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法寶行情
法寶行情
但這對玉飛并沒什麽多餘的打攪,反正都不熟,繼續叫喚了自己這邊的侍應。
“麻煩幫忙看看,這柄劍價值幾何,在你們這兒怎麽個寄賣法。”
玉飛決定把衣服放在後面,畢竟同人家店裏的比起來,太顯寒酸了點。而寶劍是那姬家二公子婢女之物,看上去品相還不錯,是比較拿得出手的。
那侍應接過寶物,直接又喚了另外的掌櫃了。玉飛才醒得,侍女多半算不得修士。
好在掌櫃很顯專業,沒有多餘的廢話,臉上也只有尊敬且波瀾不驚。拔出鞘來端詳了刻,立馬道了:“劍是好劍,中品,得值捌萬餘。”
玉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掌櫃不得不再說一遍,還加上手比:“至少八萬。”
玉飛這有準備但也是大驚:好家夥,這妖王公子就是不一般,給婢女用的兵器,都超過他全部家當了。猜到劍是中品了來着,因為怎麽着,那公子也需要其貼身婢女發揮出全部實力,但他還是對這類兵器的價格估計得不足了。
“但算不得上品的,我店概不寄賣。”
可後面接着的話,就又讓玉飛摸不着頭腦了,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嗯?”
掌櫃卻也見怪不怪,客客氣氣用手向展區一引,解釋道了:“公子請看,那邊是天池劍莊的賣品。其上品飛劍‘冰鋒三尺’在我店也是有挂牌的,其餘價格百萬至五萬不等的,也有近十把可以當天看貨。因此......”
玉飛恍然,意思就是:再收自己一塊木牌子擱櫃臺裏,占地兒呗。
但既然都說到這兒了,玉飛索性繼續問一問:“上品!我說上面那一溜都沒個标價呢,感情都是好貨色。對了,在下權且只是好奇......就問問,那‘冰封三尺’,得賣多少錢?”
面對玉飛如此客氣,那掌櫃也不再礙口識羞。客氣一笑,微做神秘卻又點明道了:“號做千金不換!”
“千金不換?”
但玉飛并不知行,仍舊糊塗。那掌櫃也算看出來了,幹脆直白道:“就是少了一千萬,不談!”
玉飛驚訝得愣愣重複:“一千萬!”
還是以前世面見得太少啦。昨天見個再生之丹的求購,一千萬;今天見一柄劍的挂價,也是一千萬。是靈界的人都這麽有錢嗎?還是,只是自己一個人窮而不自知?
玉飛還在腦袋裏獨自糾結,而掌櫃的還補充了:“具體是一千萬還是幾千萬,其實還說不準呢。”
一語又提起了玉飛的注意力。
然後掌櫃又解釋:“我們這兒只負責挂牌,要看實物以及具體談價,必須親至天池劍莊。而且他們莊主還發話了,有緣者得之。”
“有緣者得之。怎麽個才叫有緣?”
“這還用說?既然是打算要賣的,那除開人情,便是錢財呗,一般人還真指望一兩千萬就拿走麽!再不然,就肯定會出現在明年的撲賣會上。”
如此,玉飛就不得不望牌興嘆了:“這哪裏是賣的‘冰封三尺’。”
掌櫃愣愣。
玉飛補充完:“簡直就是‘口水三尺’嘛!”
掌櫃被逗得樂開了花:“還是小哥歸納得好,口水三尺,恰當,恰當。”
話頭上,玉飛順帶一問:“怎麽兵器都那麽貴?不光這‘口水三尺’,其他都是。”
掌櫃也是順口一回:“一個修士,一身的道行怎麽體現?不都在法寶上嗎?所以一件法寶就頂一個修士的全部身家,就很正常呀!相比而言,那些防具啊、法器啊就便宜多啦!”
玉飛恍然,表示受教,然後繼續請教:“對了,掌櫃的定然也知道,那‘口水三尺’到底有什麽特別吧?”
那掌櫃确實也是信口便攆來了:“還不是材料特別!除開那天池冰魄外,這法寶一用上紫金,身價肯定就是蹭蹭往上翻。”
“什麽?”
“紫金啊!天底下法寶最好的材料,除了紫金,就只有罡銀,要不然如何能那樣貴。”
“哐啷!”一聲。
惹得侃侃而談的掌櫃,都不由停下了侃侃。原是玉飛手一哆嗦,讓寶劍掉地上了。
是啊,玉飛的手怎麽可能不哆嗦。特別是當他猛然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拿的寶劍,就價值千萬來着。雖然一直知道,化神修士鍛造的、用過的、賜下的寶劍定然是珍貴的,但還是從沒想過,換算成數字是這麽多!
所以趕緊把劍撿起來,然後還要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唉”,并重重嘆了口氣,“只能流口水的那些啊,咱就別多想啦”。
微微一頓,而後立刻轉道,“如果掌櫃有空的話,能不能勞駕再幫忙掌掌眼?”說着,便已拿出那件銀絲蟬衣來。并未給人以任何想象的空間,自然而且流暢地揭過。
正在興頭上,掌櫃自然不會掃了玉飛顏面,呵呵一笑,便已轉到眼前。一眼就有了定論,并仍舊對玉飛充滿熱情:“哎呀,這怎麽還破了呀,可惜了了。”
玉飛再接再厲:“要沒破呢?”
