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來派出所一下
來派出所一下
第六十九章
蘇垂雲的眼睛剛做完手術的半年,都不能看強烈的日光,房間裏的燈光開得不算明亮,窗簾被嚴絲合縫的拉上。
在茶幾上擺放着宋女士帶來的文件。
明舒:“媽這太多了。”
縱使是見慣了大金額的明舒,在目睹着一份份贈與財産,文件都顯得很不自然。
這幾乎都快要把半個家底送給明舒了。
蘇垂雲手指緩緩擦過明舒的手掌心,姐姐明舒被她摸得耳廓發紅,
“你快勸勸媽。”宋女士笑盈盈地看着兩個人,“結了婚後要好好過日子。”
她不止送了明舒海外的幾處房産,還有拍賣行的股權,不止如此,明舒還能插手蘇家大部分業務。
宋女士拍拍明舒的手,“不能總讓你一個人吃虧。”
明舒抿了抿唇仍然覺得太貴重了,“媽,我覺得……”
宋女士打斷她,“明舒不能總讓你一個人吃虧。”
宋女士重複一遍,明舒咋舌,她還想要說什麽,被蘇垂雲給制止了。
“好好收着吧,姐姐你不是也給了我很多?”
明舒在心裏說那不一樣,明舒很習慣于向蘇垂雲奉獻自己的所有東西,不管是車子房子公司還是她整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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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女士把文件交給明舒後,帶兩人去了一家私人工作室,這裏與明舒訂購婚紗的地方不同,外表沒有金碧輝煌,也沒有成群結隊九十度彎腰的工作人員,只有一位老師傅。
老師傅坐在工作間的最深處,在兩邊的牆壁上擺放着各類黃金擺件,少的有十幾克,大的有幾公斤不止。
人類對金燦燦有發自靈魂的執着,宋女士牽着明舒的手小聲和她介紹說,“結婚要三斤五斤,我們蘇家當然不能虧待你了。”
明舒被宋女士拉着去選好幾樣,手镯,耳環,項鏈……
蘇垂雲靠在不遠處,塌鼻梁上架着墨鏡,手裏把玩着一個黃金做的發簪。
發簪被澆鑄成鳳凰展翅的形狀,口中銜着一枚紅寶石,比商場中的流水線工藝品要漂亮數倍不止,當然價格也美麗數倍不止……
在宋女士和明舒讨論樣式時,蘇垂雲靠在工作室外面的空地上,這次出門沒有帶上崽,她一個人享受了難得的安靜。
蘇垂雲打開手機,浏覽器最近的熱搜,她本想看看國內新聞,卻不料在熱搜上發現了自己和明舒的名字。
“知情人士悄悄透露蘇垂雲和明舒要結婚啦。”
“我去真的假的?我磕的CP成真了?!!!!”
“有點不習慣,不确定,再看一眼。”
“等等,這就結婚了?我還以為這對CP只是日常營銷罷了。“
”笑死這就是有錢人之間的商業聯姻嗎?”
蘇垂雲滑動評論區,在裏面看到了一些不和諧的發言,她快速掃過去把手機關掉放進口袋裏。
沒一會兒白荔打電話過來,
“小蘇總你們在外面被偷拍了,知道嗎?”
蘇垂雲挑眉:“被偷拍了,什麽時候?”
蘇垂雲現在舔着一個冰淇淋,靠在欄杆上,裏面影影綽綽傳來了宋女士和明舒讨論款式的聲音。
宋女士給明舒挑了七八樣,明舒不好意思收在其中,只選定了一樣。
最後宋女士直接把銀行卡交給師父。
明舒無奈地勸說,“結婚用錢的地方還多。”
她自己花錢不心疼,但用蘇垂雲媽媽的錢,她真的很舍不得。
蘇垂雲遠遠地聽着裏面的動靜,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容。
白荔的聲音在耳邊顯得悠遠,白荔:“小蘇總您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蘇垂雲:“你剛剛在說什麽?”
