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病房
病房
第六十三章
蘇垂雲的瞳孔震了一下,一時間沒聽懂明舒在說什麽。
什麽?她剛剛在說啥??
面對蘇垂雲瞪圓眼睛,明舒嘴角慢慢勾起了饒有興味的笑容。
明舒非常仁慈地再重複了一遍,“我給你約了下個月的手術,你的眼睛一定能恢複。”
蘇垂雲面容越來越複雜,最後手微微顫抖地把那條紅的尾巴放下來。
所以這和狐貍尾巴有什麽關系?
明舒一把将那條狐貍尾巴搶過來,一把用力塞在了手提包裏,假裝沒有這回事,氣勢洶洶把手提包的拉鏈拉上。
轉身就想把包包給拎走,連背影都帶了點報複的快感。
蘇垂雲在原地張了張嘴,“姐姐”
明舒腳步停了一下,最後慢悠悠地回頭瞥了她一眼。
蘇垂雲嘴角抽抽,“我覺得我不需要做手術。”
明舒你的眼睛很嚴重,“若是不做手術,會一直瞎下去”。
明舒一字一頓,說話聲音極為柔和,卻讓蘇垂雲感覺不寒而栗。
真是個可怕的招財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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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垂雲長籲了一口氣,她的大美人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明舒在門口遇到了要走進來的小秘書,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小秘書手裏提着一籃蘋果,笑嘻嘻說:“外面的搜救隊讓我送來給明總的,這蘋果在災區可不多見,都是十幾個公裏外農民伯伯親自種的,沒有打農藥可甜了。”
蘇垂雲柔弱無助地望着兩個人,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小秘書:“明總不給小蘇總削蘋果嗎?”
明舒手裏用力捏着包包,或許是她剛剛動作太急了沒有把狐貍尾巴收好,現在一截毛茸茸的尾巴還露在外面。
蘇垂雲現在巴不得明舒趕緊走,同時又很心情複雜地希望劫後逃生後,大美人可以陪着她
最終明舒還是拿她沒辦法,拿了一個蘋果,熟練地用水果刀削皮。
晶瑩剔透的蘋果汁液從明舒的手指間慢慢流淌到了手指關節處,然後順着淺粉色的關節啪啪一聲滴在了垃圾桶裏。
霎時間,甜甜的蘋果汁充斥滿了整個病房。
蘇垂雲鬼使神差間俯身在明舒手指上舔了一口。
那一口很親,像是貓貓試探性地嘗一口貓罐頭似的。
明舒的手指猛然動了一下,她小聲呵斥說:“你小心水果刀。”
蘇垂雲嘗了一下蘋果汁,“果然好甜。”
她亮晶晶的淺灰色眸子裏裝滿了明舒。
明舒神色不明:“你從前不喜歡吃蘋果。”
明舒的目光流連在蘇垂雲臉上,想要看出這小騙子內心的意圖,但是迎接明舒疑問的,又是手指尖上的軟軟觸感。
這家夥是屬狗的麽!
明舒的手指尖不自覺地輕輕顫着,險些連蘋果都拿不穩。
明舒雙眸深沉像是在強行忍耐着什麽,緊接着中間連貫的蘋果皮,啪嗒一聲掉進了垃圾桶裏。
與此同時,明舒的食指指關節感受到了一陣痛楚。
是蘇垂雲咬了上去。
蘇垂雲啞聲說:“姐姐你剛剛說什麽?”
明舒呼吸變快:“你以前不喜歡吃蘋果”
蘇垂雲慢悠悠:“人是會變的。”
少女慢條斯理的話,在明舒心中蕩起了漣漪。
确實會變,但你變得太多了。
你踏馬都變了一個人。
小秘書送來的蘋果,質量果然不錯,口齒留香,脆甜脆甜的。
明舒喜歡吃這種脆蘋果,幾乎是蘇垂雲吃了幾口,明舒把蘋果全都吃了,完全沒有一副要照顧病人的模樣。
蘇垂雲也不真的想吃那口蘋果,她歪過頭,用兩側去蹭蹭明舒的大腿,呼吸着鼻息間是栀子花香味。
“所以說,那條尾……”
明舒打斷了她的話,“這也是醫院,你想都不要想!”
