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畫
宋畫
這個聲音讓落骨從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她咬了咬舌尖,疼痛感讓她清醒了不少,現在她還不能睡,否則做得一切就前功盡棄了呢。
“禀大人,這個我需要見到江丞相本人才能證明。”
周子喻朝身邊的兩位漢子吩咐道:“你們趕緊去江府找江丞相來一趟。”
兩位漢子應道:“遵命,大人。”
然後轉身走出了順天府。
等了一柱香的時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看那有一輛馬車,該不會是江丞相來了吧!”
聽到這一句大喊聲,落骨偏過頭,目光落到了人群當中,人群擁擠到了一塊,她并沒有瞧着江離的身影。
百姓紛紛轉過身,只見一輛馬車徐徐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上。
馬車停在了順天府門口,馭馬的馬夫收起了馬鞭下了車,簾外伸出一雙修長白哲的手,手将簾子掀開,入映百性們眼簾裏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只見他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周身氣質幹淨明媚。
這個人就是江離,涼國的江丞相。
車夫攙扶着江離下了車,江離下了車之後,目光望向了這順天府,雙眸閃過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寒光。
周圍百姓紛紛激動了起來,開口說道:“沒有想到江丞相真的會過來,這下看那位小娘子怎麽收場?”
“江丞相那麽好的人,又怎麽會看上一個娼妓呢,我看絕對是那個小娘子在誣蔑江丞相。”
“對啊,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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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七嘴八舌議論着,江離對那些百姓們說道 :“雖然我身為丞相,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理應配合,謝謝各位百姓們的關心。”
江離朝各位百姓作揖,然後大義凜然說道。
百姓們見江離這麽做,對他的好感又升了一層。
聲音不大不小,通過空氣傳播擴散人群之中,剛好傳到大堂內。
落骨嘴角輕扯,勾起一抹譏笑,這江離果真會說話,要是沒有宋畫還有李媽媽的這番記憶,她恐怕會真的認為這江離是一個謙謙君子呢!
外面又傳來百姓們的聲音,紛紛喊道:“江丞相,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那個不要臉的小娘子肯定是為了江丞相一個妾位,而污蔑江丞相。”
“江丞相,我們支持你。”
“對,我們支持你。”
聽到百姓們的聲音,落骨不得不感嘆江離這操作真溜,到那裏都不忘記踩着別人上位博取好感。
江離蹭了一波百姓的好感,然後踏進了順天府。
當他看到落骨的時候,縱然心裏做好了準備,也被眼前的這個人的容顏給驚豔到了。
宋畫的美是那種妖豔而不媚俗,現在的她雖然身穿布衣,臉色蒼白,但也難遮眉眼韻味。
江離怔在了原地,不過片刻就回過神來,長得美豔又怎麽樣?還不是殘敗之身,根本就配不上他的身份。
當初也只不過是和她玩玩,真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把他的話當真了。
這個蠢貨不好好呆在揚郡,竟然還跑到京城來污蔑他,真是恬不知恥。
幸虧他早有準備,提早給了一把錢財給李媽媽讓她把所有證據銷毀。
今天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蠢貨是如何狀告他?
想到這裏,江離眼眸劃過一道寒光。
江離對他們說道:“周縣丞這位小娘子本官不認識,切莫聽了她的胡言亂語。”
周子喻說道:“江丞相,這小娘子說你是負心漢,騙了她的財産,才來順天府狀告你,她硬生生挨了五十大板,想讨個公道。”
江離一聽,原本溫潤如玉的臉蒙上了一層寒氣,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帶着憤怒,對上落骨質口口聲聲質問道:“本官與你無冤無仇,平生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污蔑本官,你可知道污蔑當官的,可是要坐穿牢底的!”
順天府外百姓們紛紛看着落骨,眼神頗為不善,對他們來說江離就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品德高尚的人,又怎麽會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呢?
所有的百姓紛紛在議論着落骨,私底下在罵她。
“這小娘子好不要臉,竟然敢污蔑江丞相,誰人不知道這江丞相是個好官,又怎會幹出如此品德敗壞的事?”
“就是,你看她長得妖豔的模樣,指不定勾搭了不少男人。”
外面百姓們紛紛在讨論着落骨,眼神夾帶着鄙夷與厭惡,好像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面對衆人的目光和漫罵聲,落骨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臉上卻并沒有慌亂的神色,江離這番做的緣故,不就是想讓百姓站在他那頭?
利用輿論造勢,她玩的比他還要溜。
等着吧!他一定會讓這個渣男得到應有的代價。
江離看到所有百姓都站在他這邊,心裏的底氣就更足了,昂頭挺胸,神采奕奕。
心裏想着,只要宋畫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污蔑官者,可是要做一輩子大牢,到時候只要他用點手段,宋畫也只能死在大牢裏面。
想到這裏,他心裏面就更加得意。
看着着江離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落骨美眸含淚配上那一張蒼□□致的容顏顯得有些楚楚可憐,她眼中帶着哀傷,喊道:“江相公,我是畫娘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說過你要娶奴家為妻的,你忘了嗎?”
江離呵斥道:“胡說八道,本相曾說過要娶你為妻?你這小娘子,簡直就是滿口胡言。”
聽到江離這句話,落骨的眼眶更紅了,委屈的說道:“你還記得嗎?你說趕考沒有錢,你說一介白身配不上我,你說畫娘這般美好,我高中之後一定娶你,那個時候奴家是真的真的特別感動,是奴家将全部的身家都給了你,那個時候你身上的一針一線都是我縫的,那個時候你情深義重,怎麽你考上了狀元當了丞相,就把我忘了呢”
說着說着,落骨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眼中含帶着傷心與絕望。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江離的身上,眼神飄忽不定的往他身上瞄,這個小娘子說的情真意切,倒不像是作假。
看起來這個小娘子似乎真的被江相傷透了心。
若是真的是這個樣子,那這江丞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長的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品行如此敗壞,實在當不得這謙謙君子稱號。
百姓們紛紛看着江離,那堅定的眼神,似乎有一些搖動,漸漸停止了對落骨的辱罵聲。
江離面不改色,對于落骨的這番話他心裏并沒有什麽感觸,對江離來說宋畫就是他為官一生當中的恥辱,若不是他家境貧寒,他也不會看上宋畫這種殘花敗柳。
他冷眼瞧着落骨,眼睛裏閃過一道惡毒之色。
這件事若是被他的同僚知道,他曾經有一個娼妓娘子,恐怕這一生都會抹上污點。
想一想江離心裏就覺得懊惱,當初就應該派人殺了宋畫。
江離臉上露出羞憤之色,說道:“你這小娘子真是恬不知恥,本相何時說過這番話?這不會是你臆想編造出來的吧?”
江離心中十分惱恨,這個蠢貨平時一向懦弱不堪,怎麽敢當衆揭他老底?
這些話他是說過,但那個時候他也是無奈之舉,才這麽說的。
要不是自己家境貧寒,怎麽可能瞧得上宋畫這殘花敗柳之身,甭說為妾,就給他提鞋都不配。
落骨知道江離在想些什麽,無非是在想她配不上他。
露出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神情恍惚:“江相公,你是不是變心了?還是當了狀元,當了丞相之後,認為奴家不配當你妻子,所以才不肯承認你與奴家的那一段過往,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