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母子相依
母子相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四人如何會讓他不說?
小明聽到贊同後,稍微猶豫思考了下,便還是道來:“這也算是替我那小喜兄弟出的最後一點綿薄之力了......四位若能私下找到我那小喜兄弟,對于四位而言,也未必沒有好處!”
竟然是說這個。
小紅那直腸子,竟然還真問:“什麽好處?”
那小明一聽,莫名地就笑了,但很不經意地又隐了下去:“四位只有鑰匙,而我那小喜兄弟卻有此中地圖,兩邊聯手,豈非互利!”
四人愣愣。還沒想明白,待要再問,小明卻已經再次告辭:“反正四位終是要進去,其中利害關系,再多說也是枉然,諸位保重。”
這回話已說盡,就是真走了。四人還想再問,而他人已經遁沒在了轉角,好不灑脫。
......
“哎,我話還沒問完呢,怎麽就走了。”符號愣愣,意猶未盡。
“騙人的吧?”小紅更是懷疑其補充言語的動機。
而玉飛抱着膀子靜默了刻,也不得不附言,“他說此番話,确實應該有着所圖。”微頓,仔細補充,“剛剛問你好處的時候,他狡黠地笑了下,有被我抓到。”
小紅自然猶疑,但更多是高興:“看吧,不止我一個人這麽覺得。”
小靜:“看來他确實是誘騙我等了。”
玉飛糾正:“但我不認為他在說謊!”
沒想到,符號也是認同這點的:“我也覺得他這不全是說謊,誘騙,沒必要專門強調要私下,避開他們的人。”
小紅:“那是為什麽?”
玉飛把話說明:“恐怕還是怕我們昧了這鑰匙!”
符號補充完畢:“他這完全就是陽謀,把話挑明,‘反正四位終是要進去,其中利害關系’,我們自己掂量。”
小紅癟着嘴無語了:“那就是,原本我們沒想去找那鑰匙原主的,現在也不得不去咯!”
餘下三人相視,都是噗嗤一笑,這倒有點意料之外。
然後符號還來勸小紅了:“還是去找他吧,他肯定也需要幫忙”
玉飛灑脫一笑補充:“那樣尋得機緣,也拿得安心些。”
衆人默然,算是都已認同。
而後小靜卻又冷靜說到其他,語氣微嗆:“倒是玉飛兄,你一直瞞得大家好苦。”
這一語,也提醒了另外二人,小紅不禁都微微往一旁挪了挪腳步。
但符號沒為所動,選擇直接說出來:“是啊,竟然能與張小明打成平手,當初對上那三虎的時候,還讓我來拖時間。”
玉飛搖頭苦笑,看着小靜對他防備的眼神,心中很是厭煩,幹脆拿話反怼回去::“你們二人覺得,當初我挨虎老二那一腳是裝樣子?那時候,有我什麽事兒嗎?”
一語便嗆得二人無顏以對。
而後又轉向符號:“她們兩個是不知道我有內傷,你也不知道?你能用嘴拖時間,我幹嘛動手?”
小靜小紅一聽,臉一紅,趕緊表示歉意、關心:“你有內傷啊!”
玉飛不願多說:“沒事、小事。”
符號讪讪笑着,但嘴上還硬:“你受傷了,咋還能這麽猛呢?”
玉飛無語,還是辯解兩句吧,示弱算了:“張小明那是試我,自然沒下狠勁,你以為我真能同他打成平手?”
如此這般,三人都才徹底釋懷。
笑過。小靜還是不鹹不淡地,先行翻篇,“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他們已經在計劃第四層,現在就進去嗎?”主動征求玉飛意見。
但玉飛還是望向符號,二人相視一笑,難得地想到一起了。符號幹脆自己道來:“依舊是黃雀在後。”
只是細節上,還是有得商榷、協調。玉飛:“但這次,咱不能完全幹等。”
符號微頓:“好吧,那說下你的計劃。”
“你們難道沒想過,三虎的人,為什麽還是沒有徹底地退出來?”
......
第一層裏,黑山衆人。
“他娘的!哪次下館子,不是咱兄弟清別人的場。這回他媽的讓人給清了,氣死人!”首先就是興哥開始抱怨。
立刻引得衆人附和。
“是啊興哥,咱兄弟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即便是争洞子的時候,那也是白的進紅的出,要麽輸要麽贏。這進都進來了,哪有抱着膀子只看熱鬧的?”
“是啊,這沒輸沒贏。死了的弟兄白死不說,這活着的兄弟心裏也膈應得慌不是?”
