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if
番外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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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蘇垂雲的眼睛即将磕碰到欄杆上。
蘇垂雲閉上眼睛準備用手擋住,
可下落的速度太快,腳下的冰面又太滑,蘇垂雲的大腦無法思考,只能認命般自由落體。
也不知現在眼睛出毛病,她是否還能像從前一樣看得見,或者一直瞎下去,等着明舒給她醫治。
蘇垂雲喉嚨裏發出了下意識的痛呼聲。
或許這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蘇垂雲頓時就不怕黑暗了,因為她知道明舒會陪在她身邊。
如果非要說出一樣可惜的是,會影響明舒的學業。
背後傳來明舒的聲音,“蘇垂雲!”
蘇垂雲呼吸變快,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明舒穩穩地接住——!
原本應該撞在欄杆上的額頭,此刻抵在明舒的懷裏。
明舒抱着她的身體,兩人一起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明舒給她當了人肉靠墊。
蘇垂雲立刻支起身體,“明舒你你是笨蛋嗎!”
蘇垂雲又急又氣,“誰讓你過來救我的!”
明舒後腰被砸在臺階上,疼的幾乎直不起腰來,她的後腦磕在了地上一陣眩暈感,讓明舒有些腦殼疼。
明舒強裝鎮定說,“還好有背部的緩沖,頭應該沒事。”
蘇垂雲煙灰色的眼眸中盡是不可置信,“明舒!”
蘇垂雲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她趕忙撿起砸在一旁的手機,手機的屏幕裂了,好在還能使用,
立刻撥打救護車。
明舒躺在地面上說,“你走路小心點啊。”
蘇垂雲抿着唇,“抱歉。”
明舒揮揮手,“沒事,作為姐姐我應該保護你。”
明舒拍拍蘇垂雲的手臂,“剛剛吓到了吧。”
蘇垂雲不發一言。
明舒為難說:“你看,人都被吓傻了。”
蘇垂雲咬着下嘴唇,急切地等待着救護車趕來,
“你下次不許救我。”
按照原初中的發展,不論蘇垂雲有沒有小心臺階,她都會摔下去。
這種劇情上的不可抗力,蘇垂雲沒有辦法違背。
但現在明舒救了她就不一樣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聚集上來,這邊是學校圖書館,來往的都是本校學生。
趕緊有人把明舒轉移到溫暖些的長椅上。
有兩個醫學院的學生過來先給明舒查看傷勢,
“還好沒事,大概傷到肌肉了,需要好好歇一陣子。”
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學醫小女生,按着明舒後背的骨頭說,“好像沒骨折,下半身有感覺嗎?”
明舒臉色蒼白點頭,“有感覺。”
“還好,那應該沒有傷到脊柱。”
“如果傷到脊柱,你這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過了。”
蘇垂雲吓得身上一陣惡寒,明舒擺擺手,“沒事沒事。坐輪椅不影響我出國留學,也不影響我創業。”
蘇垂雲:“……”
蘇垂雲:“你心裏只有錢吧。”
明舒為難,“我要是沒有錢,以後怎麽和你一起過日子,總不能吃你家的,用你家的,你家有多少錢能讓我揮霍。”
蘇垂雲:“……”
蘇垂雲悶悶說,“我自己會賺錢。”
很快,救護車趕來。
明舒被擡到車上,蘇垂雲一封舉報信,直接發到校長郵箱裏。
說來保潔人員也是叫苦不疊,這天本就冷地上結一層冰倒是情理之中,只是現在把人摔出一個好歹來,實在對學校的名聲不好。
圖書館門口的冰面一下就被清理幹淨。
進了醫院後,蘇垂雲才發現明舒的後腰一直到尾椎骨部分浮現出了大片青青紫紫的淤青,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
深紅色的血絲在紫色淤青中宛如蛛網爬行。
明舒趴在蒼白的病床上,臉色并不比病床紅潤上幾分。
蘇垂雲迅速繳費拿藥,明舒住進了骨科病房。
蘇垂雲忙完後,導員已經在病房裏了。
導員汗流浃背,“這,這怎會如此嚴重?”
