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八月份牧深就回了牧家,一直到去大學報道秋冷都沒有再見過他,不論她什麽時候回去,隔壁屋子都漆黑安靜。
突然就覺得日子冷清了下來。
秋冷在家待了幾天就待不住了,本來想出去哪裏跑跑,或者跟着白遷去英國玩一趟,但她又不放心牧深,擔心牧家那邊出什麽幺蛾子,萬一他突然想回家來散散心呢?
她哪也沒去,幹脆就跟李晴打了聲招呼,整個八月基本都待在出版社,一個人譯好幾份稿子,翻譯部那邊都覺得工作清閑了不少。
李晴和主編還帶秋冷去了好幾次出版商主辦的飯局,秋冷認識了不少行業內的人,有一家小衆出版社專門做國外冷門作品,社長和秋冷一見如故,要了她的聯系方式,希望秋冷以後能接他們的稿子,還被李晴調侃說他跟正南搶人,罰了他三杯酒。
晚上結束李晴送秋冷回去,說到了蘇修辰。
“他後來來過一次出版社,gg部那邊簽合同,還問到你。”李晴說。
“問我什麽?”秋冷很警惕。
“你們那個沒規沒矩的實習生呢?終于掃地出門了?”李晴學了一下蘇大少的口吻。
“你怎麽回的。”秋冷期待的看着她,姐,你一定是狠狠的怼了回去吧!畢竟你之前還罵他死有錢人呢。
李晴:“我說‘哪能呢蘇少,她現在懂規矩了哈哈哈’。”
秋冷:“……文人的脊梁骨呢姐?”
李晴握着方向盤專心看着前方:“他幫我們上個月錄制的節目争取了電視臺的綜藝黃金段播出。”
秋冷立刻改口:“是,你說得對,我現在非常懂規矩了,蘇少滿意就好。”
李晴笑得車都跟着共振,紅燈停着等車,她看了眼秋冷:“其實蘇家大少爺人也不壞,就是大男子主義,你也別那麽讨厭他,真的不喜歡以後打個表面的交道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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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冷點點頭,“我知道,不會給自己樹那麽大一個敵人的。”
她只是不想和蘇修辰有任何私人往來而已,但是工作上如果需要,她可以公事公辦的去對待。
她又不傻,也沒那點精力浪費在蘇修辰身上。
到了家她看了看隔壁。
要是以前,只要她喊一聲,牧深很快就會來開門,進去以後屋子明亮溫暖,空調溫度正好,鍋裏炖着熱氣騰騰的粥或者湯,她和牧深各自看自己的書刷自己的題,累了就聊幾句,喝完湯回去睡覺。
牧深話不多,有時候可能兩個人坐一晚上,對話都是簡短的“喝水嗎”,“湯好了”,“明早想吃什麽”之類的話,大部分時候客廳裏只聽得到筆摩挲紙頁的聲音。
但現在變成了她一個人,還挺寂寞的。
牧深一個人在本家應該更不好受吧。
她去洗了個澡,上床睡覺前給牧深發了個晚安,等了等沒等到回複就睡着了,第二天起來才看到他回的消息,半夜兩點多,簡單的兩個字:晚安。
九月份大學開學,秋冷的成績全省第一,如願以償的考上了她最想去的學校F大,全國最好的文學院校,市一中也再一次登頂第一,全省前十名全都是一中學生,招生分數比去年又上升了一截。
開學那天白遷開車送她去,魚聽蘭和彭向晨的學校還早她幾天開學,只能先走了,魚聽蘭走之前還給秋冷準備了個小藥箱,說開學軍訓肯定用得到。
彭向晨大清早就打電話給白遷,讓他不要只是把人送到門口,要陪着老大去報道,去找宿舍,幫她鋪床,最終的是和秋冷一起把所有食堂位置都搞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我那麽廢嗎要你說?晚一秒找到食堂老大就能餓死了是吧?”白遷簡直想把彭向晨從電話裏揪出來狂揍。
帶他們去報道處的學姐是個溫婉的大美人,聞言笑了起來:“我們學校食堂好找,每個校區特色不一樣,開學了可以都試試,我推介第六食堂的燒烤,不過要早點去占位,每天晚上人都爆滿。”
“謝謝學姐。”秋冷早上沒吃早點,聽完肚子都快叫了,雷厲風行的去報道處領了新生的東西,又去宿舍把所有行李放好,第一時間拖着白遷去吃食堂。
白遷打算收回前言,找食堂很重要,晚一秒他老大就餓死了。
“早知道我也報這個學校。”下午白遷都不想走了。
主要是吃撐了,其次才是舍不得他老大。
“你分數夠嗎?”秋冷紮心。
白遷默默了半響,安慰自己:“起碼我還在本市,你要去哪随時找我啊老大,我載你去,大晨和魚聽蘭是真的指望不上。”
“行。”秋冷忍不住笑,“還是白哥靠譜”。
白遷掏出手機:“老大你再說一遍。”
“幹嘛?”
