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拍賣
拍賣
第五十章
随着拍賣會的開始,周圍迅速安靜下來。
蘇垂雲摟住明舒的腰身,很有暗示意味地對戴莉看了一眼。
那一眼,用盡了蘇垂雲一生的嘚瑟和嚣張。
戴莉:“……”
明舒轉頭看過來,“怎麽了?”
蘇垂雲笑着搖搖頭,長籲一口氣,“姐姐的追求者真多,我真的好吃醋啊。”
明舒被她說的無奈,“我都沒有理會過,誰知道戴莉……”
罵她和獎勵她似的,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可見職場的壓力有多大。
把人都逼成m了。
蘇垂雲笑笑,手裏拿着號碼牌當扇子扇風。
随着拍賣師開場,前面幾件不痛不癢的拍品被一一揭幕,蘇垂雲一直都興致缺缺。
明舒靠在沙發上,道:“看上了哪一個?”
蘇垂雲:“……沒有,我看不到。”
蘇垂雲謹記自己的瞎子人設,絕對不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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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倒是沒有多在意,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你……”
蘇垂雲剛要說一句金主大氣,就聽明舒道:“多摸摸。”
蘇垂雲:??
那真是謝謝你啊。
明舒舉了幾次牌,拍到了一個小花瓶,說放在蘇垂雲的卧室中很合适,蘇垂雲原本還想說謝謝。
結果一看是清代的一個春.宮.圖花瓶,可以說是白花花的很直白了。
蘇垂雲:“……”
欺負她看不見是不是。
面對周遭人很有暗示的目光,明舒只是禮貌地笑笑,幾個收藏家看到明舒身邊跟着的美人,沒有繼續打花瓶的主意。
人家小兩口玩兒呢,有誰會沒眼力見去摻合。
明舒半是抱怨道:“也不知這家拍賣行背後是誰,就算是我這個老客戶,想要近距離接觸一下明青花都難得很。”
蘇垂雲心虛地移過目光。
明舒喝了一口香槟道:“阿雲,我剛剛看你進來的時候也有邀請函,主辦方給你也發了?”
蘇垂雲含糊地應了一聲。
如果不是父母和她說了這家拍賣會有他家的股份,蘇垂雲對此還真是一無所知。
可以說是暗搓搓地賺了明舒不少錢了。
蘇垂雲都不敢想明舒以前拍賣來的寶貝,拍賣會在中間抽成了多少。
蘇垂雲看明舒的眼神更心虛了。
下意識摸了一把天價的耳環……
随着拍賣會進入末尾,萬衆矚目的明青花提壺被放在了防彈玻璃罩裏面。
不少昏昏欲睡的大老板和收藏家一個個挺直腰背,手中的號碼牌躍躍欲試。
拍賣師笑容完美道:“第四十七件藏品,明青花鳳首提壺單只,起拍價兩百萬元,單次加價不得低于五十萬元。”
雖然起拍價低的過分,但價格瞬間就被擡高到了一千萬元。
蘇垂雲心中不敢去算彙率,暗搓搓心想自己好像要賺麻了。
明舒舉牌一次。
“一千三百萬。”
面對這個價格,坐在不遠處的戴莉也舉牌,“一千四百萬。”
蘇垂雲側頭看了一眼,戴莉對她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蘇垂雲報以溫和笑意,無聲道:“你加油。”
不管如何,蘇垂雲都是賺錢的那一個,只是賺多,和賺更多的區別。
明舒舉牌,“一千六百萬。”
戴莉跟了幾次後,發現明舒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更沒有去罵她,嘴角失望地撇了撇。
坐在明舒前面的一個老年收藏家絲毫不讓,“一千七百萬。”
拍賣師雖說每次加價不少于五十萬,但所有人默認加價一百萬。
無他,就是有錢,就是覺得明青花值得。
很快,價格到了兩千二百萬。
蘇垂雲心中不由得擔心,道:“明舒,想想你的流動資金,要不算了吧。”
蘇垂雲心想網上這熱搜,咱也不是一定要蹭。
看蘇垂雲和明舒在讨論,前面的老收藏家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好,對手開始猶豫了,應該乘勝追擊。
果然年輕人沒什麽錢,怕不是只是為了讓小女友開心吧?
