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校長很講誠信,說了只講幾點就真的只講了幾點,十幾分鐘就結束了自己的戰鬥,把舞臺留給了往屆的學生們。
秋冷這幾天不算忙,本來還簡單的寫了個演講稿,結果寫完牧若延拿過去看,笑得半天沒能從沙發上坐起來,她就把那篇字正腔圓按照李俊生的要求寫出來的演講稿束之高閣了。
“你就跟大家随便聊聊。”牧若延說,“你想想我們高三那會兒,其實不需要學長們傳遞什麽學習經驗,反而很想知道大學的東西,上課好不好玩,專業有沒有趣,大學生活怎麽樣之類的。”
“那你現在還想上大學嗎?”秋冷問。
“挺想的。”牧若延說,“等小深大學畢業我就把當家人的位置傳給他,然後考個學校,一口氣讀到博士。怎麽樣?”
“甚好。”秋冷非常贊同,“來我們學校,我努力讀到博士等你。”
牧若延知道秋冷是擔心他心情不好,順着他的話說,不由得笑了笑:“其實有沒有讀大學也沒那麽重要,在美國那兩年雖然被奶奶的人時刻看着,但也去上大學了,挺開心的。”
“食堂好吃嗎?”秋冷立刻問,“有沒有我們學校好吃?”
“你是真的只想着吃啊。”莫臨來接牧若延,進門就聽到這麽“高深”的對話,忍不住吐槽。
“你懂什麽。”秋冷怼回去,“最能體現一個國家文化的就是飲食、衛生,還有他們對待女人,老人和小孩的态度,我這是體察國情好嗎。”
“有理。”莫臨拱了拱手,“阿延說你明天要回去學校演講?”
“他怎麽知道?”秋冷犀利的看向牧若延。
“放心,沒告訴小深。”牧若延立刻為自己解除危機,“你又不給莫臨驚喜,他知不知道不重要。”
秋冷想了想:“也對哦。”
莫臨:“………”想回家,誰還不是家裏的寶了。
三個人一起出去吃飯,秋冷一直處于緊張和焦慮的狀态,看得莫臨啧啧稱奇。
“你也有緊張地時候?”
“我不知道要說什麽。”秋冷愁的都想要抖腿了,“演講稿還被牧老師笑了。”
“什麽演講稿,我看看。”
莫臨可是心理學高材生,他應該更懂學生們的心态吧,秋冷抱着最後的希望祭出了演講稿,在手機上發給莫臨。
莫大少看完笑得比牧若延還誇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小秋冷你這是去加重學生們的緊張情緒嗎?寫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校長呢。”
秋冷:“……”早知道不拿出來了。
“那我不上場了。”她沮喪的去搶莫臨的手機。
“別呀。”莫臨笑得揉肚子,把手機地遞給秋冷讓她删稿子,“阿延不是給你建議了嘛,你就跟他們講講大學生活。”
“真的行嗎?我大學就是看書學習工作寫稿子,聽上去很枯燥啊。”秋冷繼續沮喪,萬一說完磨滅了學妹學弟們上大學的熱情呢?
“你哪來那麽大包袱?”莫臨都不理解了,“我從以前你和阿延讀高三的時候就想問你了,你學習那麽拼命我能理解,現在上大學也那麽拼命,就像在害怕什麽一樣,要不要跟我好好聊聊?”
“啊?”秋冷有點懵,“什麽意思,你是說我需要心理治療嗎?”
“不是。”莫臨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你需要一場傾訴。”
牧若延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溫和的看着秋冷。
“不是說你這樣認真努力不好,而是我想幫你分析下深層心理。”莫臨放下筷子,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你時刻都有種要抓緊時間,珍惜當下的感覺,并且有些過頭了,愛吃東西也是,好想生怕突然哪天就吃不到了……也不對,應該說是,你對‘現在’沒有确定性,所以只有抓着眼下的每一個東西,才能讓你有安全感。”
我缺乏安全感。
秋冷不由自主的順着莫臨的話認真想了想。
她知道自己缺乏安全感,上輩子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很擔心自己什麽時候會撐不下去,怕爸媽和姐姐要面對她突如其來的離開。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确實也沒有安全感,她怕被牽扯進劇情裏,怕救不了白月光,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她甚至非常害怕,會不會有一天她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大概這些擔心和憂慮她自己沒意識到,卻在行為裏表露出來了。
莫臨說的沒錯。
她依然無意識的繃着一根看不見的神經,擔心一些不能對別人說出來的事情。
“冷冷,到你了。”李邂在身後推了推她。
秋冷冷不丁被她推上了臺,往禮堂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掃了一眼,有點想打退堂鼓,她還沒想好要說什麽呢!
