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歡喜暖浮生

第52章

第52章

張嚣心滿意足的吃光了喬顧淮帶來的晚飯，反身跨坐着椅子。下巴墊在胳膊肘上惬意地看着喬顧淮在衛生間裏刷着餐盒。

“嚣哥，下個月就要開始運動會了”。

“哦，高卓之前和我說過”，張嚣懶洋洋的從一旁的書桌抽屜裏翻出盒藏好的煙，把玩在手裏又看了眼裏面的喬顧淮，想到這個人抽煙的習慣又把煙塞進了抽屜了。

“到時候你不要亂走，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衛生間淅淅瀝瀝的水聲伴着喬顧淮的聲音，透過半敞開的門張嚣能夠看到喬顧淮修長的手指略顯笨拙的動作。

張嚣的喉頭微緊，心跳有些亂了節奏，他覺得喬顧淮刷的不是飯盒好像是自己的心髒，癢的他五髒六腑都在戰栗。

“淮二，你……”

“嗯？”喬顧淮透過門縫偏頭看向張嚣坐在椅子上的人，依舊是那張帥氣不羁的臉，卻少了幾分平日的随意。

喬顧淮認真的看向張嚣，等着他往下說。

“你……有沒有……”張嚣不确定自己想要表達什麽，卻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有沒有什麽？”看着如此反常的張嚣，喬顧淮停下了洗完的動作。

張嚣憋了半天，脫口而出道：“有沒有吃飽？”

喬顧淮皺着眉走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漬，“你沒吃飽？”

張嚣正懊惱自己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尴尬的扯了扯劉海，“沒有，我怕你沒吃飽”。

“我吃飽了，我是在家吃過飯的”。

“噢”，張嚣的視線不敢再停留到喬顧淮的身上，他總覺得看着眼前的人就會緊張。

就在張嚣游離的狀态下，一只略帶涼意的手已經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走。”

張嚣還沒回過神，就被喬顧淮帶出了宿舍。

“去哪？”

“你不是沒吃飽，咱們出去再吃點別的東西”。

看着喬顧淮一臉的認真，張嚣懊惱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無奈的跟在喬顧淮身後。慢悠悠的走着，希望能夠消化消化肚子裏的食物。

喬顧淮拎着兩大塑料袋零食從校超市出來的時候張嚣還在後面悠哉悠哉的散步。

看着喬顧淮拎着兩袋子零食往自己這走，才反應過來加快腳步迎上來。

“你怎麽買這麽多，這得吃到啥時候？”

“吃不完就拿班級去吃”。

張嚣有些無語，想說我又不是小女生可看着喬顧淮的臉，他就再次心跳的厲害。

伸手接過袋子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喬顧淮的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把手縮了回去。

一時間空氣中都帶着幾分尴尬。

沉默了幾秒後還是喬顧淮再一次伸手把袋子遞了出去，“早點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我打車回去了，明天見。”

張嚣接過袋子，剛剛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又溢了出來，“明天見”。

躺在宿舍的床上張嚣輾轉反側的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是喬顧淮。張嚣下意識的用拇指摩挲着食指，似乎觸碰過的溫度還在。

“草！”張嚣裹着被子在床上左右翻滾，他這幾年在國外對于這種事情并不陌生，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腦子裏在閃過“他可能喜歡上喬顧淮了”這個念頭的瞬間石化，僵硬的平攤在床上。

“嚣哥，你昨晚幹嘛了？”高卓趁着物理老師在黑板寫題的空隙和秦語換了個座位，“喬顧淮已經來咱們班級門口兩次了”。

聽到喬顧淮三個字張嚣擡起頭看了眼高卓。

高卓看着張嚣的臉差點叫起來，随即反應過來立馬壓低聲音小聲問：“嚣哥，你昨晚是一夜沒睡麽，瞅你那個黑眼圈都趕上國寶了”。

聽高卓這麽說宋書也回頭看了眼，符合道：“嚣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高卓立馬伸出手想去摸張嚣的額頭，還沒等碰到就被張嚣用手擋了過來。昨晚失眠了一夜張嚣這會腦子裏亂的跟漿糊一樣，煩躁的說：“別碰我”。

看張嚣一副有氣無力的憔悴模樣，高卓頓時覺得張嚣是生病了，立馬起身要帶着張嚣去醫務室。

因為動作太大凳子發出聲音引起了老師的注意，“你們後排什麽情況？”

“老師，張嚣生病了，發高燒燒的很厲害！”

張嚣迷迷糊糊的就被扣上了個高燒的帽子，看了眼說的煞有介事的高卓也沒反駁。

他這會也煩得很，想着還不如趁機出去透口氣，舉手起立道：“老師我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憔悴了，物理老師絲毫沒有懷疑地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

高卓緊跟着也想起身，就被張嚣一句我自己去給打回了座位。

張嚣實在是太煩躁了，他急需一個人冷靜冷靜。

張嚣走出教室沒有在學校裏逗留，直接到大門口用喬顧淮預留在這的假條出了校門。

走出學校張嚣深深吸了口氣，甩了甩頭想讓自己先冷靜冷靜。相比較于喜歡喬顧淮這件事，更讓他害怕的事如果喬顧淮知道自己喜歡他會怎麽樣？

絕交？老死不相往來？想到這張嚣忽然覺得心口隐隐有些酸疼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小夥子，進來打兩杆不？”

張嚣停住腳步側頭便看到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家臺球廳門口招攬生意。

見張嚣站在那沒有說話，中年男人以為他在擔心立馬補充道，“放心，來我們這玩保證不會被老師抓到。”