明舒舉了一次牌子,側身對蘇垂雲道:“你不想要嗎?”
蘇垂雲:“我在擔心明舒的錢包,我當然是想要。”
說着她也舉了幾次牌。
明舒介紹了一下前面地中海禿頂的老收藏家,道:“他是有名的華僑收藏家,家裏擺着不少國內的古董,如果東西到他手裏,一定不能到鹫城博物館。”
蘇垂雲想到了鹫城博物館裏孤零零的鳳首提壺……
cpBE了,痛,真的好痛。
前面的地中海沒想到明舒還在堅持,臉色變得脹紅。
“三千萬。”
地中海收藏家狠狠瞪了一眼明舒。
明舒報以一個微笑。
地中海的眼神分明是,你哄女朋友差不多夠了吧,怎麽還真和我搶?
明舒用眼神回道:怎麽辦,我的小女友只想要東西。
地中海:!
氣到地中海又掉了幾根毛。
地中海原本的預算只有三千萬,往年的拍賣價差不多就兩千三四百萬封頂了。
玻璃罩後的提壺只是單只,不是一對,這個價格屬實是不合适了。
蘇垂雲想要花錢舉牌,被明舒按住手腕。
“我來吧,你裝修花了不少錢。”
蘇垂雲被她的偏愛給氣笑了,裝修錢才多少?
地中海收藏家咬牙,“三千兩百萬。”
明舒舉牌:“三千六百萬。”
地中海原本還想一個上頭舉牌,在旁邊人的勸谏下最終沒有舉起手。
蘇垂雲也被驚了一下,“姐,你冷靜一下。”
明舒揉了一下蘇垂雲的掌心,“很貴嗎,我感覺和企業的日常營銷費用相比,怎麽那麽便宜呢?”
蘇垂雲啞然。
明舒打算把拍來的鳳首提壺還給鹫城博物館,明舒打算在鹫城建産業園區,當地政府一定會給她大開綠燈。
有了這一層加持,別說是鹫城一個地方,她的愛國名聲打出去後,在國內做生意只會更容易。
況且下一屆奧林匹克在國內舉辦,到時候場館建設等等……可以翻倍賺回來。
當然,這些她都不會和自家小妹妹說。
就算明舒不說,蘇垂雲也能猜得到,便沒有阻止了。
“三千六百萬一次,三千六百萬兩次,三——”
明舒再次舉牌,“四千萬。“
滿場嘩然。
地中海收藏家的頭發又掉了幾根,在刺眼的燈光下他泛着油光的腦袋直冒煙,像個剛出鍋的茶葉蛋。
蘇垂雲給看餓了。
戴莉原本來只是看個熱鬧,沒想到能見到她的白月光冷靜又瘋狂地舉牌子拍賣的場面。
每一次舉牌,都代表着大量資金的流逝。
用一句紙醉金迷來形容,再合适不過了。
戴莉原本以為明舒來哄哄女友差不多了,屬實是沒想到,蘇垂雲是個隐藏的禍國妖姬。
“四千萬一次,四千萬兩次,四千萬三次,”随着木錘落下的脆響,“恭喜明女士!”
拍賣會結束,明舒去辦手續,當大門打開的瞬間,無數媒體沖在前面。
蘇垂雲被閃光燈給閃瞎了,悄悄走到了一旁。
明舒身邊圍繞着高大的保镖,有白人也有黑人,一個個身高快到兩米,如銅牆鐵壁般把明舒和媒體隔絕開來。
媒體逮不到明舒,只能逮別人。
蘇垂雲就被逮住了,
蘇垂雲:“……”
不要欺負我這個殘疾人哈。
蘇垂雲面對擠在最前面的國內媒體的話筒,報以一個完美禮貌的笑容。
“請問您今日看到了明青花鳳首提壺了嗎?”
“最後以四百萬刀成交,請問您對此怎麽看?”
“聽說買主是華國人,您和她認識嗎?”
在密密匝匝的問題中,一個記者突然看蘇垂雲眼熟,“您,您是不是……”
明舒立刻辦好手續,一回頭發現一直攙着自己胳膊的小妹妹不見了。
明舒:!