“我錄下來,給大晨聽聽,等我開錄音,我說一二三你就開始……”
“滾。”秋冷無情得把白遷攆出了女生宿舍。
大學專業秋冷選了世界史,她自己感興趣,以後翻譯作品或者對她學習各國文化有很大的幫助,她工作就是這個,必須學精學細,要做就做到最好。
等上了大二可以看看喜歡什麽專業,修一個雙學位。
哲學她就很喜歡。
不過都是一年後的事了,她先把本專業學好。
F大的宿舍是兩人間,整潔簡單,一人一套書櫃衣櫃,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洗漱間,室友是她的同班同學,一個文靜內斂的女生,叫卓卿。
開學三天了,秋冷只是早上和晚上的時候能和她簡單說幾句話,大多數時候她都安靜的看書。
秋冷挺喜歡她的,本來想約她一起去圖書館,或者早上一起吃早餐什麽的,但看卓卿的樣子更喜歡一個人獨處,她也就沒打擾。
上了一周的課,大一新生被拉出來軍訓了。
第一天就曬暈了好幾個,其中兩個都是男生。
更難熬的是第二天下午,全體小方塊都被叫到了操場上,站着軍姿聽校長講話,從“大學生的整體素質”一直講到了祖國未來的發展,期間又暈了兩個,連秋冷都有點替這個學校學生的身體素質感到擔憂了。
她要不要去組建一個鍛煉身體社團?
還好她高中時候堅持跑步,放假的兩個月也沒閑着,去出版社也是一半走路一半坐公交,黑漆漆的路段她還是心裏很有數的,不敢全程走着回家。
大學也不能懶,習慣要保持好。
她一邊想,一邊分散自己注意力,膝彎已經繃得都麻木了,等下結束操場上估計要出現一群喪屍大軍,全都拖着腿走路。
目光掃過主席臺,秋冷一愣,又掃了回去。
然後就看了蘇修辰。
秋冷:???這麽陰魂不散!?
更驚悚的是,蘇修辰也看到她了,只是瞥了一眼,然後和副校長講了幾句話就走了。
沒一會兒,教官走了過來:“出列!跟我走。”
其他同學不敢動,紛紛用斜視眼給秋冷行注目禮,之前只上了一周的課大家人還沒認齊,現在才軍訓兩天,所有人已經混熟了,不知道秋冷為什麽要被叫走,都用含混着同情和羨慕的眼神看着她。
只有秋冷十分想死。
教官把她帶到操場邊,一個老師招了招手把她認領了過去,帶着她去了校長辦公室。
果不其然看到了等在裏面的蘇大少。
秋冷站在門口:“校長找我?”
“沒人,進來。”蘇修辰說,一開口就是熟悉的霸總味道,命令式語氣。
秋冷筆直的站着不動:“你調查我,專門來我們學校找我?”
“我有病?”蘇修辰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少自作多情,校方董事和我媽關系好,以前的老同學,這次是來談捐款給學校蓋新圖書館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那就好。”秋冷舒了口氣,燦爛的笑了一個,“那我可以走了嗎?還軍訓着呢,您坐啊。”
“站着!”蘇修辰“啧”一聲站起來,大步走了過來。
秋冷立馬後退幾步,她可沒忘記蘇大少上次差點把她手腕給捏壞了。
蘇修辰看她迅速把兩只手都背到了身後,壓着火氣在離她兩步的地方站住了:“上次以為你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混進出版社才動手的,我從不對女人動粗。”
屁,精神打壓PUA也是一種動粗,你精通着呢。
蘇修辰見秋冷沒說話,但也沒走,臉色好看了一點,一指辦公室:“進去,自己倒水喝。”
“我軍訓呢。”秋冷給教官扣了個黑鍋,“一會教官該罵我了。”
“不會。”蘇修辰克制着沒伸手來把秋冷抓進去,“你自己出過車禍不知道自己身體情況?有我在誰敢罵你,能歇着為什麽要出去曬太陽,逞能給誰看?”
