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非魚6
非魚6
“離開醫院的監控能找到嗎?”王三元問道。
白元喬搖頭:“現在這套監控系統并不完善,一周是監控能保存的最長時限,我已經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沒有。”
就在大家沉默間,桑靈道:“後來這個人不是孟爽,我在她的記憶裏看到這天她離開醫院後就回學校上課了,第二天她又來醫院找嫌疑人,而且還像醫生詢問過嫌疑人的去向,她明顯不知情。”
案件似乎在這裏陷入了僵局,誰都沒有先說話。
“啊!桑桑桑桑……”
桑靈一頭問號:“我怎麽了……”
很快,桑靈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他看見自己的身體突然變成稀碎的光末,好像是召喚禁術,他側頭看向白麒,剛想讓他不要擔心,結果白麒就消失在眼前。
“桑靈!”
哦,是他消失了。
白麒一抓落空,眼睜睜看着桑靈消失在眼前。
“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怎麽辦!”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心慌,手忙腳亂。
白麒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沒事,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我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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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
程醫生的魚不見了!
還有比這更驚天動地的消息嗎?沒有!那魚可是可是程醫生的“老婆”啊,還有比老婆不見了更嚴重的事嗎?沒有!所以程醫生請假了,今天沒上班。還有比一條魚不見了要請假這種理由更扯淡的理由嗎?也沒有!
男神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想象的!
裴青衣聽到這消息時正在食堂吃飯,同科室的蔡醫生聽得直搖頭,“這幫小姑娘一天天淨瞎琢磨這些閑事,有這閑工夫不如多考點證實在。”
裴青衣好笑道:“你又考什麽證了?八卦才是生活嘛,又不是誰都像你‘拼命三蔡’。”
蔡醫生道:“我就是看不慣,随便說說而已。不過程醫生也太矯情了吧,不就是一條魚麽,那麽寶貝。真叫人看不透。”
裴青衣道:“你也八卦,怎麽我們急診科‘拼命三蔡’要變‘八卦菜’了?”
蔡醫生:“……”
蔡醫生艱難吃包子,咽下最後一口包子才道:“我錯了,八卦才是生活。”
蔡醫生看了一眼低頭斂目的神情,好一會兒才道:“我說‘大漂亮’,你還喜歡程醫生啊?”
裴青衣沒說話。
“算是我多管閑事,我覺得吧,一個不在意你的男人真的不值得付出那麽時間。”蔡醫生語重心長的說道。
裴青衣:“別了,我早就不在意了,但是我想脫單那也得老天爺願意啊給我這機會啊。”
蔡醫生道:“我記得你是雙魚座的?我跟你講哦,我最近上了一個網站,那裏面有些高人算命特別準,你要不要找人算算姻緣?”
裴青衣有點難以置信:“你怎麽還信這個呢?說好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呢?封建迷信怎麽沒把那收進去。”
蔡醫生道:“本來我也不信的,就前段時間休假,我表妹推薦給我,那不是閑的沒事兒麽,我就問了,結果你猜怎麽着?人家居然真的算出來了!就連我離異,有個小孩這些都算出來了!還有我小時候發生過的一件事,差點危及性命,這事除了我親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可是人家居然就算出來了!真的很準,你要不要試一試?我把網址鏈接發你。”
裴青衣還是不信:“你別發了,說不定是你表妹惡作劇呢。”
蔡醫生道:“那件事她又不知道,再說了連細節人家都說的一清二楚怎麽會是假的?你試一下又不會怎麽樣,馬克思主義要我實踐出真知!”
裴青衣嘆氣:“馬克思主義要你信奉科學社會主義你怎麽不信?要你破除迷信你怎麽不破?”
“你就是杠。”
“我就是不試。”
“……”
時間回到今早。
程醫生的魚可是玩得一手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能隐瞞住程西落也是厲害。
但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本就是一縷孤魂,常常離開程西落設置的“保護區”,怎麽可能不會出事呢?
今天早上,池魚(程西落的魚)一如既往,在程西落離開辦公室後悄悄化成人形離開了醫院。
池魚是他自己取的名字,一尾只能生活在程西落池塘裏的魚。但他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沒有記憶,只是一條魚,魚向往大海,他總是要離開池塘的。而且,程西落是人,誰能保證他不會殺魚熬湯?而且…他似乎還是條‘替身魚’!簡直叔可忍,嫂不能忍!所以,他必須得離開,還得悄無聲息的離開!
