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想你陪着我…闫扇停
第25章 我想你陪着我…闫扇停
淩晨五點半,江北依舊一片墨色。奕警官從警察局回來,先檢查過樂言家門口有沒有被做标記。接着輸密碼進去,一路直奔卧室,檢查完出來在客廳弄了個監控。
在奕炀家的兔子敏銳地聽到開門聲,他幾乎是跳下床,趴在卧室門邊,只開一條縫,悄悄往外邊看,看清楚來人才松了一口氣。
奕炀開了入戶門的圓燈,正在換鞋,聽到拖鞋擦地的動靜,擡頭就見兔子捂着腦袋過來。
捂耳朵的指縫露出幾縷白毛,是耳朵出來了。他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順便開了客廳的燈。
“怎麽了?”奕炀等他過來,輕輕抱着,拍了拍脊背,“沒睡還是被吵醒了?”
“關門聲,有人進我家了。”樂言反應過來奕炀看不見他的耳朵,收了抓着耳朵的手,慢慢回抱着他,只有抱着才覺得有點安全感。
樂言說:“奕炀,我一個人有點怕。”
兔子在發抖,說話咬字不清,似極力掩飾喉間的哽咽。他的體溫因為緊張,或許過度驚吓更高了幾個度。
“奕炀?”樂言聽不到他回應,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胸口,“你很忙,就比如現在,晚上也要出門忙工作,我知道麻煩你很不對,可我找不到別人了。”提及這方面,樂言總會很難過,這些難過可能永遠都找不到解決之法,他不可能有親人,也不能大膽地去交朋友。
“奕炀,我想你陪着我……”
“好。”奕炀松開人,話聲不自覺地柔軟,擡手連着樂言的兔耳朵一起揉,揉翻了個面,看到一點稀稀拉拉的血紅色。
兔耳朵又被樂言自己掐出血了,估計很疼,樂言的唇色泛白,還在發抖。
“告訴我,在怕什麽?”
奕炀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帶回卧室一起躺下了,“我給你分析分析,到底可不可怕。”
“我在網上看到了無人機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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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用處後,樂言幾乎條件反射地害怕,他還在地下實驗室的時候就沒有一點隐私,一間房裏有十幾個攝像頭對着自己。
光只是想起,心髒一緊,脊背激出一身冷汗。樂言躺着還是想抱奕炀,或者奕炀能主動抱着自己也好,這種想法只能和那口呼之欲出的恐懼憋在胸口。
奕炀應該是察覺到了,伸手關了刺眼的床頭燈,拍拍懷裏的位子:“別縮在那兒了,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倆男的不存在這麽一說。靠過來,我和你說說話。”
樂言一點點挪過來,手搭在他的腰上,黑漆漆的看不清奕炀的表情,所以兔子豎着耳朵聽動靜,他只給奕炀預留了二十秒的反悔時間,如果這二十秒奕炀沒有把他的手拿開,他會兩只手都抱着奕炀,以此獲取更多的安全感。
“想抱就抱。”奕炀側身過來,指頭撣了撣他臉蛋上的肉,斟酌了言辭,說:“譽華府最近在拍一個宣傳片,用無人機取景,無人機的聲音就是嗡嗡嗡的,剛才抓到人了,他寫了保證書,保證不會再來吵。”
“譽華府的夜景晚上七點半到十點最好看,會開燈,那個人為什麽要在半夜來取景?”樂言想不明白,“奕炀,晚上能拍什麽?沉睡的4樓住戶嗎?”
一只小兔子都察覺漏洞百出的謊言,三十好幾的成年男人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奕炀覺得氣憤又無奈。王曉并沒有對樂言做出實際性的傷害,警局能做的只能是口頭上的教育。
好在他無人機拍到的視頻裏,樂言永遠都是正常模樣。
“他……每次機器都從你那一面升起來,落也落回你那一面,實際停留時間并不長。”奕炀說:“但這确實不對,明天依舊可以去和保衛處反應。”
“可是他在我的窗邊每次都停很久。”
“他…有可能在…調機器?”奕炀知道這個借口比較牽強,但…兔子聽可能正好。
“每天晚上到我窗前都要調嗎?”
“…嗯。”
“有這麽巧合?”樂言擡起下巴,夜色裏找到奕炀眼睛的大概位置,湊上去,“你不是找到人了嗎?說話的時候為什麽還那麽不肯定?”他學奕炀掐自己臉的力道掐回去:“我感覺你在騙我。”
不好,兔子不好糊弄了。
“沒有,”奕炀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困了,睡覺。”
樂言真的聽話的不繼續刨根問底,奕炀沒怎麽睡覺他是知道的,縮回手默默拉高被子。奕炀的安慰并不算成功,兔子睡睡醒醒都在想怎麽接着賴在奕炀這裏。
天微亮,兔耳朵沒消下去,奕炀趁樂言睡熟,輕手輕腳起來給這對耳朵塗了消炎藥,一覺醒來耳朵順利回去。
兔子睡覺很乖,躺下怎麽樣醒來就是怎麽樣,奕炀上午有點瑣碎事要處理,起來留了早餐和紙條。下午回家兔子沒了,兩個家都沒有。
他第一反應是被抓走,拿起手機卻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揣好手機決定去保衛室調監控,在半路上遇到回來的兔子。
樂言大概受了委屈耷拉着臉,鼻尖有汗,低着頭只顧着走路。
“樂樂?”
樂言擡臉,有氣無力把手裏的布袋子遞給奕炀,裏面是一份精致的午餐。
他說:“我第一次坐豬豬車,坐錯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豬豬…車?”
“嗯。”
奕炀蹙眉:“豬…什麽車?”
“你不知道豬豬車?”樂言看他一眼,形容道:“就是那種藍色,頂上有根白色杠杠寫着……”兔子念不來,在奕警官手掌心寫了TAXI幾個字母。
“出租車啊。”奕炀忍着笑,“誰和你說這叫豬豬車?”
“出租車……是叫出租車嗎…”樂言不敢說話,也不知道現在以怎麽樣的表情面對奕炀才顯得不那麽蠢笨。
之前去警察局找奕炀坐地鐵或者公交車,這次送午餐給他,想又快又方便,所以選擇出租車。
樂言沒坐過,在譽華府門口等了好久才看到一個碎花長裙的阿姨,炸毛的暗紅色碎卷用一個抓夾固定在腦後,她熟練地招手,喊了一聲‘豬豬車’,車不偏不倚停在她面前。
她說的絕對是豬豬車,樂言不可能聽錯。
“不過,你給它取的新名字挺可愛的。”奕炀看他一眼,“豬豬車把你送哪裏去了?”
兔子臉紅,臉頰兩邊在發燙。
竟然到這種地步,奕炀還是不覺得他奇怪!點痣大叔挂在嘴邊那句話叫什麽: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奕炀是兔子不常有的伯樂!
“我說去警察局,然後他給我送到了城邊的警察局。”樂言蹙眉:“花了兩百塊錢。如果我要回來,還要再花兩百,我很生氣,拒絕了他。可那個地方叫不到車了,所以……我是坐警車回來的……”
樂言:“現在我想通了,這件事我也有錯,我應該和他說去江北市警察局,而不是幹巴巴警察局三個字,江北那麽多警察局,他不知道具體哪一個情有可原。”
樂言深嘆了一口氣,“而且,他确實把我送到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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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奕炀現在的表情,好像在罵我笨蛋!
奕炀: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