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挑選
挑選
讓我們來看看這個世界吧？
在此之前，我們總以為人類面臨的最大威脅是人工智能，我們總擔心人工智能在獲取足夠的數據和算力之後，會形成自我意識，成為足以毀滅人類的強大存在。
現代的探測設備讓我們以為自己足夠了解這個世界，天空、陸地、乃至深達7000多米的海底。
這個世界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秘密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我們唯一真正擔心的，就是人類是否會毀滅于自己的造物之手，但是今天，當災難來臨時，我們才發現自己是井底之蛙。
那場核爆到底引發了什麽？那是到底是發生了奇特的自然現象，還是沉睡在地球上的遠古神明開始蘇醒，我們不得而知。但如今，所有的後果都攤開在眼前了。
植物變異、動物變異、怪物叢生、經濟倒退、各類宗教瘋狂滋長、種族沖突接連不斷……等不到超級機器人來毀滅我們的那天了，災難已來，我們只能做好準備。
人類，不能輸！
這是網上一個着名博主的博文，發完這篇之後的第二天，他就死了，死于下班回家路上的一株變異植物。
于是這篇博文便有了獨特的激勵意義和某種奇怪的諷刺意味。
“這些怪物，有人認為它們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于地球的遠古邪神的後代，也有人認為它們是該死的來自地獄的惡魔。”
“認為這些家夥們是神明對人類濫用科技的懲罰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此這般的言論，你們在日常生活中，也往往能夠聽到，但以上種種都是無稽之談。”
有着一頭利落短發的女子站在主席臺，目光犀利地掃視全場，她是國家新組建的異化生物研究所的A類生物研究員，此次被安排來給這些學生們上幾堂公開課。
所有人很重視這節課，大禮堂裏坐得滿滿的，很多人擠在過道裏，連門口都被堵得水洩不通。
“我們要用科學的眼光來看待問題，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有弱點，也都會有天敵，只是我們是否找到的問題。”
“當面對未知力量的時候，我希望同學們要以一種冷靜的眼光來看待問題，首先不被這力量傷害，其次，思考這股力量是否能為我所用。”
“這當然是一場災難，但其中是否隐藏着機遇？”
“這些生物的出現，說明世界上有着我們還未曾了解的機制，這個地球上還隐藏着一些秘密，一些我們知之甚少的體系。”
“但如果能夠掌握它，我們是否就掌握了未來？”
“從國家層面來說，多掌握一分相關資料相關技術，我們的國民就能多一份安全。”
“以上，就是第一堂課，我想對參與此次課程的同學們說的話。”
“午休時間到了，大家吃飯去吧。”
女人對飽受沖擊的學生們露出一個笑容：“下午準時過來，我們會講一下目前的大家所關心的問題。”
“關于常見動植物的變異，乃至人類中新出現的能力者和異化者這一方面的知識，讓大家對目前的世界有一個初步的了解。”
大家飛奔去食堂的路上都難得的精神飽滿，顯然被這位老師的話所鼓舞。
但也有個別同學不為所動，依照目前的形式，人類和這些怪物們一旦對上幾乎是被壓着打，要掌握這些它們的運作機制，再加以利用談何容易？
九瞳逆着人流去了顧淵的住所，某邪神為了換取九瞳的原諒，屈辱地承擔今後所有的燒飯、灑掃工作。
菠蘿則負責日常照顧小章魚怪，雖然他不太負責，有事沒事的恐吓女王，甚至多次試圖逼迫女王離家出走，但都沒有得逞。
對于現狀，兩位邪神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顧淵：為了活命這不可恥。
菠蘿：為了老大的愛情這不可恥。
總之在各種奇奇怪怪的誤解之下，大家目前相處還算融洽，中午吃過飯，九瞳向菠蘿了解異化生物研究所的相關情況。
她也就随便問問，沒想到菠蘿還真的知道。
“異化生物研究所，這個我還真知道，這是邪神事務所的分支機構。”菠蘿說着，不懷好意地看了顧淵一眼。
“邪神事務所是我們對他們的稱呼，這些人平時會給我們辦些事情，那麽，與之相對的，偶爾我們也需要送他們一些小禮物。”
“他們內部正式名稱是宗正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宗教團體，掌握到了部分——嗯，能夠跟我們家老大交流的方式，所以，算是老大的編外下屬？”菠蘿說到這裏，好奇地看向顧淵。