蘇垂雲輕笑了一下,“那姐姐晚上住在哪裏。”
問題問到點子上了,明舒原先是不想和蘇垂雲擠在這樣一個小小的病房裏的,可随着救援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加上這邊的醫療資源很緊張,明舒自然是不能和那些危重病人搶房間。
她可以睡在車裏,但車中畢竟工作不方便,晚上也休息不好。
明舒眼角瞥了一眼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匆匆道:“我還有事情忙,想來你肚子不餓,我就先走了。”
說完明舒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只留下蘇垂雲一個人在原地輕笑。
哦,她的大美人又開始害羞了。
蘇垂雲頓時有些懷念起剛穿越來那會兒,因為打雷下雨天要縮在她懷裏嘤嘤嘤的大美人。
明舒走到外面的廢墟間,吸了一口香煙,緩慢吐吸出薄薄的煙霧。
小秘書跟在她身後,“明總,天宿送來的物資已經全部清點完畢了。”
明舒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點頭表示聽到了不多會兒,又來了一車物資,這邊的人手緊張,就算是明舒也不能在旁邊看熱鬧。
明舒想把這支煙抽完後去搭個手幫忙,卻不料正在搬運物資的消防人員手下一晃,有半人高的物資,箱子竟然斜斜地要砸落下來——
若那箱子砸下來,便一定會砸到旁邊那人的腦袋上!
明舒把香煙扔在地上,擡起一只手幫忙撐起來。
紙箱邊緣鋒利,幾乎要把明舒的皮手套割開一道口子。
傷痕累累的雙手此刻并不好受,手指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
“抱歉抱歉!”消防人員的臉上全是灰和汗,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在兜裏還放着一罐牛磺酸飲料。
明舒沒讓那人繼續搬箱子,而是用力把那箱子放在地面上,拍拍手套上的灰塵。
“沒想到小姐的力氣還挺大。”
消防人員嘿嘿笑了笑,用手揉着,全是汗水的頭發。
明舒彎腰把剛剛扔在地上的香煙撿起來,踩滅扔到垃圾桶裏,
“今天晚上會有人來接班,你們辛苦了。”
消防人員的表情愣了一下,這邊是十萬大山想要運輸救援人員相當困難。
但這女子如此篤定,一定有她的道理,消防人員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陳玥從醫院裏走出來,她身上裹了一層紗布,舉手投足間帶着醫院中的消毒水味,和明舒一起幫忙卸下了這一車的物資。
兩人一同忙完後,明舒給了她一根煙,陳玥也不扭捏,問明舒借了個火。
這煙味的不錯。
明舒笑了,笑說我自己卷的。
卷煙這種愛好一般人還真玩不起,燒錢得很。
陳玥心中感嘆真不愧是明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幾個來回間談到了蘇垂雲。
陳玥吞雲吐霧的姿态很熟練,一看就知道是被工作煩久了的社畜。
陳玥:“如果沒有小蘇總,我這條命怕是也到此為止了”
說着她指了指不遠處被白布蓋着的那一排排遇難人員。
陳玥沒有明舒想那麽細,她只感嘆,“小蘇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性格。”
明舒側目望着她,陳玥沒注意到明舒眼神裏複雜的情緒。
陳玥道:“還好小蘇總變了一個樣,如果還是以前那樣……”
陳玥沒有繼續說下去,明舒也明白她的未盡之意,如果還是以前那樣,怕是在這次地震中誰也活不下來。
陳玥欣慰道:“我們家小蘇總終于長大了,夫人和老爺也該放心了。”
宋女士和蘇老先生在國外最不放心的就是蘇垂雲,兩人可以給蘇垂雲提供最好的生活,卻沒有辦法給她解決病痛,也沒有辦法陪在她身邊。
明舒把下個月要做手術的消息告訴陳玥,陳玥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動作牽扯到身上的傷口——
她疼得哎喲直叫,驚動了旁邊正在搬運物資的消防人員,所有人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
“真的假的!所以小蘇總的眼睛終于有救了——?”
