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散架的椅子
第38章 散架的椅子
清言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作為一個之前毫無實踐經驗、只在小視頻裏見過“豬跑”的“思想巨人”,在自己身上發生這種事,而且還是邱鶴年沾在手掌上給他看的,他既感到難為情,又頗為震驚。
可床帳內的熱度容不得他多想,腳踝被握住,膝蓋彎着。
那一瞬間清雅咬着唇扭過頭去,抵擋不住時,牙齒咬住了被角,口水都把被單洇濕了一片。
結束後,清言擁着被子躺在床褥上,邱鶴年去了臉盆架那邊洗手,洗了好一會,才擦幹手回到床上。
清言臉紅紅的、眼睛水潤潤的看着他不說話。
邱鶴年坐在他身邊,捋了捋他的額發,輕聲問,“怎麽了?”
清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嘴巴張了又合,最後狠狠一閉眼,豁出去問道:“剛才……,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放蕩?”
聞言,邱鶴年目光微暗,他低下頭在小美人兒紅潤的唇上親了親,聲音沙啞,“不要亂想,你是因為我才那麽……,你在渴望我,”他的聲音更低了,“我覺得很滿足。”
清言的臉紅透了,他睫毛輕顫,紅唇半開半合,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和一點點健康的粉紅色牙龈。
他雙眼還是水潤潤地看着邱鶴年,直到對方意識到他還有話說,主動詢問道:“還不想睡嗎?”
清言坐起來,雙手攀着男人的強壯的肩膀,臉紅得快起火,趴在他耳邊低聲說:“可我心裏還是癢。”
邱鶴年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握緊,手背和手臂上青筋猙獰。
清言仰頭看着他,眼睛裏水濛濛的,像是渴望到快要哭了。
邱鶴年垂着眼皮,喉結動了動,閉了閉眼,他想從床上離開站起身,但清言軟軟的身子半趴在他懷裏,明明不重,他卻完全沒有一點意志力将他推開。
終于,像是認命般,卻又隐藏着難以克制的想望,他聲音嘶啞道:“隔壁屋子有麻繩,我去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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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不解地擡頭看着他起身,邱鶴年聲音低成了氣聲,輕嘆着說:“清言,你把我綁上吧。”
……
第二天,夫夫兩起的都比平時晚些。
昨天鋪子裏的活就積攢下來了,吃完早飯,來不及多說幾句話,邱鶴年趕着去鋪子裏了。
清言洗完了碗筷,出去倒泔水時,正碰見隔壁陳玉在院子裏晾衣服,清言心情特別好,見了他都能笑得特別燦爛,那陳玉見狀翻了個白眼,嫌棄道:“你那是什麽神情,笑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清言回屋時特意去照了照鏡子,想看看自己笑的是什麽樣子,結果仔細一看,就發現自己今天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春色,連皮膚都看起來比平日裏還要白嫩水潤,一副被滋養得很滿足的樣子。
他不知道自己整個早上都是這樣的,邱鶴年肯定注意到了,他有些難為情。
不經意間,清言看見桌子旁一把歪歪斜斜快要散架的木制靠背椅,頓時臉轟的一下更紅了。
他捂着發燙的臉,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時,大腿根和胯骨酸得他咧了咧嘴。和前兩次不同,這次後面倒是不疼,只有一點點異物感。
昨晚,床上沒有合适的地方綁繩子,他們就去了地上。
這會兒,清言能看到眼前這把快散架的椅子腿上和扶手上,隐隐約約的麻繩系緊後,反複摩擦留下的痕跡。
清言的體力不好,沒幾下就累了,腿酸的不行,必須歇一會再來。
這麽反複幾次下來,如隔靴搔癢,邱鶴年的眼睛都紅了,像林子裏失去理智的狂暴的野獸一樣。
他又失控了,但手腳都被限制着,他只好像被獵捕的困獸般,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動作着。
……
收拾完屋子,把昨晚換下來的褥單和被單晾上,清言穿上外袍,去了秋娘家,兩人一起提了裝飯菜的提籃往地裏走。