經過多次模拟逃生,池魚發現自己不能直接站在陽光下,否則就會死。除非用池塘(魚缸)裏的水包裹全身,否則根本離不開半步。
好吧,誰讓自己是條魚呢。
這是其一。其二,他也不能離程西落太遠,否則會很難受很難受。但是經過訓練(??)池魚已經可以離程西落千裏遠了。
現在他只需要一個完美計劃,讓程西落以為自己被人帶走了,而他自己則悄悄化身成人,僞裝成程西落的樣子離開這間醫院!完美計劃!
為了實施計劃,池魚選中了一個女大夫,長得很好看,估計程西落定然不忍苛責于她。池魚用了一點小法術誘惑女大夫把自己和‘池塘’一起待出辦公室。
等程醫生發現追出來的時候,池魚已經化成人形穿着他的衣服跑了。
計劃的實施非常順利,但池魚千算萬算,沒算到現代社會有監控這一東西,更沒算到程西落根本不是人。
所以當他在大街上被感覺到程西落,一回頭就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的那種恐懼感,誰能知道?
“你要帶我去哪裏?”池魚縮在轎車角落裏,戒備的瞪着程西落,蒼白近乎于青色的腳腕上纏着細細的黑氣。
程西落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生氣,由或者是別的什麽情緒,在車上坐了好久才回神,他問:“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完了,來了來了!替身!他怎麽知道自己是誰?反正池魚就是池魚,不會是別人的替身!
池魚氣憤難當:“我是池魚!”
程西落嗤笑一聲:“池魚,好名字。你為什麽要離開?”
池魚啊了一聲,他快被吓死了,感覺這家夥牙齒好白牙口一定好得不得了!那一口下去自己還有命在麽?他斟酌着語氣說道:“我沒有想離開你,就是池塘太小了,我待的悶,出來走走。”
程西落聞言冷笑一聲:“池塘太小?悶?你腿不想要了?你這輩子在你想起來自己是誰之前別想離開我半步,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沒有沒有!”池魚心道,果然這個壞蛋我就知道是這樣,等他把我抓回去我就要死了是吧?!他要吃我,他要把我炖了,我不要變成魚湯啊!我真可憐,我怎麽這麽命苦。
“我不會離開的,而且我只有尾巴,沒有腿,更沒有狗腿。”
程西落深吸一口氣,他怕自己一個生氣就把這混球碾死了,好不容易才就回來,可不能就這麽死了。但是真的好生氣,這家夥居然離開他不知悔,欺騙他隐瞞他,條條莊莊,不知悔改,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嬉笑?你好樣的。程西落咬牙道:“那我就把你宰了炖湯喝,紅燒吃,清蒸吃。”
池魚:“……”
我錯了,現在還來得及麽。
勞斯萊斯幻影呼嘯一生,只剩絕塵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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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山莊園某處。
低矮的木板房掩映在人工松林深處,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一聲嚎叫劃破長空,最後又消弭無形,現代社會最好的隔音材料也沒有這種隔音效果,除了結界。
桑靈睜開眼,四周光禿禿的牆壁,地上和牆上都是用人血和朱砂畫的符咒陣法圖形,桑靈雙手被覆,掉在牆上,正好在房間的中心,正對他的牆上有一扇小窗。
沒有門?
桑靈頭昏眼花,好像被人打了一悶棍兒,要暈不暈的。
桑靈自嘲一笑,他可不是被人打了一悶棍兒麽,“獨步逍遙引”,居然被這只種低級召喚術襲擊了,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桑靈眯着眼睛,仔細辨別牆上和腳下的符文,牆上似乎是某人瘋狂之下胡亂繪畫出來的招魂禁術,主招惡鬼,以己身血肉為引,召喚邪靈惡鬼為己所用。地上的也是招魂術,但是卻是由正宗的雞冠血配朱砂顏料繪畫,一筆一畫都可以看出繪畫者修為之高,絕不是牆上胡亂塗鴉可比。
都是招魂術,怎麽把自己招來了?
桑靈試圖調動靈力,窒息沉重感覺如附骨之疽,靈力被封了。
沒辦法,桑靈只能繼續盯着牆上的招魂術,這一盯,桑靈發現有點不對。
招魂術作為上古禁術,不是那麽容易學的,能夠傳到現代社會的寥寥無幾,這牆上的也不是招魂術,而是和招魂術非常相似的獻祭咒術。
起筆為鬼宮,連順牽魂,封魂過七魄,閻羅殿前為君就,請君入甕來。線引魂牽,傀儡甕蓋,陰陽合魂,金線轉三千,驅策馬前卒。
獻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