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客歸來
有客歸來
“人呢？”
“人都哪兒去了？”
“別找了，我們到的時候就沒人了。”二女也來了，打招呼。“玉飛、符號。”
劉大夫茅廬，四人彙合。但之前還聚集了人群，頗為熱鬧的院子裏，如今空空蕩蕩，唯餘一地的紙錢，以及屋舍四周的白布。
“劉大夫沒有傳人麽？”
“沒有！骨灰好像送還他人界的子嗣了。靈界，再無鬼醫一門。”
“他師弟叟大夫呢？”
“就是叟大夫帶着他人界的子侄來的。”
“喪事也是回老家另辦。”
四人愣愣，掃視着四周的冷冷，一時無語。
一會兒，還是小紅先開口了：“那我們接下來再怎麽辦？”
玉飛還沒緩過神來：“本來覺得，小明與林大俠或許值得托付，可以與之共謀。現在看來，我們自己去取，也不會有人再說什麽！”
小靜接道：“可這幻波池，幾百年前，還是蜀山一幹成名修士，并攜紫青雙劍才闖進去的。即便那裏已荒廢了三百年，但對我等卻仍是兇險。”
符號還道：“這都還是其次。我倒覺得，眼前的難題，反而是怎麽找得到入口。那可是大五行仙陣的封禁，完全隔絕卻又完全天然，仙法也難覓其蹤。本來還指望着劉大夫的身邊人，現在這般......”
說着，雙手攤開，轉了個圈，又示意了遍眼前的空蕩。
四人又都沉默了。
小紅嘴一癟：“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都多叫人來，把師姐也叫上。”
符號接話倒快，也不管是不是口是心非，原本就沒打算再多邀人：“可我們即便是再邀幫手，還不是先得從找入口說起。與其這樣兩手空空回去，還不如咱先試着找找，也算是打了個頭陣。到時候即便是禀告長輩，也才有東西可說嘛。”
小靜可沒有給二人留空間的覺悟，她該插足的照插不誤：“這倒是，我們可以先仔細瞧瞧。”
小紅仍舊有着不滿：“可洞庭山這麽大，我們又從哪裏找起呢？”
但這個問題，似乎就沒在符號的考慮範疇之內了。玉飛一看他，他兩手一攤，玉飛就明白了：他哪兒泡妞不是泡？
長長嘆了口氣，玉飛破罐子破摔道了：“我倒還有個個不是去處的去處，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将衆人的好奇心又都勾起。“去處？”“哪裏？”
玉飛三緘其口，自己也難以确定：“只是難度很大。”
三人靜靜聆聽，沒有催促。
“那三只老虎！”玉飛輕輕道來。
但三人的反應就并不輕松了。
“那老大是本地人士，的确是個去處。”小靜承認。
“可.....”小紅欲言又止，這便正是玉飛所言的難度大了。
“可我們四個，拿他們三個也沒有辦法吧！”符號這又貼心地幫忙說了出來。
玉飛白了符號一眼，自己繼續：“但現在玉鑰是在我們手裏，而且我們也知道了它的價值，這便掌握了主動。”
微頓，再次掃視了三人一眼。
“也不一定就要硬拼，而且那三只老虎知道多少還兩說。我只是覺得，有棗沒棗，打兩杆子咯？就從他們那兒打。”
三人恍然，同把頭點。
......
“怎麽不走了？”
“師兄，這就快到了。”
那師兄看着前方輕嗯一聲，就轉頭對另一個人道：“興哥，就是前面。”
那興哥點頭示意收到，而後又轉身，對着身後那一群散兵游勇，指鼻子瞪臉一頓警斥：“都給我精神點兒！小心戒備，小聲動作，誰出了岔子老子找誰麻煩！”
後面那一群開始認真了點。
洞庭三虎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不見有笑臉，也沒見有多哭喪。恐怕心中更多的只有無奈，當然，或許也還留存着一份希望。
那師兄看着那群仍舊要緊不緊的樣子，趕過來也添上一把火：“聽見就吭一聲兒啊，都啞啦，還是沒吃早飯？！”
“是，興哥。”“動着呢，聶哥。”“放心吧，兄弟們有屁都憋着。”“哈哈哈。”
或起哄，或應承，這一群人，還真就是烏合之衆。
那聶哥也是見怪不怪，只要是他們稍微認真了點，便也算“聽話”。而他自己，也還得笑呵呵地回頭再轉看“興哥”。
興哥滿意地點頭，一撘那聶哥的背，二人一同又轉向了三虎。
“這位老弟......叫什麽來着，你看我這記性。”
“武奇隆。”
“對，武老弟！你可确定，對方就只有唐門？”
武老大趕緊陪做笑臉：“哎喲，興哥，這我哪敢把話說死啊。不過兩位哥哥既然把黑山的兄弟帶來了這麽多，哪還怕他再有人來？”
興哥笑得得意：“這倒是。”
微頓，話又轉到了：“那唐家不過是一小派，就他們當家唐毅還有兩把刷子。若真就他一個坐陣，你興哥與你聶師兄，定然讓他們全家卷鋪蓋卷兒滾出洞庭山。”
三虎笑得燦爛：“那是、那是，黑山雙煞的名頭，哪是那區區唐門能比。”
“但話又說回來了”，興哥語氣一轉，又嚴肅了下來，“所謂客不欺主，咱哥倆大老遠地從黑山跑過來，萬一這唐門還另有幫手......”
