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鬧事
第10章 鬧事
◎我和明願可是清清白白的同桌關系◎
安悅雖然長跑不行,但她擅長跳遠和短跑。從小學到初中,她難得的幾張獎狀都是從運動會的這兩個項目上拿到的。
原本她這次也是有機會拿獎的,結果卻因為前段時間的崴傷,不得不放棄參加運動會的打算。
“好羨慕安悅不用參加運動會啊,早知道我也去摔一跤了。”羅曉曉被體育委員強行分配去參加800米長跑後,怨聲載道。
“女人就是矯情。”在一旁的宋金田聽到她的抱怨,嘀嘀咕咕道。
安悅瞧了一眼說風涼話的宋金田,明嘲暗諷道:“要不然,你也讓宋金田咬一次,就不用參加運動會了。”
羅曉曉也聽到宋金田的嘀咕,和安悅一唱一和道:“我才不要,被他咬一口我還得去打狂犬疫苗。”
“你們!”宋金田朝兩人怒目而視。
安悅和羅曉曉卻同時将頭歪到一邊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讓宋金田一口氣噎在喉嚨裏。
運動會項目的報名表再次輪落到安悅手裏,安悅看到上頭的簽名,女生的項目裏除了三千米的長跑和寥寥幾個項目還沒有人報名以外,其餘的都花落有家,而安悅心水的跳遠也僅剩一個名額。
安悅拿着筆的手蠢蠢欲動,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但一想到之前腳腕腫起的疼痛,她又不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羅曉曉看着她盯着報名表目不轉睛,不解地問道:“安悅你都不能參加,你還看什麽?”
“我雖然不能參加,那……我還不能幫明願看看?”安悅的目光迅速在報名表上掃了一遍,發現上面竟然沒有施明願的名字,推了推旁邊專心致志背誦單詞的人問道:“明願你不參加項目嗎?可是有獎狀和獎品拿的。”
她們學校為了激勵學生參與運動會,除了固定的獎狀以外,還給每個項目的前三名都設置了大大小小的獎品,甚至其中還有獎金,所以班上的人報名才這麽積極。連體育委員催都沒有催一聲,就将項目搶得七七八八。
施明願頭也不擡的說道:“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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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悅毫不意外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她這個同桌仿佛看破了紅塵,除了學習以外,其他的事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想把手裏的報名表傳給下一個人,又依依不舍的拿了回來,生怕別人把她的跳遠搶走,随口說道:“要不然明願你替我去參加跳遠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萬一有獎品呢?”
“好啊。”原本頭也不擡的人忽然應道,差點讓安悅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麽?”
施明願為了印證剛才開口的人是自己,直接從安悅那兒拿過了報名表,在跳遠那一欄,飛快的填下自己的名字。
她這個操作讓安悅和羅曉曉都大吃一驚。
“就這麽随便的答應了?我只是随口一說……”安悅和羅曉曉大眼瞪小眼,磕磕絆絆道。
“那你要是不想我去也行。”施明願說着又要将自己的名字劃去,安悅連忙阻止住她:“你去吧,你去吧,争取為班級争光,為我争光!”
施明願這才将劃去名字的打算作罷。
羅曉曉似乎明白了什麽,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羨慕道:“明願你也太寵安悅了吧!”