考慮了半分鐘後張嚣就往裏面走。

見張嚣要打臺球老板趕緊開心的帶着他往裏走，跟在臺球店老板身後穿過一個走廊就是一扇鐵門。

張嚣這會才知道老板嘴裏說的學生逃課不容易被發現的原因，臺球廳的正門開在小區裏，一進來的大廳都是成年人。打開鐵門裏面還有個隔間，這裏放着三張臺球桌還有兩個游戲機。

許是上學時間這會人并不多，張嚣無聊的拿起個臺球杆他一個人玩雖然沒什麽意思，但總比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閑逛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嚣漂亮的五官太過于引人注意，從張嚣進來開始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張嚣早就對別人投來的目光免疫了，從小到大他這長相放在哪裏都是焦點自然也不會留意到這些目光裏的異樣。

絲毫沒留意到隔壁桌的男生借着同伴的掩護在偷拍自己。

說是打臺球但張嚣的心思完全不在球上，幾次滑杆氣的他想飙髒話，索性扔了球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頭擺弄手機。

把和喬顧淮的聊天記錄從頭翻到現在，從一開始的疏離到現在的無話不談，張嚣的心口有種道不清的酸澀感。

“能堵到你一個人真不容易啊”，一個略帶興奮的聲音在張嚣頭上傳來。

張嚣還沉浸在和喬顧淮的聊天記錄裏，擡頭的瞬間有些愣神。半晌皺起好看的眉毛，眼角微挑眼神裏多了些危險。

他剛要起身，肩膀就被眼前的人按了下去。随即肚子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手機也從手上滑落。

這一拳來的太快，張嚣重重的悶哼了一聲，不等他有反擊上來兩個人立馬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按住。

“媽的，堵你好久了今天總算得到機會了”，說着又是一拳打下去。

張嚣暗罵了聲，看着眼前的林系擡腳沖對方的小腹踢下去。因為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又受制于人他這一腳能用上的力氣不大，卻還是踢的林系疼的彎下腰。

按着張嚣的兩個人看林系被踢，手上的力氣一松，張嚣趁機掙脫開沖按着自己左肩旁的黃毛就是一拳。

不等他再出手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張嚣看了眼身後拎着個專業打仗防身棍的少年。看着林系帶來的七八個人幾乎人手都帶着東西，知道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林系一直憋着氣報仇這次肯定不會手軟。

這麽多人任張嚣平時再能打架也只有吃虧的份，可他又是個不會服軟的主。掙脫開忍着冷不防的偷襲，拎起椅子的一角就向靠進來的人輪過去。

張嚣打架和喬顧淮不一樣，喬顧淮因為家裏的原因從小就被當半個兵蛋子訓練。張嚣從小打架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下手要狠，不能給別人反擊的機會。

他拎着椅子重重往靠過來的人身上砸去的瞬間讓林森一群人愣了片刻。

黃毛看着林森小聲嘀咕道：“擦、這孫子一個人在這被堵住還敢這麽橫”。

林森冷笑了聲，目光卻從未在張嚣身上移開過，“幾年不見下手還是這麽狠。”

張嚣懶得搭理他，掃看一圈發現這會店裏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了。老板不知道是沒聽到動靜還是被支走了，不能脫圍只能尋找下一個趁手的武器。

宋書踉踉跄跄跑回班級的時候高卓正趴在桌子上補覺，誰讓下節課是他最怕的數學。

“卓哥，別睡了。打架了…”他因為剛才跑的太厲害，這會一句話都要分成兩段才能說完整。

高卓擡起頭臉上有着被叫醒的不耐煩。

“嚣哥和人打起來了！”

高卓的眼神立馬變得清明起身就要往外跑，随即又想到什麽回頭看向宋書問，“在哪？”

“在老孫臺球廳，我也是聽別的年紀的人說的，說是被幾個人堵在那了”，宋書邊跟着高卓一起往外跑邊講。“卓哥，說是那邊人挺多還都帶着棍子”。

“草”高卓一邊加快腳步一邊說道：“去找喬顧淮，趕緊！”

“剛才我已經讓他們班的人傳……”消息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見喬顧淮他們三個還有之前一起打過球的幾個人一起跑了下來。

高卓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見喬顧淮瘋了一樣從自己身邊掠過。

一群人跑到校門口，喬顧淮也不和門衛大叔打招呼，抓着桌上的門卡刷完就往外跑。

門衛大叔反應過來的時候喬顧淮已經沖了出去，他沒來得及抓住喬顧淮急忙把身後的幾個人堵住。

“大叔，我是一班班長我們班主任讓我們出去辦點事。”

“辦什麽事？假條呢！”

葉南初指了指喬顧淮的背影，說：“假條不都常年寄存你這麽？”

“大叔，你趕緊開門我們真有急事”，高卓眼看着大叔在這盤問急的直跺腳。

門衛大叔看着他們這一群人怎麽也不相信，說着就要給他們班主任打電話。

“大叔，我們幾個有點小事要出去，其他人回去行麽？我們保證一個小時就回來”，葉南初看着門衛大叔請求道。

見大叔還在猶猶豫豫顧星也拿過大叔手裏的門禁卡就自己打開校門，邊開門邊說道：“你們其他人回去，大叔你要想讓我們被批就打給我們班主任吧”。

感覺到自己的被威脅的門衛大叔無奈的在幾個人身後罵了句：“你們這群兔崽子不能在外面惹事啊！”

葉南初和高卓也跟着出去後，對其他的幾個人囑咐道：“你們回去上課吧，班主任問起來先遮掩着。”

餘下的幾個人點點頭，知道就算他們不出去單這幾個人也不會吃虧索性乖乖回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