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以天道
還以天道
二人自然沒有當即出發，符號還要抓緊時間看看痘痘，而玉飛還要對叟大夫有個交代。
“當真決定先不開刀？”
“是的！所謂‘機緣可遇而不可求’，開刀之後肯定就錯過了，侄兒不想将來後悔。但這病，侄兒說不得還是會回來治的，只不過時間上要推後了。”
“既然你已經覺想好了，我就不多說什麽了，我這就把費用先退給你。”
“叔叔稍安，侄兒不是這個意思。恰恰相反，另外這兩樣東西，還想一同暫時寄放在您這裏。”玉飛說着，直接遞上包裹。
叟大夫糊塗了：“你這是......”
玉飛讪讪禮笑回道：“貴重物品一直帶在身上，諸多不便，有個閃失就麻煩了，還是放叔叔這兒保險。”
叟大夫這才收下。此外，那兩瓶十六顆二階中品丹藥，玉飛還就此機會取了出來。
等玉飛東西倒騰完畢出來，符號已經在外邊等着他了。
玉飛招呼：“我可以走了，你完事兒了沒？”
“完事兒了......不是這邊嗎？”符號也有疑問。
“先去城裏，我還得去買點東西。”
“就你事兒多。”
玉飛沒理會，微微一笑，繼續問：“你痘痘怎麽樣，叟大夫治得好嗎。我一出來就見你完事兒了，這麽快！”
“還不就那樣！”但符號卻沒什麽心情。
自然讓玉飛更好奇了：“什麽叫就那樣啊！我的病也讓他瞧過，可對大夫還有點信心。”
如此，符號就不得不把煩心都倒了出來：“其實吧，我這個病，以前的大夫應該也沒說錯，只不過我自己太着急罷了。”
“叟大夫看的，和以前的一樣？”
“差不多吧，大概都是，我這個痘痘更特別。”符號長嘆一聲。
然後繼續道：“當然，叟大夫把道理說得更直白。”
看了玉飛一樣，也沒管他問沒問，不停地就娓娓道來了：“叟大夫說，凡人臉上也長痘痘，一般治了也長，有時候同樣的邊治邊長，但這都不用太在意，娶了媳婦兒自然就好了。我臉上這個嘛，既然是天道報應藥石難醫，那麽就只好還以天道！”
玉飛聽得一愣一愣的：“還以天道？什麽叫還以天道？”
符號揭開謎底：“就是抓緊時間找個媳婦兒，早行那雙修之術！”
玉飛都被驚呆了：“這真是叟大夫開的方？”
“也不是叟大夫一個人說，以前的大夫也有這樣說啦！關鍵是，我這個痘痘，需要找個媳婦兒，可我這一臉，又怎麽能找到媳婦兒呢！”
“我去！”玉飛還是更被符號所驚呆。
......
落鳳山。吳驕在門外等着，女尼從房裏出來。
吳驕走上去關切詢問：“蟬兒怎麽樣了？”
女尼恨鐵不成鋼：“還能怎麽樣！一口氣沒壓住，功虧一篑呗，現在氣血紊亂得一塌糊塗。”
但吳驕仍舊着急：“練功不成會怎麽樣我還要你說，自然是問人怎麽樣了。”
女尼這才沒好氣地轉道了：“幸虧她還知道吃顆‘助元丹’，不然真就應了那歸元劫，肯定得掉落修為。傷心哭了一陣子，我也只能幹安慰着，現在睡着了。”
吳驕這才松了口氣：“沒有事兒就好，沒有事兒就好。”
但女尼又疑問了：“只是奇了怪了，蟬兒又哪來那結丹用的‘助元丹’呢，王力真人代他師傅管得那麽嚴，指定不會給呀。”
這一嘀咕，就讓吳驕渾身不自在了。
半響，懼于師妹打量的眼神，不得不自我辯白：“我哪能給她助元丹’呢，那不是鼓勵她作弊嘛！”
但女尼猶自不信：“真不是你給的。”
吳驕長嘆一聲，還是半認了該罪：“但我給過她結丹後調理真氣用的‘凝元丹’，價值更高。”
女尼倒真不能全怪吳驕，但還是不得不伸手對他連點：“我說你......叫我怎麽說你好？那肯定是她私底下偷偷換了！”
吳驕也在自責：“誰能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呢......但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還不是就發生了。”
女尼也懂得糾纏無益，煩躁轉了：“那今後怎麽辦？”
大概是想要彌補過失，後續的事情，吳驕真就還考慮到了：“我在想，等玉禪休息幾天，就還是放她下山吧。”
女尼一聽就急了：“你......”