白荔大聲說:“你們在R國被偷拍了。”
蘇垂雲:“研究所應該禁止普通游客進入。”
白荔:“是啊,你們在機場被偷拍了。”
蘇垂雲:“我們乘坐的是私人飛機。”
白荔:“你去的時候坐的不是私人飛機。”
蘇垂雲:“……”
蘇垂雲的注意力全部被工作室裏面的動靜吸引去了,穿金戴銀的明舒,有着同平日裏冷淡鋒利氣質完全不同的氣場。
明舒多了幾分大家族媳婦的富貴與端莊。
漂亮的金步搖簪在她的長發中,随着腳步的移動,紅寶石來回搖晃,發出了極為璀璨華麗的光線。
老師傅一雙渾濁的眼睛瞬間明亮,老師傅第一次見有人把這只步搖戴得那麽漂亮。
當然,能來這裏定制黃金首飾的客人并不多。
明舒腼腆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即使她的身價可以買很多黃金首飾,但她仍然覺得過于昂貴。
“媽這個太誇張了,”大美人哪裏是沒見過世面,分明是害羞了。
宋女士:“哪裏?年紀輕輕就應該配好看的。”
蘇垂雲收回目光,“網上怎麽說?”
白荔都快要被蘇垂雲毫不在意的語氣給折磨瘋了,“小蘇總您自己看微博吧。”
蘇垂雲把手機重新打開,翻到了微博熱搜界面,在她剛剛看到的結婚詞條下面,赫然是蘇垂雲眼鏡疑似受重傷——
配圖是在機場裏,蘇垂雲的眼睛一片赤紅,她摘下了墨鏡,正在擦拭生理性淚水。
過于赤紅的眼睛,讓人産生了一種眼睛已經失明的無助脆弱感,眼白處布滿了紅血絲,瞳孔一片空茫,光看着就讓人心裏發驚。
不止網上的網友在瘋狂讨論,蘇垂雲的手機都快要被合作夥伴給打爆了。
蘇垂雲打開靜音,一個都沒回。
“不是吧,蘇垂雲的眼睛怎麽了?”
“知情人士呢?知情人士快出來解釋。”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雲城那裏的地震……”
“所以說明舒要和一個半瞎子結婚?”
“樓上,你能不能積點德,什麽叫做半瞎子?”
“本來就是啊,這對天宿的股價會有影響吧。”
知情人士悄悄說一句,“蘇垂雲瞎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好幾年都看不見了。”
“樓上說的是真的假的,小心被法務部抓住。”
“肯定是真的啊,我都看過病例了。”
蘇垂雲快速刷着評論區層出不疊的新評論湧入眼中,她的眼睛看不了強光在長時間目睹屏幕後會産生刺痛。
蘇垂雲沉默了片刻,此刻無語是她的母語。
白荔聲音有些沙啞,“所以現在應該怎麽辦?”
白荔是為數不多知道蘇垂雲失明的人,但她不知道蘇垂雲的眼睛現在恢複到了什麽程度。
畢竟在白荔看來,蘇垂雲之前眼瞎的時候,也并沒有表現得有多瞎。
可以說是比一般人的眼睛還要好了……
蘇垂雲:“我先想想。”
白荔一口氣沒喘上來,“已經影響到天宿的股價了,小蘇總,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明舒想想。”
蘇垂雲的手指敲擊在金屬栅欄上,發出了叮叮叮的脆響。
蘇垂雲:“我知道了。”
還沒等白荔說話,蘇垂雲就把電話給挂了。
相比于網上的腥風血雨,蘇垂雲則是悠閑地舔着手中的冰淇淋。
明舒和宋女士從工作室裏走出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黃金是個很重的東西,光是拎在手上便能在手掌上留下一道紅。
蘇垂雲主動幫明舒分擔,“走,我們去定酒桌。”
明舒主動坐在了駕駛位上,宋女士和蘇垂雲則是坐在後排。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婚禮的細節,明舒:“婚禮不用邀請很多人。”
明舒的目光落在內後視鏡中的蘇垂雲臉上,“阿雲怎麽想?”
在提到“阿雲”兩個字時,明舒的眼神格外缱绻,像是在透過這個她已經熟悉的名字,喊着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蘇垂雲:“也好,只請一些好朋友,不用搞得人盡皆知。”
蘇垂雲的目光轉移到母親身上,宋女士正在小聲念叨着,還需要買的首飾,注意到蘇垂雲的目光,她轉而對蘇垂雲露出了一個很溫馨的笑容。
“這是你們的婚禮,你們可以自己定。”
宋女士拍拍蘇垂雲的手背,“不用管我們長輩的意見。”
宋女士自知和丈夫在外工作繁忙,沒有太多時間陪伴蘇垂雲,從前沒有參與到蘇垂雲的成長中。
現在卻要在人生大事上強行插上一手,這又何必刻意去讨人嫌呢?
