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秋冷被牧深緊緊抱着,她象征性的推了推,沒推開,幹脆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下巴擱在牧深肩膀上。
兩個人就這麽一直坐在地板上,久到秋冷覺得牧深可能是睡着了的時候,他才說話了。
“你怎麽會在祭臺上?”聲音悶悶的從後腦勺傳來,溫熱的氣息輕輕掃過耳畔,因為說話而震動起來的空氣像過了電,電得秋冷指尖一陣輕微的刺痛。
“巧合。”她握了握手指,簡單的把自己為什麽出現在祭臺上,為什麽成為了神明交代了一下,拍了拍牧深的背,“還好我反應快拉住你了,吓得我腿現在還有軟。”
“手受傷了?”牧深看到她袖子上的血,頓時放開了她。
“只是擦破了。”秋冷說,挽起袖子給牧深看,“鄭醫生幫我處理過了,還是她告訴我你在這裏的呢。”
牧深握着她的手腕,确定她手肘上确實只是不嚴重的擦傷,才松了口氣,站起來把手遞給她:“起來,地上涼。”
秋冷愉快的抓住他的手從地上一躍而起,好奇的打量着祠堂四周。
“下次再發生什麽事,你不要逞強。”牧深說。
“好。”
“也不準往前沖。”
“好。”
“更不要擋在我面前。”
“知道啦。”
“……你回答的時候能稍微思考一下,顯得有點誠意嗎?”牧深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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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秋冷停頓了好一會兒,表示自己在思考了,最後重重的點了下頭以示決心,“好的。”
牧深:“……幼不幼稚。”
“我還沒說你幼稚呢。”秋冷反駁,“你剛才抱着我不撒手,是不是在我背後悄悄哭?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沒關系,下次可以當着我的面哭,別把眼淚鼻涕的悄悄抹我衣服上啊。”
牧深:“……我沒哭。”
牧深這次沒凍臉,但秋冷覺得她再繼續逗下去牧家祠堂就要變成兇案現場,很識相的收了聲,在祠堂的大蒲團上盤腿坐下了,牧深也過來在另一個蒲團上坐下,隔着秋冷半米的位置,半天沒說話。
秋冷從寬大的衣服袖子裏掏出來兩袋小餅幹,丢給牧深一袋:“出門時候從休息間的桌上拿的,這是自己做的還是買的啊?”
“做的。”牧深接住餅幹。
秋冷已經打開吃了一塊:“還行,沒有你做的好吃。”
“下次給你做。”牧深笑了笑。
“下次是什麽時候?”秋冷随口問,問完才發現不合時宜,牧家現在情勢這麽亂,今天突然倒下去的神橋估計都還沒追查出結果,牧深哪來的閑心說“以後”呢。
窗外一個驚雷,聲音像碾壓而來的巨浪,在空曠的房間裏層層疊疊的循環反複。
秋冷被吓了一跳,倒不是怕雷,她就是怕這種突如其來的響聲。
牧深拖着蒲團挪近,把剛才跟她一起掉進來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一起。”秋冷展開毯子示意牧深挨過來。
牧少爺一動不動。
“快點啊,挺冷的。”
“你裹着吧。”牧深說,“厚一點。”
秋冷懂了:“你就是嫌剛才掉地上髒了是不是?你怎麽這麽講究呢!”