“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她嘿嘿一笑,配合着意味深長的表情,讓短短一句話衍生出了無限的含義。
施明願聽不懂她的話,無辜地看着她,但安悅明白了她的意思,更多滋源在摳摳裙八六一起起三三靈思因為兩人不久前才一起從一本閑情雜志上看到了一篇兩個女人的故事。
故事大概講得是民國時期,一個正妻和一個小妾因為丈夫的偏愛從而争風吃醋,互相扯頭花等等,等等。原本應該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宅鬥故事,結果作者不知道怎麽想的,越寫到後面正妻和小妾之間的氣氛越奇怪,最後正妻和小妾竟然直接抛棄了丈夫,兩個人私奔了。
安悅看完這個故事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本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她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故事分享給了羅曉曉。兩人也因此雙雙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呸呸呸,你在說什麽呢?”安悅紅着臉反駁道:“我和明願可是清清白白的同桌關系,你別胡說。”
“嘿,不說我自己,其他人的同桌也沒有像明願對你那樣好。”羅曉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說:“又是每天給你準備早餐,又是親自輔導你學習,啧啧啧。”
安悅想再次反駁她,卻發現她說得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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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黃昏,施明願将花灑灌滿水,然後提着它,往陽臺上一盆盆綠植根部的土壤上澆灌。
淋漓的清水一碰到幹燥的泥土就瞬間被吸收不見,而那些意外濺到葉片上的水滴,則凝聚在交錯的葉脈之間,宛如一顆顆綠瑩瑩的寶石。風一吹過,便搖搖晃晃的随時可能滴落。
這些綠植都是施明願一盆盆從花店裏抱回來的,綠蘿、文松、百合、含羞草……能開花的,不能開花的,只要在施明願踏入花店的那一刻,能引她注目的,都會被她買回來嬌養着。
像她年齡這麽小的花客,花店老板也是少見,所以每次都會給施明願一些便宜的折扣。
一盆秋海棠含苞欲放着,婀娜的身姿在花盆中亭亭玉立,綠色的小葉裏點綴着星星點點的粉紅色花苞,猶如倚梅嗅的深閨少女,欲說還休。
因為即将開花,所以施明願的花灑在經過它時,額外多停留了兩刻。
等她澆完花,正想把花灑收回儲物櫃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喧鬧聲傳來。施明願起初并沒有在意,放好花灑後,便徑直回到了客廳,準備去弄點晚飯吃。
可當她進了客廳之後,那聲音非但沒有減小,反而越來越大聲,其中還摻雜進了施明願熟悉的聲線。
施明願不假思索地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向樓下的美食街望去。
只見三四個穿着花襯衫,痞子模樣的年輕人,正圍着樓下的麻辣燙店,用手裏的長棍對店內指指點點。
安悅的父母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安如山臉色難看的将妻子護在身後,同時也不讓這幾個痞子靠近自家的小店。
在他們周圍還圍了一圈路人,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助安如山夫妻,全都在看熱鬧。
“安如山,你欠我們老大的錢,到底要什麽時候還,我們老大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為首的小痞子手裏拿着棒球棍,将它狠狠戳在地上,唾沫橫飛地質問着安如山道。
安如山賠着笑道:“我上次不是和你們老大談好了嗎,等到了月底,我會先還清一部分債,剩下的等……”
“等什麽等?”小痞子怒目打斷他的話道:“我們老大已經等了你夠久了吧,你媽都重新投胎多少年了,你連她治病錢都還沒有還清,你這個兒子當得真有出息!”
安如山一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母親,臉色就爆紅了起來,握緊拳頭,隐隐在發怒的邊緣。
小痞子眼一斜,看到邊上已經擺好的食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棒球棍,就将那盤洗幹淨的蔬菜推翻在地。
安如山和妻子想上前阻止卻已來不及,只能可惜了那盤菜。
“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的老大不想再等了,你這兩天要不是不把剩下的錢還清了,我們就直接拆了你這家破店,絕不讓你好過!”小痞子殺雞儆猴後,用棒球棍指着安如山的鼻子道。
安如山徹底被激怒,不顧自己妻子的阻攔,沖着小痞子大吼道:“該還的錢,我早就還給你們老大了,如果不是你老大貪得無厭,借一分錢,還要還七分的利,我怎麽會拖到現在?”
“你還敢還口!”小痞子氣急敗壞地舉起棒球棍,要毆打安如山。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警察來了”,圍觀他們的人頓時一哄而散。
小痞子起初還以為誰在吓唬他們,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準備繼續給安如山一點顏色瞧瞧,結果餘光無意間掃過街頭,真的看到了幾身藍色警服正朝着他們走過來。
“tmd,真的有人敢報警!”小痞子罵罵咧咧的給安如山留下幾句狠話,就混入擁擠的人群裏逃之夭夭了。
安如山看着他們走了之後,才回過頭拍拍自己妻子的背,安撫她道:“沒事了,我們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吧。”心裏仍是餘悸未消。
當警察趕到他們店門前時,他們正彎腰在收拾那盤被小痞子推翻在地的青菜和一些被砸的桌椅板凳。
警察向街尾望去,已經看不到那幾個小痞子的影子了,無奈只能放棄繼續追蹤,轉向安如山夫婦問道:“怎麽回事?聽說有人在這裏打架?”
安如山和妻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将這件事隐瞞了下去。
安如山出面解釋道:“沒什麽事,就是幾個小孩子胡鬧罷了。”
“那誰報的警?”警察又問道。
安如山一愣,道:“我也不知道……”他撓頭想了想,周圍的幾個鄰居都怕惹火上身,絕不會替他們報警。那報警的人就極有可能是他們不相識的過路人,安如山哪知道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