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做孩子的媽媽
做孩子的媽媽
第五十八章
連續好一段時間,蘇垂雲發現明舒看她的表情都很不對勁。
總是在私底下暗戳戳的,以一種要笑不笑的表情看着她。
每次蘇垂雲回頭都被驚得一身冷汗。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蘇垂雲汗流浃背。
明舒正在書房裏處理文件,左邊放着從客廳多寶閣上取來的清代春宮花瓶。
因為花瓶過于有藝術感,讓人絲毫想不起來,那檔子事反倒雅致的很。
明舒:“你在看什麽?”
蘇垂雲回過神,張了張嘴說,“什麽都沒有看,我是一個瞎子,我能看什麽呢?”
明舒輕哼的一句,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伴随着紀錄片拍攝進度的推進,網上逐漸放出了各式各樣的花絮。
“求求了,能不能多拍一點蘇垂雲和明舒的相處日常啊?”
“雖然我知道這是紀錄片,但是真的不能拍成CP劇嗎?”
“一人血書,求導演多拍點我兩個老婆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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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血書加一”
“樓上先別說了,我考古學教授的老爹正在和我一起看,問我蘇垂雲和明舒是不是親姐妹,我已經汗流浃背了。”
網上的評論都在催,導演趕緊把正片放出來。
正在蘇家園子當中的杜雲蔚從來沒打過那麽富裕的仗。
小秘書看着監視器裏的畫面,“屋前屋後的兩棵香樟樹有風水講究,可以在紀錄片裏多提一提。”
杜雲蔚記在小本子上,“好,我會和工作人員溝通。”
杜雲蔚一只手在整理後續需要拍攝的資料,另外一只手在刷微博。
杜雲蔚啧啧稱奇:“網上網友說……”
小秘書:“就照原來的拍,這不偏需要在國外申請獎項,難不成真拍成CP宣傳劇?”
杜雲蔚看網上的言論,開始躊躇,“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擱以前杜雲蔚肯定不會同意,她從前拍攝的內容都是偏嚴肅向的,大多數被用作高校當中的教學片,即使獲獎也在國內,沒啥名氣,自然也沒有網上那麽好的反響。
在應大多數網友的邀請,她還真拿不定主意。
再加上明舒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第一輪投資後,明舒又緊接着追加了一筆,就差沒把不差前三個字寫在臉上。
相比于杜雲蔚這邊想要盡快把錢花出去相比,蘇垂雲那邊就沒她這樣好心情。
蘇垂雲在明月堂裏辦公。
季玉蘭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家具圖紙和園林規劃安排,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給埋進去。
蘇垂雲在貴妃榻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財務報表。
臣妾把一條毛茸茸的粉色厚毯子蓋在蘇垂雲身上,毯子上撲面而來的是淺淺的栀子花香味。
蘇垂雲乍一聞到熟悉的香味,打了一個機靈,“明舒的香香?”
陳玥點頭:“春寒料峭,明舒讓我多照顧你,別着涼了。”
季玉蘭原先只以為蘇垂雲和明舒之間是純潔的姐妹情,還有點好奇哪家姐妹會親成她們這樣。
之後被陳玥科普說兩人之間纏綿悱恻的關系陷入了一陣沉默。
所以小蘇總真的是在吃明總的軟飯對不對!
蘇垂雲被職業經理人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默默離開了視線,用圖紙遮擋住臉。
就在這一頁一頁地翻看中,她逐漸開始發困。
在意識模糊間,蘇垂雲依稀聽到季玉蘭在和陳玥說。
“小蘇總能看見?”
“我不清楚,聽醫生說能看到一些光。”
“我真該死,我沒在圖紙上打上盲文。”
“我也真該死,居然讓垂雲來工作。”
兩個公司骨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心想這事,如果被國外的宋女士和蘇老先生知道,一定會把她們給吵了。
蘇垂雲的意識逐漸被一層黑甜給籠罩,她身上裹着有明舒香味的毯子,逐漸地像貓貓一樣蜷成一團。
那毯子也不只是沾上的明舒洗發水的味道,還是明舒專門買了和洗發水味道一樣的沐浴露,總之非常柔軟,在手指抓握上去時給人一種正在摸明舒貓貓頭的錯覺。
“貓貓。”
蘇垂雲睫毛顫了一下。
在夢境的最深處,她朝思暮想的大美人,右腿交疊在左腿的膝蓋上,腳上踩着纖細的紅底高跟鞋,漫不經心地支着頭看着她。
“你不是蘇垂雲。”
明舒的那雙眼睛,保證能穿透蘇垂雲的皮囊,直接看到她并非原主的靈魂。
夢中的蘇垂雲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懼怕,瞳孔縮小,身體不自主的顫抖。
不對,不是的!
