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君子坦蕩
君子坦蕩
公元682年,唐代煉丹家首創了硫磺伏火法,用硫磺、硝石研成粉末再加皂角子。808年又創狀火矶法,用硝石、硫磺及馬兜鈴。這兩種配方,都是把三種藥料混合起來,已經初步具備火藥所含的成分。
“嗖嗖。”
那人突然兩記法術出手,直奔符號三人藏身之地,哪裏有沒認準方位的樣子。原是聲東擊西,使詐打了突襲。
三人只得閃身,徹底暴露行跡。這時候玉飛怎能不出手解圍,這主意都還是他出的呢。
玉飛的藏身似并未暴露,敵明我暗。幹脆直接暴起,長劍出鞘,襲其後背,發動驟然一擊。但那人竟還是留着餘力的,往側一個閃身,避開了。
一擊撲空,還是有些超出玉飛意料,趕緊接上後續。這一交手才知道,對方哪裏是真正突襲符號三人,簡直就是專守着他,只是一開始并不能完全确定罷了。
好在玉飛因有內傷,也有過經驗,不予硬拼靈力,出手更多依仗劍術靈巧,仍舊是反打了對方一個手忙腳亂,差點一劍削對方中鼻子,而後從容脫身。
不等那人追擊,符號三人的攻擊終于連上了。脫身了的玉飛看準空檔,反手長劍出手,把火麟劍祭了出去。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次四人合擊,任誰都難輕易閃躲。未想那人卻身形暴變,從後背突然伸出兩對節肢,更從其四節頂端打出四記法術,直迎符號三人。原先的雙掌往中間合十,竟要空手奪白刃,夾起玉飛的飛劍來。
玉飛哪能容他這般取巧,心中急念,火麟劍劍身瞬間向後噴出火來,立刻獲得一個劇烈的加速。對方若仍舊那般奪刃,則絕對要先一刻中劍。
那人不傻,看見火光的瞬間也變招了。但也只來得及側身,并将奪刃改為拍刃。
玉飛自然也旋轉了劍身,幹脆就沖他手掌削去。
“铛。”
當結果卻是火花四射,鋼鐵相撞的聲音。而後那人不待玉飛飛劍再回,腳下一個蹲跳,直接跳到溶洞頂部,并用兩對節肢挂住身體,成功逃離了四人的合圍。
玉飛的飛劍再要追擊,哪裏還能得逞。他打向符號三人的四記法術也回來了兩樣,原那兩樣是兵器,輕松回擋了長劍。
“蜘蛛精!”
“小心是自己人!”
玉飛驚訝地看出了對方的身份。而符號,則似乎更驚訝地認出了對方的人,還趕緊點亮自己手中一只竹簽,照出自己的臉來。
但那人聽聲、見臉,只微愣。而後仍是不聞不問地,又朝玉飛撲來。
玉飛心中微驚,還是先行接招。但剛剛符號給他的那一刻猶疑,還是讓其陷入了被動。
“別打啦,別打啦!”符號在一旁焦急地喊着,又幫忙清理二女粘上的蜘蛛網。
那人只當沒聽見,卻也沒再招呼他們三人,就只盯着玉飛一人猛攻起來。
對方六條手臂齊動,還真讓玉飛慌亂了一陣子。雖然真正交鋒的,就只有兩方的兵器,但玉飛還不得不應付另外四具節肢射出的法術:蛛網蛛絲。黏糊糊的兩團直撲面門與軀幹,射歪了的一團明顯是瞄準身後,最後一團則是直接化作蛛網罩來。
玉飛趕緊閃轉騰挪,躲開襲身的兩團,然後不退反進。對方一招前後蛛網夾擊,封住了所有的空間,玉飛幹脆只對一面。
右手拿劍左手彈指,法訣已是運轉,一股圓形的火面瞬間噴湧而出,前方蛛網立刻容開一個大洞來,那蜘蛛精不得不急迫閃避,來躲開玉飛這一擊的餘威。
兩人又是錯身而過。
玉飛自然不會放過追擊的機會,反手又是一劍出手。那人趕緊架起兵刃,做好防禦,同時節肢一縮準備反攻。
但玉飛的劍,卻只是輕輕地在他兵器上微微搭了搭,人更是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去遠。
落到符號三人跟前,然後返身對那蜘蛛精抱拳:“小明兄,承讓。”
那人醒轉,自是剛剛的火光,已經把他的臉照清了。也只得悻悻同樣抱拳:“四位,又見面了!”
這就讓符號不得不埋怨了:“我還以你們沒聽見呢,這不都認出來了嘛。”
玉飛同是心中莫名:“我也好奇,小明兄為單何對我感興趣。”
張小明默默收起了他的兵刃與節肢,頓了刻,輕撫着自己的手腕回敬道了:“你不是峨眉派的。”
玉飛自然不會被對方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吓到,只略微好奇:“哦,那我應該是哪一派的?”