今天輪到秋娘給地裏的雇工送飯,清言想去地裏看看,便跟她一起去了。
他們兩家的地都是老王家祖上傳下來的,挨着不遠,距離村子大概一炷香路程。
前陣子,幾個雇工過來燒了荒,大概拾掇了一遍。
清言這三十畝地雖和秋娘家的相距不遠,可田地的天然條件差了不少。
他這些地都挨着山腳,土層淺,沒肥力。
秋娘給他找的老雇工跟他說過,這地今年想豐收,去年秋天就該拾掇了,該用的肥料都早早用上,還應在冬天來臨前引水把地徹底灌溉一遍。
今年想種的話,倒是也能種,只是播種後再去施肥灌溉,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就算作物秧子長得高高大大,結出的穗粒也不會飽滿。
清言為這事糾結了一陣子,跟邱鶴年商量了,也聽了那幾位雇工的意見,最後決定不像別人家那樣種稻谷,而是在地裏種大豆和紅薯,再留一小片地種些小蔥、油菜、白菜之類的青菜,這樣就不需要自己出去買菜了,吃自家的就行,多的還可以擺攤賣出去。
這些作物都很适合在貧瘠的地裏種植,不需要太厚實的土層和太多肥力。
等今年秋天收獲了,再去好好養地,明年就不用像今年這麽糾結了,可種的作物種類就很寬泛了。
兩人到的時候,也差不多晌午了。
四個雇工裏年紀最大的看見他們,就招呼其他幾人過來吃飯。
秋娘和清言都不是刻薄的人,種地是個辛苦活,吃不飽吃不好都幹不動。每個中午,他們送的菜裏是肯定有肉的。
幾個人鋪了些稻草坐在田埂上,秋娘和清言把提籃上捂着的棉墊子揭開,把裏面的菜一盤盤擺出來。
那是一盆五花肉炖白菜豆腐,一盆油汪汪的蒸雞蛋糕,還有一大盤炒土豆絲,主食是白面玉米面兩摻的饅頭,也是足足一大盆管夠。
那幾位雇工看到這飯菜,臉上都挺高興。
他們坐那吃飯,還不忘客氣地招呼兩位送飯的雇主,讓他們一起坐下吃點。
秋娘笑得爽朗,“我們都吃過了才來的,今天天暖和,你們慢慢吃,吃完多歇一會。”
那年歲大些的雇工,兩鬓已經隐隐有白發,他邊吃邊感慨道:“我們給那麽多家幹過活,就你和這位小哥兒最實在,每頓夥食都好,飯菜送的也及時,到了還是熱的,人也客氣周到。”
清言也笑道:“我和秋娘沒法天天在地裏,這幾十畝地将來的收成,還不是得全靠你們嘛,那我們不得多溜須溜須你們呀!”
幾個雇工被捧的心花怒放,一個年輕些的雇工一拍大腿說:“這位小哥兒是明白人,我跟你們說實話,就算主家有工夫天天看着,這地裏的活每天幹多幹少、幹好幹壞,也沒那麽好分辨,怎麽幹那還不是由着我們嗎!”
老雇工在旁邊咳嗽了一聲,那年輕雇工這才發現得意忘了形,尴尬地忙拍胸脯保證道:“大姐和這位小哥兒放心,就沖你們這天天好飯好菜地供着,我們肯定給你們好好幹!”
下午,清言跟着在地裏學着幹了會兒活,等該回去燒晚飯了,才和秋娘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在龇牙咧嘴捶後腰,還不停念叨着“粒粒皆辛苦啊”,給秋娘看得直樂,說:“你這細皮嫩肉的,以後還是就送送飯得了,等天熱了,再把你給曬化了!”
到了家,時間已經不早了,來不及炖菜,炒菜一個還不夠吃,清言決定做打鹵面。他動作利索地把面和好,放鍋臺上醒着。
又把泡發的木耳切成絲,青椒和豬肉也切絲。
等面醒好了,就擀成薄片,用刀細細切成條,面條就準備好了。
鹵子炒好了,邱鶴年到家了,清言才把面條下了鍋,等煮得了,兩人就在外屋坐下吃飯。
吃飯時,誰都沒吭聲,只埋頭吃。
明明沒說話,也沒怎麽看向對方,可清言的臉還是漸漸地變紅,紅到藏都藏不住,控制也控制不了。
吃完飯,邱鶴年幫他一起收拾、刷鍋刷碗,兩人手指尖不小心碰到,清言都覺得跟通電了似的,酥一下,臉上的溫度更是一直沒下去過。
全都收拾好了,邱鶴年把那把快散架的椅子拿到了外屋,拿出工具修補起來。
清言別別扭扭地坐在旁邊看,臉又紅了。
邱鶴年擡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回到手裏的活時,嘴角突然彎起來,笑了一下。
清言見了,就捂着臉,趴在膝蓋上,好半天都不肯起來。
外面有人敲門,邱鶴年去開門,不大會,劉發和他一起進來了。
今天豆腐坊點豆腐腦了,劉發媳婦讓他給這邊送一缽過來。
劉發把小缽放在鍋臺,清言搬來凳子給他,他就坐下一邊看邱鶴年幹活,一邊唠嗑打趣道:“好家夥,這椅子是使多大勁坐的,能坐成這樣!”
邱鶴年手一頓,沒吱聲。
清言臉紅得快滴血,忙扭過頭去,假裝倒水進了裏屋。
快散架的不只是那把椅子。
昨晚,清言嗓子裏的叫聲像珠串斷了線,腳趾全都蜷縮起來,渾身繃緊,被颠的骨頭都快散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