宋女士說:“這是你們小兩口的家事,我和她爸爸只負責出錢就可以了。”
明舒眼中閃過一抹動容。
把手邊的婚禮準備工作完成後,明舒開車把宋女士送回了蘇家的園子。
她則和蘇垂雲開車回自己家。
蘇垂雲坐在副駕駛上,輕輕哼着歌。
明舒側頭看向蘇垂雲,“阿雲,你有心事?”
蘇垂雲腦海中閃過網上關于天宿股價的猜測,很多網友并不是圈內人,對兩個女孩之間結婚沒有抱好感,大多數只看到明舒要娶一個眼睛不好的人回家。
蘇垂雲:“我記得紀錄片還有些花絮沒有播,要不要放到網上?”
明舒:“行,随你。”
明舒不知道蘇垂雲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切都看阿雲的喜好。”
明舒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庫,她沒有急着推門出去,而是靜靜地望着蘇垂雲那過于幽深淺灰色的眸子。
眼眸好似常年彌漫着一層霧氣,叫人看不清楚。
明舒拿起蘇垂雲的手,細細親吻在她的手背上。“阿雲,我應該怎麽稱呼你?”
軟糯糯的雙唇貼在蘇垂雲冰涼的手背上,然後蔓延着腕骨,轉換到了手腕內側,不輕不重地啃下來。
蘇垂雲感受到手腕內部酥酥麻麻,“我就叫這個。名字姐姐随意稱呼即可。”
從前蘇垂雲沒有親近之人,也沒有女朋友,自然沒有人在乎應該叫什麽好聽的昵稱,她吃百家飯長大,那些親戚們只會對她直呼全名,那并不是一段很好的記憶。
明舒笑的眼睛眯起來,“好,那就叫阿雲。”
蘇垂雲:“你真的不介意?”
迎接蘇垂雲詢問的是,明舒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她自己毛茸茸的發頂上。
蘇垂雲便這樣摸到了明舒的貓貓頭。
大美人喉嚨裏發出了哼哼唧唧的撒嬌音。
大美人想清楚了她喜歡的是現在的蘇垂雲,
是那個會在打雷天哄她睡覺的蘇垂雲,
是那個會從一片廢墟中把她的招財貓玩偶拯救出來的蘇垂雲,
是會在突發車禍時把她抱着當人肉緩沖墊的蘇垂雲。
明舒如果此刻頭上有一對貓咪耳朵,一定會被蘇垂雲揉來揉去。
随着花絮一經播出,網上那些唱衰婚禮的網友頓時被打臉。
畫面中身穿旗袍的蘇垂雲窈窕走到身着西裝的明舒面前,給她倒上一杯濃醇的咖啡。
蘇垂雲的手指輕輕觸碰在明舒的手背上,拿起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正在處理工作的女人擡眸和旗袍少女對視一眼,少女擡手,給明舒整理散亂的發絲。
旗袍少女小聲喃喃,“姐姐我喜歡你。”
正在工作的女人耳尖突然發紅,垂下眼眸輕輕地嗯了。
小情侶之間的日常相處畫面,被鏡頭不經意間記下來,緊接着是蘇垂雲當天晚上開了一個直播。
蘇垂雲第一次開直播,卻也知道營銷套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蘇垂雲你快告訴我你的眼睛是好的。”
“網上那些黑子真是夠了,是不是酸我家CP終于結婚修成正果。”
“啊啊啊啊啊明舒在哪裏?”