“不是……”牧深嘆了口氣。
其實這一年來他有很多辦法可以見到秋冷,牧若延在外吸引了牧家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牧家的“毒瘤”,他負責留在本家,一是為了穩住老夫人和父親,二是給他們一顆定心丸——他們覺得只要牧深留在本家,牧若延就會乖乖聽話。
他們以為這兩兄弟能互為掣肘,估計怎麽都沒想到他們是互為助力,還要多謝父親和老太太時時刻刻不忘在外人面前營造他們關系很差兄弟阋牆的形象,讓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
本家盯牧若延盯的緊,對他就沒了那麽多的限制。
他只是不想見秋冷。
見了又怎麽樣呢,每次見面只會讓他更想她更加舍不得,所以不如不見,只要不見她,就不用忍受分離。
只要不見她,就可以不那麽想她。
他知道秋冷每個周末還是會回家去住一個晚上,他辦完事會老宅會讓司機繞過去,有幾次他忍不住下了車,快十二點,小區裏已經沒幾家還亮着燈。
他沿着熟悉的路走到秋冷家門口,看着裏面隐隐透出的燈光,按耐住了敲門的沖動,很快就調頭離開了。
“我是因為……”他張了張嘴。
我是因為怕靠近你自己會再也不想放手。
他今天在那個祭祀的圓臺上掀開紅布,看到秋冷的那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瘋了,出現了幻覺,否則秋冷怎麽可能出現在牧家的祭祀臺上呢。
好像是老天都在幫他。
秋冷一副“你就是嫌棄毛毯髒”的樣子看着他,鄙視的沖他皺了皺鼻子,展開毛毯把他裹了進去,兩人的肩膀緊緊挨在一起,在這個空曠又寂靜的祠堂裏有了種相依為命的味道。
牧深什麽都不想了,他放松了身體倚着秋冷。
舍不得就舍不得吧,反正秋冷只把他當弟弟,親昵一點她也不會懷疑。
“哎,牧深,我們這個樣子像不像那個……”秋冷突然轉頭看他。
牧深眼底的缱绻還沒來得及收,淡淡“嗯”了一聲:“什麽?”
“電視劇裏,那些公子小姐偷情,就是在這種陰雨天,打着雷下着雨,然後被人捉奸在床……”秋冷說了一半,消聲了。
救命,她在說什麽!
還不是剛才牧深看着她的眼神讓她心一抖,突然就覺得很別扭,挨在一起的那邊肩膀像被火燒,熱得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燒了,然後就腦子一片混亂,想到什麽說什麽。
她哪知道自己想到是這麽亂七八糟不堪入耳的東西!
秋冷覺得這下不止肩膀,臉都燒起來了,但她不能輸,她得若無其事,否則牧深不止要凍臉,可能還要上演雨夜屠夫事件。
她剛要說點什麽找補一下,祠堂們被“呼”地推開,雨聲和人聲混在一起,像摁了擴音鍵一樣嘈雜的響了起來。
“小少爺,姥爺說讓你過去。”
秋冷驚得當場扯下毛毯把自己整個埋在了裏面,她的嘴真是開過光,說捉奸捉奸的就來了……啊呸!捉哪門子的奸能不能不要給自己瞎安什麽狗血戲碼,他們很清白!
還好來人打着傘就站在門口,并沒有進來。
“就來。”牧深說。
那人就退了出去,留了一把傘靠在門邊。
秋冷把毛毯扒開一個口子,露出眼睛。
“我去一下,等會回來,傘留給你,你趁現在回去。”牧深小聲說。
秋冷點了點頭。
“找得到路嗎?”牧深又問。
“嗯。”秋冷小聲回答。
牧深伸手過去,輕輕掃了一下秋冷纖長的睫毛:“謝謝你來看我,我今天……很高興。”
他出去把門掩了回來,雨聲馬上小了下去。
秋冷坐在蒲團上,好半天都沒有動。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聲像流淌的瀑布,把她輕聲說出口的“我也很高興”淹沒在了無盡的喧嚣裏。
牧深再次回到廳堂,老夫人和幾位長老已經不在了,只剩父親還在,看到他就露出了濃濃的嫌惡的表情,劈頭蓋臉一通罵,最後在他揚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牧深架住了他的手。
“你敢還手?”牧家當家人氣得青筋直跳,“逆子!”
“誰受傷了?”牧深皺着眉問,從進門起他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什麽?”牧家當家人動作頓了一下,抽出手鉚足了勁一巴掌打過去,牧深不躲不避,受了這一巴掌。
響亮的“啪”一聲,幹淨利落。
牧深偏了頭,看着他問:“我哥回來了?他受傷了?他在哪?”
“你……”父親又驚又懼的看着他,“你們有聯系?這些事都是你們一起幹的?”