她悄悄回頭瞪了李邂一眼,李邂給她做了個鬼臉。
秋冷只好趕鴨子上架,走到了禮堂正中的位置,那裏放了張到她肚子那麽高的演講桌,她走過去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半天憋出來一句:“大家好,我是秋冷。”
聲音透過話筒,一時間聽上去不像是她自己的。
秋冷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高三時候的那次檢讨,因為被困在傳銷窩點,她曠課一個星期,被勒令在周五的例行校會上和牧若延一起做檢讨,大神還是被她牽連的。
她兀自笑了笑。
臺下的學生們大部分都在百無聊賴的講小話,剛才上去的幾位學長學姐都是做了演講,學生們聽得意興闌珊,有的甚至有些反感。
還好演講稿被笑了,秋冷想,不然她寫了那麽多,上來一講,底下怕是要睡暈過去一大片,那麽他們這些被請回來的學長學姐就算是全軍覆沒,給自己班主任丢人丢到家了。
秋冷呼了口氣,拿下架子上的話筒,沒有講與高三或者學習有關的話題,而是随口說了個出糗的題外話:“這是我第二次站在這裏,上次是做檢讨,說實話,這次也有點做檢讨的感覺。”
“學姐,你做過檢讨?”
“發生什麽了?”
“優秀學生也會犯錯呀?”
地下響起各個年級學生們起哄的聲音,秋冷笑了笑,換了英語接着說:“結果我檢讨做到一半,警察叔叔進來了,還給我頒發了一面錦旗,那個錦旗現在還挂在高三的教師辦公室,你們如果去找老師的時候仔細觀察一下,就能看到。”
底下一半的人笑了起來,其他的學生有些茫然,前後左右都在問“什麽什麽學姐講什麽了”。
秋冷切換回了中文:“剛才是不是很多人沒聽懂,看來英語不是你們的強項啊。”
“學姐你還會別的語言嗎?”底下有學生站了起來。
“會一些。”秋冷說,“你說一個我看看會不會。”
“日語!”有人大叫一聲。
“日語應該會的人很多吧。”秋冷用日語說,“平時動漫肯定沒少看,我也一樣,而且日語初學入門很容易,只是後面想學好要多花功夫的,加油哦。”
“哇……”她流利的日語讓底下學生都驚嘆起來。
講臺下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又有人站了起來點名:“法語!據說很難吧學姐!”
秋冷無縫切換成法語:“法語發音要特別訓練的,我一開始講的也不好,跟着我的法語老師專門訓練了一段時間,不過學外語最重要的是敢開口,不要太在意标不标準的問題。”
“……”底下學生一片茫然。
“學姐你說什麽了我們也聽不懂啊!”
“誰點的法語,倒是判斷一下啊?”
“我就負責點,又沒說我會!”
“意大利語!”
“西班牙語!”
“韓語行不行?思密達能聽懂一點。”
“葡萄牙語能說嗎?”
“希臘語!”
底下每起來報一次,秋冷就說幾句某個國家的語言,學生們紛紛翻出手機,打開了各種不同的翻譯軟件,甚至包括臺上的老師。
十幾分鐘後大家被秋冷強大的語言能力征服了,整個禮堂都沸騰了起來。
“學姐,你是學語言的嗎?翻譯專業?”有學生舉手起來問。
“啊,我是學古歷史的。”秋冷說。
會場有那麽一瞬間陷入了墳場般的寂靜。
秋冷忍不住笑了起來:“學語言是我的興趣,當然,還有那麽點天賦在身上。”
“學姐再講講呗!你怎麽能學會這麽多語言啊,太厲害了!”
因為我曾經每天哪也不能去,也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看書和學習就是唯一的看見外部世界的方法,至于學語言嘛,想要真正了解一個國家的文化,最好的辦法是原汁原味的去接近他們的習俗和生活,可是她出不了門,連坐飛機都能要了她的命,所以只能學學語言解饞了。
人的潛力大概都是逼出來的。
“學姐你覺得翻譯之後的文字還是原來的文字嗎?一種文化首先是用語言來呈現,但當它變了個樣,那麽它還值得參考嗎?”
“哇,這是哪位同學?”秋冷豎了個大拇指,“你問的這個問題很好,你是不是對翻譯很感興趣?”
“是。”臺下站起來一個短發俏皮的女孩子,“我以後想學翻譯,請學姐指導一下。”
秋冷沉吟了一下,問:“你們知道墨丘利嗎?”
