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沒病?
沒病?
第二十一章
明舒回來時提着蘇垂雲最喜歡吃的小蛋糕,精致的小紙盒宛如一個精心準備的禮物。
當明舒踏進園子時頓時感覺不對。
明舒轉頭問安保人員,“來客人了?”
安保人員點頭說,“宋惜小姐來了,被蘇小姐請進去了。”
聽到宋惜的名字,明舒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間,她把蛋糕盒子抓得更緊了。
蘇家的園林很寬敞,明舒從大門口走到主屋花了将近二十分鐘。
在主屋的屋檐下蘇垂雲撩起裙子,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中醫坐在一張小板凳上給她按腿。
老中醫遍布皺紋的手,按在蘇垂雲腿上的淤青處,“這裏疼嗎?”
蘇垂雲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裏應該是疼的。
“有點疼。”
“這裏呢?”
“也有點疼。”
“這也疼?”
“應該是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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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
蘇垂雲表情卡殼,裝出一副被疼迷糊的樣子。
宋惜原本把老中醫請來是想和蘇垂雲賠個罪,在這位暗戀者面前刷一下存在感,結果看蘇垂雲的表情,她的馬屁好像沒有拍到位。
噔噔噔。
高跟鞋敲擊在石板路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驚起了枝頭正在吃柿子的喜鵲。
明舒:“好生熱鬧。”
蘇垂雲握着正在響鈴聲的手機,被驚了一下,“姐,你回來了。”
蘇垂雲的手機鈴聲正是明舒打來的。
明舒本是想打電話叫她出來,晚上一起去吃飯,結果半天都不見有人接電話,只好進來一看究竟。
結果還不如不進來看。
明舒抱着手臂靠在柱子邊,“宋小姐,好久不見。”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宋惜一副如若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得讓人心生憐憫,相比明舒那副身上還帶着冷風的女強人模樣,是個人都會心疼前者。
可惜蘇垂雲是個瞎的。
老中醫聞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味,顫顫巍巍地收回手,沒一會兒又不死心的安慰一下蘇垂雲的一個穴位。
“這裏真的疼?”
“疼吧。”
“吧?”醫生一窒。
蘇垂雲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穴位,只能含糊其辭。
明舒剛剛的好心情在見到宋惜時一掃而空,“醫生她的腿怎麽樣了?”
老中醫猶豫了半晌,“您真的已經醫治了個把月?”
明舒:“病歷給您看看。”
老中醫抖着手看了兩眼病歷,把老花鏡摘下放進口袋裏,“要不蘇小姐的精神感知有點問題,要不是醫院誤診。”
明舒皺眉,“誤診?”
她找的私人醫院應當不會出現誤診的情況,那裏的醫生資歷都很老,來往的病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老中醫:“對,誤診,大概會下半身不遂。”
蘇垂雲:“……大夫您妙手回春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宋惜原以為能博取蘇垂雲的好感,卻不料老中醫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如果是別的江湖騙子,她大不了就把人趕出去了,可這位老中醫想見一面都難。
明舒緩緩從口裏吐出兩個字,“庸醫。”
老中醫:“……可,可……”
他看明舒的眼神,幾乎像是宮鬥劇裏。指着太醫大喊“治不了都給朕陪葬。”的皇帝。
最終蘇垂雲不得不撐着椅子站起來,“我沒病,給你走兩圈看看。”
在老中醫驚恐的目光下,蘇垂雲勉強走了五六米,然後假裝柔弱地靠在了明舒身上。
“腿疼,要姐姐抱我。”
正當此刻,蘇垂雲的腿上還插着密密麻麻的針灸長針。
老中醫看到病人垂死病中驚坐起,趕緊把腿上的針給卸下來,一頭霧水,離開了幾副藥方。
奇怪了,看起來不像是有病,可腿上的淤青做不了假啊……
……
正在醫生給蘇垂雲檢查雙腿時,另外一邊,明舒和宋惜站在一起。
明舒把蛋糕紙袋放在樣品的螺钿方桌上,“說說吧,來找蘇垂雲什麽事?”