秋冷怒了:“你還說你沒調查我!你怎麽知道我出過車禍?你還調查了些什麽!”
蘇大少終于耐心用光:“你以為你是誰,我還用得着調查你?你們出版社的人說的!老子是上輩子得罪過你嗎,我踏馬是幫你你看不出來,大學是花錢買的?!”
“不需要!我身體好着呢!”秋冷也大叫一聲,趁蘇修辰來抓她的時候扭頭就跑。
但凡蘇大少要點面子,就不可能來追她,何況他面子比天大。
只要知道蘇修辰不是沖她來的就行。
煩死了他能不能快點遇到他的真命天女把精力都折騰在戀愛上,不要來找她這種小老百姓的麻煩了。
蘇修辰跑了幾步,放慢腳步出了辦公室,眼看着秋冷像條魚一樣鑽回綠方塊裏去了。
他覺得自己才真是有病,像秋冷這種人就不該管她,吃了苦頭才知道聽話,他倒要看看她能站多久。
然而秋冷沒有如蘇大少的願,到點結束之後一瘸一拐和旁邊的同學攙扶着回去了,從頭到尾沒有再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修辰。”學校董事過來拍拍他的肩,往樓下的軍訓隊伍看了看,“怎麽了,聽說你剛剛叫了個學生去辦公室?有些小孩就是愛讀書,不太會說話,如果哪裏得罪了你你也別往心裏去……”
“沒有。”蘇修辰收回目光,“認識,打了個招呼而已。”
“走,先吃飯。”董事攬着他,“叔請你去吃市區新開那家餐廳。”
蘇修辰跟着他往外走:“晚上不是有什麽迎新晚會?你要回來講話嗎?”
“我哪管那個。”董事說,“怎麽了,你想看看?”
“嗯。”蘇修辰點點頭,“天盛傳媒不是想挖掘一批優質偶像嗎?”
“這還需要你親自看呢?”董事笑起來,“小蘇總親力親為啊,那我可不管你了?今天還約了人談事情。”
“你忙你的。”蘇修辰拿出墨鏡戴上,笑了笑,“我還要你操心麽?”
他慢悠悠的從辦公樓出來,西裝外套脫了搭在手臂上,領帶扯下來随便塞在衣服口袋裏,沿着操場邊散步。
他個子很高,身材勻稱流暢,黑色的西裝褲加白襯衣,隐隐能看到手臂上鍛煉出來的線條好看的精瘦肌肉,被墨鏡遮掉了一半的臉依然很英俊,下颌線輪廓鋒利,像一張弓,充滿了攻擊性和吸引力。
不愧是男主,外表真的沒話說。
秋冷遠遠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同學七嘴八舌在讨論操場邊的大帥哥到底是誰,是不是已經畢業的學長,誰敢上去要電話等等。
“哎秋冷,你認識他?”有人問。
“不認識。”秋冷的表情十分真誠,“我好餓啊。”
“啊走走走。”同班的男同學嘆了口氣,“你長這麽好看為什麽跟個豬一樣?”
“滾啊你才是豬!”女生們立馬怼了回去,“吃你家米了嗎?”
“我錯了我錯了,走!”男生一揮手,“我請你們吃綠豆湯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其他人滿意了。
秋冷很受傷:“你們犧牲我就為了碗綠豆湯啊?”
“少啰嗦,你喝不喝?”
“喝。”
晚上的迎新大會搞得挺隆重,但屬于大一新生的節目只有一個:新生代表講話,其他都是學長學姐們的表演。
五花八門,脫口秀小品唱歌舞蹈相聲一應俱全,還有位學姐表演了現場寫毛筆字,結束之後搶了主持人話筒:“學姐我純粹是逼不得已,我們班沒有才藝,就我會一個寫毛筆,希望大家好好學習,下次迎新你們可以表演兩個人在臺上下圍棋。”
底下笑得震天響。
蘇修辰說要看什麽迎新晚會不過是個借口,他懶得去吃飯而已,本來就是他媽認識的人,也不算什麽生意場上的局,能推就推了。
他百無聊賴的去食堂看了看,什麽也沒吃,路過大禮堂的時候聽到裏面的聲音只覺得吵死了,快步走了過去。
過了一會他又繞了回來。
算了看看吧,等司機來接他。
他鬼使神差的走進了大禮堂,一個吵鬧的群口相聲剛結束,表演的不怎麽樣,底下倒是很給面子,掌聲滿天飛。
真沒水準。
下一個節目是單人舞蹈,蘇大少興致缺缺,覺得這學校也就這水準了,為什麽董事能信他的鬼話,覺得他們一個文學類院校能出偶像?要找他也是直接去藝術院校找。
舞臺上燈光熄滅,黑漆漆一片,随即一道光打了下來。
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光束下,潔白的芭蕾舞裙像張開翅膀的天鵝。
一曲終,蘇修辰拿出手機拍下了定格在結束動作上的白天鵝。
“跳的好好啊!!!”