“自然不是由着她去追玉飛”，吳驕自有說法，“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玉禪那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女尼這才穩住了。
吳驕繼續：“但我們可以帶她去散散心嘛。你也該懂，修煉講求天人合一，這種時候，一靜不如一動。”
女尼微微點頭：“我覺得有道理。”
吳驕再接再厲：“而且，我此計還有相應的後招，叫還以天道，不怕它不靈。”
“還以天道？怎麽個還以天道？”
“先說在前頭，我是很認真的啊。”
“知道了，快說。”
“我覺得，我們該主動點，可以考慮給玉禪安排些不經意的，‘相親’。一門一派太小，大姑娘啦，純粹是一個人在這山上憋的！”
女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是沒發作起來，這話糙理不糙啊。
......
路途上的玉飛符號，談話還在繼續。
“你不需要準備麽？”
“我？我需要什麽準備啊。”
但符號剛說完，又搶着補充了：“不過，我倒為我們這次探險，蔔過一卦了。”
玉飛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對那怡然自得的符號側目瞪眼。
但符號猶自未覺，繼續在前面侃侃，“大吉大利，還是大吉大利。”說了一半才覺玉飛沒跟上來，這才回頭，“你怎麽不走了。”
玉飛有些不知該怎麽說他。
那符號就幹脆不用他說，自己繼續：“放心吧，哥會用我的光環罩着你的，不用太過擔心。”
如此，玉飛不得不嚴肅下來，認真掰扯了：“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看我像沒認真嗎？”
玉飛的表情，讓氣氛再沉：“我是真覺得我們此行會有很多未知的危險，我勸你不要拿大家的安全這種事開玩笑。”
但符號卻很納悶：“我剛剛有開玩笑嗎？蔔算這種事，我怎麽會随便開玩笑。”
玉飛深呼吸一口氣，幹脆抱起膀子，再等着他了，糾結于如何同他講明白。
符號察言觀色很快，表情也嚴肅了下來。他沒有玉飛的糾結，立刻自己自白了：“蔔算是我的飯碗，更确切地說就是我的道，你卻以為我在開玩笑。”
玉飛微感驚訝，才徹底明白，他以前真不是裝裝樣子，真的就是他們一脈的道。
可此番玉飛卻還是想徹底表示明白自己的立場，繼續認真道：“但我是不信命理的。”
兩人之間，明顯面臨着嚴重的分歧，空氣似乎開始要凝結。
未想，符號卻又輕輕反問到了：“我對你說過，我神機門的道是命理嗎？”
玉飛的嚴肅立刻被化解了，被點醒過來：自己确實還同他談論過‘命道’的，而且相談甚歡。
符號幹脆嚴正申明：
“我再重複一遍：世間不能改變的，唯過去之事而已，而未來始終充滿變數！運道的正确方向，只在于那種未來的變數。
其他的蔔算流派，可能仍舊是那老一套我管不着。但真的，不要把我師祖天玑子這一派，同那些江湖騙子混為一談。”
玉飛不得不誠懇道歉：“哇噢......抱歉，你剛剛說的這些我絕對認同，最開始見面的時候，我是也認同過一次的。所以，我真的無意冒犯你的道。”
但道歉并不妨礙他繼續正經地疑問：“那麽，你該如何解釋，我們在劉大夫住處時，你也蔔算過的‘大吉大利’。不要告訴我你那是在開玩笑，也不要告訴我這四塊玉就算得上那大利！”
這般發問，就終于有點讓符號醒過神來了，感情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讓他開始哭笑不得。
玉飛靜靜地等着他，并不催促他，希望聽到他充分且恰當的解釋。
符號苦笑了一刻，不得不開始言語：“看來不讓你知道是不行了。”
但還在糾結：“其實吧，我有部分隐瞞。當然，卦象顯示是大吉大利，這我沒有開玩笑。我算的是治痘痘的事，也沒開玩笑。”
一邊糾結着，也一邊說着：“但是，就像我先前剛剛說的那樣，我是早就明白，這臉上的痘痘，是需要天道調和才能緩解的。”
玉飛又愣了，這都扯了哪跟哪兒。
符號卻很認真很認真，認真得幾乎要流了眼淚：“我終于找到了我的另一半！”
玉飛抽一口涼氣。
“我确定，我這輩子要找的女人，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反正，這種收獲對我來說絕對算得上大吉大利，遇到一個心動的真的很難......”
玉飛繼續抽着涼氣。
“那種心情、那種喜悅、那種激動。算了，你是不會明白的。”
玉飛這才不得不尬接：“我明白、我明白，那種心情我也經歷過......”
但玉飛并不想談到自己，而是更好奇想要知道個根底：“所以，是小靜。”
這就讓符號立刻跳出狀态了：“小紅！是小紅啊......小紅那才清純啊。”
玉飛又尬了。
“又活潑，又調皮，又可愛......”但他馬上又回進入狀态。
讓玉飛感覺，他那尴尬都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幹脆還是由着符號犯癡，自己繼續有什麽問什麽：“所以這次再探洞庭山，對我說得天花亂墜好處連連，但根本上，你就還是沖小紅去的？為了泡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