“天吶,我在蘇垂雲的脖子上看到了什麽好紅,好瑟瑟。”
蘇垂雲對鏡頭揮揮手,直播間的人數飛速上升。
蘇垂雲用的號是蘇家的官方微博,本身人流量就不小,那些CP粉聞着味兒就趕過來了。
蘇垂雲一條一條讀評論,“嗯,眼睛沒事。”
蘇垂雲回答,“在地震裏眼睛染了一些煙塵,有些紅,讓你們擔心了。”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看不見了哭唧唧。”
“所以說到底是哪些傻逼謠傳你眼瞎了好幾年,我要揍死傻逼們。”
蘇垂雲提醒,“大家不要爆粗口,小心被封。”
蘇垂雲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她一邊包裝喜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和網友聊。
聞到味趕來的不止有CP粉,還有一些黑粉。
“話說現在天宿的股價已經掉了吧?憑空蒸發那麽多錢,你還好意思和明舒結婚。”
“蘇家是不行了嗎?怎麽還賣女兒傍上富婆。”
“等等你們樓上有沒有邏輯,蘇家還用得上聯姻?人家小時候一起長大好吧。”
蘇垂雲掃了一眼彈幕臉上并不驚慌,而是繼續包裝手上的喜糖,邀請的賓客雖不多,但不管是天宿,還是蘇家的員工都能得到一份喜糖,這些喜糖需要親手包裝。
在每一個喜糖盒子裏,都放了一塊定制的黃花梨小木雕。
光是木雕的價格就能抵得上大部分人一個月工資,更別提,還會發些奢侈品牌的伴手禮。
見到蘇垂雲沒有理會,黑子越鬧越兇,“我看天數的股權架構都變了,果然快不行了吧。”
“現在宣布不結婚還不算晚,你們倆趕緊散了吧,股民的錢也是錢。”
蘇垂雲看到有人提起股價,才頗為不解地擡起頭。
“股權架構當然變了。”
說着,蘇垂雲從右側的抽屜裏拿出一份交換股權的文件,“你們結婚不需要彩禮嫁妝?”
彈幕一片“啊啊啊啊。”
那些黑粉看到蘇垂雲和明舒兩家交換股權,在震驚之後,無話可說的退出了直播間。
明舒在此之前不知道蘇垂雲開了直播,她在一旁和蘇歆玩積木,蘇歆今年三歲,但快長到四歲了。
個子比在孤兒院帶回來時穿了不少,看上去又白又軟。
她手上拿着一塊樂高積木,正在思考該擺在哪個位置。
明舒拿着她的手教她看說明書,蘇垂雲在一旁直播,看到彈幕上紛紛提起明舒,蘇垂雲回頭叫了一聲“姐姐。”
彈幕嗷嗷嗷嗷嗷的直叫哇——
“我要看姐姐!”
“你們私底下都叫得那麽甜嗎?”
“救命,這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沒有姐姐。”
“姐姐是世界的瑰寶。”
明舒聽到蘇垂雲的聲音擡起頭:?
她沒有戴眼鏡,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直接撞入那直播屏幕此刻。
明舒沒有穿工作場合的西裝,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挂着吊帶,雪白色的脖頸上懸挂着碧玉項鏈,相當慵懶漂亮。
別說是彈幕,就連蘇垂雲看得都呼吸一窒,她的大美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
明舒茫然:“叫我有事?”
蘇垂雲笑了笑:“沒事。”
明舒狐疑地望着她。
蘇垂雲:“真沒事兒,你陪寶寶繼續玩吧。”
明舒乖乖:“嗯。”
明舒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散落一地的樂高玩具上。
蘇垂雲對着鏡頭笑了,“好了,看過了,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
蘇垂雲沒有管彈幕上的一片哀嚎,利落地把直播關掉。
有了這次直播,網上那些懷疑蘇垂雲眼睛有問題,和 CP感情不合的言論不攻自破。
不少人都截圖了明舒突然擡頭的畫面,畫面中的女人姿态慵懶,長發松松垮垮地散落在肩頭,一縷發絲摩擦過鎖骨,少了幾分職場精英的距離感多了幾分人妻感。
彈幕紛紛咬牙切齒,蘇垂雲這個人是拯救過世界嗎?憑什麽有那麽好的老婆?
随着婚禮的準備日漸完善,蘇垂雲望着緊緊關閉的別墅大門,陷入了一陣沉默。
所以明舒現在還把她關着?
過于昏暗的房間,讓蘇垂雲的眼睛很舒适,眼底的紅血絲逐漸變少,沒人知道她那次直播前,讓醫生特意用藥物敷過,如此眼睛才顯得過于明亮。
其實她的眼睛上爬滿了紅血絲,看樣子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生物寄生了似的,現在紅血絲逐漸消退,卻仍然沒有到肉眼發現不了的地步。
蘇垂雲按動門把手,回應她的只有無邊的寂靜。
手中的手機嗡嗡作響,蘇垂雲接通,
蘇垂雲:“明舒在你那裏?”