“這是我們學校的嗎?這不是吧!”
“是不是請了藝術院校的啊,我的天她好美!”
秋冷也跟着鼓掌,她認出來了臺上的人就是新生報到那天帶她去報道處的學姐。
“她是傳媒系的,大二的神仙學姐!”有的同學消息比較靈通,湊過來給他們科普,“叫榮舒。”
秋冷鼓掌的手一頓。
居然是榮舒,她居然跳的這麽好。
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麽榮舒把跳舞當做理想而不是夢想,她有那個實力,如果家裏沒有出事,她會去國外學習進修,大概會成為舞蹈界一個耀眼的存在。
榮舒在臺上優雅鞠躬,臉上的神情神采飛揚。
她一生好像都被“情”這個字所累,哪怕最後和蘇修辰有了芥蒂貌合神離,她依然愛他,依然選擇和他在一起。
愛情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道理的東西。
她不懂蘇修辰和榮舒的愛情,也不打算插手。
反正他們要到榮舒大三的時候才會遇到。
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男女主一定會相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出那個找麻煩的惡毒女配角色。
秋冷覺得大學和高中也沒有很大的不同,她依然每天早上起來跑步,吃了早點回去的時候會幫卓卿帶一份,後來卓卿去圖書館也會問問她要不要一起去,但是去了兩人也是分開坐,卓卿學習時候不習慣旁邊有認識的人,秋冷相反,她挺喜歡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學習一起讨論問題的。
可喜可賀的是那天之後蘇修辰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蘇大少就像個刺客炸彈,每次出現都毫無預兆,但只是虛晃一招就走了。
她實在是看不懂。
開始她還想去參加幾個社團,但世界史要看的書太多了,她只好打消這個念頭,每天都去圖書館占座啃書。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冬天。
這個春節牧深依然沒回家,秋冷放寒假回去都沒能見到他一面,下半年唯一一次見面還是隔着手機屏幕——牧深十七歲生日,她打視頻電話過去祝福,沒說上幾句就挂了,牧深那邊太忙。
莫臨倒是回國來他們學校看她了兩次,帶着秋冷出去吃了幾頓大餐,看着她的樣子啧啧咂舌:“你怎麽瘦了?阿延要是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大學太忙了。”秋冷一口吃掉了一條蟹腿,“我瘦了嗎?我沒感覺啊。”
“瘦了。”莫臨剔好一碗螃蟹肉遞給她,“是不是在學校舍不得吃?”
“對啊,專門等着吃你呢。”
莫臨沉痛的點頭:“吃吧,多吃點,我去找阿延報銷。”
“你是不是人!”秋冷鄙視他,“你莫大少一頓飯錢還要找牧若延報銷,那你幹脆開個發票我拿去出版社報銷好了。”
“口氣不小。”莫臨當場就要喊服務員進來。
“我錯了!”秋冷按住他的手,“我在攢錢呢,自己當然舍不得吃這麽貴的,你這幾天可要每天都來啊,我還想吃四季樓的火鍋,錢德莊的窯雞,還有……”
“你是不是人。”莫臨立刻鄙視了回來,“你跟我這點菜啊?”
“你又不差錢。”秋冷說。
“你很會啊秋冷小朋友,吃我的,自己的存起來,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的錢要存着幹什麽?”
秋冷低頭喝湯不講話。
莫臨自己說:“你是不是猜到阿延和牧深在幹什麽了?擔心他們做的事失敗被牧家趕出來身無分文,所以你得存點錢養他們?”
秋冷白他一眼:“不是。”
“那我猜對了。”
秋冷:“???為啥!?”
