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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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公安局裏,袁野看見肖珊珊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這麽多年,只要他有事情,她都會出現,比程似錦說的那個哆啦什麽夢的還速度。
上大學那會,打籃球腳受傷了,她鞍前馬後地照顧了半個多月;出去訓練她也跟着,在營地附近的酒店待了一個月;家裏老母親生病了,她不嫌棄,也跟着伺候了十幾天······
當初分手的時候,那幫哥們都說,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麽漂亮懂事的媳婦哪裏找。可是只有他心裏清楚,肖珊珊喜歡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內心的占有欲。
“怎麽,看見我一點也不驚訝。”肖珊珊微笑嫣然。
“那篇報道不就是你寫的。”袁野冷笑一聲。
早就料到你會出現的,昨天在網上看見那篇八卦新聞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這世上除了你肖珊珊,還有誰會這樣恨我。
“不愧是袁大隊長,也沒枉我和你在一起那麽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肖珊珊不笑了。
“這點小事都看不透,我袁野也白活了三十多年。”袁野點了一根煙,挂在嘴角。
“這麽多年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那樣喜歡抽煙。”笑容又爬上了肖珊珊的嘴角。
她猜想袁野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前段時間見面的時候他很客氣,今天又這樣,多少還是有點的。
“我早就不喜歡抽煙了,只不過是在這裏面沒事幹,無聊解悶罷了。”袁野現在已經懶得和她拐彎抹角了,猜來猜去的太累。
“因為她?”肖珊珊的臉色又變了,多雲換陰。
“是啊,小錦不能聞煙味。我一抽煙她就生氣,一生氣就要哄,後來索性也懶得抽了。”袁野知道馬上就要下雨了,可他早就不在乎了。
“這不太像原來的你,當初我······”肖珊珊欲言又止,眼角果然挂了幾滴淚珠。
“她和你不一樣,她的心裏只有我。比不上肖大記者你,心太大,連我都不肯放過。”袁野撂下這句話,轉身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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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有一會了,裏面的兄弟們該想我了。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你護得住她一次,還能護住第二次嗎。袁野,你太高估自己了。”見他要走,肖珊珊大喊一聲。
“肖珊珊,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了,那件事和小錦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是再纏着她不放,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袁野怒氣沖沖地折了回來,盯着肖珊珊,恨不得沖出去将她捏碎。
這個女人太惡毒了,當初放她出去就是個錯誤。
“呦,這就生氣了,終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只不過和她有沒有關系,你說的不算,許奕辰說的也不算,證據說的才算。”肖珊珊抱着雙臂,居高臨下地看着袁野。
“你他媽的少跟我扯這些,我袁野今天就只有一句話,你要是敢動她,我跟你沒完。”袁野說完擡腳将身後的椅子踢翻在地,大搖大擺地走了。
肖珊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突然想笑,袁野,她就是你的軟肋啊。
古麗請程似錦坐下,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水。
“剛才的事真是謝謝你啊,古麗醫生。因為我給醫院帶來了這麽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程似錦接過杯子放在一邊,不停地搓手。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這樣的事我們醫院見多了,不值一提。”古麗很是豪爽,笑着回答。
“古麗醫生,其實,其實我來還有事要請你幫忙。”程似錦吞吞吐吐的。
“你是袁野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麽事情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古麗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袁野的女朋友,可是她不願意承認,至少現在不願意。
一個人受了傷,總需要時間來修複的吧。
“我想出院。”
“出院?依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出院,至少還需要一個星期。”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自己的責任,古麗顯然不會同意患者這樣的要求。
一個星期?太久了,我等不及了。