導員腦瓜子懵懵的,她是個表情較為嚴肅的中年女人,平日裏學生都怕她。
現在滿臉歉意,給明舒送來了一個果籃。
蘇垂雲靠在門邊,和明舒的導員寒暄了幾句。
她立刻切入正題,“明舒的傷是在學校裏摔的,這件事校方需要負責任。”
明舒很少見到蘇垂雲嚴肅的樣子,此刻突然見到蘇垂雲正兒八經拉下原本柔軟的笑意,變得冷漠。
明舒恍惚間,覺得她好像不認識這個妹妹。
蘇垂雲平時笑得太溫柔了,特別是和明舒黏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甜甜的姐姐長,姐姐短。
蘇垂雲雙手抱臂于胸前,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導員先是愣了幾秒鐘,“你是?”
蘇垂雲:“我是明舒的家人。”
導員沉默了一下,最終和蘇垂雲商談起了賠償內容。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學校全額報銷明舒的醫藥費,以及增加交換生的待遇。
蘇垂雲把導員拉出去,說了幾句明舒沒聽清的話,
只見導員瞳孔震了一下,大聲說“這不合規矩!”
蘇垂雲笑眯眯說,“規矩都是人定的,我在後臺已經申請好了,相關手續你們只需要點個同意即可。”
其實蘇垂雲有些強詞奪理了,一般情況下因為地面濕滑而導致的受傷,學校是不會賠償。
可蘇垂雲态度又過于堅定,再加上明舒剛剛代表學校得了獎,于情于理都應該做出一些表示來彰顯學校的人文關懷。
蘇垂雲把導員送走,在門口道:“感謝學校的人文關懷。”
導員臉上有一絲扭曲,最終咬牙切齒說“不謝”。
導員需要負責和學校協商相關的內容,見到蘇垂雲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蘇垂雲在門口笑容親切地,和她握手告別。
導員:“……”
把人送走後,蘇垂雲快步回到病房,臉上又換上了那笑眯眯的表情。
“我幫你擦擦身子。”
明舒側卧在床上,她的大腦有些腦震蕩,好在不嚴重。
蘇垂雲小心翼翼梳理着明舒的長發,不敢觸碰到她後腦的傷處。
明舒稀奇,“看不出你還挺兇。”
蘇垂雲:“也沒有吧。”
她用手撓了撓臉側。
“趕緊躺下休息吧,我幫你去打點飯來。”
明舒把她叫住,“你剛在門口和導員嘀嘀咕咕說什麽了。”
蘇垂雲:“沒說什麽。”
導員只是學校的一個傳話筒,“不過是商量一些賠償的事兒。”
蘇垂雲心虛的沒再多說,快步走出房間。
明舒靠在床頭打開手機處理工作,不戴眼鏡的她,比平日多了幾分柔和。
蘇垂雲去醫院食堂打了些清淡的飯食,又讓四合院裏照顧她們的阿姨送來了些滋補的湯湯水水。
蘇垂雲再次回到病房中時,明舒已經拿着手機快要睡過去。
聽到門口的動靜,明舒眼睛睜開一條縫,
“如果我沒有及時抱住你,你的額頭會撞上欄杆,”明舒後怕說,“會傷到神經,欄杆上的細菌很多,說不定會鑽進傷口裏。”
明舒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很小概率的事,但是說不定就會發生了。”
蘇垂雲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雖說蘇垂雲在穿越過來後眼睛能夠看得見,但她經歷了那場地震後,眼睛确實也瞎了一段時間。
明舒突然注意到蘇垂雲過于蒼白的臉色,“我就開個玩笑,你不必後怕。”
明舒故作淡定,讓蘇垂雲更加心疼,“是只是假設罷了,怎麽可能呢……”
蘇垂雲喃喃自語,把剛打好的飯放在明舒的小桌板上。
她把病床的高度往上調,讓明舒可以坐起來吃。
明舒的後背無法接觸到床面,維持着一個很別扭的姿勢。
蘇垂雲伸手撫摸在了明舒的肩胛骨上,兩個人的體溫在此刻互相傳遞。
明舒嘗了一口醫院食堂過于寡淡的飯菜,
“太難吃了。”明舒吐槽她擡頭看了看蘇垂雲,“你是什麽表情?我都和你說了,我沒事,我是學校短跑隊的呢,身體素質那麽好,怎麽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就出事。”
蘇垂雲在嘴角叼着一個棒棒糖,檸檬的甜味在口腔中漾開。
“我家姐姐最厲害了。”
一頓飯吃完,明舒食不知味,主要是飯菜确實太寡淡了,讓人懷疑醫院廚房是不是缺鹽。
明舒的長發披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讓蘇垂雲看得口幹舌燥。
她知道要好好照顧病人,理智卻讓她突然按住明舒的蝴蝶骨——把漂亮大美人摟到懷裏。
“啊!”