陳玥突然站起來手足無措,明舒緩緩點頭确實如此,陳玥捂着心口念叨了好幾句阿彌陀佛,
“蘇家把公司建在佛寺旁邊,果然好報來了。”
明舒:“……”
陳玥:“開玩笑的,我提前代夫人和老爺感謝您。”
另外一邊。
蘇垂雲在病房裏收拾東西,聽小秘書剛剛在門口說言,她們不會在這裏待太久。
一旦道路清理出來,蘇垂雲身上的傷口稍微愈合,可以經歷長途跋涉後,便會回到錦城
蘇垂雲在房間裏收拾下随身帶的東西,順便走出病房散散步。
此地是一個很破舊的小診所,來往看病的也都是附近的鄉親。
不同于已經化作廢墟的療養中心,這裏距離地震災區有一段路程。
“媽媽,媽媽,媽媽,哇哇哇哇哇哇——”
走廊盡頭是一個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小女孩穿着尿不濕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
從前蘇垂雲對孩子無感,或許是她現在也當母親了,最是看不得小朋友哭。
蘇垂雲走上前從兜裏掏出一顆小李之前給她的薄荷糖,“吃糖別哭了。”
小娃娃哭得快要吐出來。
來往護士停下腳步,“唉呀,這孩子的母親是療養院的員工,沒救回來用身體護住了這孩子。”
蘇垂雲的目光落在了孩子哭得發紫的臉上,
小娃娃的膚色不算白,是當地少數民族偏黃的膚色,眼睛也不是純黑色,看上去相當有靈氣。
類似的孩子還有很多,或許是聽到走廊上這娃娃的哭聲,病房裏一衆孩子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哇哇哇。
“能下床了?”
蘇垂雲背後傳來明舒要笑不笑的聲音,她的目光直直落在蘇垂雲打了繃帶的手上。
孩子的哭聲過于凄慘,就連見慣如此的醫護人員都目光不忍。
她們是從別的區域調過來援助的,當地的醫護人員壓根沒有辦法處理那麽多傷病員。
蘇垂雲把孩子抱到病房裏的小床上,回頭對明舒說,“我們可以在這裏投資建設一個孤兒院。”
明舒表情有些為難,“我在這裏已經捐了很多錢了,公司的流動資金……”。
明舒的沉默,讓旁邊的醫護人員剛剛升起的一些希望也破滅了。
她們知道明舒捐了很多錢,現在不止災區的人知道,但凡是看新聞看微博的人都知道明舒捐了五億。
因為明舒捐的錢多,後續捐款的企業也不好意思少捐錢,一些娛樂圈的明星不敢像以前一樣詐捐和糊弄了是大家,有錢人大把大把把錢往裏面砸,但災區就是一個無底洞……
明舒小聲說,“抱歉。”
明舒是個很心軟的人,如果蘇垂雲提一提,再和她撒個嬌。
明舒會用自己的私人存款給填上,她等待着蘇垂雲再次開口。
蘇垂雲目光掃在這片破敗的醫院中,“我可以捐錢。”
明舒:“好,既然垂雲這樣說了……等等,你剛剛說什麽?”
明舒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什麽,你要捐錢?!”
蘇垂雲雙手插兜,回頭對明舒自信地笑了一下,“就當是為我做手術祈福吧。”
明舒摸了一把正在嗷嗷直哭的小寶寶
明舒眼底神色晦暗。
“絕對不會出意外。”
蘇垂雲的話打斷了明舒的思緒,:“從我醒來開始,明舒你就一直戴着手套,剛剛切蘋果時一直擋着不讓我看你的手,你手怎麽了。”
明舒下意識裏蜷縮着手指往背後藏。
回到病房裏明舒把門反鎖,她手中還拎着那個裝有毛茸茸狐貍尾巴的手提包。
這間病房是蘇垂雲和明舒住過最差的病房,頭頂的白熾燈明明滅滅,看上去電路接觸不太好,窗簾上結了一層蜘蛛網,寫到發白,纖維稀疏的醫用床單被褥,也不知經歷了多少任患者。
就在這樣一個地方,蘇垂雲認真又小心地扯開明舒的手套,仔細打量着她的雙手,明舒的手上傷痕遍布細碎的傷口,不計其數,這些傷口只接受了最簡單的消毒。
沒有上藥,也沒有包裹紗布,直接塞進了皮質手套裏,不少傷口都開始發炎。
“嗚,嗚——!”
