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
番外
番外
蘇垂雲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當初暈過去的辦公室。
面前的電腦散發着讓人刺眼的光芒,整個辦公室裏只有她一個人。
蘇垂雲眯了眯眼睛沙啞喊,“明舒。”
蘇垂雲每當睡醒時都會喊明舒的名字,明舒很快會給她回應。
“明舒?”
蘇垂雲又喊了一遍,通常她起床時明舒要麽在她身邊睡懶覺,要麽在不遠處的書房或者客廳,聽到蘇垂雲的動靜,她總是會發出一些聲響,告知對方,自己就在身邊。
但現在什麽都沒有。
周遭寂靜的空氣中,只剩下筆記本電腦呼呼的風聲。
筆記本的風聲聽着讓蘇垂雲心煩。
蘇垂雲揉揉眼睛,腰酸背疼地靠着辦公椅的椅背上,她重新回到了這間,總是給她帶來痛苦和壓力的辦公室裏。
一看時間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
蘇垂雲捏了捏眉心看文件,保存時間是十二點。
她在這睡了兩個小時?
蘇垂雲剛一站起來,立即感受到了一股頭暈目眩,她踉跄着腳步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收進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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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刷卡離開公司。
開什麽玩笑,加班?加班是絕對不可能的。
蘇垂雲在夜幕中看着公司大樓,心裏産生了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這個時間她應該陪明舒睡覺,随着年齡的增長,兩個人的身體都不太好。
明舒的工作完全教給蘇歆去做,
孩子成年了,作為大人應該退下來,給孩子足夠大的舒展和成長空間。
夜色中的公司大樓亮着的燈光寥寥無幾,像是散落在黑暗中零星的恒星。
蘇垂雲從疲憊的睡眠中醒來,不覺得有多困,她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
明舒,你現在在哪裏?
蘇垂雲看着手指間的煙霧袅袅升起,心頭頓感一陣疲憊。
蘇垂雲的心靈像空缺一塊,她和明舒本來應該組成一個完整無瑕的玻璃瓶,現在玻璃瓶被打碎了,蘇垂雲的內心被碎掉的玻璃碴刺得生疼,連呼吸都帶着鐵鏽金屬味。
随着香煙中的尼古丁攝入,蘇垂雲的情況好了些,她拿出手機打開工作群。
人事小杜:蘇垂雲聽說明天有總公司的領導來視察,我剛得到消息,你現在還在公司嗎?
蘇垂雲看到“總公司的領導”幾個字挑了挑眉。
她打算辭職了,哪管什麽總公司的領導。
人事小杜的消息不斷彈出來:連我們經理都剛收到消息,立刻讓咱準備了。
人事小杜:笑死大半夜的,誰有那閑心思準備領導視察?
人事小杜:聽說總部那個大領導老漂亮了,是董事長唯一的女兒呢,未來一定會接手集團。
蘇垂雲看着人事小杜一行行彈出的消息,緩慢出神。
随着香煙燃燒到煙蒂部分,香煙灰落在了她的手指上,疼得一個機靈!
蘇垂雲把香煙滅在了路邊的臺階上,然後将煙頭扔進垃圾桶裏。
蘇垂雲依照着模糊的記憶,走進她剛買的房子,這間房裝修好沒多久,她每個月要還不便宜的房貸。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裏,平時開的機會不多,但每個月的車貸卻一點都不能少。
蘇垂雲獨自一人躺在過于冰冷的床榻上,煙灰色的眼眸迷糊看着前方。
裹緊了身上的粉色厚毯子。
蘇垂雲嘗試着幾番冥想都睡不着,只能打開手機玩開心消消的。
直到清晨十分才睡了幾個小時。
等再次去公司時,已經是上午十二點了。
公司的領導排排站在會議室裏,衆人看到蘇垂雲匆匆趕來,一個個都露出了:有些人還活着,但她已經死了的表情。
蘇垂雲:……
蘇垂雲打了個哈欠,她打算寫辭呈。
既然不打算在這家公司幹了,她也沒必要和公司上層虛與委蛇。
蘇垂雲打卡後,到自己的工位上打開電腦,把昨天晚上沒完成的東西做收尾工作。
王經理滿頭是汗地跑過來,“蘇垂雲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明總現在人就在會議室裏。快點過去開會。”
蘇垂雲下意識說:開會,你們上層開會跟我有什麽關系?