牧深沒說話。
牧家當家人第一次認真的看着這個他不想承認、這些年也沒怎麽關心過的兒子,十七歲的人已經再稱作少年了,當初剛進牧家時那個怯生生的小孩早就拔節生長,個子比他還高,眉目淩厲,看着他的目光裏沒有絲毫畏懼和閃躲。
“我哥呢?”牧深又問了一遍。
“他走了。”牧家當家人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你幫着你哥,你難道不知道他将來繼承牧家,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你嗎,你敢幫他?”
牧深看着他的目光中多了厭倦和厭惡:“都到現在了,你依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親情對嗎?爸,所以牧家的繁華合該毀在你手裏。”
“你說什麽!?你怎麽敢這麽和我說話!”牧家家主儀态盡失,抄起桌上的茶盞就扔了過去。
牧深偏頭躲過,靜靜的看着他。
大廳裏只聽得到牧家家主粗重的呼吸聲,許久之後他擺了擺手,自言自語地道:“滾,滾出去,我養的兩個白眼狼,牧家是毀在你們手裏的……你想知道你哥的情況?他走了,受了槍傷,怎麽沒有幹脆打死這個逆子……”
牧深提着的一口氣才猛地松了。
他面上沒有任何變化,轉身走了出去,跨出門檻的時候他回了一次頭,父親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明明正值壯年,他卻像個行将就木的人。
腐朽的不止牧家,還有依賴這些封建傳統鞏固自己地位的人。
牧家,太老,太舊了。
他本來想直接回去,但不知道為什麽又繞着去了祠堂。
以後估計也沒人會罰他跪祠堂了。
雨勢依然洶湧,大顆大顆密集的雨滴打在傘面上,很快就淋濕了他的袖子,守祠堂的人來給他開門:“小少爺,你這是……”
“東西忘了拿。”牧深說,“鑰匙給我。”
“這……”
“這麽大的雨你別跑了,我自己進去,出來給你鑰匙。”
“謝謝少爺。”下人把鑰匙給了牧深,他似乎也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對牧深的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不少。
祠堂裏寒氣陣陣,他進去就看還窩在角落裏的人。
估計是他一走,守祠堂的人得了什麽風聲,知道他不會再被叫回來罰跪,就把門關上了,她沒來得及出去。
還好他來看了一眼,要不然在這裏過一晚該生病了。
牧深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秋冷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個繭,歪着頭睡得正香……不對。
牧深探了探她的額頭,果不其然發燒了。
他沒叫醒秋冷,小心的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到了門口把傘倚在兩人之間,牢牢把秋冷罩在傘下才走進雨中。
守祠堂的人出來拿鑰匙看到小少爺懷裏抱着個人,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但他什麽都沒敢說,拿了鑰匙低眉順眼的表示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牧深抱着秋冷去了自己的住處。
他住的地方平時就人少,大晚上更是鬼都沒有一個,也不用藏着掖着,他倒是不怕,但不想讓有心人拿秋冷做文章,或者傳出什麽對她不好的閑話。
把秋冷放在床上,找了體溫儀給她測了體溫,38.9度,他翻了半天沒找到退燒貼,擰了個濕毛巾進來敷在秋冷額頭上,才出去給鄭醫生打電話。
鄭醫生很快就來了,給秋冷看了看,說沒事,也不是很嚴重的發燒,大概是今天受了驚吓又趕上突然降溫,開了兩顆藥讓她現在吃一顆,半夜吃一顆,醒了就能活蹦亂跳了。
“那就好……”
牧深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口,鄭醫生就笑了笑:“大少爺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子彈沒留在體內,問題不大,他讓我告訴你別擔心,也別輕舉亂動,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敢問。”
“謝謝。”牧深點了點頭,“你沒在秋冷面前說什麽吧?”
“我哪敢。”鄭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我巴不得連大少爺要我跟你傳的話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小醫生,可不想摻和進什麽可怕的事情裏。”
牧深送鄭醫生出去,回來發現秋冷坐在床上,醒了。
“弟弟?”秋冷看了看周圍,眼神還有點迷糊,“你去找我了?”