蘇垂雲上下騰挪檢查,明舒發出了痛呼。
很疼?為什麽不說?
明舒咬着下嘴唇忍着疼,大美人完全不知道她這副模樣有多讓人心動。
蘇垂雲手指摩擦過發紅的那一片傷口,“實話告訴我這些傷口怎麽來的?”
以明舒的工作壓根接觸不到任何會讓手受傷的東西,總不可能是她用美工刀一點點劃出來的,那太荒唐了。
明舒臉上露出了妥協,要不你還是玩尾巴吧。
蘇垂雲:!
你寧願給我玩尾巴,也不願意說是嗎?
蘇垂雲被氣得差點沒喘上來,氣手指用力在傷口上按下。
明舒疼得嘴唇發白,眼底溢出了一層淚水。
蘇垂雲也非是鐵石心腸之人,看大美人這副忍痛的樣子自然是心疼。
蘇垂雲心中竟然浮起來一層異樣的想要欺負她的欲望。
明舒過于可憐唧唧的樣子,勾起了蘇垂雲心中某些不太光彩的欲.望、
蘇垂雲的手指輕輕撫摸在明舒手上的傷痕處,她問護士要了一些碘伏。
和酒精不同,碘伏觸碰到傷口上不會疼。
明舒的睫毛随着蘇垂雲的動作輕輕顫着,時不時發出了吸氣聲,聽起來簡直是被欺負慘了。
如果有人在隔壁湊在牆邊聽,一定會以為她們在幹纏綿悱恻的事情。
“別,別搞了,好癢……”
明舒的手指比一般人敏.感,蘇垂雲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明舒:“好疼——”
明舒額頭上溢出了一層熱汗,蘇垂雲彎腰吹氣,“痛痛飛飛”
明舒被蘇垂雲如此認真的表情給逗笑了,“你當時是在哄小朋友?”
蘇垂雲的沉默,好像是在認可明舒剛剛說的話,
“姐姐照顧不了自己,那和小朋友有什麽區別?”
明舒無奈,剛想要說什麽,手上便被糊了一層冰涼涼的藥膏——!
明舒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好冷
明舒兩只爪子都沒有辦法推開蘇垂雲,只能很滑稽地騰空。
這可便宜了蘇垂雲。
迎接明舒的是突如其來的力道,可憐的大美人被推在病床上。
病床不堪重負,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明舒喑啞,“不可以,這也是醫院。”
蘇垂雲:“這裏沒有監控,不是嗎?姐姐在進門時已經把房門給鎖了,沒有人會進來。”
蘇垂雲篤定的聲音很能安慰人的精神。
明舒目光慌張,手上塗滿了藥膏,泛着細細麻麻的疼痛。
她沒有辦法把人推開,只能以這樣束手無措束手就擒的姿勢被狠狠地欺負。
明舒在外面聽到地震的消息有多思念蘇垂雲,蘇垂雲在被埋在廢墟中時就有多思念明舒。
小情侶終于能夠獲得片刻溫存。
一個帶着水聲的吻在病房間碰撞。
明舒手指無力地垂在病床兩側,像是瀕死的蝴蝶顫動着它最脆弱的翅膀。
“不可以,至少需要消毒。”明舒崩潰小聲說,她不敢繼續大聲,害怕被隔壁的多人病房裏的人聽到。
身價不菲的集團董事長和愛人,在災區醫院裏做這種事情,馬上就能上頭版頭條。
蘇垂雲:“姐姐可以再叫大聲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和你好。”
“混賬。”
明舒當然拒絕她,死死咬緊牙關,身體一顫,那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最終還是有了用武之地。
蘇垂雲贊賞,“這條尾巴真不錯,和上回那條招財貓尾巴一樣好,只是這裏不是地方。”
明舒哼哼唧唧發出小貓哭哭的聲音。
她的聲音太細微了,只有貼近大美人才能聽到一絲半點。
蘇垂雲對大美人哭哭唧唧,用手肘處抱着她的模樣很受用。
災區的救援井然有序進行,小秘書在外面抱着文件夾走來走去。
