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從來不是慈悲之人
第94章 從來不是慈悲之人
宣思一言難盡:“原來你是喜歡甜言蜜語那一挂的啊?”
白霁沅一窘,忙解釋道:“不是,我一個大男人,怎麽會喜歡甜言蜜語呢?我就是覺得,他連說喜歡我都沒說過,那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
宣思長吐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無語至極道:“你自己說,我讓你自己說,藺修懷是那種張口甜言蜜語我愛你我喜歡你我對你至死不渝的人嗎?”
白霁沅還真認真想了一下,對照這藺修懷的那張臉,想着那些瑪麗蘇的劇情,說那些讓人肉麻的話,越想,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确實是……有點兒惡心人了……
宣思攤手:“是吧,你也知道,藺修懷壓根兒就不是會說那種話的人。”
白霁沅抿了抿嘴:“那他不說,我怎麽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呢?”
宣思:…….
宣思崩潰,“你怎麽還在糾結這個東西啊!藺修懷還不喜歡你?長了眼睛的都看的出來,他都快愛死你了好嗎?”
白霁沅一聽到這個話,頓時眉開眼笑:“真的?”
宣思看着他這個表情,只覺得額角突突的跳,他忍不住道:“我真的懷疑,你就是故意讓我說這些話讓你高興的。”
白霁沅無辜:“我沒有。”
宣思:……
是是是,你沒有,是我自己賤,我還找上門來找虐。
宣思忍不住後悔,她今天為什麽會腦子被驢踢了一樣,想來看白霁沅。
她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嗎?非要來找虐!
白霁沅不知道宣思心中的想法,想了想,試探着将自己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你說……又什麽辦法,能讓藺修懷主動說出他喜歡我這種類似的話呢?”
宣思沒好氣道:“踹了藺修懷,找個人演個戲,要跟人家在一起,急死藺修懷。好不容易老樹開花,你又要跑,他能不急?肯定啥都顧不得的,屁颠兒屁颠兒的表忠心。”
白霁沅聽着宣思的馊主意,一臉懷疑:“能行嗎?”
宣思攤手:“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你也無聊的很,給你給他,找點兒事兒做,省的禍害大家。”
白霁沅:……
白霁沅一言難盡:“你就不怕,你出這個馊主意,被藺修懷知道,他讓人打斷你的腿?”
宣思:……
宣思臉頓時就黑了,她擡屁股站起來就走:“告辭!我什麽都沒說,你什麽都別問我,最近我去國外度假,你們倆的事與我無瓜,啥都別找我!”說完,跟被狗追一樣的,不等白霁沅開口就跑了。
白霁沅:…….
我就是吓吓你,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宣思才不管白霁沅是吓唬他,還是來真的。反正她發誓,她要是再摻和白霁沅和藺修懷倆人之間的事兒,她就是狗!
這件事兒就是個燙手山芋,搞不好就引火燒身,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被藺修懷打斷腿。
而白霁沅這邊兒,也沒把宣思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看來,找個人故意讓藺修懷吃醋是個馊的不能再馊的馊主意了。
他一點兒都不想摸老虎的屁股。他現在還沒跟藺修懷做到最後,就時長被他折騰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要真的惹惱了他,白霁沅可不敢保證,藺修懷這個黑心肝兒的會不會折騰死他。
現在藺修懷雖然還沒完全好,但經過這一年多的恢複,他也恢複了八九成,白霁沅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壓根兒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白霁沅這邊兒亂七八糟是想着,藺修懷那邊兒也沒閑着。
好不容易去了趟公司。雖然他并不經常去公司,但是他也沒有落下什麽工作,所以除非必要,他一般不會露面。
等處理完公事之後,藺修懷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改道去了郊區的別墅。
這棟別墅很是豪華,可是由于長期無人居住,裏面顯得空空蕩蕩,沒有一點兒人氣,甚至因為有段時間沒有打掃,那幾個孤零零的大家具上還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不過藺修懷也沒有進別墅的意思,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是寬敞,接連着一個很大的停車場。停車場裏之停着兩輛車,一輛明顯有被激烈撞擊的痕跡。藺修懷只是掃了一眼,對車上的血跡視若罔聞,甚至還淡淡的評價道:“輕了。”