蘇垂雲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所有的話語凝滞在喉嚨口無法說出。
“明舒你聽我解釋!”
高高坐在辦公椅上的明舒,沒有心情聽她廢話,面無表情說,
“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蘇垂雲的睫毛翕動,“我沒有!”
原主根本不愛你!愛你的人是我!
直到此刻,蘇垂雲才最終意識到她愛明舒。
是愛并不是喜歡。
因為愛明舒,所以她寧願露出破綻也要在學校門口撲向明舒,去保護她。
她知道從輪椅上站起的那一瞬間,明舒就知道她的腿是裝的。
但蘇垂雲下意識就是想這樣做。
迎接蘇垂雲辯解的是臉頰上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明舒站在蘇垂雲面前,用兩根手指掰起她的下巴。
“蘇垂雲,你騙了我。”
大美人就連冷漠都是一副讓人着迷的好相貌。
兩個人貼得極近,明舒的長發,掃過蘇垂雲的臉頰,帶來一片酥酥麻麻。
在噩夢中的蘇垂雲竟然忍不住的心動,想要擡起手去觸碰那一抹發梢。
“你的眼睛瞎也是裝的,騙我好玩嗎?”
蘇垂雲的眼眸不自覺地随着明舒的話語而收縮放大,“姐姐。”
“不要喊我姐姐。”
嘴角的疼痛伴随着血腥味,蘇垂雲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想要立刻吻上明舒那雙總是說着讓她傷心話語的嘴唇,她狠狠地把明舒按在地上肆意欺負,就像從前那樣。
可是看明舒傷心又厭惡她的表情,蘇垂雲遲疑了。
蘇垂雲是一個很少遲疑的人,她停頓片刻手指抓傷了明舒的手腕。
“明舒!你清醒一點,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夢境中的明舒表情格外冷漠,“你沒有騙我?沒有裝腿瘸,沒有裝眼睛瞎?你難道不是個騙子?”
蘇垂雲啞口無言。
她起初只是想當個鹹魚混吃等死,但長久和明舒相處中,蘇垂雲不可抑制地喜歡上她。
因為喜歡,所以在賭,明舒可能會原諒她,可能會接受她不是原主本人。
夢境結束的那一刻,蘇垂雲的後背全部被冷汗浸透,她手指死死,抓住那條明舒的後毯子。
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不知何時送來的杏仁酥和小奶糕。
熟悉的氣味,讓蘇垂雲一個晃神。
季玉蘭有點擔憂地走上前,“小蘇總?”
蘇垂雲的睫毛上還挂着淚水,她修剪平整的指甲,竟然把毯子抓得勾絲。
頭頂的燈光映入眼簾,蘇垂雲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我睡多久了?”
蘇垂雲一開口便被自己過于沙啞的嗓音給吓了一跳。
季玉蘭:“一個小時不到。”
季玉蘭臉上的擔憂未消,垂眸看着她:“做噩夢了?吃點甜的吧,靜靜神。”
季玉蘭正在入神地處理工作,看到躺在沙發上,陷入深眠的小蘇總渾身發顫,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辯解着什麽。
出于對老板隐私的尊重,季玉蘭沒有走進去聽。
蘇垂雲頭頂和後背全都是一層冷汗,她大喘着氣,手裏捧着一杯涼水。
“沒事,沒有做噩夢。”
季玉蘭沒有多問,只是給她遞了一片紙巾。
白眉等蘇垂雲把紙巾抓在手裏,擦掉汗水門咯吱一聲推開。
“導演說要補拍一段轉場畫面,讓我倆回去。”
戴着手套,提着文件包,腳踩着紅底高跟鞋的明舒推門進來,身上帶着外頭的一股寒氣。
蘇垂雲看着大美人越走越近,下意識大了一個寒顫。
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蘇垂雲的目光悄悄轉移,不敢落在明舒身上。
明舒:?
明舒看桌子上的點心一口沒動,“不合口味?”
