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當驸馬

第52章 沈府

沈府

“什麽？殿下來啦？”正在畫畫的沈公子聽到下人的這句話，頓時激動起來。

他随手将毛筆丢棄在桌面上，邊往外走邊整理衣冠，最後竟然小跑起來。

而那下人沒有想到沈公子是這樣的反應，一時之間有些無奈，“不止是公主殿下，還有小侯爺……”

沈公子懷着激動的心情跑到正廳，“小生拜見殿下，殿下怎的親自來，您随時都可以召小生去府上的……”

等看清趙奚顏身側坐着的人，沈公子揚着的嘴角頓時垮了下來。

郁桀省在沈流雲夫婦尴尬的神情中，打量着這位兩人心尖子上的外孫……哦不，其父既然是贅婿，那麽沈公子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孫了。

沈流雲面上有些無奈，他向郁桀省解釋道：“我這孫兒一向是仰慕小侯爺的英資，故而也對殿下愛烏及……”

“你竟然沒死！”

沈公子的一句話不僅讓正在說話的沈流雲驚得額冒冷汗，也讓趙奚顏蹙起了眉頭。

“放肆！還不給兩位貴人見禮。”沈流雲壓着怒氣沖沈公子吼完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跟郁桀省和趙奚顏解釋：“我這孫兒坊間故事聽多了，一時之間說錯了話，小侯爺莫怪。”

郁桀省沒有說話，他看着沈公子繃着臉跟他們二人見禮之後，才笑着說：“本官聽聞，在本官不在的時候，沈公子時常去公主府探望殿下，本官今日特地攜妻前來道謝。”

這話說得沈流雲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會青一會白的，就連一旁的沈夫人都擔憂的看了一眼沈公子。

沈公子并沒有聽出來郁桀省話語間的暗潮湧動，他擺了擺手，偷摸看了一眼趙奚顏，見殿下一副眼中只有郁桀省的樣子，頓時不甘心的将視線收回。

他朝郁桀省拱了拱手，不情不願道：“在下說錯話了，見諒。”

郁桀省眯了眯眼，反而對着沈流雲道：“我看不止是沈公子，就連沈大人，在剛才剛見到我的時候，也是一副很訝異的樣子。”

趙奚顏聞言看了沈流雲一眼，訝異道：“不對啊，他剛一進宮，你們應該就能得到消息罷？怎的還如此訝異？”

郁桀省拍了拍趙奚顏的手，眼中帶着明顯的寵愛，“殿下這就不知了，沈大人這是以為臣必死無疑了，所以才會如此訝異，以至于這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沈流雲瞳孔微縮，難不成郁桀省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此人定是來炸他的。

沈流雲定了的神，面色坦蕩道：“郁大人真會說笑，衆人皆知，邊關當時離不開郁大人，故而郁大人這才耽擱了這許多日。”

郁桀省勾唇，他将趙奚顏的手包進掌心，慢條斯理道：“沈大人說的對，我就是在說笑，怎麽，不好笑麽？”

沈流雲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沈公子這個時候坐不住了，他頻頻撇向趙奚顏，期期艾艾道：“不知殿下是否收到了在下給您送的畫？”

手驀然被攥緊了，趙奚顏看都沒有看沈公子，淡淡道：“沒有。”

郁桀省冷眼看了一眼沈公子，沒有理會他，開始跟沈流雲主動說起邊關的戰事，“.……，那西沙國君像是對我國的各項事宜都了如指掌，沈大人，你認為呢？”

沈流雲沉聲：“兩國交鋒，各自都會安插奸細，沒什麽好意外的，左右那些人也接觸不到中樞，只會帶去一些無用的消息罷了。”

“有道理，”郁桀省深以為然的點頭，“還是沈大人知道的多，在下從前都不知兩國之間還有這樣的暗戰。”

沈流雲不知道郁桀省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想了想，說：“等郁大人進中樞之後，自然會接觸到相關事宜。”

郁桀省接過他的話，“那屆時，不知沈大人還在否？”

沈流雲蹙眉：“本官自然是在的。”

郁桀省：“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說着他便拉起趙奚顏，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沈流雲見狀松了一口氣，趕緊送客。

見兩人走了之後，他趕緊訓斥沈公子：“你給我對殿下放尊敬些，若是郁桀省對你起了殺心，老夫可保不住你！”

沈公子不以為然：“他一個武将如何能比得過祖父？況且戰場兇險，還不知道他下次能不能安然回京，倒是朝華公主殿下，倒是可惜，配得了這樣一個粗魯的武夫。”

沈公子不喜歡郁桀省，除了他是趙奚顏的丈夫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郁桀省當年所在的頂級纨绔圈根本不接納他。

沈公子一向認為自己身份高貴，祖父是朝中重臣兼國丈，而姨母則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他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故而他對那些頂級纨绔們很是仇恨，其中最甚的就是郁桀省和趙端。但是趙端是皇室血脈，他得罪不得，因此只能将全部的恨意都傾注的郁桀省身上。

