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你圈養的吸血鬼呀
我是你圈養的吸血鬼呀
“呦,小少爺,洗碗這些事交給我們來就行了,你快歇着吧。”
顧遠洲手上還粘着洗潔精的泡泡,雙手半舉着被福叔從廚房推出來。
“福叔,真沒事,順手的事。”
“omega的手指都嫩,還是不要粘洗潔精這些東西了。”
樓下的吵鬧把裴司臣從書房驚了下來,稍顯雜亂的客廳被顧遠洲收拾的立立整整,廚房除了還時不時飄起來泡泡一切看起來都那麽完美。
“臣臣,你忙完了嗎?我都收拾好了。”
裴司臣心底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突然就被擊中了,顧遠洲穿着嶄新的圍裙,眼睛亮亮的,直愣愣地盯着裴司臣,一副求誇的模樣。
“你真棒。”
面無表情的臉,再加上毫無感情的聲線,要不是裴司臣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顧遠洲都看不出來他有什麽高興的情緒。
“家主,小少爺都收拾好了,哎呀,真是辛苦啊。”
顧遠洲不好意思地彎了彎唇角,就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就簡單收拾了一下而已。
唉,看起來裴司臣對這些事是一竅不通啊。
正想的入神,顧遠洲手腕突然被不容拒絕的力道拉走。
裴司臣虛虛握着他纖細的手腕,把他拉到水龍頭下,從背後擁着他的腰,抓着他的手指細細摩挲。
顧遠洲被裴司臣噴灑在他耳後的熱氣惹得有些不舒服,悄咪咪側着臉頰躲了一下。
“臣臣,你剛剛都沒有把燒水壺的電拔了,一直燒着,要不是我發現就把水燒幹了。”
“抱歉,可能是我忘了。”
裴司臣到底還是沒有告訴顧遠洲其實插着電是保溫的,不知怎的,他怕顧遠洲會覺得不自在。
“昂,那你以後要記得哈,電器一直插電很危險的。”
愁人,這個家沒有他早散了吧!裴司臣好像生活基本常識很差哎。
“好。”
不知道是不是顧遠洲的錯覺,他覺得手背好像紅了一丢丢。
“臣臣,我看看你的手心。”
“做什麽?”
顧遠洲的指腹擦過裴司臣帶着薄繭的手心,粗栗感讓顧遠洲皺了皺眉,他低聲道:“臣臣,要不要抹點護手霜啊。”
癢癢的觸感直接從手心竄到心底,酥酥麻麻的,裴司臣抽回手掌,拇指食指狠狠撚着,“沒事。”
裴司臣心想,肯定是omega的手指太嫩了,要不就抹點護手霜……
“臣臣,我好困,我再睡一會兒可以不?”
“好,你去吧。”
等确定顧遠洲睡熟了,裴司臣才鬼鬼祟祟拿着藥膏細細給顧遠洲擦上,藥膏是治療曬傷的,清清涼涼的觸感讓顧遠洲皺着的眉頭都舒展開來。
裴司臣盯着顧遠洲手腕上的腺體貼看了好久,才慢慢吞吞起身出門。
“家主,小陳剛剛打電話說您要換窗簾?”
“嗯,顧遠洲怕光,換成全遮光的,記得客廳所有卧室都換了。”
福叔欣慰地頻頻點頭,又忍不住好奇顧遠洲的身份。
他猶猶豫豫道:“家主,你跟小少爺到底怎麽認識的,這麽大一個O住家裏……合适嗎?”
福叔都沒好意思直接問是不是合法,一夜之間裴司臣就有O了,他跟做夢一樣一樣的。
“我做事有分寸,辦公去了。”
裴司臣很少有這麽軸的時候,避而不談,又時時維護,福叔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拿着小陳給的單子去給裴司臣定制窗簾去了。
次卧裏,夕陽西下,月亮悄悄爬上樹梢顧遠洲才悠悠轉醒。
手背上有一股兒清涼的味道,摸上去那一小塊皮膚都滑嫩了不少,紅印子幾乎看不見了,顧遠洲低頭嗅了嗅味道很淡的腺體貼,心想,裴司臣還挺口是心非的嘛,做事情偷偷摸摸的,不大氣。
“動作小聲些。”
顧遠洲從卧室探出頭去,看見客廳好幾個人忙忙碌碌的在卸窗簾。
“臣臣。”
顧遠洲小鼻子動了動,空氣裏的血腥氣很淡,他仰頭去看裴司臣的後頸,果然看見了一張純色的腺體貼。
“你醒了,是被吵到了嗎?”
