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最終
最終
……
貴妃宮內，沈舟頤着一身白色長衫坐在貴妃椅上，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仔細瞧着。
衆嫔妃顫顫巍巍縮在一旁，凍得瑟瑟發抖，本該是春暖花開的日子，沈舟頤卻在貴妃宮擺滿了冰塊，他顧名思義，這裏火氣大，需要降溫。
一大清早便帶着沈霧還有糯米走了過來，并且将後宮佳麗都集中在了殿內。
那些欺負過林稚魚的人此刻都瑟瑟發抖，但也有人盯着沈舟頤那種絕世容顏，打着歪主意。
“跪下！”
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慵懶随意，但卻帶着威嚴。
匕首敲在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衆嫔妃吓得立馬跪在了地上。
景柔咬着牙跪在最前面，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近日也沒心情收拾自己，頭上戴着的鳳釵已經搖搖欲墜，散落在肩上的秀發淩亂不堪，哪有一絲昔日盛氣淩人的樣子。
沈舟頤淡淡掃了她一眼，輕蔑冷笑一聲，勻稱修長的手輕輕拂過手上的刀柄，像是在撫摸愛人的臉龐，只是眼眸裏的寒意卻凜冽吓人。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嫔妃們都跪得雙腿發麻，一個個都覺得沒有活路了。
辛容此刻恨不得頭低到地上去，她知道自己背叛了林稚魚，沈舟頤一定不會放過她，為了讨好景柔，她一次又一次欺騙林稚魚……
想到這裏，她眼裏露出濃濃的悲哀，不知是後悔了還是在哀嘆命運不公，她本就是這樣的人，覺得林稚魚不就是身份高貴一點，模樣身段好一點。
她也是惡人，她心裏比誰都嫉妒林稚魚。
直到衆人一個個低頭沉思片刻，快要奔潰時，才聽高位那人冷漠的聲音傳來，“誰先站出來主動承認打過皇後，饒她一命，誰先指出欺負她最狠的人，放她出宮，剩下的拿着匕首自行了斷。”
話落，殿內寂靜無聲，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宮殿裏放滿了冰塊，此刻寒意陣陣來襲，像極了冰冷的地窖，甚至比地窖還冷。
“給過你們機會了。”他淡淡開口，身子倚靠在貴妃椅上，長指輕扣着桌面，眼裏滿是嘲諷。
此刻的沈舟頤像只蓄勢待發的獅子，只等着看她們一個個的如何自相殘殺。
“陛下，對不起，我跟着景貴妃後面打過皇後。”有一人起身跪到了前面，恨不得将頭要磕破。
“哦？你犯戒了知道嗎？”他輕笑，那冷峻無情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昔日俊美溫柔的樣。
“什麽……”那姑娘雙眼含着淚花。
“朕無後宮，只有皇後。”他雙眼含着怒意，吓得那姑娘都快要哭了。
——無後宮，只有發妻一人。
“是是，景柔！是景柔！”她跪在地上，臉都要趴在地上了。
“出宮去吧！”他揮揮手。
接下來的時候，大批大批的嫔妃開始認錯悔改，并且指認景柔。
但有一人，她瞪大眼睛，望向辛容，語氣嚴肅認真，“陛下，我姐姐辛容曾在人堆裏狠狠打過皇後，并且多次欺騙她，背後羞辱她。”
空氣靜止。
沈舟頤擡眸像看廢物一樣掃了一眼辛容。
他自是知道辛容，林稚魚為數不多的好友，卻也是三番兩次背叛她，利用她之人。
“念在和皇後昔日舊情，貶出宮吧。”他揮揮手，他想林稚魚天性善良，她真心待過辛容，也不想她下場過于凄慘。
貶出宮是最好的結局吧。
辛容低着頭始終不發一言，良久她嘆了口氣，“謝陛下不殺之恩，日後辛容必定好好做人。”
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大人物，唯有景柔做盡傷害他人的事情，将人當成螞蟻随意揉捏。
他大掌一揮，喊來糯米，“小糯米，替你家小姐扇她耳光！她欺淩你家小姐無數次，打多少下你自己看着辦！”