“但他們現在就是兵多将廣,怎麽辦?咱想硬,咋硬得起來嘛。”
還是這最後一語講到了要害,衆人這才稍歇。但無有人言退,而是轉來開他的玩笑。“小江兄弟萎啦,有沒有聽見?小江兄弟自己說的萎啦!”“哈哈哈,老子的可還硬邦邦的呢。”
兄弟們的話語自然又讓興哥找回了底氣,跟着笑了會兒:“既然大家的那塊骨頭都還硬,那咱就不走,幹他娘的。”
這板拍的,簡直就是衆望所歸。“不走”,“幹他”應和之聲不絕于耳。
興哥自然還沒忘記問題的關建,這下還是把眼睛望向聶哥。而聶哥這麽良久沒有出聲,也已經有了:“現在的情況,咱确實還有機會。”
一句話,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而後聶哥細細道來:“他們現在的人數雖然占優,但若想尋寶與地盤兩頭兼顧,則必須分兵。明的玩不過,咱就玩陰的。給他們來記悶棍,出口惡氣,絕對還是能成。”
最後一句更是講到了關鍵:“咱即便是走,也不能這般灰溜溜。打出氣勢,再回來也才有得一席之地!”
這話說到衆人心坎兒上了,興哥更是有了總結:“對,就這麽辦。那幫孫子敢把屁股撅給咱,咱就捅他腚!”
黑山衆轟地一笑就笑開了。“捅他腚”,都十分踴躍。
......
“不好啦,唐老大,黑山他們打回來了。”
“不會又是幾個蝦兵蟹将吧。”
“反正二層裏警戒的回報,已經進來啦。”
一旁的秋老板恨牙直癢癢:“玩了一輩子鷹,今兒被鷹啄了眼。”
唐老大自然也有氣:“當初就該聽我的,下狠手。對付財狼,不把它打服帖,它就會且着亂吠。”
這般一說,秋老板更加煩躁:“那你帶人先尋着入口,這次我先過去幫謝當家看看,等确定是真的再叫你。”
唐老大無奈,最好如此,不能就這般一直耗着,總得找點進度。
但恰恰就是這一疏忽,就讓黑山衆讨得了便宜。黑山的人可一點也沒學上次三家的樣子,是拿出了血拼的幹勁。放松了警惕的三家子弟哪裏穩得住,而且始終想着身後有援,抵抗就更顯得淩亂無力,直接被掩殺了個七零八落,整個三層都變成了殺戮戰場。
等得唐老大領着尋寶的人再參戰,彎彎繞繞、逃逃追追戰了幾個來回,才終于發現有件事不妙,趕緊問身邊的人:“七夫人與小七呢?”
“沒,沒看見。”
“七夫人與小七呢?”
“大伯,現在這麽亂,肯定是沖散了。”
“七夫人與小七呢!”
“我不是叫你們照看着嗎,還不快找!”
身邊的人趕緊領命散開。只是幻波池本就道路宮室複雜,現在又到處都新添了這麽多死人,要想找出走丢了的一兩個哪有那麽容易。
七夫人帶着小喜唐已不知遇上了幾次危險。代步的輪椅,因為目标太大,也不得不早就扔掉。唐本喜的軀體,腰部以下又被拆沒了。而七夫人的全身上下,則已盡是傷口與鮮血。
她們二人無助地躲着一間暗室的角落裏,用死人遮擋着身形,相依為命。
“你們看見那個木偶沒?”
“沒!”
“先前明明看見過了啊,又跑哪兒去了呢?”
“媽的,到手的賞錢又飛了。”
“興哥聶哥為何單要他的頭?”
“誰知道呢,咱只要知道他腦袋值錢就成。”
聲音漸漸走遠,渾身緊繃的七夫人與小七,終于又松了口氣。這回聽見外邊的談話,二人總算明白了些,為何她們如今成為被照顧的目标了。
而後,小喜不得不開始同他母親小聲說話,用傳音:“媽,我們要不要還是把地圖的事告訴大伯?”
七夫人沒有做聲,眼中憋着眼淚,嘴裏嚼着狠勁。
小喜便獨自繼續,用他那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現在看來,洞庭三虎他們是知道地圖之事的。”
七夫人終于應聲了:“媽不甘心!不甘心他們把咱娘兒倆,再當工具利用。”
但小喜又波瀾不驚地反道了:“可不正是因為我們還有利用的價值,才走到今天麽?不倫靈根也罷,鑰匙也罷。”
七夫人的決絕自然也有着原因:“是啊!為了整個唐門,他倒找了個好借口,不過只成全他自己的名聲罷了。但他又哪一次真護得了咱娘兒倆的周全,哪一次不都是慘淡收場?他唐老大有那個心,但沒那個本事!
媽現在就是死,也絕不會再信他,寧願爛在肚子裏,也絕不便宜了那兩個人。”
小喜微頓,又轉為勸慰:“媽,你還恨着泗叔、秋師傅?”
七夫人一聲嘆息,反勸道:“相信媽,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廢掉自己的兒子來賠,虧他唐老泗想得出來。怎麽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呢,他同那秋老屁就是一丘之貉。你媽何嘗不為你那廢了的哥哥一同揪心?他唐老泗能有今天完全是自找。
至于謝當家,還不是你五叔的主意。将來的唐家是你五哥的,你五叔這次坐鎮家中。你大伯自以為如此安排高明,豈不知這一招根本就是自散人心,唐家人早已擰不到一塊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