她話沒有說出口,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稱呼,“明總?她叫什麽名字?”
公司會議室裏明舒手指不斷敲擊着桌面。
明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來視察這家子公司。
實話說,這種公司完全沒有讓她親自來一趟的道理,讓身邊的總助來看一眼,也算是給這些人面子了。
明舒百無聊賴翻看着手邊的報告,一個熟悉的名字躍入眼簾。
“蘇垂雲?”
明舒高挑眉梢在“蘇垂雲”這三個字上流連許久。
大腦感受到了一陣針紮的刺痛,她好像忘記了什麽。
明舒不清楚,她只覺得心髒處有一陣好似被玻璃紮刺破的鈍痛感。
王經理趕忙殷勤回答,“是,我們這有個人叫蘇垂雲,不少業務都是我指導她去談的,在公司幹得還不錯,若好好培養,是個有能力的人。”
王經理很自然地把蘇垂雲獨立完成的項目,變成了是她指導蘇垂雲去做。
這種小把戲明舒見得多,她挑了挑眉毛什麽都沒說。
王經理親手給她泡了一杯咖啡,“明總,我們公司的景觀設計類型的單子接得比較多,發展前景也很不錯……”
王經理的目光不斷在明舒身上流連,希望能夠得到總部大領導的看重。
若是能追加一筆投資,王經理的嘴角都快要笑到耳朵根了。
王經理忽悠上司有充足的經驗,趕緊說,“不過這些都仰仗總公司的器重,若沒有總公司的栽培,咱們公司也達不到現在的成就。”
辦公室的衆人見怪不怪地看王經理在明舒面前吹得天花亂墜。
明舒的高跟鞋噠噠噠地敲擊在地面上,鞋跟八厘米的高度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明舒抿了一口手邊的咖啡,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最終放在一邊再也沒有碰過。
“你們中蘇垂雲是誰?”
明舒好似沒有聽到王經理在絮絮叨叨,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明舒微微上挑的一雙鳳眸從會議室中所有人臉上,最終百無聊賴地落在了手邊的紙質文件上。
王經理一頓,額頭上立刻冒出熱汗,“這……蘇垂雲今天還沒來……上班。”
王經理心中叫苦不疊,不就是讓蘇垂雲昨天下班之前把方案改好,也就是加班到兩三點而已,今天幹脆就遲到,簡直是不像話!
王經理不敢在面上有表示笑呵呵說,要出去看一眼,把人叫進來。
明舒沒有在意王經理臉上的虛僞笑容和後背上出的一層薄汗,她饒有趣味地掃過辦公室的衆人,最後大發慈悲地擡擡手王經理如蒙大赦,趕緊跑了出去。
自從昨天夜裏突發奇想,想來這邊視察工作,明舒從早上出門一直到現在都覺得無聊。
明舒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間辦公室裏,看着周圍人對她害怕極了的可憐表情。
明舒更覺得了無趣味。
等了不到五分鐘,王經理笑容滿面地把身後的蘇垂雲拉進來。
“明總這就是小蘇,小蘇,快點見過明總。”
王經理重複一遍,“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蘇垂雲的一只腿經歷過骨折,現在雖不用打石膏坐輪椅,走路時仍然會一陣失力。
蘇垂雲走得很慢,最後悠悠地靠在門邊,手上還是一張沒有寫完的辭呈。
蘇垂雲擡頭看見明舒,那一瞬間——蘇垂雲煙灰色的眼眸迸發出光彩,心髒處碎掉的玻璃碎片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重新拼合成完整的玻璃瓶!
