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語笑嫣然
語笑嫣然
周一傍晚,太陽收斂了刺眼而酷熱的光芒,不再耀人眼目。她向西山緩緩隐去,像個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
同樣一個俏麗時尚的女孩,她穿着純黃色無袖上衣和白色開叉包臀裙,背着一個銀色的單間包,腳上穿着銀白色細跟尖頭高跟鞋,戴着一副墨鏡走進了餘鴻集團。
進去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注意,等她和餘鴻雙雙走出才吸引無數的目光。衆人見罷,低頭小聲的議論着。原本很安靜的辦公處漸漸變得嘈雜起來。
孫琦也跟着八卦道:“很靓的一個女生呢,好像不是客戶吧?從來沒見過,來找餘總什麽事啊?”
沈嫣然正為着餘鴻戒毒的事愁眉不展呢,聽着嘈雜聲向外張望着。看到花隐的背影,心裏疑惑道:她來做什麽,怎麽不找我卻找餘總呢?
她忍不住跟了出去。
餘鴻見沈嫣然來了,拍了拍花隐的肩膀,似乎在肯定剛才所說的什麽事,轉身對沈嫣然說:“你們聊。”
沈嫣然拉着花隐來到公司門口,迫不及待的問道:“花隐你來這不找我,你找餘總幹嘛啊?”
花隐對這沒來由的審問感到莫名其妙:“我為什麽不能找他,他是我的客戶,我過來溝通溝通感情好讓他給我訂臺啊。”
“ 那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了,我和餘總在一起了。”沈嫣然嚴肅的說着,似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花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說:“你說什麽?你們在一起了?”
之前每次想到沈嫣然能得到這麽體面的工作,自己卻錯失良機,心中就懊惱不已。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她竟然還灰姑娘俘獲了白馬王子,和餘鴻談起了戀愛!她的心裏更是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上次叫我去九五你是故意的吧?”
花隐解釋道:“什麽故意的?我怎麽知道這麽短時間你就和餘總勾搭上了?沈嫣然,本事不小啊,還叫我不要和王碩談戀愛,自己卻爬上了男人的床,彼此彼此嘛。我看不是餘總不同意我來,是你不想讓我來吧?”
沈嫣然一聽自己被冤枉,怒不可遏,說:“你神經病吧?怎麽能這麽想?我看你是鬼迷心竅,簡直不可理喻!好話你不聽,怪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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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聽,我現在在九五好着呢,掙的比你一個打雜的不多的多。”
沈嫣然不耐煩,說:“你愛咋咋地,我管不了你。反正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所以別讓他去那種地方,不然我會難過的。”
聽沈嫣然如此說花隐不高興了,想到沈嫣然輕輕松松名利雙收,自己卻飽受欺淩,屈辱的眼淚就要噴湧而出。她收起情緒,強裝鎮定,戲谑道:“才在一起幾天啊,就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沈嫣然不禁心虛,女主人這個名號她真是不敢當,她和餘鴻能走到哪一步還不知道呢。
“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男人是什麽樣的,我見得比你多。有錢人呢,玩玩暧昧騙點錢到是可以的,動感情勸你就別傻了,你以為王子真會和灰姑娘結婚嗎?灰姑娘還有水晶鞋呢!你有什麽?”花隐的話擲地有聲,聲聲擊打着沈嫣然的心。
沈嫣然不說話了!花隐說的對,她有什麽?沒家室沒背景,學校也只是普通高校,長相也一般,何德何能配得上年輕有為的餘老板,結婚更是癡心妄想。
沈嫣然呆愣在原處,看着花隐遠去的背影出神。
花隐走後,八卦不胫而走,留下了無數的風言風語。
沈嫣然準備去上廁所,路過茶房的時候就聽到了幾個女同事的小聲議論。
……
“你知道嗎?總裁和一個夜場小妹好上了。”
“總裁就是總裁,喜新厭舊的速度就是快。”
“哎!真是可惜了沈嫣然,準是因為被抛棄了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的。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玩火自焚,自讨苦吃。誰讓她癡心妄想,跟總裁談戀愛,一步登天的事沒那麽容易。”
“餘總還唱歌給那女孩聽,好像是哈林的《春泥》。還有戀愛誓詞呢!叫什麽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那女孩姓花,這個紅和花指的就是餘總和那女孩呢!”