“奇怪明總怎麽還不出來,”小秘書時不時望向住院病房的方向,只見窗簾拉上杜絕了她所有的窺探。
陳玥在她旁邊抽煙,手裏是一本物資的清單,不止明舒捐了物資,蘇家也在第一時間捐助。
小秘書嘆氣,“明總會不會身體不舒服,她好幾天都沒有睡了。”
小崽崽此刻睡醒了,眼睛圓溜溜地轉着
“母親,母親,媽媽,媽媽,在哪裏”蘇歆的發音很可愛,讓在場的所有大人都心軟了幾分。
有些人不知道蘇歆是明舒的女兒,只以為是災區中,幸存的孩子。
沒過一會兒,蘇歆身邊都堆滿了零食和飲料。
陳玥開了一罐甜牛奶遞給她,蘇歆甜甜地說了一句,“謝謝阿姨。”
陳玥笑得嘴角都快咧到後耳根了。
陳玥說:“你母親應該還在睡。”
陳玥吐出一口煙霧,她知道這裏是不能抽煙的,但附近沒有人檢查,偷偷吸一口也不要緊。
“你們在聊什麽?”明舒冷淡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明舒的話成功拉回了陳玥的注意力,她用下巴指了指新一批物資來了,還有一些跟風來的媒體,
“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明舒點頭,她打電話和手下人安排好次日把蘇垂雲送走的直升機。
白荔在旁邊賊眉鼠眼的東瞅瞅西看看,陳玥用胳膊肘打了她一下,
“你在看什麽?”
白荔撓撓頭支支吾吾,陳玥眼看着身邊人用一臉可疑的目光看着白荔,好像是在看一個意圖搞破壞的間諜。
白荔這才小聲開口說,“你們有沒有發現明總的走路姿勢有些怪怪的?”
陳玥往明舒的方向看了一眼,“還好吧,大約是剛睡醒還走不穩。”
明舒現在穿着高跟鞋能在碎石嶙峋的路上,走穩才怪呢。
陳玥沒多想,但白荔可不是一般人。
白荔常年和CP粉混跡在一起,一雙眼睛火眼金睛。
明舒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過于疼痛的腰,她被蘇垂雲在病床上弄得渾身都不舒服,病床太小了,完全施展不開。
蘇垂雲那個狗東西還騙她說眼瞎看不清,讓大美人手把手去教。
最終明舒還是說了手傷的原因。
明舒罵了一句:小騙子。
次日早上,直升機順利抵達此地。
明舒氣勢洶洶一把将蘇垂雲薅上飛機,不知道的光看那動作,還以為是在挾持人質。
蘇垂雲笑了笑,沒和大美人計較。
她上了直升機後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壓着明舒的腰,“還在難受?”
明舒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直升機迅速升空,遠離了這片大山深處
蘇垂雲暗嘆:鈔能力。
目的地的停機坪越來越近,蘇垂雲剛想要問手術的确切時間,突然眼睛的一陣刺痛,讓她險些維持不了表面的淡定——!
蘇垂雲嘴唇唰的一下變白,手指用力捂住眼眶的位置,肩膀止不住地聳動。
草
蘇垂雲差點忘了原主眼睛本來就有毛病,她穿越的金手指是可以視物,但不代表能夠治愈眼疾本身。
明舒瞬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蘇垂雲!”
蘇垂雲瞳孔收縮到針尖大小,咬緊牙關慢慢搖頭,“我沒事。”
明舒急促:“飛行員開快些。”
蘇垂雲安撫地拍拍明舒的胳膊,“沒事,這又不是開公交車,難不成還能想踩油門就踩??”
她的大美人真的很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