“沒有沒有,應該是七點了吧。”
裴司臣按亮手機屏幕看了一眼,剛剛七點過一分,他挑了挑眉,有些差異地看了眼顧遠洲。
“嘿嘿,不用崇拜我,區區生物鐘而已。臣臣,你這是幹什麽呀。”
“你不是覺得屋裏太亮嘛,我讓人換個窗簾,全遮光的。”
顧遠洲哇了一聲,頓時感動的眼淚汪汪的,他能遇到裴司臣已經很幸運了,他還時時刻刻照顧他,也太好了吧。
他猛地撲進裴司臣懷裏,激動地抱了他一下。
嘴裏嘟囔着:“臣臣,你真的好好呀。”
裴司臣渾身僵硬,手臂不知所措地擡起,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顧遠洲毛茸茸的腦袋蹭在下巴上,使得他喉結滾動的動作都停頓下來。
衆目睽睽之下被這麽可愛的omega投懷送抱,連安裝窗簾的工人都羨慕不已,果然有O的A和他們就是不一樣,慕了慕了。
“顧遠洲。”
“幹嘛?”
咚的一聲,顧遠洲仰起來的腦袋磕到了裴司臣的下巴,他水潤的眼睛裏快速閃過一絲無措,薄唇輕輕抿了下,“要不要呼呼?”
“抱夠了嗎,有外人在。”
顧遠洲嗯了一聲,後退兩步離裴司臣遠了一點,下一秒他微微踮腳,對着剛剛腦袋撞到的地方輕輕吹了吹。
裴司臣的瞳孔驟然放大,渾身的肌肉緊繃僵硬,酒香撲鼻而來,眼眸有霎時的迷醉,他本能地釋放出一點點信息素,把面前這個人圈在自己的信息素範圍內,生怕他染上一絲別人的味道。
顧遠洲聞着突然濃郁的血腥味,又偷偷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工人們,他拉着裴司臣就走,卧室的門輕輕阖上。顧遠洲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認真,拽着裴司臣賺了一個圈,在裴司臣茫然震驚的神情裏,手指仔細把貼的極其平整的強效腺體貼又按了按。
“臣臣,不要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釋放信息素,太浪費了,都被別人聞到了。”
他都省吃儉用的,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把裴司臣吸禿了,他倒好,飽漢不知餓漢饑,随随便便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釋放信息素,簡直是太敗家了。
裴司臣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把信息素一一收斂,詢問道:“只有咱們兩個在的時候我還需要貼好腺體貼嗎?”
嘶,是誘惑吧,是吧,是吧。
顧遠洲不着痕跡地咽了咽口水,避開裴司臣看過來的視線,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哼,意思表達的很明顯。
“我不是別人啊,我不一樣。”
“嗯,明白了。”
不知為何,顧遠洲突然覺得屋裏熱的厲害,呼吸之間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腥氣,好聞的厲害,卻也熱得厲害。
他以前就是個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獨居血族,偶然聽聽族裏的八卦。傳的最離譜的還屬他表哥的八卦。
那個表哥是個處處留情的花花公子,隔三差五就有小吸血鬼找上門來求收留,他表哥居然還照單全收了,最離譜的是還沒有鬧出什麽不愉快。
仔細想想,顧遠洲發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像和那些吸血鬼也沒什麽兩樣,他表哥說男人都一個樣,都喜歡黏人的小貓咪,作為一只寄人籬下的吸血鬼,顧遠洲心想他是不是應該學習一下怎麽黏人。
畢竟,沒人能拒絕一只黏人的小貓咪。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屋內分外灼熱的氣氛,裴司臣看了眼神游天外的顧遠洲,他咬着嘴唇氣鼓鼓的,神色在幾秒鐘之內反複變化,裴司臣有些好笑,甚至沒有克制住,直接戳了戳他鼓起來的臉頰。
“顧遠洲,回神了。”
“啊?哦哦哦,好。”
漆黑的卧室沒有開燈,裴司臣開門後的射過來的光亮照在顧遠洲身上,他被裴司臣的影子籠罩着,看起來更小了。
顧遠洲低着頭挪到步子,把剛剛踩着裴司臣影子腦袋的腳移開,随着裴司臣的移動,顧遠洲出乎意料踩在了影子心口的位置。
影子是沒有心跳的,恍惚間顧遠洲分明聽到咚咚咚跳動的聲響,他疑惑地揉搓着耳朵,他好像弱的可怕了,幻聽的症狀都出現了。
“行,那明天下午再來吧。”
工人抱歉地收拾好工具放進了儲物間,牆上的指針從七移動到了八,原來不知不覺已經一個小時了。
“臣臣,怎麽了?”
“你卧室窗簾大小量錯了五公分,只能明天接着裝了。你今晚……嗯,睡我那,我睡沙發。”
顧遠洲有些呆愣,不明所以道:“這麽大的院子,就兩間房?還有,咱們不能睡一起嗎?我應該不胖,不會占很大地方的。”
又開始了,又是這種濕漉漉帶着祈求的目光。
裴司臣扶額,他面對着顧遠洲,認真解釋:“你是omega,我是alpha,睡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啊,你是alpha,我是你圈養的吸血鬼。”
啧。
圈養。
裴司臣腦子裏開始出現金色的籠,細長的包着棉布的銀鏈子,一只手就能握着的腳腕,渾身散發着酒香的omega。
靠,他又不是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