工作人員看到明舒的臉色瞬間難看,也吓了一跳,“您看手續有什麽問題嗎?”
明舒把簽好字的稅務文件扔在桌上,“和我在一起的小姐在哪裏,去查監控。”
工作人員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好像被媒體包圍住了,媒體人太多了,很抱歉我們沒有妥善處理。”
明舒眉頭緊蹙,“是你們的問題。”
就在明舒快步朝媒體走去,餘光忽然落在走廊上的一個雙人油畫上。
工作人員介紹,“這些是拍賣行的大股東油畫肖像,邀請了國際知名的……”
明舒擡手打斷,“這位是……”
明舒目光顫了一下,“宋女士和蘇先生?”
工作人員點頭,“是呢,二位是國際上知名的環境與園林文化研究的學者,參與過歐洲古老宮殿的維修重建工作,F國的地标性教堂重建也請過二位。”
明舒:……
裂開了。
她以為是在愛人面前展示鈔能力很帥,現在想來蘇垂雲是不是以為她在玩過家家。
明舒用力捏了一把眉心,“四千萬還是太少了,早知道再多花一點。”
這不比送伯父伯母奢侈品好。
明舒鮮少地後悔了。
工作人員:?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工作人員:“您認識二位?”
明舒喑啞:“昂。”
何止是認識啊,還吃過兩位做的年夜飯。
蘇垂雲的身份被媒體認出來。
“您是蘇小姐?!您怎麽在這裏?也參與了競拍嗎,請問明舒是否也在?”
“國內有傳聞說二位的感情出現裂縫,您是來花錢消愁的嗎?”
“剛剛有位金發灰眸女士頻頻看向您,是不是您的新女友?”
蘇垂雲:?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還沒等蘇垂雲回答,一只胳膊摟過了蘇垂雲的腰身。
“抱歉,蘇垂雲現在不接受采訪。”
明舒冷淡的眉眼面對記者,道:“你們好奇的幾個問題,我可以回答。”
還沒等記者反應過來,明舒遮擋住蘇垂雲,不疾不徐道:
“明青花是我買的,回國就還給鹫城博物館,當然,博物館方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來對接。”
“其次,”明舒的聲音比剛剛更認真,“我和蘇垂雲的感情很好,不要捕風捉影,惡意造謠者天宿會采取法律途徑。”
“蘇垂雲也沒有新的女友。”
明舒環視一圈,“以上。”
說完她拉着蘇垂雲就走,蘇垂雲被她拉得一個踉跄,
“哎等等,四千萬,我可以出,不管怎麽說,你還是省點吧。”
回到車上,明舒幽幽:“沒事,讓我多出點,我安心。”
蘇垂雲對明舒的emo不太理解,道:“四千萬刀果然還是太貴了嗎。”
蘇垂雲心想要不要在國內別的業務上,委婉地還給明舒。
她的招財貓也需要回回血。
蘇垂雲宛如玻璃珠的煙灰色眸子流轉,折射出瑰麗的光芒。
明舒:“不貴,我還嫌便宜了。”
蘇垂雲:?
明舒先去公司繼續談新能源方面的合作,車子開在總部大樓門口,明舒頓了一下,
“阿雲,後天下午抽個空出來。”
蘇垂雲正裹着毯子打瞌睡,聞言擡眸,語氣有些鼻音,“什麽?”
明舒:“我約了醫生給你看看。”
蘇垂雲的表情出現了裂痕。
蘇垂雲:“你剛花了那麽多錢,請醫生應該不便宜吧,要不現在就省省吧。”
明舒真的以為蘇垂雲在關心她,“流動資金很好,再說了,我用的是自己的存款,手頭寬裕着呢。”
蘇垂雲揉了揉眉,看明舒這幅小貓搖尾巴的姿态,心有所動,起身抱住她。
明舒沒想到蘇垂雲突如其來的擁抱,腳下不穩,整個人都摔倒在蘇垂雲的懷中。
司機:!