随後又喊來沈霧，“她打完，你讓她喝一碗冰水，然後将她送去大理寺，罪名欺辱霸淩！最後貶出宮去！”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一旁詫異地合不攏嘴的糯米，淡淡道，“景柔當初逼你家小姐喝雪水發高熱這事情你可別忘了！”
說完他起身，拍了拍沈霧的肩膀，“替皇後報仇這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沈舟頤走後，屋子裏就傳來糯米軟軟糯糯的吼叫聲，“就你欺負我們小姐的？你打她了？你罵她了？你羞辱她了？”
一旁沈霧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陛下是讓你打她的，你怎麽只吼啊？”
“我這不是渲染渲染氣氛。”她抓了抓頭發，搖搖頭，“好了好了，我來打她了。”
說完她走到景柔身邊開始甩她耳光，力氣卻像是在按摩。
景柔都不禁露出諷刺的笑意，“果然是廢物的丫頭，這麽蠢！”
小丫頭立馬火了，兩只圓潤的眼睛死死盯住她，“你可以罵我蠢，但是不可以說我家小姐是廢物！”
她雙眼猩紅，一巴掌狠狠落在景柔臉上，“這巴掌是打你有眼不識泰山！”
又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打你欺軟怕硬！”
就這樣打了兩下，她就停下來了，“好了，沈霧到你了，我不想打了，打得我手疼！”
小丫頭嘟着嘴走到一旁，她心不狠，壓根不知道什麽叫打人。
沈霧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陛下本意就是讓你替皇後發洩發洩，也不是讓你把她打暈。”
如果想真的打人，就不單是讓糯米來打了。
主要是要他來報這雪水之仇。
因為雪水，林稚魚差點送了半條命，他倒是一直記在心上。
看着那一碗冰水，景柔倒也沒推開，她冷哼一聲，端起碗一飲而盡，“我做得事情我承認，替我向她道歉，沒有以後了。”
說完，她用衣袖擦了擦嘴，雪白的臉上一片狼狽，長發貼在臉上，淩亂不堪。
她起身獨自往外走去，她知道沈舟頤沒想把她們怎麽樣，他只是想替林稚魚清理後宮，順便替她收拾曾經欺淩她的人罷了。
果然是她曾經看上的男人，有家國情懷，有愛民之心，不像沈鶴之，輕易動刀殺人，但沈舟頤這一招卻讓她們更加無地自容。
頤和宮內此刻和貴妃宮完全不同，到處鳥語花香，姹紫嫣紅。
小美人着一身薄薄的衣衫晃着腳丫子坐在窗前看着古籍。
今日沈舟頤散了後宮，那群昔日皇妃如今也各回各家了。
皇宮內安靜得很，誰也沒有人打擾她，一切都那麽美好。
忽然，一陣悅耳的敲門聲響起，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跳下窗戶去開門。
她知道，是她夫君回來了。
一開門，便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男人手上拿着件稍厚的外衣披在她肩上，叮囑道，“切莫凍了身子。”
那溫柔的樣子誰能将他和剛才霸氣冷漠的帝王聯系起來？
小姑娘眼眸微擡，笑容滿面的看着他，“這麽關心我？”
男人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桌子上，笑道，“我不寵你誰寵你？”
他最近好像很喜歡把她放在桌子上，然後壓她……
想到這裏，小姑娘臉立馬紅了，她摟緊男人精瘦的腰肢趴在他懷裏偷笑，“得之此夫，臣妾幸也。”
男人沉聲道，“歲歲，這是我的福氣，料誰也沒有想到，命定皇後，不是他沈鶴之的，是我沈舟頤的。”
是啊，誰也沒想到，林稚魚真的是命定皇後，一開始，這個謠言只是人傳的，為的就是逼林業成投靠沈鶴之，但誰料林業成致死也不願意投靠他。
這一世，更是因為沈舟頤早早下手，林稚魚很早就擺脫了沈鶴之未婚妻的頭銜。
一切都剛剛好。
“春暖花開，我該去看看沈鶴之了，屠殺我林氏幾百人口的惡鬼！”
