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蠢貨
蠢貨
張冕已然很不耐煩: “蠢貨,這還用問嗎?”
心頭豁然開朗,只要赤墨消失,這位必然是玄莊唯一的少主子。
就算老莊主再厲害,也不可能再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個武藝高絕,殺人如麻又聽話的赤墨出來。
畢竟這種武學鬼才,可不是年年有。
他遂豁然的點點頭: “奧,我明白了。師兄是想借太子之手,除了赤墨!”
“哼,算你還沒笨到家。不過你可別小瞧了赤墨那混小子,告訴‘他’的人,該出手時就出手。”張冕目露兇光,看着袅袅而起的黑煙,冷冷笑道,末了又轉頭來問: “太子和赤墨之間到底有什麽糾葛,你查的怎麽樣了?”
他想到今日查到的情況,遂簡要的道: “闫愫婚宴赤墨現身,被太子觊觎,太子趁其離開欲行不軌,結果被赤墨當場抓住,換成了闫愫的新娘,二人于皇帝面前……”
後面的話他有些不好啓齒: “就是那種,纏綿……哎呀,總之就是幹了夫妻之間應該幹了的事,不過沒完全幹成……”
“哈哈哈……”張冕聞言,大笑起來: “是那混小子能幹出來的事,不過這太子倒真是個人物,竟敢在那混小子身上動歪心思,也得虧他是太子,不然……”
一定早被分屍喂狗了……黑影自行腦補後半句,想到那人往日手段,忍不住附和張冕道: “可不是嗎,他想下手也不看看對象,雖然赤墨确實長得美……額……”
張冕冷眼掃來,他連忙閉了嘴。
張冕道: “就為這點事,太子就要殺赤墨?”
“自然不止這些。”他趕忙接着道: “這件事只是個導火索,最主要的是那位似乎打劫了太子府,從太子府上劫走了個什麽人,這才導致太子一氣之下設計了那位。”
“他會被太子設計?”張冕明顯不相信。
“嗯。”其實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也不敢信,在他的記憶中,自從南湘封城慕家任務後,那位從未失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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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子竟然沒被那混小子一刀剁了,也算是個人物。”張冕冷笑道。
“我也郁悶呢。”他遂道: “那位不僅沒殺太子,似乎之後與太子還有往來……”
西城外一裏,一輛馬車徐徐前進。
車內,一身嶄新紫袍的殊清高翹二郎腿,雙手抱肩溫柔地看着瞌目小憩的譚怡。
梅眯瞅着殊清一動不動,最後忍無可忍道: “喂,你幹嘛老盯着我家少主看?”
殊清不耐煩地轉頭,把梅從頭到腳瞅了一番道: “喂、喂、喂,小爺我有名字,特殊的殊,清怡閣的清。再說了,小爺我愛看誰就看誰,你管得着麽!”
說完,還不忘白小梅一眼,繼續花癡的看譚怡。
梅氣的雙手叉腰,站起身來準備向殊清讨要說法。
她家主子可是玄莊赤墨,江湖上人人都的忌憚三分的人,豈能被如此觊觎!
可不等她指責出聲,就碰一下撞上車頂,疼的她抱頭直呼‘哎呀……’。
殊清瞧見,忍不住嘚瑟的大笑起來: “啧啧啧,讓你多管閑事,遭報應了吧……哈哈哈!”
梅捂着腦袋坐回去,瞪着一臉幸災樂禍的殊清,小臉氣得通紅直跺腳。
見狀,殊清忍不住吐槽道: “你和小蘭蘭不會是一個娘生的吧,怎麽都愛撓頭跺腳的!”
梅本就和蘭脾性相沖,在莊裏的時候沒少吵嘴打架。
這會子聽他拿自己和小蘭比較,越發不爽,遂吼道: “你和他才是一個娘……”生的。
“你倆到底有完沒完!”一直閉目養神的譚怡懶洋洋地睜開眼,左右各瞥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最後吩咐道: “你即刻去下令,冬樓暗中相互,其餘三樓原地待命。”
梅先是一愣,轉眸瞪殊清一眼,下了馬車。
殊清揭開車簾歪頭看,見梅走遠了才回身坐好,一臉嫌棄道: “那笨蛋當真可惡,竟還把我當外人。你瞧她那模樣,就跟防賊似的。”
“她本就在防賊,自然那般模樣。”譚怡偏頭瞅着殊清,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聞言,殊清瞪大雙眼,跟個五六歲的潑皮孩童般耍起小性子來: “小怡,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你不可以這樣袒護一個外人!”