白荔搖頭:“不在哦。”
白荔:“小蘇總,您已經很久沒來公司了。”
蘇垂雲:……
蘇垂雲:或許你不相信我被明舒關起來了。
蘇垂雲雖然喜歡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但随着婚禮逐漸來臨,她不可抑制地開始焦慮,沒有人能在人生大事面前泰然自若。
蘇垂雲:“公司是我爸媽在管?”
白荔:“是的。”
于是蘇垂雲又很安心地躺回了沙發,上兩只白色大貓貓,注意到有人類過來喵喵地叫了兩聲後,甩着尾巴,一左一右地躺在蘇垂雲身側。
被貓貓黏着蘇垂雲眯着眼睛,逐漸開始打起了瞌睡,随着即将陷入黑甜的夢鄉,蘇垂雲的手機再一次震動。
蘇垂雲眯着眼看向過于刺眼明亮的手機,眼底産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刺痛。
什麽110?
蘇垂雲重新閉上眼睛,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對??
她再次睜開眼睛看,還是110。
蘇垂雲:“……”
蘇垂雲揉了揉眼睛後,點開接聽鍵,“喂,你好,”蘇垂雲補充一句,“我現在快結婚了,手頭緊,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詐騙。”
對面的警察:“……”
警察:“蘇歆是你家孩子?”
蘇垂雲精神一振,趕忙從沙發上坐起來,“是我家的。”
警察:“你現在來派出所一趟,你家孩子鑽進了別人家的婚車裏了。”
蘇垂雲:“?”
蘇垂雲:“抱歉,我現在來不了。”
警察皺眉:“你不是蘇歆的媽媽?”
蘇垂雲:“……”
蘇垂雲:或許你不信,我被孩子另一個媽媽關起來了。
自從蘇垂雲從國外治眼睛回來後,便一直被安排在這棟過于昂貴于性.冷淡的別墅裏面。
随着警察的通話繼續 ,聽筒裏傳來了蘇歆哇哇的哭聲,“媽媽媽媽媽媽。”
蘇垂雲:“我給你個電話,麻煩您打給孩子另外一個母親。”
警察:“打了,明舒小姐在開會。”
蘇垂雲:“……好。”
蘇垂雲翻牆逃出去了,出現在了派出所,身上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褲,看上去相當青春女大。
警察:“你成年了嗎?”
蘇垂雲:“……嗯”
很好,是她喜歡的問法。
警察警惕:“未成年生子?”
蘇垂雲:“……”
蘇垂雲咬牙切齒地掃了一眼蘇歆,後者頭上還沾着婚禮的禮花。
蘇歆今日去幼兒園,放學回來看到路邊的小區有迎親隊伍,不由分說地直接鑽了進去。
新郎和新娘不認識,她以為是哪裏走丢的,孩子直接報警了。
蘇垂雲向警察解釋這孩子是她領養的,并把相關手續展示給警察看,這才順利接到孩子。
蘇垂雲身上蹭滿了泥巴,她摘下太陽鏡,看着小崽崽,“你鑽進人家婚車幹什麽?”
蘇歆巴巴地望着她,“我以為那是媽媽和母親的婚車。”
蘇垂雲:“……”
蘇歆小聲說:“我看到婚車裏坐着一個穿着白色裙裙有白色翅膀,洋娃娃一樣的小花童,我也想當花童QAQ”
警察;“所以你發現上錯車後,還叫人家新娘子媽媽?”
蘇歆:——!
你!瞎說實話。
蘇垂雲:!
蘇垂雲:“蘇歆……”
明舒的電話打來了,蘇垂雲竟然沒有勇氣接通。
突兀的鈴聲回蕩在僵硬宛如實體的空氣中。
蘇垂雲緩緩按下接聽鍵,裏面傳來了明舒要笑不笑的聲音,“蘇垂雲,你翻牆,逃出來了?”
蘇垂雲的眼睛望向外面,刺眼的陽光,一陣鑽心的疼。
蘇垂雲:……她現在翻牆跑回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