地牢內，沈鶴之着一身白色長袍靜靜坐在地上，長長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肩頭，他低頭望着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頭腦裏一片混亂，他快要被那些錯亂的記憶折磨瘋了。
忽然，門被打開，一股記憶中的清香飄了進來，随後就見一美人走了進來。
她着一身鵝黃色宮裝，巴掌大的臉上五官精致，雙目湛湛有神，烏黑的長發披在肩後，頭頂插了一根玉簪，整個人清雅美麗。
沈鶴之眼睛倏然瞪大，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他眼睛瞄到那美人腰間佩戴的兔子玉佩，才覺得有些真實。
卻聽下一秒，地牢裏的侍衛在那美人面前跪下，齊聲喊道，“恭迎皇後娘娘！”
一開始林稚魚聽見這些人的聲音還覺得有些尴尬，但慢慢也習慣了。
她踱步走到沈鶴之面前，看着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面臉憔悴，再無昔日盛氣淩人的模樣，突然覺得有點心酸，人啊，為什麽非要作惡呢？
“原來是你……林稚魚……”他苦笑，終是無奈搖搖頭，“是我錯了，我太過于驕傲，原以為他娶得是林家傻女，卻不料是傾國傾城的京城美人。”
“原來是你……朕的命定皇後……”他一直嘀咕着這句話，像是因此來掩蓋心頭的悔恨。
“閉嘴，本宮是沈舟頤的皇後！”她冷冽開口。
沈鶴之輕哼一聲，“朕不過是被他算計了。”
“沈鶴之，你可曾有一日悔過？”她嘆了口氣，面容認真。
卻不想聽到這話，沈鶴之眉頭輕挑，身子站得筆直，“何來悔過，朕做的那件事不是為了家國，何錯之有？”
他從未有過悔意，他張狂驕傲，以為自己一切做的都是正确的，包括追殺沈舟頤，又或者是滅林家滿門。
林稚魚笑笑，“沈鶴之，你還是如從前那樣，死不悔改！”
“我今日再告訴你一次，真正的皇帝是沈舟頤那樣，心懷大愛，愛民如子，而不是一個只會殺人的惡鬼！”
“沈鶴之，皇位怎麽來的你自己清楚吧？本就不是你的，搶來的東西終歸是要還的。”
沈鶴之臉色蒼白，他低頭不語，他滿盤皆輸，什麽都沒有了。
他不得不承認，林稚魚說得對，沈舟頤愛民，他珍惜每條生命，如果此刻換做他，他早就殺了沈舟頤了。
皇位也是他搶來的，命定皇後本就不該是他的……
如今他敗了，輸得一敗塗地，還輸了他的歲歲……
歲歲……他倏然想起了什麽，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光芒，整個人像是瘋癫了一樣。
“你是歲歲嗎？那個舞動傾城的歲歲？那個穿着紅紗裙旋轉的歲歲？”他眨動眼睛，含着期待，隔着鐵欄看她，她雪白的脖頸線條優美，一雙眼睛撲閃撲閃，靈動飄逸。
就是她，是他夢裏的歲歲。
“我為什麽跳舞，你忘記了？沈鶴之，是你送我去教坊司的！”她怒瞪他，一雙眼眸快要将他灼燒。
“是了，我想起來了！夢裏，是我用劍指着你的，是我說罪臣之女不配為後，教坊司才是你的歸宿。我想起來了……”
他恍恍惚惚地走到牆角坐下，開始傻笑，他想起來了，是他最後逼死她的，是他殺死了他的歲歲。
他不配，那麽高貴一個人開始抱頭痛哭，“歲歲，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有段時間他想起了一切，他畫了一幅幅歲歲的畫像，想記住他，但到最後他想起他才是殺歲歲的罪魁禍首，他痛心疾首，最終銷毀了那些話，他不願去承認這一切。
“歲歲……對不起……是我錯了……”
林稚魚看着他，忽然嘆了口氣，“我原諒你了。”
她轉身，将心裏對他的恨意，從心裏拔除，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去想前塵往事，就當那一世是她做的一場夢吧。
“沈鶴之，好自為之，好好做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轉身離開。