緊接着是一個充滿掠奪意味的吻。
帶着檸檬甜味的親吻讓明舒突然驚吓,随即想要把人推開。
“夠了,這也是在病房!”
明舒住的是雙人病房,隔壁沒人,但随時會有病人入住。
還有護士會來查房。
蘇垂雲對明舒的拒絕置若罔聞,小心避開她的傷處,不斷加深的這個吻,直到明舒的舌尖被咬破。
蘇垂雲嘗到了檸檬香甜味中,隐隐隐藏着的鐵鏽味,這才恢複了一些理智。
這一個吻把兩人身上弄得都有點熱。
明舒顧不得疼痛大聲訓斥,“你瘋了?!”
蘇垂雲眼眸暗沉,“你是我的童養媳,我自然是怎麽對你都可以。”
蘇垂雲鬼使神差地說出了“童養媳”三個字。
明舒也為之一頓。
“所以姐姐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姐姐的身體也是我的。”
蘇垂雲的理由很霸道,明舒的一切都是她的,那明舒怎麽能擅自為她受傷?
蘇垂雲看到明舒背後大面積的青紫,和已經發腫的後腦,便覺得一陣心驚。
或許瞎一段時間也是不錯的選擇。
明舒被蘇垂雲強行抱在懷中,掙紮不得。
只能無奈地閉上眼。
一副你愛咋咋地吧的擺爛表情。
明舒只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就回家休養,
這段時間明舒的功課和工作都用電腦進行,好在最近的課不多,明舒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家中養傷。
明舒看着坐在床邊的蘇垂雲,“你沒事做嗎?”
蘇垂雲寸步不離地守着明舒,好像是貓貓守着貓條。
“嗯”
蘇垂雲的膝蓋上是只小貍花貓,正在喵喵地叫兩聲。
明舒擡手摸了一把貓腦袋,“你幫我去學校裏辦交換生的手續。”
“文件在我房間的床頭櫃上。”
蘇垂雲摸了一把貓下巴,目光觸及明舒紅腫着嘴唇。
蘇垂雲有些心虛:“好,我這就去。”
在家裏的這段日子,明舒幾乎時不時就被蘇垂雲突然親一口,明舒也摸不清自己的妹妹到底是個什麽毛病,就喜歡逮着她親。
仗着明舒沒辦法還手,幾乎是什麽惡事都做了。
大美人被禁,锢在蘇垂雲的床上不能動彈。
過分!
變.态!!
蘇垂雲自知理虧,快速幫明舒把文件拿來,在門口核對了一下需要辦的手續,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兩個小時之內回來。”
明舒讓她快滾。
蘇垂雲的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明舒擡眼,“你快出去接電話吧,別在我面前亂晃悠。”
明舒不是個會嫌人煩的性格,但這幾天确實被蘇垂雲給折騰煩了。
見到人就想把她給打一頓。
蘇垂雲按下接聽鍵,一個過于甜美的聲音在話筒中傳出來。
“是垂雲嗎。我是宋惜,你可能忘記我了,我是上回被你救的那個妹妹。”
明舒垂死病中驚坐起,蘇垂雲的眼眸動了動,“你找我有事?”