“吆,好浪漫哦!”
……
這時,沐天佑迎面走來,沈嫣然正準備和他打聲招呼,誰知沐天佑眉毛一挑,做出“噓”的動作,誇張的扭動着身體,從沈嫣然身邊走過。末了,還抑揚頓挫的吟誦着:“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當晚,回到家的沈嫣然依然惆悵滿懷,郁郁寡歡,但還是做好了飯菜等待餘鴻下班。沈嫣然廚藝尚可,很合餘鴻的口味,但見沈嫣然情緒低落,了然她的心思,打趣道:“這位女士怎麽食不知味的樣子,是我老婆做的飯菜不可口嗎?”
沈嫣然回過神來,讪笑道:“誰是你老婆?”
“行了,你不就是在介懷花隐找我的事嘛。你放心,以後九五我盡量不去,除非是大客戶主場,我拒絕不了,行了吧。”
“那你還會讓花隐作陪嗎?”
“那不一定,是誰都無所謂,工作而已。”
“那我要去。”
“不行,風月場所,煙酒之地,女孩子不許去。”餘鴻拒絕的很幹脆。
沈嫣然又垂頭喪氣,黑着臉,耷拉着腦袋。
餘鴻笑笑,摸着沈嫣然的腦袋瓜子,寵溺的說:“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啊,我不會負你的,沈嫣然。”
沈嫣然看餘鴻真摯的眼神點頭應允。
吃飽喝足的餘鴻洗了個冷水澡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沈嫣然一邊整理衣物,一邊抑揚頓挫的念起了詩。她見餘鴻沒什麽反應,又念了幾遍,假裝不經意的問:“這句詩美不美?”
“當然美啦! 落花并非無情地離棄這個世界,而是為了溶入泥土,守護新一輪的綻放。不為獨香,而為護花。落花有情,死而不已。”餘鴻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精辟!大人果然好文采!”沈嫣然奉承道。
“我怎麽聽着話裏有話?”
沈嫣然躺床上欠着身子,右腿搭在餘鴻身上,一只手在他的胸前畫着圓圈,一邊畫一邊說:“餘總,公司人人都說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個紅和花指的就是你和花隐。” 說完偷偷瞄着餘鴻,觀察他面部的細微變化,企圖捕捉到什麽信息。
餘鴻睜開眼睛,轉頭看着沈嫣然,說:“我說你怎麽說話陰陽怪氣的,原來是在指桑罵槐呢?”
“可是他們說的不無道理啊。”
餘鴻嘴角迷之一笑,略微思索片刻,用輕佻的語氣說:“哦?那我經常取笑你 ,是不是就叫語笑嫣然呢?”
沈嫣然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被餘鴻的機智驚到了。原來自己的名字和餘總的名字還可以這麽理解,瞬間轉愁容為笑臉,開心的說:“餘總,你太有才了。”他總能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化解她的煩憂。她自知羞愧,粘在餘鴻的身上撒起嬌來。
餘鴻攬她入懷,緊緊抱着她,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的攫取她的氣息,甜甜的,軟軟的,嘴裏還振振有詞的念叨着:“這點才不算什麽,接下來才是我的得意之才。”
沈嫣然雙目濕潤,耳根微紅,呼吸變得灼熱,動情的呓語:“餘總……”
“你怎麽還叫我餘總啊,聽着怪生分的。”餘鴻雙目含情,溫情缱绻,低語道:“叫老公。叫爸爸。”
沈嫣然笑了,“不要,好變态。”
餘鴻柔聲細語,似命令,似懇求,“叫一聲老公我聽聽。”
沈嫣然面色紅潤,到嘴的“老公”又卡在喉嚨裏,羞赧的笑道:“我叫不出來。”
餘鴻撓着沈嫣然的癢癢肉
沈嫣然全身都在抗拒,止不住的笑出聲,還打趣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說boss boss就要。”
“什麽?小東西,竟然敢篡改成語典故!我替曹操懲罰你。”
又是一場幹柴烈火,纏綿悱恻的魚水交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