“嗯。”牧深過去摸了摸她額頭,“先吃藥,你發燒了。”
“哦。”秋冷呆呆的沒什麽精神,牧深走到哪她目光就跟到哪,看着牧深倒了水,又拿了藥遞到她面前。
“啊——”她張嘴。
牧深只好把藥喂給她,讓秋冷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水。
吃完藥秋冷就躺下繼續睡了,都沒問問自己在哪,一副大腦CPU已經被燒毀的樣子。
牧深幹脆就盤腿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每隔一會兒就試一試秋冷的額溫。
秋冷睡着的樣子毫不設防,中途半夢半醒嘟喃了幾聲,眼睛眯開一條縫,瞟到是牧深就放心的把自己睡死了。
牧深睡不着,找了藥箱來,給秋冷手上的擦傷重新上了藥。
窗外的雨依然沒有停,嘩嘩的雨聲不絕于耳。
從天而降的雨的聲音,在地上聚集成了汩汩水流的聲音,從屋檐上流淌下來的聲音,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砸在樹葉上的聲音……千百種聲音譜寫成天地間唯一的樂曲。
牧深靜靜看了秋冷半響,起身去熄了燈。
他再次返回床邊,躬下身伸出手輕輕捏住了秋冷的下巴,微微擡起她的臉,熟睡中的人面色微紅,嘴唇微張,露出一點點潔白的貝齒和粉紅色的舌尖,牧深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然後他湊上去,吻住了這張唇的主人。
這是個很淺很淺的吻,一觸即分,就像鯨魚觸碰海面,落花飛快掠過清溪,牧深睫毛顫動,左手按住悸動的胸口。
唇分時,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秋冷的名字。
我大概是瘋了,他想。
我喜歡你那麽久,既期盼你發現,又期盼你不要發現。
但不管你心裏愛誰,我都不會放開你了,哪怕那個人是我哥,我也要争一争。
第二天秋冷一睜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然後她一轉頭看到床邊還趴着個人,一瞬間沒控制住內心的驚悚,在牧深看到她醒,湊過來要探她額溫的時候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
牧深:“……怎麽了?”
秋冷的大腦才開始運轉,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
“我衣服呢!”她再次驚悚,她記得自己昨天穿的可是祭祀的神女服,現在卻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而且一看就是男款,袖子長了那麽多。
“我換的。”牧深說。
秋冷擡眼看着他,呼吸都停了。
“騙你的。”牧深走過來把一杯溫水遞給她,“鄭醫生給你換的,吃藥。”
秋冷:“……”差點心髒驟停,臭小鬼還學會消遣她了。
她吃了藥,換回了自己那身祭神服,趁着天色還早回去休息處。
“同事問起來你就說你晚上在鄭醫生那裏。”牧深說,“跟她說好了,你身體不舒服去找她,下大雨就困在那了。”
“好。”秋冷點頭。
牧深為她想得很周到。
昨晚的大雨把牧深住處院子裏的小石子路沖刷的很幹淨,秋冷把長長的裙擺卷起來兜在手裏:“那我走啦?”