莫臨笑眯眯的看着她:“我要是瞎猜你早就跳起來跟我掐了,只是百忙之中抽空瞪我一眼,那就差不多是默認了。”
秋冷服氣了,莫大少的心理學專業不是白學的,有點東西。
莫臨每次都讓她不要擔心,說有了什麽消息肯定告訴她,沒消息那就肯定是沒事,但是她周末休息去出版社,吃飯時候偶爾可以聽到新聞部那邊說起幾個牧家旗下的集團産業,誰誰誰被警察帶走了,哪哪哪查出了違禁物品,說去抓人的時候還發生了沖突,有人受傷了。
整個商圈似乎都在震動,這些風雨欲來的消息對于外界人來說不過只是電視裏的新聞,茶餘飯後的閑談。
“很快就要變天了。”她想起來某天和莫臨一起吃飯,莫臨看着窗外漫不經心跟她說的話。
她已經被牧若延和牧深送出了漩渦之外,除了忙起來,除了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拿來胡思亂想,不管在學校還是去出版社,她都像個拼命三娘,工作學習起來六親不認,把他們整個班的人卷的都快崩潰了。
過完年去的下學期她更是變本加厲,提前找哲學系的學姐借了課本和資料,開始自學。
見不到想見的人,也聽不到他們消息,她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好,她從來不把任何東西當依靠,不管是人還是物,但是如果她能成為牧若延和牧深的依靠,她就要成為更堅實的依靠和力量。
加油啊秋冷,你可是要給牧深買小三輪的人。
好吧快餐車也是可以的。
三月份中旬她去出版社交稿子,中午在出版社的小食堂吃飯,跟李晴商量給她開專欄的事,李晴都忍不住擔心她:“你忙得過來嗎?”
“沒問題的。”秋冷說。
李晴看看她:“好吧我盡快幫你開專欄,還是用你譯者的筆名嗎?”
“嗯對,無晝無夜。”
“跟你現在挺搭。”李晴無奈,“要不是看你交過來的稿子依然高質量,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欠高利貸需錢了?”
“沒。”秋冷笑笑,“我就是想充實點。”
“現在的大學生都你這樣嗎?”李晴過來抱抱她,“晚上請你吃點好的,日料去不去?”
“去。”秋冷說,“再忙也是要好好吃飯的。”
“這話該我說。”
他們正說着,隔壁《行人》的主編也來吃飯了,點了幾個菜過來和李晴坐一起講話。
“怎麽才來?”李晴問,“幾個采訪稿秋冷不是早就翻譯好了,忙什麽呢?”
“另外的事。”主編給她和秋冷面前一人放了塊紙袋裝的小蛋糕,“嘗嘗,我媳婦做的,最近不是牧氏集團接連出事,他們當家人要趁春分辦一場祭祀,邀請了電視臺,估計是想向外界傳遞牧家還是鼎盛無虞的訊號,電視臺跟社長聯系,讓我們派兩個人跟着去,拍拍照,長點見識,回頭周刊報那邊寫期稿子。”
“我能去嗎主編?”秋冷只猶豫了一秒就開口了。
“你想去?”主編有點詫異,“我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祭祀嘛,好奇。”秋冷說,“讓我去吧主編。”
李晴看了一眼秋冷:“讓她去吧,她給你寫的稿子你還不放心?都省得後期修改了。”
“好。”主編笑了笑,“主要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不是看最近小秋冷被你們《風物》都壓榨得快蔫吧了嗎。”
主編和李晴來回互相損了幾句:“行,秋冷去我放心,我找個資歷長的攝影師跟着,你要聽他話啊,豪門可不像其他場合,是在他們本宅辦的祭祀,規矩應該挺多的。”
秋冷點點頭。
主編出去後她才發現自己剛才手攥的太緊,指關節都疼了。
她和牧深快一年沒見了,也不知道臭小子在本家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知道自己不該去,牧若延不想她和牧家扯上任何關系,至少是在他們成功之前不要扯上任何關系。
但她剛才沒忍住。
她永遠都忘不了本家那些人對牧深的态度,忘不了音樂廳裏老夫人對他說的那些話,她想親眼确認牧深過得怎麽樣,有沒有變回以前那個渾身是刺的陰郁少年。
她想見他。
哪怕只是躲在人群裏悄悄看一眼。
冷冷:嗚嗚嗚好想見弟弟
親媽瘋狂暗示:冷啊,為什麽你沒有這麽強烈的想見哥哥啊?
冷冷:廢話他年紀小當然需要人操心
親媽絕望:……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是腿毛它姐 6瓶;
謝謝腿腿……毛毛……好的謝謝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