跟在身後的保镖一凜,明白了藺修懷說的‘輕了’是什麽意思。他沒敢多說,只是輕聲道:“我明白藺總的意思了。”
藺修懷點點頭,表示滿意。
藺修懷拄着手杖繼續往前走,他走的不快,身後的人也跟的慢,小心翼翼的,生怕觸了他的黴頭惹了他的不快,到時被拿去祭天。
藺修懷的腳步顯得漫不經心,不疾不徐的朝地下室走去。
越往裏走,才隐隐聽到裏面傳來的呻吟慘叫。
藺修懷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神色之間沒有任何的異常。直到來到一扇門前,身後的保镖将門打開,呻吟慘叫聲倏然變大。
藺修懷神色無波無瀾,拄着手杖,緩緩朝裏走去。
又走了幾分鐘,腳步才停在一扇門前。
裏面的人聽到動靜,趕緊打開了門。
此時的慘叫已經很大聲,藺修懷一邊往裏走,一邊看向發出聲音的那人。
那人躺在一張單人病床上,胳膊和腿都被吊着,并且還打着石膏,裸露在外的肌膚能清晰的看出,他受了不輕的傷。
嘴裏發出是呻吟慘叫,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因為對什麽的恐懼。總之,當他看到藺修懷的臉時,原本已經無力的慘叫變得更加激烈,甚至還在扭動着身子,仿佛要掙紮一樣。
他想開口說話,可是他的下巴已經被卸掉,壓根兒就說不出一句清晰的話。
口水順着嘴角留下來,狼狽至極。
藺修懷眼神冷漠的看着習風。
沒錯,這個男人正是習風。自從他被習白延送過來之後,就被藺修懷的人帶到了這裏。至于他在這裏經歷了什麽,他身上的傷不言而喻。
可是看着他現在這個凄慘又狼狽的樣子,藺修懷卻不滿意,甚至還覺得有些輕了。
習風見到藺修懷,只覺得見到閻王爺一樣的讓他恐怖,他自小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像是怕哪個人一樣,這麽害怕藺修懷。
以前的他天真的以為,憑他的身份,藺修懷區區一屆商人,壓根兒不敢動他,即便是被習白延綁住送來的路上,他都沒有任何害怕之意。
可是當習白延真的扔下他離開之後,習風真的恐懼了。
他猜到了自己絕對不會好過,可是他怎麽都沒想到,藺修懷竟然這麽令人害怕。
人都說藺修懷陰狠冷血睚眦必報,期初他不以為然,可是當真的報到他身上了,習風才開始真的相信并後悔。
他當初是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挑釁藺修懷。
現在好了,落得這麽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習風現在一想到當初模拟車禍他受傷之後,無麻手術的那種感覺,就讓他有種立刻幾欲赴死的欲望。
他真的怕了,從他到這兒之後,不管受了多嚴重的傷,他不僅沒有麻藥,甚至連止疼藥都沒有,他無比清晰的一次一次的感受着那種錐心刺骨到底是怎樣的疼。
那種讓他恨不得咬碎牙的疼,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了。所以當他看到藺修懷的時候,恐懼的同時求生欲也達到了最高,他害怕的想要退縮,可是又想爬到他的跟前,匍匐在地也好,虔誠卑微也罷,他只想求藺修懷放過他。
可是他不僅被人綁着手腳,還被人卸掉了下巴,他甚至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如同一個個躺在病床上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一樣,毫無尊嚴毫無人性的,用最悲涼的眼神看着他,祈求他放過自己。
可是他卻忘了,藺修懷從來不是一個心腸慈悲的人,他若是真的那麽仁慈,就壓根兒不會把他帶到這裏,讓他受盡折磨……
果不其然,藺修懷對他的眼神無動于衷,眼底甚至帶着一絲毫無人性的冷漠,他緩緩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打量着習風,在習風希翼的目光中,半晌開口,但是卻在瞬間将他打入無間地獄。
“把石膏給他拆了,讓他好好體會體會骨裂骨斷的感覺。”藺修懷一只手握着手杖,另一只覆蓋在自己的手背上,淡漠道:“給他用最好的藥,盡快讓他已經斷掉的骨頭長好,之後,繼續……”
繼續什麽,在場之人所有人都清楚。
習風目眦欲裂,他說不說話,只能用嗓子發出凄厲的慘叫,他明白了藺修懷的意思。把石膏拆掉,不給他的骨頭矯正,任由他斷掉的骨頭随意的長好,之後再次模拟車禍…….
別的不說,就單是骨頭不矯正,随意長好之後,必定會變形。一旦變形,那他的後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