譚怡往一旁躲了躲,嫌棄的看着殊清動作。
她一向對身邊的人比較冷淡,梅蘭竹菊四護衛雖與她年齡相仿,偶爾也會玩鬧,但多的還是懼她。
殊清卻不然,老是一副憨傻自在模樣。
起初認識,還念着她的身份守些規矩。可時日一久,這人壓根再沒那回事,想怎樣就怎樣,随性的很。
就比如現在,一副她欠了幾百擔大米沒還,還讓他倒貼的委屈模樣,真是一言難盡啊。
他可是堂堂南湘十九皇子,端莊哪裏去了?
不由暗嘆一口氣,道: “梅是老東西派給我的人,戒備心自然比我帶出來的那三個多些,你別往心裏去就成。”
聽她解釋,殊清笑嘻嘻的湊過來: “既然小怡都這麽說了,本公子自然不會介意的。不過……”他話頭一頓,眼角睇了一眼車外。
譚怡當即會意。
老東西派的人,除了服侍她而外,便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這些她自然是明白的,遂道: “不用擔心那些,我自有主張。”
“我不是擔心這個!”殊清仍舊望着窗外,為了看清外面的情形,還刻意眯住了雙眼。
譚怡皺眉,問道: “那你擔心什麽?”
“我只是好奇,按理說,你任務完成了該回玄莊才對。為何眼下要去西楚?”殊清回頭來,臉色不大好: “西楚可是你的……”
想到西楚譚家,譚怡心裏一疼: “或許老東西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多年沒回去,是該回去看看。”
殊清看着她不敢再說話。
譚怡自然明白他在擔心的事,畢竟為了避開張冕,回玄莊才是最好的選擇,無論張冕在上京查到什麽,只要張冕回來時她在玄莊,張冕做的一切都是無用。
可老東西并沒有召她回去,而是命她直接去西楚,這無疑給了張冕刺殺她的機會。
想到此去西楚必定兇險萬分,于是道: “西楚那邊傳來消息說,近些日江湖上又出來了一個新的暗殺組織,其行蹤隐秘難尋,老東西讓我去,應當是為此。你別擔心了,如果沒事,你還是回南湘去吧。”張冕是個難纏的主,還是莫要牽涉他的好。
“回什麽回,更何況有大熱鬧看,我才不回呢。”殊清一聽,異常有興致: “小怡你可別忘了,砸場子找麻煩這事,我幹的比誰都順手,這回我必須去。”
看着這家夥激動的模樣,譚怡就有些後悔說實話,畢竟這混小子是哪熱鬧往哪湊的主,遂幹笑道: “你可消停些吧,什麽砸場子?虧你想的出來。這次我去西楚是去換人,可不好玩。”
殊清聞言,來了興致: “換人,換什麽人,是要将西楚與上京的人對調?”
被殊清說中,譚怡還是有些意外,這家夥白日裏看着不務正業,腦子卻極其好使,遂點了點頭: “差不多,之前為救靈女和千辰睿,上京的人差不多被動了少一半,雖然不換也不影響大局,可他們既然已經和太子交了手,太子自然一直惦記着上京暗地裏還藏着的這麽一群人,以他睚眦必報的性子,必定會逮住線索緊追着不放。太子此人性格毒辣,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逼他們出來。玄莊的人雖不怕他手段,卻也沒必要與他明裏暗裏的周旋,總歸還是将人撤了最穩妥。”
雖然這個理由扯的有些牽強,也她确實如此打算的。只是有一點她沒有對殊清講,春夏秋冬四樓裏已混入了張冕的眼線。
在奸細未揪出內奸之前,若四樓之人全留在上京,一旦張冕與太子勾結,四樓之人必然危險。所以散了上京的暗樁,勢在必行。
聽她如此說,殊清豁然的長長舒了一口氣,往車壁上一靠,雙手撐着後腦勺道: “如此也好,太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你那些手下可都是你費了心血培養的,要真不小心給太子發現了,可比被狗咬了還慘!”
“噗嗤……你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譚怡聞言一怔,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雖然聽着不妥,倒是萬分貼切。”
“切……”殊清也跟着開懷大笑起來,笑的眉眼裏全是耀眼奪目的光彩,還有淡淡的溫柔。
雖無法幫眼前之人分憂,但用他的智慧,換他一笑,卻也能行呢。
至少,那刻,他是開懷的。
可是,這樣的笑并未維持多久,因為不到盞茶功夫,梅便急急跑了回來,一臉的惶恐不安。
譚怡眉心一跳,眯眼看了過去,問道: “何事如此慌張?”
梅擡頭極快的看了她一眼,繼而又垂下,聲音抖的厲害,連說話也跟着結巴,似乎身子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主…子,屬下的令…牌……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