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陰雲密布,陣陣細雨潑灑。
暗巷,一聲悶哼,身體砸向泥水,發出不小的聲響。
高壯男人手上拿着鐵棍,還想在這個男人身上再補上一下,正在此時,不遠處,明顯的踩水聲出現。
“老大,有人過來了。”
“今天就先放這小子一馬,走!”
幾人踢踏着水聲迅速遠去,只留下一人狼狽的跌在污泥中,滿身狼狽血污,不知生死。
暗處陰影中漫步走出兩人,一頂碩大黑傘遮擋住雨水,前方那人蹲下,似是在查看地上男人的傷口,他伸手捏住男人的下颌,擡起頭,如此狼狽的情況下,依舊能勉強看出他英俊的面容。
雨簾下,傘下的人面目模糊,依稀能看見,他似乎是笑着的。
“把人帶回去。”
“是,主人。”
好熱好難受……
動了動身體,滿身劇痛刺激着他,他睜開眼睛。
光線刺激得他眯了眯眼,稍微适應之後,才看清周圍的環境。
普通的家具設施,幹淨簡潔,而他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衣物濕淋淋的貼着皮膚,還粘連着泥污,幹淨的地板上連帶着染上污漬。
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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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
我……
他搖了搖頭,視線已經開始出現重影,頭痛欲裂。
我……我是誰?
男人掙紮了片刻,突然聽到了鑰匙開鎖的聲音,門很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誰?
男人警惕起來,他掙紮着勉強坐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來人很高,一絲不茍的穿着西裝,進入屋內之後,脫下西裝外套,身上只剩下幹淨潔白的襯衣和規整的領帶。
他掃到坐在地板上,警惕的看着他的男人,皺了皺眉。
“醒了?”
走到遠離男人一點的沙發上坐下,兩腿交疊,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度。
男人被來人的臉驚豔了一瞬,看到那人看到他的時候,皺起好看的眉,明顯不耐的模樣,心底不舒服起來。
“你是誰?”男人哪怕此時淪落到這種地步,依舊桀骜。
見到男人這樣的态度,杜白笑了,男人看着杜白的笑容恍惚了一瞬。
下一瞬,膝蓋劇痛。
“你幹什麽!”男人怒道。
明明帶着好看的笑容,踢起人來卻下足了力道,男人本來身上就滿是傷口,這一下就像是引動了全身的傷,痛得他狠狠咬牙,面前這個好看的臉瞬間變得醜惡起來。
“教你點規矩,別動不動大呼小叫。”杜白坐會沙發,随手抽出抽紙,漫不經心的擦着皮鞋上因為踢到男人粘上的污水,“我喜歡安靜。”
男人此時身上熱烘烘的發着燒,全身無力,還滿是傷口,一動就痛,眼前的人已經開始出現重影,即便如此他嘴上依舊不饒人:“你給我等着。”
杜白:“要不是我救下你,你早就死了,小子,你就這麽報答救命恩人嗎?”
“你說你救了我就是真的救了我嗎,就我身上現在這個情況,我還什麽都不記得,說不定本來就是你打的!”男人揪着身上濕淋淋的衣服,一點不領情。
“要求還挺多。”杜白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屈指指了方向,“那邊是浴室,自己去弄幹淨,難不成還準備等着我來服侍你?”
男人哼了兩聲,想撐着地面站起來,發燒手軟腳軟,全身都疼,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杜白就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一點沒有幫忙的意思。
又一次失敗之後,男人終于看向杜白,咬咬牙開口:“能不能幫我一下,我站不起來。”
杜白:“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男人又咬牙嘗試了兩次,實在是沒辦法,爬到浴室和求杜白這兩個選項,哪個更屈辱,男人最終還是低頭選擇了求杜白。
“求求你,幫我到浴室,感謝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報答你。”
杜白:“我這人不喜歡什麽來日再報這樣的話,要報答就現報。”
男人:“你到底想怎麽樣?”
杜白:“都說救命之恩,為奴為仆也無以為報,我不要多的,你給我當奴仆報答就行。”
男人是失憶了,但沒丢失常識:“你當現在是什麽時代?”