“我知道。”底下很快有人舉手,“是羅馬十二主神之一,羅馬神話中衆神的使者。”
“對。”秋冷贊許的點點頭,起來回答的學弟漲紅了臉,有些得意開心的坐下了,秋冷接着說,“他在奧林匹斯山上擔任諸神的使者和傳譯,作為溝通之神的他擁有過人的智慧和交流能力,‘條條道路通羅馬’這句話也是因為人們根據他的谕旨修建了很多從羅馬通往各地的道路。”
“有一位有名的譯者形容他是翻譯之神。”
“——他以智巧和技藝完成語言間的交易,文本中的旅行,偶爾成功地欺騙,制造透明的幻覺,讓人以為所讀的就是‘原文’。”
“我們幹翻譯的,如果也能給人們制造這樣的幻覺,就是值得驕傲的成就了。”
“哇——聽學姐這麽一講,覺得翻譯好有魅力。”
“我也想學別的語言的。”
“省省吧,先把英語學好。”
“理科班的你們起什麽哄,先把語文考過我們再說吧。”
“??文科班你們很橫啊?”
底下熱鬧的議論起來,秋冷聽大家喧喧嚷嚷的說了半天,笑道:“其他的專業也非常有魅力,比如我們古歷史學,浩瀚的歷史長河中,那些猶如奇跡一般的神跡,推動着人類進步的無數必然和巧合……”
“哎等等啊,我們數學系才是浩瀚星河中的一盞明燈好嗎!”
“怎麽我們建築系就不值得吹一吹了嗎?”
臺側的學長學姐們一擁而上,開始跟秋冷搶話筒。
接下來的禮堂就變成各大專業宣傳大賽,回來的優秀學生們窮盡自己畢生的安利能力,開始給學弟學妹們講述自己專業的迷人之處,半個小時前還死寂沉沉的會場熱鬧了起來,臺下搶着提問,臺上搶着回答,還沒邁入大學門檻的學生們都對之後的大學生涯充滿了向往。
關主任适時出來潑大家冷水:“這些都是幾個月以後的事了,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沖刺最後的剩下的一個多月,不負當下。”
然後被幾個高三班主任出來聯合制止:“主任今天不是說好的給學生們減壓嗎!你不要反着來啊!”
關主任板着臉:“他們已經放松過頭了我覺得,得提醒一下……”
班主任忙不疊的拉着關主任下臺去了:“喝茶喝茶,就一天,我們也放松放松,讓孩子們聊。”
秋冷在臺上站在最中間,大家上去後她講的就不多了,笑着給學長學姐們遞話筒,燈光籠罩在她周圍,柔金色的光把她帶着笑的側臉印的毫發畢現。
牧深從頭到尾都沒有起來講話也沒有起來問問題,沒什麽興趣的趴在桌子上,似乎在睡覺。
“哎,班草,是你姐诶。”同座認出了是曾經和他們一起爬山的學姐,拐了拐牧深。
牧深這才微微擡起頭,掀起眼皮看向臺上被簇擁着的秋冷。
臺上臺下無數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友善,欣賞,憧憬,愛慕……她卻笑得無知無覺,還和旁邊的學長聊的非常熱烈。
牧深不耐煩的收回了目光。
同座還在喋喋不休:“你姐更漂亮了,天啊她簡直是我的女神,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她的電話號碼啊?畢生所求!我也不幹什麽,就想當個護身符,為什麽有人可以顏值和智商并存啊?”
紀嘯坐在牧深另一側,有沒來得及捂住對方那張作死的嘴。
別閉嘴吧,咱們班草現在煩躁的快要殺人了你看不出來嗎!你再看他姐幾眼他晚上就要去你家摳你眼珠子了。
同座并沒有接收到紀嘯傳達的訊息,還充滿期待的看着牧深。
他們班草看着他,平日裏清冷英俊的眉眼露出了一個邪氣十足的淺笑:“誰要叫她姐?”
同座:“???”
紀嘯覺得此人已經可以厚葬了,沒想到對方還要從牧深背後探頭過來和他說悄悄話:“喂,老紀,班草和他姐現在好像關系不太好的樣子?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在他面前說他姐的事啊?”
紀嘯:“……”就離譜的同時又猜的很準,你确實不應該在他面前說他姐。
這次市一中的動員大會前所未有的成功,高三學子們放松了心情,也對自己将要到來的大一生活充滿了期待,好多之前還有些迷茫的學生也在動員大會上找到了目标和感興趣的專業,高一高二的孩子們也興致勃勃有了奮鬥的目标,他們借由這次活動,看到了豐富有趣的未來,也了解了更多不同的學科前景和鑽研的方向。
知識的傳承,必定是興趣的延續。
大會結束,秋冷出校門之後沒有急着走,和大家互換了微信,一群被請回來的學生們又去老師辦公室聊了一會兒,喝了杯關主任泡的茶——拿個紙杯丢幾片茶葉,飲水機的開水一沖。
有位學長受寵若驚:“沒有想到我這輩子能喝到閻王·關泡的茶。”
關主任的死亡視線投了過來:“你們說什麽?”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說您。”幾個往屆生條件反射的矢口否認,開玩笑,哪怕是讀了大學,關主任的威懾力照樣還在,誰也不敢造次。
大家聊夠了告辭離開,李邂挽着秋冷從學校出來,兩個人一起去學校門口的小吃店吃冰湯圓,小店裏開着空調,進去就暖烘烘的。
“明天有空嗎?”李邂問她。
“有空,怎麽了?”