明舒手指用力捏住剩下的床單。
差點忘了,她的妹妹被很多人觊觎着。
宋惜笑了笑,“我剛好到了你學校門口,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蘇垂雲若有若無地望了一眼房間裏面,明舒正冷冷地盯着她,就差沒有拿起枕頭往她身上砸。
蘇垂雲:“抱歉,我有事。”
說完還不等宋惜繼續說話,蘇垂雲就把電話挂了。
回頭對明舒笑笑,“我沒有答應她。”
明舒要笑不笑,閉上眼睛,不想和蘇垂雲多做糾纏。
蘇垂雲望了一眼,丢在垃圾桶裏的指套,
果然是把人給欺負煩了嗎?
蘇垂雲從四合院裏出來,心想要好好給明舒賠罪。
蘇垂雲晃晃悠悠去了學校相關部門,把明舒的資料放在老師的辦公桌上。
面前的老師約莫三十來歲,看蘇垂雲的眼神有些複雜,“你也要去?”
蘇垂雲拿出自己的資料,“我不符合要求?”
老師沉默了一瞬間,“也不是。”
老師嚴重懷疑蘇垂雲和明舒之間有些不清不楚,但一想到上面人的态度,老師索性不去糾結這些,給蘇垂雲的一張表格,讓她填寫。
蘇垂雲:“謝謝。”
老師,“你和明舒……”
蘇垂雲站在門口,回頭看去,“怎麽了?”
老師最終揮揮手,“回去等通知吧。”
蘇垂雲雙手插兜:“行,那麻煩您了。”
老師看着桌面上的申請表格,明舒和蘇垂雲的紅底照片放在一起,相當登對。
總有種兩人眉眼十分酷似的夫妻感。
老師揉了揉眼睛,“看錯了吧?”
蘇垂雲靠在教學樓門口的臺階上,看到所有樓前的臺階上的冰都被除去,且沒有繼續結冰的跡象,蘇垂雲這才放心。
剛出校門,便見到一個身穿白色大衣,圍着淺粉色圍巾的漂亮女孩子在門口等她,手中捧着一杯熱奶茶。
深秋時節的校園,地上落了一層葉子,天上的太陽宛如冰箱裏的一盞燈。
蘇垂雲的雙手被凍得有些紅。
蘇垂雲站在校門口看着宋惜朝自己走過來,蘇垂雲不耐煩,“你有話快說,我要回家給明舒做飯。”
宋惜的表情一僵小聲,“我想請你一起吃飯。”
“不用了。”蘇垂雲上下打量她,“你省點錢吧,我不缺這一頓飯。”
蘇垂雲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滿臉的不耐煩,仍然讓人感受到了被羞辱感。
蘇垂雲是故意這樣說的,她眉眼間閃過一抹戾氣,
“我覺得人應該知難而退,不是嗎?再講下去你我都不體面。”
宋惜的臉色白了,她早就知道蘇垂雲是蘇家人,認識蘇垂雲的人都說她好脾氣,為何蘇垂雲要對她這般刻薄。
宋惜低頭:“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蘇垂雲:“你沒有做錯。”
宋惜面色一喜,蘇垂雲接着道,“只是,宋惜,你的企圖心太強了,強得都快熏到我了。”
說完,蘇垂雲伸起一只手和她做了再見的手勢,另外一只手把宋惜的電話給拉黑。
不管宋惜是從何得知她的電話,現在再也不會見到了。
“哦,對了,”蘇垂雲停在原地折返回來,宋惜剛以為有轉機,卻見蘇垂雲去旁邊小賣部買了兩條煙給學校的保安,
“麻煩大叔幫忙攔着一下她,別讓無關人員進校園。”
宋惜:“……”
宋惜的臉色又青又紅。
身強體壯的保安大爺從值班室裏出來,對宋惜揮揮手,
“無關人員,不許在此逗留。”
蘇垂雲這才滿意。
應該把所有一切都暫停在,還未發生嚴重損害的時候。
随着明舒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天氣也越來越冷,直到春節後天氣才慢慢回暖,但外面仍然滴水成冰。
蘇垂雲不習慣首都過于幹燥的氣息,整日窩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
每天上課都好像要人三催四請。
直到明舒要出國的前一天,她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不舍得。
“阿雲阿雲。”
此刻外面狂風大作,席卷起路上的沙塵。
蘇垂雲在桌邊打瞌睡,手上還有一份英文文獻。
“姐姐?”