走到地牢外，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牢牢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眼神含着柔意，“解氣了？”
她揉揉眼睛，“我本來也沒氣。”
“疼嗎？”他抓住她雪白纖細的手腕，看着上面一道深深的指印，一看就是掐的。
“不疼。”她撇撇嘴，想要從他手裏抽出手，卻是被他輕輕抓住，溫柔地吹了口氣，“沒事，呼呼就不疼了。”
那溫柔體貼的模樣，哪有一絲絲面前那群前皇妃們的霸氣冷漠。
小姑娘哪受得了他這麽一撩撥，小臉一下子紅透了，“這是地牢門口！不是寝宮門口！”
“我知道！”他笑了笑。
對她，他好像不喜歡用朕，那字對他們來說太生疏了，在她面前他也只是一個夫君罷了。
“夫人，陪我去用膳吧，餓了。”他牽住她的手，眼裏滿是愛意。
“你又沒用膳？”她皺着眉看向他。
“太忙了，下次夫人來陪我一起吃，我肯定抛下一切來吃飯。”他彎着唇角，将她柔弱纖細的身子摟進懷裏，陽光灑在他俊美的側臉，高挺的鼻梁泛着淡淡光芒。
這幅歲月靜好的樣子，讓林稚魚的心動了動，她順勢摟住男人精瘦的腰身，踮起腳尖在他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相公，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情難自已，加深了這個吻，唇齒相依間，兩人臉皆是一片通紅，那些跟在沈舟頤後面的侍衛一個個的低頭不語，任他們相擁在一起。
良久他才貼着她的嘴唇輕聲開口，“夫人，這是地牢門口，不是寝宮門口。”
林稚魚嬌嗔地瞪他，卻被男人将她禁锢在懷裏，從懷裏掏出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銀絲，“晚上再伺候你，先去用膳。”
“沈舟頤，什麽叫伺候我？”她臉頰緋紅，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為夫的意思……夫人這麽聰明肯定明白。”他笑。
“沈舟頤！閉嘴！”
明媚的陽光照在她雪白美麗的臉上，嘴角的笑意那麽美，那麽的輕松。
沈舟頤松了口氣，他夫人的心結終于解開了。
這就是他重生的意義吧！他想。
歲月靜好，一切都剛剛重新開始。
綠芽從繁茂的大樹上開始肆意生長，他們的故事也在這個遼闊的天地間繼續着。
“沈舟頤，用完膳陪我回家一趟吧！”
“好。”
“你不忙嗎？”
“夫人永遠第一位。”
歡迎收藏古言接檔文《回到古代寵宋玉》，《青檸》之後寫。
1.
歷史上的辭賦大家宋玉因仕途坎坷，郁郁寡歡而死。
在他死後，晚唐詩人李商隐連為他作詩二首。
他的文學影響力甚廣，和他的老師屈原被稱為“屈宋”。
宋玉最為着名的事，便是隔壁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窺見他三年，他皆是無動于衷。
其實不然，他心中一直有一個愛戀多年的姑娘。為此他寫了一首名揚天下的《神女賦》。
2.
現代當紅女明星桑甜晔兮如華，溫乎如瑩。
被譽為娛樂圈第一古風美人，一瞥一笑都似畫中美人，就連宋玉的《神女賦》都好似為她量身而作。
為此劇組花重金邀請桑甜主演《神女賦》，桑甜也因此研究了宋玉大半年。
但是資料甚少，只能通過一些流傳于世的文章來揣測此人。
對于這人，桑甜一直是好奇又向往。
3.
一次偶然，桑甜穿越到了公元前278年4月，以一種仙女下凡的姿勢，狠狠的從天上摔在了宋玉面前。
看着面前一身月牙白錦袍，身姿如瓊枝玉樹，溫潤如玉的男人。
桑甜不争氣的流下了口水。
而宋玉卻望着地上那張陌生卻又熟悉，早已刻在了骨子裏的美麗容顏，恍然如夢。
原來，《神女賦》中所描繪的神女正是現代女明星桑甜。
4.
宋玉：我以為她只存在我的夢中，當某天她從天而降落在我面前，我只覺得又是一場夢罷了。我夢了她無數次，卻終于真實的觸摸到了她。
桑甜：我原本只是想看下帥哥，卻不料被他的志氣和才氣所深深吸引。後來我只想讓他仕途順利，每天開開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