從總部走出來的高管團隊,”??!!!“
這些人眼睜睜地看着嚴肅認真宛如機器人的明舒,面頰上浮現出了刻意的紅暈。
明舒一赧,”蘇垂雲,你松開我。”
蘇垂雲如同宣誓主權般,在明舒的脖子上印下一個親吻。
倏然間,一股電流從明舒的尾椎骨向上竄。
明舒喉嚨中發出了一聲輕呼。
“唔——”
蘇垂雲長籲一聲,“姐姐,我的眼睛沒事,你別總放在心上。”
明舒睫毛翕動,“都是我的錯。”
如果明舒能夠在蘇垂雲眼睛剛出問題的時候回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是不是就還有轉機。
明舒現在賺的錢,多多少少都建立在蘇垂雲以前的痛苦上。
蘇垂雲打斷了明舒越想越離譜的思緒,“好了,去工作吧。”
明舒一副快要被蹂.躏哭了的表情,“嗯。”
鼻音很重,貓貓哭哭。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我會好好賺錢養家。”
明舒賺錢的心思從未有如此迫切過,比起蘇垂雲說的吃她的軟飯,她才更像是高攀了蘇垂雲。
從各個方面。
蘇垂雲對上明舒莫名其妙虔誠信徒的表情:???
好像蘇垂雲現在說任何話,明舒都會照做似的。
蘇垂雲用手指擦去明舒嘴角的銀絲,“乖,去上班吧,別想有的沒的。”
明舒:“好。”
蘇垂雲滿意。
看明舒的背影走進建築內,在明舒即将進門的那一刻,她突然回頭。
明舒直直地對上了蘇垂雲的目光。
在這一瞬間,明舒有了被凝視的錯覺。
是她看錯了嗎?蘇垂雲的視線在随着她移動。
一定不是錯覺,明舒在這方面的感知力很強。
蘇垂雲忽地收回視線,車子開走了。
明舒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車子消失在了目光的盡頭。
“明總?”
周圍人叫了她幾聲。
明舒慢慢回過神,收斂眉目道:“最近你們是有一項當地殘疾人幫扶公會的公益項目?”
“是的,明總,這裏是文件。”
正說着,明舒身後的人就要開始簡單概述項目內容。
明舒打斷了他的發言,
“其中有盲人嗎。”
“有的,一共有三位,其中兩位出生便是目盲,一位是九年前車禍不幸摘除眼球。”
明舒:“下午有時間就見一面吧。”
蘇垂雲回到莎莉太太的屋子。
小秘書已經把房子都整理妥當了,院子裏的貓貓也喂養得肥嘟嘟。
蘇垂雲下車時打了一個噴嚏,好像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秘書走來,“小蘇總,您今日和明總的采訪上微博熱搜了。”
蘇垂雲下意識拿出手機,突然想到了人設,放回口袋裏。
“什麽?”
小秘書把熱搜念給她聽。
# 鹫城博物館 #
# 文物歸國 #
# 明舒一擲千金四千萬刀 #
#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
評論區也很熱鬧,小秘書只挑了幾個誇誇地讀了一下,蘇垂雲掃過她的屏幕,看得饒有趣味。
“啊啊啊啊媽媽問我為什麽要跪着看手機!”
“話說姐妹們這對真的太好嗑了吧,明舒一把拉過被記者團團圍繞的蘇垂雲,老母雞護小雞哈哈哈哈”
“我說你們嗑CP上頭也太離譜了吧,人家明舒也沒說要捐給鹫城博物館,說不定是自己想要呢?”
“樓上是不是沒有認真看采訪,博物館的專業人員已經起程了好不好。”
“emmmm我對這件事持保守态度,不要太指望資本家有良心。”
“一個主打創新的高科技公司,幹嘛湊這個熱度,又是炒CP又是買文物,真是不知道收斂。”
“樓上有病去看病,人家做錯什麽了嗎,鹫城博物館的單只明青花提壺,我看得心碎死了,聽講解員說另外一只在戰火中被遺失了。”
“姐妹們誰懂啊,我想去支持天宿,結果發現人家壓根不屑于賺咱們這點小錢,嗚嗚嗚都是對企業和政府部門服務的,我這就綁架老板讓她和天宿合作。”
“話題到這裏,我不得不嘚瑟一句,在蘇家訂購的香幾已經到貨啦哈哈哈,我爺爺垂死病中驚坐起也要拿起放大鏡+老花鏡仔細觀察,比對待新生兒還小心。”
“+他+他可以去蘇家官網下單了,姐妹們沖沖沖。”
“流下了窮鬼的眼淚,話說明舒和蘇垂雲真的不賺窮人的錢啊……良心了。”
蘇垂雲看到手機上響個不停的訂單消息,陷入沉思。
大十幾萬,幾十萬的家具,真的有人說定就定,還有不少富婆訂全套。
陳玥特意發語音來,說,好多客戶的訂單備注上寫要你和明舒的CP簽名照。
蘇垂雲:“……”
要她照片幹什麽,辟邪嗎?