蘇垂雲沉默了。
明舒坐在她身側,把懷中還散着冷汗的小妹妹摟住
“怎麽那麽多汗?你去忙啥了?”
季玉蘭說出剛剛蘇垂雲睡着做噩夢的事。
季玉蘭心想這兩人竟然在談戀愛,剛剛的事也沒必要瞞着。
就在季玉蘭剛說完時,蘇垂雲一個眼刀過去。
難以置信,一個眼瞎的人能把眼刀做得如此精妙絕倫。
季玉蘭:!
好像說錯話了。
季玉蘭悻悻地去處理文件,目光悄咪咪地往貴妃榻的方向看。
大美人拿出手帕輕輕擦去蘇垂雲額頭上的汗水,另外一只手超級帕子往蘇垂雲的後背探去。
明舒的手指很靈活,鑽進了蘇垂雲的衣服中三下兩下,把她蝴蝶骨上的汗水全部擦掉。
蘇垂雲被摸得渾身像着了火似的燥熱。
“明舒,別鬧了。”
明舒輕聲問她,“做噩夢了?”
蘇垂雲嘴唇抿了抿。
這個小沒良心的。
蘇垂雲撇過頭,心想明舒真是她見過最沒良心的人,自己掏肺對她好,在夢裏居然還伸手打她。
蘇垂雲的手指不自覺按在唇角,上面好像還殘留着夢境中未消散的痛感。
這幅畫面在明舒眼裏卻意外的可愛,
“不會我家阿雲妹妹,因為在夢境中沒吃到東西才哭吧?”
面對明舒的話,蘇垂雲投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明舒緩緩歪了歪頭,最後在蘇垂雲的唇角上親了一下。
“不開心?”
面對明舒這個試探的親吻,蘇垂雲心髒不可抑制的悸動。
明舒的親吻很軟很小心,好像是一只貓貓在安慰受傷的主人。
她的大美人真的很貼心。
蘇垂雲手指抓着厚毯子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
明舒的神态頓了一下,溫柔:“嗯?”
蘇垂雲低垂着眼睫,“你會家暴打我嗎。”
明舒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到底她做錯了什麽,才會讓蘇垂雲以為她有家暴的傾向。
看起來是個很兇的人嗎?
大美人輕聲哄着懷中的愛人,“不會打你。”
“不過,”明舒的聲音微微往上勾,溫柔的嗓音像是包裹在魚鈎上的魚餌,“阿雲妹妹到底騙了我什麽?”
明舒的眼眸幽深,在蘇垂雲看過來時,又瞬間變得清透明亮。
蘇垂雲:“。”
她沒說。
明舒也沒急着想要探究原因,把人哄着帶到園子裏拍剩下的畫面。
“別賭氣了。”
蘇垂雲悶悶說:“你和我道歉。”
明舒:?
“我哪裏做錯了?”
蘇垂雲心想你在夢裏扇了我一巴掌。
雖然大美人打人的動作很漂亮,但她确實挨了一巴掌。
明舒被蘇垂雲執着的表情看得心軟。
監測心率的腕表,再次滴滴滴發出警報。
最終明舒像是拿她完全沒辦法似的嘆氣,“好,我道歉,對不起,是我在無意之中欺負了垂雲。”
蘇垂雲這才滿意。
紀錄片邊拍邊播放,一周播放一集。
除去吊人胃口的先導片外,今天在各大視頻網站上播放了第一集。
小糯米哦不對,現在已經改名叫了蘇歆,在幼兒園中和其他小蘿蔔丁一起坐在小椅子上看着前面的大屏幕。
“哇,好漂亮的園子。”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蘇家的園子,我太奶奶給我訂了蘇家的一整套家具,說要留着給我當嫁妝。”
“哼,我叔叔家的園子就是請了蘇家的老師傅去設計的呢,花了好多好多好多錢。”
朋友對錢沒概念,只從大人的口中知道是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錢。
“蘇歆你呢,你知道嗎?”