或許是蘇垂雲吃驚的表情過于明顯,辦公室裏的人驚訝地看着她,有的膽子大的用餘光暗示她趕緊上前打招呼,
蘇垂雲徹底愣在原地,小聲喊了一句“明舒”
王經理之前看蘇垂雲不開口,着急的臉上發紅,後背冷汗直冒,
現在聽蘇垂雲直呼人名!差點昏死過去,這,這名字是能亂喊的嗎??!
王經理已經做好了明舒會生氣的準備,卻只見明舒把手邊的文件放下,一雙漂亮的眼眸落在了蘇垂雲激動驚訝的臉上。
“你是蘇垂雲?”
蘇垂雲臉上的欣喜宛,如被一盆冷水澆下我是。
蘇垂雲走上前兩步,她的一條腿頓時失力,踉跄地抓住了一張辦公椅的邊緣,勉強穩住身形,“你過來找我了?你來晚了……”我的姐姐啊。
王經理倒吸一口涼氣,等等?什麽??蘇垂雲和明總認識?
不對,如果真是關系戶也不至于在她手底下受罪。
王總的目光悄然地打亮在蘇垂雲和明舒兩人身上,企圖看出一些端倪。
明舒:“你今天遲到了。”
蘇垂雲自顧自地拉下一張椅子坐在上面,明舒:“聽王經理的介紹,你似乎是她極力培養的下屬,遲到不是一個好習慣。”
明舒的聲音很慢,慢條斯理,帶着久居上位者的溫柔和說一不二。
職場人都知道,越是大領導态度越是和藹可親,但這并不是真的性格柔和,只是教訓手底下人會顯得有失地位。
蘇垂雲:“我打算辭職。”
衆人:!!!
王經理:“你說什麽!!”
王經理的聲音不可抑制地提高了八度,狠狠地瞪在蘇垂雲身上!
這人在大領導面前說什麽鬼話!
伴随着會議室裏的一陣抽氣一聲,蘇垂雲坦然說,“我在這家公司工作得很累,我決定休息一段日子,”
說話間蘇垂雲的目光始終只盯在明舒一個人身上,好像辦公室裏只有明舒一個人值得她表露內心。
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王經理的目光幾乎不敢落在蘇垂雲身上。
草,媽的。
這個人現在給她找麻煩。
明舒原來的無聊,在看到蘇垂雲的一瞬間頓時化作了有趣。
不知為何她的心髒竟然怦怦直跳,明舒不自然地撩起一抹長發別到耳後。
她左手腕上的智能腕表此刻顯示心率正在往上提高,明舒習慣帶着智能腕表,但她此刻卻看那塊手表越來越不順眼,她應該會有一塊粉色的機械手表,上面鑲嵌着很有少女心的鑽石。
明舒晃神了一瞬間,再一回神時蘇垂雲笑眯眯地盯着她說,“這家公司經常要求我工作十二小時,明總這違反勞動法了。所以我希望可以得到相應的賠償。”
如果沒有遇到明舒,蘇垂雲會選擇主動辭職,
但如果對方違反勞動法,那蘇垂雲就可以得到一筆賠償。
王經理眼前一黑,險些控制不住要摔倒在地上。
這人,這人——她之前就看不順眼!沒想到果然心裏憋着壞水!
王經理剛要張口反駁,就看明舒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王經理面如死灰。
在辦公桌下面,蘇垂雲的手緩緩搭在了明舒的手背上,後者的手突然往後退,一臉驚訝地瞧着她。
蘇垂雲從明舒的眼中看出了:怎會有如此大膽的人在辦公桌下摸她?
明舒并沒有感受到強烈的不适,而是一股酥麻,從手指往上蔓延直到撓在了心中最癢的地方……
“好”
明舒聽自己這樣說,明舒:“總公司的待遇不錯,如果你感興趣可以來總公司工作,我身邊剛好缺個設計位的人。”
“一天工作時間不超過八小時,我保證。”
總公司的橄榄枝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多少人夢寐以求能去總公司?