宋惜眉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你當初急着出國,和蘇垂雲已經分手了,現在不清不楚地貼上來,你們大老板都不要臉麽。”
明舒沒有被她的話激怒,拿出眼鏡布,輕輕擦拭着鼻梁上的無邊框眼鏡。
她近視的度數很輕,總是需要開車和面對屏幕的她需要長時間戴眼鏡。
明舒輕笑一聲,“你知道這桌子值多少錢嗎?”
“你想說什麽?”
宋惜不明白明舒怎麽突然扯到桌子,她本想說自己和蘇垂雲是在醫院裏相識,她來看病,只見蘇垂雲一個人在無人的走廊裏因為眼睛突然失明而發瘋,本來是好兄弟幫她把打落的手機撿起來,卻不料蘇垂雲先纏上她。
盲人的愛總是毫無章法又激烈的。
以前的蘇垂雲想要把她當做自己的眼睛。
明舒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這桌子能賣到四十三萬,在你老家可以買一套不錯的房子了,在這座園子裏,園子本身是最不值錢的。”
明舒說得保守了,一些客人與其買桌子,不如說是千金買馬骨,除了桌子本身工藝值錢外,和蘇家搭上關系本身就很值錢。
宋惜的眼睛一閃,“多少?”
這破桌子居然那麽值錢,比那些男的送給她的名牌包還貴重。
明舒:“這種東西,在蘇垂雲家裏多的是。”
她走上前一步,手指用力捏住了宋惜等下吧迫使這個總是招惹她妹妹的女人,看向自己。
“你——呃!”
“我出國時也在我妹妹這裏,得了不少好處吧,她眼睛不好,想糊弄她很簡單,”明舒的話咄咄逼人,手掐着她下巴的力道愈發重了,
“見好就收吧,小朋友,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妹妹的富貴也不是你可以享得了的。”
宋惜從心底起了一層含義,明舒不像蘇垂雲那樣好糊弄她那雙眼睛見過的太多人心叵測,在偶然一對視時,宋惜心底産生了無盡的寒意。
“婚紗,我現在來看婚紗的。”宋惜趕忙開口說,“蘇垂雲給我訂了婚紗,她想和我結婚,看她連婚紗都準備好了。”
明舒:“……”
宋惜原以為明舒會不淡定,只見掐着自己下巴的人松手,像碰到什麽髒東西似的,拿出消毒紙巾擦拭着手紙。
“我家妹妹訂條婚紗,自己穿着玩,同你有什麽關系?”
宋惜:!
明舒說完後招招手,後面穿黑色工作服,擔保人員立刻上前按住了宋惜的肩膀,“把人請出去吧,下回不許放進來了。”
“是。”
把人趕走後,明舒嘆了一聲氣說,“去查查曾經蘇垂雲給這個女人花了多少錢,兩天內給我。”
明舒把眼鏡架在鼻梁上,緩緩吐出兩個字“婚紗。”
小騙子。
還說婚紗是給她穿的,分明是騙她的。
但是那又怎麽樣?現在她妹妹還不是黏在她身邊,在她進園子時的第一刻,她妹妹也是親切的,立刻看向了她。
明舒心中閃過一抹疑雲,一個人真的會變化那麽大?
從前愛那個女人,愛得死去活來,現在棄之不顧,重新投入她懷抱,少女的心思像多變的天氣,叫人摸索不定。
……
把醫生送走,蘇垂雲揉着被針刺得發麻的腿。
“腿疼?我給你揉揉。”明舒拎着蛋糕紙袋放在蘇垂雲面前,打開道,“買了你喜歡的口味。”
蘇垂雲一頭紮進明舒懷裏,“要揉揉,姐,今天我可以解釋的,我不是故意要見宋惜。”
蘇垂雲一把被明舒撈起來放進卧室的架子床,層層疊疊的繡花幔帳放下,明舒勾起了她的腿,“醫生說你半身不遂,讓我來檢查檢查。”
說着就要把她的裙子給扯下來,要來檢查蘇垂雲的尾椎骨究竟有沒有反應。
她的姐姐好像生氣了。
蘇垂雲眼睜睜地看着明舒把奶油抹到她腿上……
蘇垂雲:“唔!”
明舒挑起細眉,“解釋啊,怎麽不解釋了?”
明舒突然在她耳邊道,“我剛剛去洗了個澡,聞到我身上的沐浴露香了嗎?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