“我知道,可是我有緊急的事情要盡快去辦,再晚就來不及了。”程似錦苦苦哀求。
“什麽緊急的事情能比你的命還重要?要是因為袁野,那你大可不必擔心。”袁野的事情,古麗也早就聽說了。
她只知道治病救人,官場上的事情她不懂。可袁野走的那天她答應他了,一定替他好好照顧程似錦。
“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還是難不住他的。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醫院裏吧,說不定過兩天他就來看你了。”
程似錦點點頭,确實,鬼門關他都去過,還有什麽扛不過去呢。
“要不我打個電話讓莉莉來陪你說說話吧,你一個人待在病房裏肯定也悶了。”古麗說着就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不用了,謝謝你啊,工作站現在肯定都亂成一團糟了,他們肯定早就忙得焦頭爛額了,我還是不要麻煩他們了。”程似錦連忙制止。
“那······”古麗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那古麗醫生你先忙吧,我回病房去了。”程似錦起身道謝,關上門,走了出去。
工作站早就被公安局的人接手了,二樓最東邊袁野和程似錦的屋子也都被圈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劉文福站在院子裏,看着眼前這一切,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能平安撐到退休啊。既如此,那還有什麽可顧忌的,說什麽也不能讓國家的文物事業斷送在這群人手上。
他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會兒大學剛畢業,朝氣蓬勃,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一腔熱血只想報效國家。
劉文福學的是考古專業,畢業後他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省博物館。進了保管部,成了一名整天與文物打交道的工作人員。
博物館地下室的庫房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幾乎每天都想進去看一遍。後來回到家鄉,在這工作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雖說這份工作比不上那些上陣殺敵真刀實槍的軍人,可是文物事業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也是關系到國富民生的重要事業。不奢求建功立業,但也想踏踏實實工作,為祖國的富強添磚加瓦,保護老祖宗留下來的財富。
“站長,您在看什麽?”李承歡剛進門就看見劉文福站在院子裏,若有所思的。
“小歡子,你怎麽回來了?”劉文福笑着回他。
袁野被帶走後,工作站明顯冷清了很多。工作都被停滞,大家整天無所事事。
“沒意思,隊長不在,幹什麽都沒意思。”李承歡無精打采,嘆了口氣。
“你這小子,都工作兩三年了,怎麽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站長您說隊長到底犯了什麽事啊,至于嚴重到被抓起來,還送到了縣裏。”李承歡想不通。不僅是他想不通,趙平和莉莉也想不通。
這兩天,他們三經常聚在一起。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隊長到底犯了什麽錯。他們心裏,隊長應該是照片貼在光榮榜上,英勇事跡美名傳的啊。
“小歡子,相信你們隊長嗎?”劉文福突然問了句。
“相信啊,不光是我,趙平和莉莉也都覺得隊長是被冤枉的。公安局的同志肯定是哪裏弄錯了,才把他帶走的。”李承歡拍着胸脯保證。
“那你去找趙平和莉莉,把他們帶到六叔家裏,我在那裏等你們。”劉文福語重心長。
“還找什麽,直接打個電話不就好了,這麽費事。”李承歡嘴上唠叨,可腳還是不由自主地邁出去了。
“不行,從現在開始,我們這幾個人,輕易都不能用手機。”劉文福再三叮囑。
李承歡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還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發動油門,找他們去了。
肖珊珊離開監獄就回酒店去了,來之前她也沒指望從袁野那裏得到什麽消息。那個人,嘴硬的像堵牆,怎麽都撬不開,更何況是關于那個女人的事情。
袁野,你這樣最終會害了自己,說不定還會害了你一直想護着的那個人。與其全都搭進去,還不如丢車保帥。
“珊姐,怎麽樣?醫院那邊我們還跟嗎?”剛回到房間,隔壁助手就來敲門了。
“先緩兩天吧,明天我們去派出所看看。”肖珊珊從袁野那裏受了一肚子氣回來,根本沒什麽好臉色。
“珊姐,我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助手猶豫了半天,問道。
“你說。”肖珊珊愣了下。
“來甘寧之前,社長給我們的任務是盡快弄清楚三年前那件案子的真想,讓咱們搞個大新聞出來。可這都來了兩三天了,我們沒有任何動靜。您看很多家報社都争先恐後地報道了,就我們還幹等着。今天去調查這個,明天去調查那個的······”看着肖珊珊的臉色逐漸失去血色,助手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我做事有自己的方法,沒調查清楚之前我是絕對不會亂來的。你當初選擇跟着我學習,不就是因為這一點嗎。”肖珊珊說完沉默了片刻,“社長那邊我會去應付的,你只管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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