蘇歆眨巴着紫葡萄一樣的眼睛,望着前方的大屏幕。
今天幼兒園老師給小蘿蔔丁們放了紀錄片,老師知道小孩子看不懂,但能鍛煉語感和長長見識也是不錯的選項。
孩子們年紀小,每個人的家境出身都不錯。
老師也考慮到了一些孩子家裏和蘇家有合作,紀錄片可以給課堂上多增添幾個聊天的話題。
蘇歆坐在最前面,旁邊是個和她年紀一般大,頭上綁着兩個精致馬尾辮的小女孩。
一看那小女孩,便知道受到了全家人的寵愛,脖子上挂着一小塊羊脂玉雕刻出的小羊。
“窩,窩知道。”
蘇歆有些緊張,她一緊張就會把“我”說成“窩”
楊月月小聲跟她講,“你家人也給你準備了嫁妝?”
蘇歆看畫面中一個穿着現代西裝,手拿咖啡簽署文件的長發女人,另外一邊是身穿旗袍正在窗邊插花的少女兩人在書房中對視一望。
明明兩個人的畫面在紀錄片中的占比極短,只有幾個畫面,
但網友最擅長找糖了。
加上杜雲蔚的水平着實不錯,每一幀畫面都拍得讓人大呼天作之合!
蘇歆用白嫩嫩的小手指着屏幕,“她,是窩媽媽。”
蘇歆的聲音不大,她所有的小朋友就連老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歆小臉通紅:“窩媽媽說所有東西都是窩的。”
小崽崽一句話引得所有小朋友都羨慕紛紛。
就連老師都不得不多把一些注意力給蘇歆.
老師知道蘇歆家裏不一般,卻沒想到這次找的紀錄片居然就是她家。
蘇歆立刻成了整個班級的團寵。
直到幼兒園放學,蘇垂雲和明舒來接她,身邊還有很多小朋友湊在蘇歆身邊叽叽喳喳說些什麽。
蘇歆懷裏抱着好大一堆零食。
“媽媽你看,這是月月給我的,這是雨晨給我的,這是阿紫給我的,”
說着小崽崽把手裏的一大堆零食炫耀給蘇垂雲看。
明舒很是捧場,相比之下蘇垂雲就表現的鹹魚的多。
蘇垂雲:“真棒,我們家寶的人脈真好。”
明舒往蘇垂雲的方向側目看去,發現蘇垂雲相當像個瞎子一樣,靠在門口面,對身邊走過的小朋友們視若無睹。
自從那一日見到蘇垂雲做噩夢後,明舒發現蘇垂雲沉默了很多。
她們把孩子接回家,明舒手頭還有工作沒做,立刻去了公司加班開會。
蘇垂雲:“我好一段時間沒有健身了,馬甲線都快看不見了。”
蘇垂雲很是苦惱地摸了一把自己柔軟的腹部,在肌肉繃直的情況下,馬甲線依然清晰可見,但當松懈下的口氣又變得軟乎乎。
有些人很難練出肌肉線條,蘇垂雲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明舒嘴唇抿了一下,“沒事,不用着急,鍛煉身體。”
蘇垂雲對她的話有些驚訝,“之前是明舒催我練馬甲線。”
明舒看她心情不好,“你若是喜歡鹹魚癱在家裏,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蘇垂雲沉默的片刻,“。”
她的鹹魚屬性終于被人發現了。
或許是穿書之前,蘇垂雲每天上班過于疲憊,被壓榨出了最後一絲動力,故而在穿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只想在金主姐姐旁邊混吃等死。
蘇垂雲笑着搖了一下頭,心想明舒喜歡的估計是原主,她終究是個鸠占鵲巢的人。
“沒事,我氣血虛,去運動出點汗反倒好一些。”
說着蘇垂雲讓白荔開車帶她去馬場。
到達馬場天已經很黑了,溫血馬在馬棚裏踢着蹄子。
聽到蘇垂雲的腳步聲溫血馬嘶鳴一聲,湊到蘇垂雲面前,用濕漉漉的鼻尖去蹭蘇垂雲的手背。
在地上鋪滿松軟麥麸和稻草的馬棚中,溫血馬打了一個響鼻,低下頭顱用耳朵蹭蘇垂雲的腦袋。
蘇垂雲被溫血馬親密的舉動給打動了。
蘇垂雲伸手在馬鬃上編着好看的麻花辮,用刷子梳理馬身上的每一片被蹭斷的毛發。
這匹溫血馬是以前明舒購入的,連帶着整個馬場都有明舒的股份。
一般人還真養不起馬,更別說是買一匹冠軍血統的馬。
頭頂的白熾燈很亮,周圍不可避免地環繞着一些飛蟲。
每當蟲子飛撲到白熾燈上,都會傳來一聲呲呲冒煙的焦糊味。
用飛蛾撲火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蘇垂雲把馬具安置在馬背上,熟練地翻身上馬。
她眼底神色一直不算好,低垂着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荔:“小蘇總,您看網上磕咱CP的人又多了,現在這股價都往上漲了不少。”