“嗯。”牧深點點頭。
“那,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啊?”她忍不住問。
牧深笑了笑:“我沒有退學,還在市一中,只是每天上課下課牧家的車都到門口接……事情快結束了,別擔心。”
“哦。”秋冷也笑了笑,上前擁抱了牧深一下,“凡事小心。”
牧深沒說什麽時候能見面,那就是暫時不能見面了,但聽他的意思,牧家的事應該接近尾聲了。
回去的車上秋冷把下巴擱在商務車的車窗上,看着因為下過整夜雨而愈發蒼翠的一排排修竹,一陣大風過,竹枝被吹彎,抖動着把沾在葉片上的雨水全部灑了下來。
秋冷被撲了一臉水,手忙腳亂把窗戶關了起來。
春分已過,夏天也不會遠了。
四月份,政商界出了震驚國內外的大事件。
月初幾家大集團的董事和一些部門的領導陸續被約談調查,各家新聞媒體跟進報道,月中就順藤摸瓜,爆出了更大的醜聞。
政商勾結行事黑暗,不僅參與了不法買賣,各種渠道的違禁品販賣也有他們的手筆。
數十年的黑暗勢力被連根拔起,誰也沒想到會牽涉這麽多人,幾個大家族更是直接覆滅,被查抄得一幹二淨。
整個四月份的新聞報道都圍繞着這件事,政界,商界,包括文藝界和資本圈都經歷了一番大洗牌,倒臺的倒臺,坐牢的坐牢。
能在這場風暴中置身事外或者巋然不到的自然都是幹淨經得住查的。
正南出版社主打的人物和文學,倒是沒有受多大的沖擊,財經類的媒體和報刊如履薄冰,包括娛樂圈的衆多明星們,就怕一不小心背後的資本也參與其中,分分鐘頭頂就換了天。
但值得粉絲們驚喜的是,作為娛樂圈最鼎盛的天盛傳媒紮紮實實的挺過了這次危機,沒有任何幕後人員或集團高層爆出問題,旗下的藝人也都循規蹈矩正常營業。
可以說是娛樂圈最富貴的清流了。
秋冷倒是沒覺得詫異。
蘇修辰好歹也是男主,他家的企業能出什麽大問題。
五月份風波開始慢慢平息下來,莫臨中途和秋冷聯系了一次,跟她報了平安,說後續才是最繁瑣的,牧家各大集團的財務交接、清算,沒個半把年不會結束,但塵埃落定,一切麻煩的事已經扛過去了,讓她放放心心吃好喝好,等他們忙完就找時間回來看她。
秋冷逼着他發了三個毒誓,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感覺莫臨隔着電話都在對她翻白眼。
“是不是不敢。”秋冷質疑,“不是糊弄我吧?”
“不是。”電話那邊突然換了個聲音,溫潤又帶着點笑意,“真的結束了,莫臨不可信,我總可信了吧?”
“……牧若延!”秋冷差點哭了,她都兩年多沒聽到白月光的聲音了。
“我們下半年回來,我處理國外的事,國內的都交給了小深,他比我辛苦,還要去學校上課。”牧若延說,“你呢,聽說已經在翻譯界混得風生水起了?”
“過了過了。”秋冷阻止他拍馬屁,“你們才是政商界的一條龍。”
牧若延笑得不行。
秋冷繼續審問他:“你偷偷打聽我啊?”
“啊。”牧若延半點不羞愧,“也不算吧,莫臨整天跟我念叨呢,我懷疑他對你有什麽想法。”
“噫~”
“噫~”
秋冷和莫臨同時表示這是什麽陰間搭配。
“我把小秋冷當妹妹呢。”莫臨沖電話這邊喊。
“你喊什麽!我稀罕你嗎?”秋冷也喊回去,“我把你當牧若延的朋友!”
莫臨:“……你贏了。”他媽的他只是個朋友的朋友,就離譜,被秋冷吃掉的飯是時候找牧若延報銷了。
牧若延被他倆喊得耳朵疼,拿遠手機咳嗽了幾聲。
秋冷緊張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沒事吧?”
聯想起牧深之前差點受傷,她很懷疑牧若延在國外真的沒事嗎。
“沒事,熬夜感冒了。”牧若延雲淡風輕的說,“別瞎猜,祭祀時候的事我知道了,謝謝你救了小深,這麽說起來,我們兄弟欠你兩條命了。”
“對啊。”秋冷不客氣的點頭,“所以你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我保證。”牧若延說,“不是還要給我們買小三輪嗎?我會騎,每天載你和小深去上課。”
“這個好。”莫臨過來插話,“我願意贊助後車筐的椅子,兩個,你和牧深可以坐在裏面吃早餐。”
秋冷:“……”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天殺的大嘴巴牧深,你的小三輪沒了!
家裏人陽了,我努力挺住,小可愛們都還好嗎?
之前評論區陽了的寶有沒有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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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瓶;臨淵不羨魚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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