公司的人都知道明舒在負責最前沿的人工智能,和新能源方面的業務。
如今政府大力支持,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在明舒身邊混口湯,財務自由,唾手可得。
在臨走之前,明舒手指用食指和中指輕飄飄地夾起,蘇垂雲手上寫了一半的辭呈。
在所有人面前撕得粉碎,随手扔進垃圾桶裏。
蘇垂雲噗嗤一聲笑了,“我說,明總我還沒有答應呢。”
明舒驕矜回過頭,一大領導的氣場和高傲的語調,“你有拒絕的理由?”
明舒內心心煩意亂,她只想趕緊把這個人拴在身邊。
工作十二個小時開什麽玩笑,明舒下意識想要工作那麽久,哪有時間陪她?
明舒被自己這個想法也給吓了一跳,她沒談過戀愛,甚至不知道兩個女孩子之間能發生點什麽事,明舒只想要讓蘇垂雲這雙眼睛只看着她。
蘇垂雲笑容縱容,“我在這裏有車有房,怕是去不了首都。”
明舒雙手交叉在胸前,似乎很難理解蘇垂雲對金錢毫無興趣的模樣,
“車和房,我可以再給你,你的這些東西很值錢嗎?”
此話一出,辦公室裏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聽這叫什麽話!
壕無人性。
蘇垂雲:“……”
蘇垂雲剛還要說話,被明舒突然皺着眉打斷,“我明天回首都,你屆時陪我一起回去。”
明舒的腳步停在電梯間旁,她身後跟着一同從總公司來的其他幾人。
明舒突如其來開口,“我家養了兩只貓,你或許會喜歡。”
王經理微微張着嘴巴,大腦無法思考眼前過于戲劇化的場景。
“那……我現在手上的業務怎麽辦?”
明舒:“會有人就你這邊的經營情況給予投資計劃,相信你能找到更合适的員工。”
王經理立刻笑容滿面,好好一切都聽明總的安排。
明舒眉梢微挑,進了電梯後對身邊人說,“王經理的業務能力一般,你們物色個更好的人替上去。”
身邊人立刻說是。
等到明舒走後,蘇垂雲望着垃圾桶裏被撕成碎片的辭呈陷入沉默。
她的大美人今天好兇,氣場也好足。
蘇垂雲情不自禁地紅了耳朵,她很喜歡張牙舞爪的大美人。
蘇垂雲感受到小心髒在怦怦跳。
只是一個晚上沒見,蘇垂雲已經開始思念明舒了。
蘇垂雲站在合并上的電梯門口,非常自私的想着,最好明舒現在有什麽東西沒有帶。
這樣她會折返回來取。
那她就可以再見明舒一面了。
可惜明舒沒有東西忘帶,就算有東西忘,也會讓手下的人來拿。
蘇垂雲在閉合上的電梯門口,站足足有五六分鐘。
直到被王經理拉到辦公室去,才緩過神。
王經理像見了鬼似的複雜打量蘇垂雲,“你什麽時候和明總搭上線?”
蘇垂雲無辜地眨着煙灰色的眼眸,或許是因為和明舒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沾染上她身上那種久居上位的氣質,又或許是別人叫她小蘇總,她習慣了,現在突然被王經理很無理的對待蘇垂雲的眉頭,淡淡的皺在一起。
蘇垂雲,“我和她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王經理啞然,媽的,
你早就認識了,你現在才說。
好像聽到了王經理心頭有某個東西破碎的聲音,蘇垂雲有點欣賞王經理現在複雜的表情,這讓蘇垂雲覺得很有趣。
王經理幹咳片刻,抓緊蘇垂雲的手臂說,“你和明舒是什麽關系?”
蘇垂雲悠悠然地靠近門口,“準确來說,她是我老婆,不過又浪漫一點的說法是她是我的愛人。”
王經理:“……”
王經理的瞳孔地震,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
王經理大聲尖叫:“什麽?”
老婆,愛人,是她想的那樣嗎?
蘇垂雲的眼神格外坦然。
王經理下意識忽略了明舒在會議室裏,分明表示過不認識蘇垂雲,還問她是誰的片段,單憑着明舒明日要帶蘇垂雲回首都,這一點就足夠說明了,這兩人早就認識!