蘇垂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我看不見。”
白荔一時有些懵,以前可沒少見小蘇總看手機。
“你也知道CP營業都是給網友看的,你作為營銷人員不應該那麽代入。”
白荔半張了張嘴,她從來都沒見過小蘇總這副平淡的語氣,
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虐心的話。
CP粉頭子受不得這種委屈。
“雖然但是,您在明總的馬場裏,騎着明總的馬,還為明總練馬甲線,總不能說馬甲線也是為了給粉絲看。”
蘇垂雲被噎了一下,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白荔,讓她好好工作。
蘇垂雲沒試過,在夜晚騎馬好在馬場燈火通明,有些職業選手晚上會在這裏練習,倒也不算太寂靜。
蘇垂雲在馬背上上下起伏身體鍛煉腰腹和核心力量,沒一會馬甲線的部位,發出了一陣陣酸疼。
前段時間的那場夢讓蘇垂雲一直沒敢睡覺。
這段時間每每把明舒折騰得快要暈過去後,望着身邊黏在她身旁睡着的大美人,蘇垂雲也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怕睡着後又夢見了明舒那副冷淡抗拒的表情。
蘇垂雲心中壓抑着,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
正想着蘇垂雲揉了一把頭發。
溫血馬帶着蘇垂雲在沙地上跑了兩圈,蘇垂雲沒法集中注意困倦,讓她不停地打哈欠。
在運動中最忌諱的就是精神不專注。
特別是需要人和馬精神互聯的運動,一個走神就代表着無法跟上馬匹的節奏。
“啊——”
蘇垂雲瞳孔猛然縮緊,剛剛的睡意一掃而空,但她還是晚了一步,在馬匹跨過一個圍欄時,她的身體不可抑制地向後傾倒。
這裏是沙地,沙地上時常會伴随着幾塊碎石,在蘇垂雲身.下赫然就是棱角分明的石頭。
這種石頭傷馬蹄子也傷人。
蘇垂雲今日沒有戴頭盔,身上雖穿着緊身褲,但并不防撞。
身體自由落體向下傾倒,蘇垂雲用手死死,抓住馬鞍站在馬匹的下意識運動下,手指最終脫力。
就在蘇垂雲以為會落入沙地時,身體突然被一個力道抱住。
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湧入鼻腔,避免了蘇垂雲和碎石頭的親密接觸。
“蘇垂雲你可真行,”明舒要笑不笑說,“你一個瞎子,大晚上來騎馬,還不帶頭盔,怎麽着?還想在輪椅上坐一年半載?”
蘇垂雲瞬間收斂眉眼,心虛極了,她的心髒怦怦直跳,渾身浸透了一層冷汗。
“我沒有。”
蘇垂雲蒼白解釋。
明舒吹了一聲口哨溫血,馬乖乖地踩着蹄子走到她身邊,
很有靈性地打了一個響鼻,好像是在為剛剛的事情道歉。
明舒摸摸溫血馬毛上的麻花辮,每個麻花辮末尾都被紮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不怪你,對她不好。”
被主人原諒的馬,心情明顯好多了。
一時間整個馬場都安靜極了,只剩下遠處職業選手練習時發出的極有節奏的馬蹄聲之外,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寶貝。”
明舒和她額頭相抵,“網上的CP粉,希望我們發營業福.利。”
蘇垂雲的呼吸急促。
明舒摘下手套,用小拇指勾着蘇垂雲的小拇指,兩根手指就這樣親昵地蹭在一起。
“寶貝,配合營業一下?”
蘇垂雲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這寶貝也太犯規了!
“等等,明舒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明舒很耐心聽她說。
“你,你……”話到嘴邊,蘇垂雲突然說不出把自己和原主比較的話,自己都沒想到說,
“你,願意做蘇歆的媽媽嗎?上戶口本的那一種。”
天冷麻了,爪子變成了青紫色,家裏取暖設備壞了,要不把我凍死祭天算了(又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