有什麽事呢，。“王思遠抓抓頭，一頭頭發越發淩亂。王思遠說至這裏，忍不住又是打了一個呵欠 “啊.....真得好困,姐,沒什麽事我在去睡會,也不知怎麽了,最近特愛犯困."
"嗯,好的"王佳思滿眼溫柔的看着王思遠漸漸走進卧室,也沒了在仔細探究自己心理的興趣,看看才五點三十分,走至廚房,既然都起來了,還是做一頓好吃的給王思遠補補。
王思遠現在已經十五了,王佳思明明記得自己差不多到十六七左右才開始長身體,也不知是身體特好還是男女的身長發育不同，王思遠從今年年初就已經開始猛竄個子,明明相差七歲的年紀，可是現在兩人站一處的話，王思遠竟然已經跟王佳思齊高。聲音也由之前脆脆的童音過渡到了變聲期,以前一直是圓圓的帶着嬰兒肥的臉龐現在卻已經漸漸顯現少年的輪廓。王思遠其實有着五成跟着王佳思相似，但如果站一塊，卻絕對不會被認錯，因為王佳思一直是那種讓人感覺瘦弱且溫柔的柔弱女性。而王思遠卻是那種陽光的，率性的，給人感覺全身上下都是彭勃的生命力。就算現在因為猛竄個子而顯得有絲瘦弱，這種感覺也絲毫沒有變化。
長身體的時候營養是很關健的,特別的男孩如果個子太矮的,不管是以後尋女朋友還是找工作都是一個硬傷.王佳思一邊在腦中紛紛閃過各種念頭,一邊打開冰箱,唔,做些什麽好呢
唔,稻米、蛤蜊、蝦仁、蚝豉這些剛好做個三鮮粥剛好，還有雞肉，面粉，在做個雞肉灌湯包好了，唔，那麽先把粥煮上，想到就做，王佳思把袖子挽高，對着水把米淘洗幹淨，先浸入清水中浸泡，然後芹菜、姜、蛤蜊分別洗淨，倒入開水，把蛤蜊煮上，另一邊将米和材料中的水同煮，把芹菜切成末，姜切成絲。唔，米熟了，從另一只鍋裏把蛤蜊湯進粥內，撒上芹菜和姜絲就可以了，好了，看着鍋內冒着濃濃的香氣的粥，王佳思滿意的勾起嘴角，不錯。那麽第二就是開始包這個灌湯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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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二十分，王思遠起身看着王佳思系着圍裙忙碌的身影，悄悄走至身後，捂上王佳思雙眼“猜猜我是誰？”發育中的王思遠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略帶一絲沙啞。
“哈哈，思遠，家裏就我們兩個，除了我不就只有你麽？啊啊，不要閉上我的眼睛，我雙手都是米粉呢，我在包東西，看不見了”王佳思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随即手上一直握的東西，讓她不由的開口叫到。
“臭姐，你都不會假裝不知道麽？”王思遠放開雙手，假裝生氣的嘟起嘴，可還不等王佳思過來，已經忍不住嘴角勾出大大的弧度。王思遠探身至王佳思身前，好奇的看着那緊緊蓋住的高壓鍋。用力嗅了嗅，“姐，裏面是什麽，很香啊，還有....這姐又準備做什麽呢"他用手指指案板上的面粉還有皮子.
"去去去,哪有這麽多話,等着吃就行了"王佳思洗淨雙手,用力的推着王思遠,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真是的,姐,等下我不還是會知道"王思遠順着王佳思的雙手的力道往客廳走去.一邊不滿的道.
"刷牙洗臉去."
"是是是.小的去也"王思遠俏皮的應着,腳步歡快的走至衛生間
"真是..."王佳思失笑的搖頭,明明已經五年了,怎麽王思遠在她這一直都是這德性,好像絲毫沒有變化般。
很好,雞肉灌湯包也已經好了,王佳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七點整,速度還真挺不錯的.王佳思心中對着自己贊道.只是時間也并不是很多了。王佳思手腳麻利的先把粥盛出,再把灌湯包用盤子裝好,對着正在房間玩着電腦的王思遠喊道:"思遠,快點吃飯了."