陳玥唯一頭疼的是,“老師傅的鑿子都要敲出火星子了,哎,從前閑着發慌,現在忙的人快撅過去了。”
蘇垂雲道:“定金都交了,不必別那麽急,咱們和天宿一樣每天工作八小時,周末雙休,買家能理解的。”
陳玥作為打工人給蘇垂雲點了一個贊,“你在感情之外,還真是一個好人。”
對于網絡上的熱度,蘇垂雲現在眼前最迫切是明舒給她找了一個醫生。
所有眼科醫學生都耳熟能詳的醫生。
看醫生當天,明舒沉默地在辦公室裏翻閱文件。
蘇垂雲靠在沙發上的厚毯子上,她在溫暖的地方容易打盹兒。
蘇垂雲問起了明青花的事情,明舒只是淡淡擡頭,“已經交給博物館的人了,你沒看微博?”
蘇垂雲迷茫,“沒人讀給我聽。”
明舒想要說什麽,最終閉上了嘴。
“我們明天回國。”
“好,姐姐終于能住回粉色公主房了。”
提起粉色的洛可可房間,明舒的表情微微松動,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意,“好。”
明舒的眉目收斂着,心中止不住地想起了她看到的盲人的狀态。
眼球退化,眼皮變得幹癟,手裏常年拿着一根棍子,靠導盲杖的揮動來确定地面是否有障礙物,就算不拿導盲棍,也會有精心培育的導盲犬。
不管是否富有,盲人身上都沾染上難以褪去的膽怯感,對于外在的風吹草動,精神都無比緊張。
這種緊張能改變一個人的面相。
明舒擡眼看向蘇垂雲。
蘇垂雲正靠在抱枕上聽新聞,手指不自覺地轉動着無名指上的鑽戒……
溫柔,娴靜,在床上時卻過于黏人,很有攻擊性……雖然嘴上說着不知道該怎麽做,但真的做的時候,一次都沒插錯地方……
明舒想起了一些羞人的事情,不自覺摩挲了一下雙腿。
啧,上一次做,是年三十。
好久沒有親熱了。
總之,明舒看蘇垂雲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個盲人。
她太淡然自若了。
比像個喜歡閉着眼睛的健康的人。
再聯想她其實沒事的腿……明舒心中有種無法言明的被欺騙的憤怒,和不被信任的難受。
小騙子。
蘇垂雲好像聽到了什麽,“明舒?”
就在明舒要說話時,門被敲響了,
“明總,伊娃醫生到了。”
明舒上前和伊娃醫生聊了蘇垂雲眼睛的大致情況,後者的目光一直觀察在蘇垂雲身上。
“讓我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伊娃醫生不太像是a國人,英文中帶着難以忽略的彈舌音,湛藍色瞳仁落入了蘇垂雲的眼眸中。
明舒對這位醫生很信任,聽說她曾經是戰場上的軍醫,救治了很多因為戰争而失明的士兵。
蘇垂雲手掌心中全是冷汗,她也知道一個瞎子沒那麽好裝,只能盡量做出雙目無神的樣子。
如果明舒知道她不是原主。
蘇垂雲估計現在就能被燒成骨瓷,和明青花一起托運回去。
“哦,我可憐的孩子,”伊娃遺憾道,“你別緊張,你現在比我半年前看診的上尉還緊張,來,放輕松。”
蘇垂雲:“醫生,我還有救嗎。”
伊娃用手電筒照她的眼睛,又拿出了幾個眼科檢查的工具。
明舒的手掌搭在蘇垂雲的肩膀上,“教授,病人的眼睛情況,有沒有可能是……”裝的?
伊娃收起工具,“我們出去說?”
蘇垂雲:!
不可!
她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