“沒破的話,估計還能值個捌玖百。”
讓玉飛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八九百?!”不是麽?前面一劍□□萬,還手握至少八九百萬,後面突然就一件八九百,這落得也太快啦。
但掌櫃也自有其解釋,手一擡,指着自己的展區就道了:“布衣宗的有款就同你這差不多,但人家用料就紮實多了。該通透通透、該厚實厚實,而且是全身外套,叁仟貳。你這......下半身怎麽辦?還沒褲子。這麽透,當外衣穿成嗎?只能穿裏面。這穿裏面,用法術的時候又拿外面的衣服怎麽辦?方不方便?而且單純的防具,本身就沒兵器值錢,這你應該知道啊,況且這類還是偏術法的防具。”
有理有據,玉飛不得不服:“哦,受教,受教。”
這些缺點他也是有感覺的,所以後來自己也沒穿了。但今天聽這掌櫃的一說,就更加明白且有條理了。
“那這類東西,哪裏才能賣呢?”玉飛不做糾結,直接跳到重點。
未想,這問題倒讓掌櫃為難了:“這個......這個嘛......老朽、老朽就不知道了!”
......
“王掌櫃,你這做人就不厚道啦。往北街走四條巷就是百寶閣,這誰不知道嘛,卻偏不予人說。”
玉飛還在失望中,突然的人聲就又讓其一愣了。扭頭一看,卻正是那“尖嘴猴腮”的郭丹師。
“哎呀,我的郭仙師、郭道長。這開門做生意,自是各做各的,哪有反往別家引的道理。剛才這位仙師的其他問題,我不都好好回答了嘛,怎麽能說我不厚道呢,我們這一行可最講聲譽呢。”那掌櫃慌忙解釋。
但郭丹師很輕松就支應了,“玩笑,玩笑,你老別當真。”而後,直接舍了他奔玉飛來了,先行一禮道,“這位兄臺面生得緊,剛來這沈陽城?”
那掌櫃解釋完畢也見怪不怪,乖乖在一旁并不打攪二人談話了。
玉飛趕緊回應:“多謝指點迷津,在下确實初來貴寶地,不知兄臺怎麽稱呼?”
“哦,在下郭有軍,也是在這遼東做買賣。”那人惬意回了,而後竟還有解釋,還轉身對那掌櫃一起說了,“其實,我這得了丹爐,也是剛好就要去那百寶閣再會個朋友。”而後,還是單轉向玉飛繼續了,“兄臺要是不嫌棄,咱一道。”
這就讓玉飛有點拿不住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到底是碰見無事獻殷勤?還是真的出門遇貴人?難道剛才寶劍掉地上讓人認出了?這連他自己都不信,本就小心來着加上劍還自己有凡之又凡的僞裝。
猶豫間,還是自己猛然反應過來了。堂堂州衙就在毗鄰,真的不用太過擔心。趕緊應了:“那有勞兄臺。”
“請。”
“請。”
二人相繼而出,與緣寶閣衆人再無話。
......
但二人走出去之後,卻也同樣再無話。玉飛是因為存着一份謹慎,故意避免多談。而那郭丹師似乎也沒閑談的興致,只悶頭帶路,反倒還給了玉飛一份安寧來。
沒一刻,二人到了。
玉飛用真眼術一看牌匾,還真是賣行,終于放心與之同入。畢竟火麟劍再值錢也是不能交易的,現在還是得該幹嘛就幹嘛。
入後,道了聲謝,那郭丹師還真同等在那裏的一個朋友碰面了。玉飛還不由多看了兩眼,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女漢子,膀粗腰肥的。而後侍應前來招呼,玉飛就忙自己的了。
“公子,有什麽需要!”還是同樣的問候,但侍女就只有她一個。
但玉飛現下沒工夫去多關心這些,趕緊着要事問了:“你們這裏可是下品寶物都換。”
“換、換。”
猛然,玉飛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糾結不定,還是先問了:“對了......那修不修?”
“修?”顯然,還讓侍應為難了,“修......這個,我們店裏就......”
“哦,沒事兒,沒事兒,是在下唐突了。”玉飛趕緊致歉。
“哎喲,你先前沒提那茬兒,我也就沒說。”未想,那郭丹師同人對坐着,順耳聽到又搭話了。“就出門再往右走,大概十個鋪面,就是‘娟繡樓’,你那類衣服應該能修。”但也沒一句廢話,直解問題。
玉飛自是再謝連連。
沒想那郭丹師朝對面那女的看了一眼,又一磕桌子道了:“哎呀,你看我這糊塗地,怎麽又忘了一茬。”
把玉飛也弄糊塗了。
只聽他又接着道了,“煉器行家,我眼前這位不就是嘛,又何必舍近求遠呢?”說着,還真就要把問題抛給他對面,“你說是吧?重柔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