沈流雲閉了閉眼，簡直不敢相信這麽愚蠢的人是自己的孫子，他恨道：“你還是離你那贅婿爹遠一些，回去給我好好讀書！”若不是府上男丁少，他當初就不會同意召這麽個贅婿！

沈公子撇了撇嘴，滿懷心事的走了。

此刻正廳就只剩沈流雲和沈夫人兩人，沈流雲擡手拍了拍一直看向屋外，像是有心事的沈夫人，柔聲道：“想什麽呢？”

沈夫人回神，她疑惑道：“都說朝華公主和郁小侯爺情深意切蜜裏調油，那為何朝華公主的走路姿勢……”

沈流雲看着她，“什麽？”

沈夫人：“朝華公主的走路姿勢分明就是個還未出閣姑娘的樣子啊，老爺，你說他們二人當真是伉俪情深麽？”

沈流雲蹙了蹙眉，他雖不太了解這些，但是妻子說的話他很快就明白過來。

若是郁桀省和趙奚顏二人至今還沒同房，那麽，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并不像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樣，其中必有隐情。

“去把女兒叫來。”

馬車上。

趙奚顏一臉恍然，“所以，你今日就是去吓唬沈流雲的。”

郁桀省捉住他的手親了一下，“嗯，顏兒就是聰明，不過，你還是先跟為夫說一下這個沈公子是怎麽回事吧。”

趙奚顏眨了眨眼，主動投懷送抱：“就是莫名其妙的，他就總是要跟我示好，我當然不會理會他啊。”

郁桀省姑且相信，他說：“這位沈公子我還是有些印象。”

趙奚顏偏頭，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

郁桀省笑了笑：“當年年少無知的時候，我整日裏更那些勳貴人家的公子們鬥雞走狗，這位沈公子當年很想加入我們，不過趙端不喜歡他，我們都挺無視他的。”

趙奚顏了然，他感慨了一下：“所以，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到現在還跟趙端哥哥關系好呢。”

郁桀省失笑，半生氣道：“他也不是什麽好的，不然就該早将我引薦給你。”

趙奚顏想了一下，“那他必然不會，在他眼中，我只是個柔弱的妹妹。”

“你是女子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趙奚顏：“就身邊近身的這幾人，還有就是外祖。”

趙奚顏身邊的人都是信得過的，郁桀省放下心來，“不過星雲那姑娘上次就差點被我唬住了，還是差點火候。”

趙奚顏笑了笑：“她年紀還小，況且平日裏也都是呆在府中，沒關系的。”

…

翌日，郁桀省陪着趙奚顏一起賴床。

星雲蹲在前院的花壇邊翻蚯蚓，“殿下他們一路舟車勞頓，昨日剛回府也沒有休息，今日我大概是直接給他們做午飯就行了。”

花壇邊老神在在的高沖沒有講話，但是視線一直跟着星雲在走。

星雲用木棍将蚯蚓一分而二，然後看着兩只蚯蚓繼續在泥土中翻轉，終于是玩的盡興了，她直起身：“好啦，我該去給殿下準備午飯啦，你有沒有想吃的呀，我可以給你開小竈。”

高沖盯着她嫩白的娃娃臉，喉結滾了滾，沒有說話。

星雲擺了擺手，“算了，有的吃你也不必挑了，反正我的手藝做什麽都好吃。”

星雲說着就往大廚房的方向走。

“姑娘？姑娘？”

聽着像是在喊自己，星雲回頭，“沈二小姐？”

沈二小姐一臉笑意：“今日本來是打算來拜訪公主殿下，但是聽府上的人殿下不在，便想着下次再來，只是……”

說着沈二小姐面露尴尬：“只是我這突然不太舒服想去更衣，你能帶我去嗎？”

人有三急，況且這還是在公主府上，星雲雖然不明白府中這麽多下人，為何她專程要自己帶她去廁所，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沈二小姐請随奴婢來。”

等到了地點之後，星雲回頭：“到了，您自己進去吧。”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沈二小姐的貼身婢女們都沒有跟着。

沈二小姐環顧了一下，發現公主府當真是十步一人，不遠處的小道上也有府兵巡邏。

她朝星雲笑了笑，道：“我一個人不太方便，姑娘還是陪我一起吧。”

星雲無可無不可，她率先打開引着沈二小姐進去，将門關上之後她剛轉身，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撲面而來，她忍不住嗆了幾下，随後意識逐漸混沌……

一道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問她：“星雲，你家殿下和驸馬關系不好麽？”

星雲暈暈乎乎，下意識反駁道：“你胡說，我家殿下和小侯爺好着呢！”

“那，為何你家殿下至今還是個姑娘？”

“姑娘？哈哈哈哈哈，”星雲有些樂了，她笑着說：“你錯啦，我家殿下可不是姑娘，他是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