“陪我去電視臺嘛。”李邂雙手合十,“我們老師接拍了個公益gg短片,主角還沒選定,備選的是一個新晉流量小生,我們老師不太喜歡這種蹿紅特別快的,說以後要是塌房他這個公益gg豈不就是黑歷史了,讓我先去看看,不行就推掉這次合作了。”
“為什麽要我陪你一起去啊?”秋冷不李姐。
“哎呀你知道我的,要是拒絕對方,我該怎麽說?我最怕幹這個事了。”李邂笑得十分讨好與真誠,“但是你不同,你也不在我們行業混,拒絕了人以後也不會有任何合作往來,不會尴尬的嘛。”
秋冷:“……”懂了,帶我去當壞人是吧。
李邂一拍桌子:“去不去!”
“去!”秋冷和她一拍即合,“早就想演反派了,看我的。”
“我好愛你。”李邂摟着她響亮的親了一口,親完忙不疊的給她擦臉,“艾瑪我口紅沾在你臉上了。”
“還不快擦掉!”秋冷立刻演起來了,“要是回去被我男朋友看到誤會怎麽辦!”
說曹操曹操到。
秋冷話語剛落,牧深就掀開簾子進來了。
“誤會什麽?”跟在牧深身後進來的紀嘯為了讓班草臉色好看點,活躍氣氛地開口問道。
秋冷:“……沒、沒什麽。”該死她為什麽結巴!顯得好像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剛發生了一樣。
“我先走了。”李邂站起來就溜,還和牧深打了個招呼,“弟弟好啊,你姐還給你啦,冷寶明天見!”
“噫。”秋冷被這個稱呼肉麻得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那我也先走了。”紀嘯攔住後面想進來跟秋冷打招呼的宣冉,拖着她跑了。
學姐,你生着悶氣的弟弟就留給你自己解決了,我們不想被殃及池魚。
秋冷笑盈盈的和牧深打招呼:“弟弟,驚不驚喜呀?學姐今天是不是表現得很好?”
牧深一言不發坐過來,拿過秋冷手裏得勺子,幾下子吃完了她碗裏剩下的冰湯圓,起身去結了賬:“走了。”
秋冷不死心的跟着他出來:“怎麽不叫學姐,你很不禮貌呀學弟。”
牧深看了她一眼:“學弟?叫誰?”
秋冷發現他語氣酸溜溜的,忍着笑追上去和他并肩走:“當然是叫你。”
“哦。”牧深淡淡的說,“你學弟那麽多,我以為叫別人呢。”
“啧啧。”秋冷搖了搖頭,“是誰跟我說他不會吃醋的?”
“是不是少聽了一句。”牧深補充,“我說的是那麽多醋我吃得過來嗎?”
“那今天不是更多,你怎麽突然吃得過來了?”秋冷為了鬥嘴不輸,一不小心把自己鬥到了絕地。
牧深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今天我要吃的醋很多。”
秋冷卡了一下,半響才開始哄人:“哪有什麽醋要吃啊,吃醋呢,得有人對我有意思,窮追猛打,你看到了才該吃醋,對不對?”
“沒有嗎?”
“絕對沒有。”秋冷三指并攏發誓,“今天有個帥學弟跟李邂要微信呢,哈哈哈哈你都沒看到她當時的樣子,臉都紅了。”
牧深嘆了口氣:“那個學弟很帥啊?”
秋冷:“???”這是重點嗎??
他們走到了大街上,天色将近傍晚,有些店門口的彩串燈已經開了,一閃一閃的,背後還是青白色的天空,一輪淺淡的銀色月亮已經墜上了天幕,一半透明的虛化在空中。
牧深突然拉着秋冷走進了一條步行街小巷,把她抵在高高的花壇邊,秋冷被逼得後退了幾步,踩上了高一級的臺階,幾乎和牧深平視。
“學姐。”牧深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溫柔的落在秋冷身上,“男朋友吃醋的時候怎麽哄?”
秋冷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救命啊!怎麽有人叫學姐叫的這麽色氣!
牧深看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鼻尖幾乎和她抵在一起:“學姐?”
秋冷退無可退,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牧深湊過來吻了她一下:“這麽哄就行,很簡單,學姐要不要哄一下?”
秋冷:“……”
她突然覺得逼着牧深叫學姐好像不是什麽正确的選擇。
“以智巧和技藝完成語言間的交易,文本中的旅行,偶爾成功地欺騙,制造透明的幻覺,讓人以為所讀的就是“原文”,但偶爾也為了打破常規,故意顯出自己飛翼之履的蹤跡。”——範晔《詩人的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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