王經理小聲叫了一句“天吶。”
她看蘇垂雲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王經理:“等等你們小情侶不會鬧矛盾了吧。”
明舒久居上位,自然心高氣傲,和蘇垂雲這個社畜鬧矛盾再正常不過。
蘇垂雲對王經理露出了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容。
王經理罵了一句髒話,精神立刻變得頹然。
被她欺負了很久,勤勤懇懇工作的職員,原來背地裏和明舒有一腿,王經理一整天如同夢游似的。
倒不是說蘇垂雲仗勢欺人,蘇垂雲的業務能力一向很好,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買了房和車,這個公司的業務有一大半都靠蘇垂雲撐着也不為過。
王經理和上頭有親戚關系,在子公司裏飛揚跋扈慣了。
若蘇垂雲沒有別的手段,怕是只能在現在的崗位上一直幹到三十五歲被辭退。
普通人的職場天花板很低,蘇垂雲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點,于是她第二天提着行李箱就來到機場。
明舒在候機廳裏把鼻梁上的太陽鏡摘下,純黑色的眼眸滿意地打量着蘇垂雲。
蘇垂雲坐在她對面,
“姐姐。”
面對一句非常溫柔的“姐姐”
周圍人像見了鬼似的看向蘇垂雲。
蘇垂雲笑了笑,“姐姐,早上好,吃了早飯嗎?”
明舒呼吸稍快,“吃過了。”
明舒立刻垂下眼眸,快速地翻看着手中的雜志。
明舒的心髒跳得很快,她的腿和脖子微微發紅,原本候機廳中有不少人,明舒并未覺得不适,但對面的那人坐下突然空間就變狹窄了,連呼吸都帶着,一股難以言明的緊迫感。
蘇垂雲給明舒遞了一杯熱奶茶,“喝一點吧。”
明舒擡眸小聲說,“謝謝。”
蘇垂雲從善如流地靠在明舒身邊,“最近在忙什麽工作?”
周圍的幾個下屬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聲音。
明舒突然被問行程,她感受到了私人空間被入侵,她并不覺得這種入侵煩躁,反倒覺得如果這個人不問她一些私人的問題,那才不對勁,
明舒:“回首都後晚上有個酒會,會很晚回來。”
蘇垂雲點頭,“那你讓司機把我送回家就行,晚飯我自己解決。”
宛如老夫老妻的對話,讓明舒産生了兩人認識很久的錯覺,
直到飛機起飛再到降落,明舒仍然處在恍恍惚惚中。
不久之後,明舒看到這個提着行李箱的漂亮女人靠在她家的沙發上,摸着她家兩只雪白毛色的獅子貓後,才恍然她把一個陌生人帶回家了。
而這個陌生人還會在她家住,不知道多久。
蘇垂雲擡頭朝她一笑,“要來洗個澡嗎?我幫你去拿毛巾。”
明舒狼狽地擡了一下無邊框眼鏡,“嗯,你怎麽知道我回家要洗澡。”
說完她迅速鑽進浴室裏,打開蓮蓬頭。
天吶……
她都幹了些什麽事情。
熱水沖刷在明舒單薄的肩胛骨上,把她的皮膚染成一片紅色。
蘇垂雲靠在玻璃牆邊,“姐姐,我們以後就同居了?”
明舒:“當然不是!我會給你找租的地方。”
蘇垂雲:“以我的工資付不了首都好的酒店,也付不起公司總部周圍的房租。”
“姐姐,我要還房貸。”
其實蘇垂雲是不想工作的……她已經和招財貓躺了一輩子了。
明舒的聲音被淹沒在蓮蓬頭的水流聲中。
私人空間被踏足的感覺并不算好,特別像明舒這樣邊界感極強的人。
沒有談過戀愛的大美人,仰着頭,任由水流沖刷在臉上。
大美人心想,蘇垂雲是一個女人,她也是女人,兩個女孩子之間應當不會發生什麽
一定是這樣。
她只是交了人生中第一個合眼緣的好朋友而已。
“你可以先住下,不急着找房子。”
“你很有才華,應該有更大的施展空間。”
對,大美人覺得,她就是惜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