三虎的笑容凝固了。
興哥略一笑，把話說完：“那咱與那唐門，可就兩不相幹，各走各路，各發各財啦啊。”
三虎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那江老大拍腿應下了：“哎！若是兩位哥哥都擺不平的事兒，老弟哪還敢怨言。只求能跟在二位哥哥身後，撿口湯喝，便算心滿意足了。”
“嗯，你能這般看開，自是最好。”興哥反過來安慰。
然後，聶哥輕輕一笑，也安慰道了：“等探完幻波池，你哥仨要是呆不下去，就還是跟着我去山西，師兄我以前說過的話還是算數。”
但完，還是趕緊對着興哥一笑。
興哥倒也灑脫：“你們聶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郭大興的兄弟，沒問題。”
一個師門的就還是不一樣，三虎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那武老大自然得趕緊貼上：“師兄，那你看咱仨過去，能幹點啥。”
雙煞相視一笑，那聶哥就一拍那武師弟胸脯，自己給師弟解說了：“你以為師兄是看礦山的，就還能把你扔礦井裏去？”
然後又指了指身後那一群：“別看這群小弟現在只像是跑腿的，但在山西，哪個不是掌着一兩口井，手底下百十來號人？自然是幫忙看場子！”
三虎又笑得燦爛了。
聶哥還沒說完：“山西的黑金碳，可是鍛造高級法寶法器不可或缺的耗材。只是那玩意兒混在煤裏，産量低，且得靠凡人開采。不然你師兄我，哪有閑工夫來這。”
三虎已經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自然，聶哥話語又轉了：“不過咱既然來了，就還是先談正事兒。那幻波池的入口，你也該漏點口風了吧？”
武老大被許前程，哪還不乖乖報來：“那是自然。”
但仍舊有着小小的顧忌：“只是，現在都到了這地方，師弟把實話說出來，兩位哥哥可不要怪罪。”
雙煞不由提起了心，互視一眼，興哥發話：“說，不怪罪你。”
然後武老大就吞吞吐吐道了：“其實，那幻波池入口在哪兒，咱仨也沒見過。”
雙煞一下就懵了，就要發作，幸虧是被提過醒的。
武老大趕緊繼續：“二位哥哥別急！弟弟好歹也在這洞庭山住了十來年，哪幾個地方最有可能，還是有個八九分把握的。而唐門的想要進入其中，肯定也只能在這幾個地方入手。其他的地方，就算是耗子精，我也敢打包票，絕對嗅不出一點點味兒來。我等只要趕去那幾個地方查看一番，不是立刻就能知曉虛實？”
但聶哥的面子，還是有些挂不住了：“你小子叫我怎麽說你好，這辦的叫啥事兒，不誠心逗我們樂嗎？”
所以武老大不得不苦口婆心地繼續解釋：“我的師哥！蓮花玉鑰我兄弟可是拿在手裏看過，那保準假不了。那姓劉的神醫就為這死的，我可也看見過屍身，很可能現在都還沒發喪。唐家的人趕我們走，還能為了什麽？總不能看上洞庭山這塊破地兒了吧？”
然後另外二人也來附和：“要不是我們兄弟被他們盯得緊，哪能不先摸過去探探情況。”
“就怕真探了情況，就沒得小命兒逃出來求得兩位哥哥啦。”
“他們那樣做，豈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是啊，是啊。”
二煞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互相看了好幾眼，尤拿不定主意。
武老大就不得不繼續建議了：“二位哥哥，這幻波池是多大的機緣，恐怕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麽了吧。這麽大的機緣，即便沒我們哥仨，難道二位哥哥路過聽見了，就能不聞不看，直接打道回府？何況，這還有個領路人呢。”
二煞的臉，這才又緩和了過來。
“那你到底能确定有幾個地方？我等大老遠來，可也沒時間長久地耗着。”
武老大趕緊和盤托出：“三個，三個地方，那入口必定在這三個地方中無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