顧淵在聽到人類要找到方法對付甚至利用低階邪神之後，臉色一直不大好看，這個時候更是懶得搭理菠蘿。
“反正根據我的理解算是老大的編外下屬，”菠蘿喝了口可樂，偷偷拿觸手驅趕女王，然後繼續介紹，“這個機構因為獲得邪神的庇護，所以歷經數代興衰得以維系至今，但它的成分是很複雜的。”
“政府人員、民間人員、甚至非人成員都存在其中，他們自認是邪神在人世間的代言人和事務官，是一個複雜又奇怪的機構。”被女王咬了一口的菠蘿撇了下嘴，它縮回觸手，生氣地瞪了女王一眼。
“但最近這個機構解體了，因為上次那個事情，”菠蘿繼續道，“當低階邪神開始肆意屠殺人類之後，這個團體內部發生了激烈的矛盾，非人成員全部退出，剩下的成員中的部分個體依托國家力量組建了你剛剛所說的異化生物研究所。”
九瞳聽完後之後很是驚訝，她本來還以為這個異化生物研究所是一個新成立的機構，沒有像還有這麽一段歷史。
她問菠蘿：“按你這樣說，那今天來上課的老師，豈不是很強？”畢竟有這麽悠久的傳承在。
菠蘿想了想，不置可否：“可能吧，我不太關心人類。”說完這些，他又開始撩撥女王了，那架勢跟熊孩子逗小狗一樣，屢次被咬都不放棄，越挫越勇無可救藥。
而顧淵對自己的編外下屬們的解體叛變似乎沒什麽太大興致，他不太生氣，甚至不太在乎，雖然也不怎麽高興。
與此同時，參與此次公開課的老師們正聚在一起讨論如何從人群中将那些能力者和異化者找出來的事情。
此次行動的領隊老師率先開口：“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之前那次天災，除了導致低階邪神和普通人中的壁障被打破以外，人類中間出現的異化者和能力者也需要重點關注。”
她嚴肅地說：“擁有第二形态的異化者和擁有特殊能力的能力者，我們要緊緊把握住這兩個類人，千萬不能讓他們走向邪神那一邊。”
有人提出困惑：“這些都是現在的稱呼，我記得以前，這兩類人都算是邪神眷屬吧。”
領隊老師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面：“所以，從現在開始，改變你們的态度，從改變你們的稱呼開始。”
她繼續道：“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将原本可以團結的力量硬生生逼到對裏面去。”
A組組長表示贊同：“好好好，都聽領導的，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目前對待這種低階邪神——按現在的說法是叫A級怪物，對待這種A級怪物的方式還是非常有限。”
B組組長也接口道：“熱武器的成本太高，效果也不太好，所以組建由能力者和異化者構成的隊伍非常必要。”
“還有就是那些異化的動物植物，能否被馴化并使用到戰場上去，這個也是現階段的主要目标之一。”
見讨論得有點散，領隊老師不得不把話題拉回來：“這些事情，一件一件來，首先，我們需要把人群中的能力者和變異者找出來，進行統一培訓，然後将他們安排到各個崗位上。”
A組組長指出其中難點：“但是目前能力者依然被認為是異類，異化者更是如此，人們出于自我保護的意願，并不願意暴露。”
B組組長提問道：“能否能強行安排全民檢測？”
領隊老師想了想，覺得這個建議不可行：“目前這方面的檢測技術不夠完善，隔壁研發組做出來的那臺破機子，完全是垃圾，一點用都沒有。”
助手也補充道：“而且強制檢測容易引發恐慌。”
有人呢喃道：“所以我們得用什麽樣的方式，讓他們自願站出來。”
A組組長想了想，提議道：“我還是支持上次小王提的建議，讓高二以上的學生，每個班自願出一個學生參加單體對抗培訓，這樣給了能力者和異化者出現在我們視野裏的機會。”
“這種要直面A類怪物的培訓，沒兩把刷子的學生不會報名的。而且，能力者和異化者們，如果不願為國效力的話，即使找出來也用不上。”
B組組長聽完，立馬反對：“你太看得起這些年輕人了，他們頭腦一熱就報了名，回頭死在戰場上了可怎麽辦？還不如打發他們去種地。”
A組組長補充道：“所以我們要出一套完善的培訓、篩選、淘汰機制，不是我們要的人，可以讓他們去後勤組。”
最終，首席研究院同意了這個提議：“試試看吧，把自願加入定為硬指标，不可以強迫學生選擇這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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