張小明鎮定繼續:“我同蜀山,有些淵源,你騙不了我。”
玉飛雖不真是峨眉的人,但其身份來得正當不過,還真不怕別人究,同樣鎮定自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兄臺剛才試我幾手,難道沒有看出峨眉派的一點影子?”
張小明微一頓,似乎無法反駁。再出言,卻還是指出了要點:“但峨眉山外門弟子,斷不能有你這水平。”
玉飛佩服,但同時也了然了他的淵源尚要比自己的疏遠,輕松不置可否地便回了:“自然還有另外的機緣。”
多一句話的解釋也沒有,倒要看看對方還能再說出什麽具體來。
果然,張小明也僅僅是猜測。讪讪一笑,捏鼻子認同了:“哦,那就是了......看來是誤會。”
符號三人靜聽着二人的對話,絲毫沒敢打攪。待得雙方确認完畢原委,終于是又大舒了口氣,趕緊替雙方松弛神經,“是誤會就好、是誤會就好”。同時也不忘順帶解釋,“我等先前也是誤會!本來只想着藏身,等兄臺過去,這不也被兄臺看成了埋伏。”
玉飛輕輕一笑,也終于放松下來。
......
但張小明一聲輕咦,深吸口氣,微頓,又偏了腦袋反問:“找劉大夫搜山時,最先遇見三虎的是你們,同我等一起找到小喜的也是你們,現在你們四人又出現在這幻波池......該不會是,那四把鑰匙讓你們給拿了吧?”
突如其來的發問,以及精準的分析,讓四人瞬間又尴尬了。玉飛就知道,亂拿別人東西沒有好,這下讓失主找上門來,如何有臉?
好在符號的臉皮與嘴都不是蓋的,只稍一愣,已經有詞兒了:“是這樣......我們四人當時也不知道那玉是那麽貴重的東西,後來知道了,還專門先去了劉大夫醫舍那裏找他後人呢,結果連你們一起全都一個沒看見,然後這才擅自找了過來。”
張小明這才又和善了點,更還行了一禮:“哦,是四位有心了。”
符號哪能讓他再細想,趕緊又和起了稀泥,反問:“對了,兄臺怎麽從裏面出來了?可是又出了什麽變故?”
這一答一問,一守一攻,簡直讓玉飛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不再多言,只專心聽着符號問來的結果。
小明很大方坦蕩地回了:“其實這寶藏一事,原本就與我沒什麽關系。劉大夫于我有恩,他沒想讓我知道,我也沒打算知道更多。
這次只是陪同小喜糖前來,而如今小喜糖已經有了家人陪同,我這一外人......”
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示得明白了。
四人諾諾,玉飛都有些自慚形穢起來:“那小喜糖......”
沒等他全問完,又讓小明自己接了過去,“不過現在,你們即便是把鑰匙再給小喜糖,恐怕他也得不到這寶藏。”說着還連連搖頭。
把鑰匙還給小喜糖!四人哪裏有認真這麽想過?他們可真沒有張小明那麽高尚。
小紅小靜要那麽想,當初就不能順走;符號壓根就不關心鑰匙,但為了小紅他也豁得出;至于玉飛,這寶藏對他的意義實在太大了。所以即便當初回到劉大夫醫館,也絕對是想着出一份力、分一杯羹,冀求機緣的名義正當些。
當然,這些只是四人內心想法,嘴上還得關切一下正主的情況:“為什麽?”
小明無奈,也只能把更詳細的倒了出來:“現在裏面有兩撥人。但除開黑山那一撥,小喜自己那邊就還有一堆叔伯、兄弟;伯家外公、舅舅;伯家師傅、師兄弟等等,簡直我數都數不過來。”
但玉飛更疑問了:“但那些不都是他親人嗎?”
這就是最讓小明無語的地方了:“說是親人。對于我們這些外人來說呢,那是親人;但對于都是親人的人來說,關系跟外人差不多。除了小喜他媽、他大伯是完全幫他的,其他的人指定都得分他的。”
四人面面相觑,完全懵了。
小明更又自語了起來:“或許這便是天意,最後這鑰匙,終是落到你們四個外人的手裏。”
之後,一句話說到了重點:“若你們四人單獨找到小喜同他媽的話,或許,這寶藏你們都還有的分。否則,你們四個的安全都不一定有保障。”
微頓,還嘆了口氣:“這也是為什麽我都進去了,卻還是寧願找機會跑了出來,如坐針氈啊。況且,我外面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四人默默,還在消化這話裏所飽含的內容。
微頓,玉飛便順接了疑問:“小明兄還另有要事?”
他也才從剛剛的憂慮中,短暫跳脫出來:“我這兩條手臂傷殘,便是為了那事所受。如今已經無礙,自然早該返回師門,斷不能再為了私事而耽擱。若還因此丢了性命,那就更加愧對師門。”
臉上仍舊挂着憂慮,但心意似已決。不待衆人再言,先行抱起了雙手:“諸位,我已耽擱得夠久,就此告辭。”
這番轉變,四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慌忙回禮。
但那小明兩步一頓地沒走多遠,卻還是自己回轉身來:“有句話,在下實在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