蘇垂雲聽到明舒的聲音後快速清醒過來,“站在門口幹什麽?陪我坐一會兒。”
說完蘇垂雲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明舒把行李箱推到門口,坐在蘇垂雲對面,“阿雲我不在,國內的日子裏,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蘇垂雲“嗯嗯“點頭,有些敷衍。
明舒皺眉說,“你不能像現在一樣懶散,如果有不懂的內容可以在郵箱裏聯系我,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
明舒絮絮叨叨地說那些學習上的內容,并督促蘇垂雲趕緊把四級給考了。
蘇垂雲靠在椅背上,煙灰色的眸子墜着星光點點。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風刮得讓明舒心煩意亂。
她特別讨厭離別,一想到要和蘇垂雲分開,好像心頭的一塊肉要被生生地剜下來。
明舒甚至想,自己最好護照或簽證出什麽問題,這樣就有理由在蘇垂雲身邊多留一陣子。
當然,她只能想想。
明舒看蘇垂雲漫不經心應付她,越發來氣。
“蘇垂雲。”明舒大聲說。
蘇垂雲睜開眼睛,帶着笑意望着大美人,“聽懂了,要好好學習,不給姐姐丢臉。”
明舒雙手不安地捧着熱水杯,“你在國內能不能不要交女朋友……”
蘇垂雲笑盈盈說,“不知道呢。”
明舒沒好氣,“那我就不回國了。”
随着外頭落葉敲打在窗戶上,四合院中出現了呼呼呼的風聲,愈發讓明舒心煩意亂。
在明亮的臺燈下,明舒的側臉忽明忽暗,“我是認真的,我打算和你結婚。”
明舒自言自語呢喃,“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知道我現在還配不上你,但是我會努力賺錢,我會讓叔叔阿姨滿意,屆時我會向你求婚,麻煩阿雲提前答應我好不好……”
明舒的聲音特別小,好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好像是希望蘇垂雲心有靈犀,能夠感受到她的祈求。
明舒向來知道自己低人一等,也知道自己住在蘇家,名不正,言不順,
她妄想擁有蘇垂雲的全部,讓蘇垂雲只看着她。
明舒參與了蘇垂雲的童年,也要參與她的少年時,更想參與她的未來。
話說到最後,女孩竟然雙手捂着臉在蘇垂雲面前嗚嗚嗚哭了。
蘇垂雲伸手摸了一把大美人的長頭發,“乖啊,別哭了。”
明舒小聲罵了一句,“你這個沒良心的。”
轉身跑了出去。
她明明哭得那樣難受,那樣真情實意的,希望蘇垂雲能夠體諒她的不舍與恐慌。
她要去一個異國她鄉,不知道要待多少年。
她需要面臨的挑戰,只會比現在想象的更多。
但她的妹妹完全不把她的情緒當一回事。
明舒用力關上卧室的門,直到第二天出現在機場時,明舒的眼睛因為哭泣而變得紅腫,只能戴上墨鏡遮擋。
機場的候機廳裏明舒和幾個同學坐在一塊,她手指用力捏着手機,
到現在都沒有等來蘇垂雲任何一句問好。
好過分,明舒心想:我生氣了!
明舒暗戳戳想,要二十四小時都不聯系蘇垂雲,來表示她真的很生氣。
“唉,那也是咱學校的人嗎?”
坐在明舒身旁的同學,看到剛走進候機廳的蘇垂雲,
“我在學校看到你,你,你叫啥名字來着?”
那個同學撓撓頭,一時間忘記了蘇垂雲的名字。
煙灰色眼眸的姑娘坐在明舒對面。
“我叫蘇垂雲,起晚了,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我看你有幾分眼熟,我們從前見過嗎?”
明舒:!!!
明舒驚訝的手機突然掉在地上。
蘇垂雲笑笑,“那看來是沒見過了,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日後的校友。”
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