"哦,好的,我來了"王思遠應着,一邊關着電腦,向外走來,看了看桌上擺的香氣滿滿包子和粥,明明神色間顯得很是意動，卻對着王佳思調侃着說道:"姐,你還保密,不就包子和粥嘛！害我還蠻期待的."
"真是,有的吃就不錯了,還話這麽多,來先坐下,嘗嘗味道怎樣吧~"
"嗯..."王思遠應道,爾後挾起一個包子放入嘴裏輕輕咬了一下,笑了"姐,是灌湯包啊,很鮮啊,真不錯"
"呵,好吃吧,這可費了我一個小時呢"
"嗯嗯,真好吃"王思遠一邊大口大口吃着,一邊忙裏偷閑的應着.
"那多吃點."王佳思夾了一個包子放至王思遠碗內,自己也開始吃着.唔,王思遠果然沒說錯,是不錯
七點二十五,要遲到了.王佳思看着還在慢騰騰的換着衣物的王思遠,焦急的喊着,"思遠，快點,要遲到了."
"嗯,好的,我來了."王思遠應聲,一邊動作飛快的往書包裏放着東西.
七點三十分,王佳思與王思遠一起跨出大門,走至小區門口王思遠坐着校車去學校,王佳思坐着公交車去公司，分別開始一日的行程,五年如一日.
七點五十分,王佳思走至律師所大門,在還算柔和的太陽下,她靜靜望着泛着金光的"司南律師事務所"幾個字,良久,王佳思才踏步走入事務所,通道內，現在已經沒有人了，只有王佳思高跟皮鞋踩在光滑的地磚上的清脆“踏踏聲”
五年了,這間小小的原本只有王佳思和司南兩個律師的事務所現在已經擴展到了十幾人,而原本也只有兩間辦公室加一個前臺總計不超過六十平米的地方,現今已經有了差不多兩百米的空間.
而王佳思,五年前還是一個剛出道的律師，默默無聞的新人，現今業內說起王佳思都已經有了認同，王佳思已經混出了自己的名聲.
"王佳思,你已經遲到了"司南站在王佳思的辦公室門口,看着不緊不慢走至他身前的王佳思,擡手作勢看着手表,爾後滿臉嚴肅的開口道,只是細看,雙眼內卻是滿滿的戲谑。
"八點十五分,司大律師,如果沒有記錯,我們是八點半準時上班吧！"王佳思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回道
"哈哈哈,你呀~"司南爽朗的笑着,"好了,來了就開始上班吧,你先把昨天的事情整理整理,等會到我辦公室來,有個驚喜等着你."
"驚喜"王佳思疑惑的應着,如果她沒記錯,最近應該沒有什麽可以用驚喜來形容的事情.
"等會過來就知道了"司南滿臉神秘,看着王佳思滿臉狐疑,臉上挂滿笑容。五年來，從最初面試開始，到後面亦師亦友的關系。其實王佳思一直沒知道。欺負王佳思一直是他的很大樂趣之一.
"好吧,那先這樣吧！"王佳思無奈應着
"嗯"司南應聲後,就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五年,司南一如當初王佳思剛進來那般對着她,仿若在他眼中,王佳思從來沒有長大過,只是司南臉部的線條更顯硬朗,雖說在王佳思的面前,他還是常笑着,但是畢竟司南是一家事務所的負責人,司南神情一天天的越來越嚴肅,讓人感覺疏離而冷漠。這是全事務所其餘所有人對他的評價。
五年，并不是一成不變對嗎？所有人都已經在改變。但只要，那種對待彼此的心情一如既往，其它的都不重要不是嗎？
王佳思看着漸漸走遠的司南，嘴角露出一個笑意，爾後靜下心來，坐在辦公椅上，開始整理着昨天末完的事情.
“叮玲玲”王佳思順手接起放置辦公室左側的座機，“你好，司南律師事務所，我是王佳思”
“悄大律師,我記得我早上有叫你來我辦公室一趟的,現在都幾點了,怎麽還沒見你呢~"電話那頭傳來司南調侃的聲音.王佳思看了一眼手表,發現盡然已經是十點三十分了,難怪司南會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