“不願意?想要殺你的人還在外面到處找你呢,我只要把你丢出去,你就會死無全屍,是活着更重要,還是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更重要,你自己想清楚。”
杜白滿不在乎道:“甚至不用把你丢出去,你在這裏自生自滅,能不能活過這個夜晚都不好說。”
杜白微笑:“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男人感知着身體,似乎将要崩塌的積木,搖搖欲墜。
明明知道杜白說的是事實,男人卻依舊放不下身段,雖然丢失了記憶,驕傲卻是他骨子裏的東西,他只是惡狠狠的看了杜白一眼,沒有理會杜白的話語。
杜白便也不再多說。
身體明明是濕漉漉的,卻熱得冒出冷汗,腦子都被燒懵了,神智迷糊,恍惚着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客廳,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幾乎能感知到生命一點點遠離自己,越來越虛弱,似乎在下一刻,就會死去。
死亡的恐懼沒有哪一刻這麽濃烈,男人的呼吸劇烈起來,他掙紮着睜開眼眸,眼前滿是虛影,他尋找着杜白的方向,艱難道:“……求你了,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救救我。”
杜白一直靜靜坐在沙發上,看着地面上狼狽的男人,像是盯上獵物的獵人,耐心的等待獵物落入陷阱。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杜白終于起身,來到男人身邊,扯了只胳膊,就這麽拉着人,像是拉着一袋貨物,把人拉到浴室打開熱水,沖刷着男人身上的污漬。
原本被身上的高熱烘烤着快要幹了的衣物徹底打濕,緊緊貼着皮膚。
男人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任憑杜白對他上下其手,幫他清洗。
洗完之後,男人被浴巾包裹起來,柔軟舒适。
這次男人終于沒有再被杜白粗暴的對待,他感覺自己被人公主抱了起來,很快陷入一片柔軟中。
柔軟的唇期上來,很快打開了他的唇舌,渡過來略苦澀的液體,被他吞咽下去。
感知到他喝下了藥,唇很快遠離,迷糊的男人有點不舍,喉嚨幹啞,吐露不出一點言語。
有系統的靈丹妙藥,男人雖然只剩下一口氣,依舊神奇的好轉起來。
躺在柔軟的床上,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能根據唇舌渡過來藥物的次數勉強推算,雖然迷迷糊糊的昏睡着,男人的神智卻還算清醒。
在他昏睡這段時間,受到的對待很溫柔貼心,男人逐漸習慣了杜白的氣息,甚至之前被逼着求杜白的事情,都開始不那麽痛恨了。
男人推算着大概過去三天之後的夜晚,他終于清醒過來。
睜開眼的下一瞬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杜白,心裏悄然冒出點喜悅,雖然有點別扭,男人依舊道:“謝謝。”
杜白看見他醒了過來,面部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很是漫不經心的模樣:“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別忘記你的身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仆人了,既然你失憶了,又是我在大雨天撿回來的,就叫你‘小雨’好了。”
男人愣了下,沒想到在昏迷時受到溫柔對待,一醒來,卻全數都變了。
“還磨蹭什麽,難道準備讓主人服侍仆人起床嗎?”杜白不耐道,“起來之後把你那身爛衣服洗好,堆在那兒幾天了。”
說完,男人依舊沒有反應過來行動,杜白面色不變,聲音卻冷了幾個度:“是仆人自然就有家法懲治,我不希望再多說。”
杜白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藤條,在沒反應過來的男人身上就是一下,這一下下足了力道,男人胸前很快脹起一道長長的紅痕,刺拉拉的疼痛仿佛滲入骨頭。
“嘶!你幹什麽!”男人幾乎在床上跳起來。
又是一鞭子抽在男人的大腿上:“要叫我少爺,你只是個仆人,記住自己的身份。”
被連打兩鞭子,男人脾氣也起來了,管他少爺不少爺的,現在的他可不是幾天前全身無力的他了,就面前這人,看他不幾下把人打趴下,報了這幾鞭子的仇!
忍着身上鞭子的疼意,男人朝着杜白撲了過去。
居然沒撲到,男人詫異,身上又挨了兩鞭子,打得男人嘶嘶叫喚,卻依舊沒有放棄撲打杜白。
以杜白的身法,男人想要摸到杜白的邊,幾輩子都不夠他練的。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人快疼暈了,依舊沒有抓到杜白,男人終于意識到了杜白的不簡單,識趣的停了下來,只眼神依舊陰狠狠的。
杜白才懶得管男人什麽眼神,落到他手裏,他有的是辦法把人弄得服服帖帖。
杜白下手有分寸,沒有把男人打壞,不然又卧床幾天,那他是找了個仆人,還是供了個菩薩?
鞭子打在身上只是疼,卻沒有傷到男人的身體。
“小雨。”杜白把藤條卷起來,用藤條擡起男人的臉,對他陰狠的視線視而不見,“乖乖的就能少受點苦,我方才說的話,聽清楚沒?”
男人喉嚨滾動,下巴處的藤條接觸皮膚,激起一串串疙瘩,哪怕心裏恨得要死,此時也不得不暫時服輸:“清楚了。”
杜白收回鞭子,終于滿意:“去吧。”
身上的衣物染上了鞭痕血漬,只能換下來一起清洗。
床邊有一套嶄新的衣物,是一早就放在邊上的。
男人一看就發現了,藤條和衣物都是率先就準備好的,杜白本來就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
“可惡的男人,我早晚要教你好看!”磨了磨牙,忍着身上的疼痛,男人抖開床邊放着的衣物。
黑白的配色,蕾絲花邊——這是一套女仆裝。
這個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