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葬預制24
第24章 火葬預制24
沒有官宣的明星情侶上節目還要互相避着。
陳複止跟姜清兩個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的陌生人在鏡頭面前被拉郎配,實在是件很容易被人誤會的事情。
要是節目組不當人,再把上期陳複止扶姜清走到營地露營的影像有引導性的剪輯,那不少人會默認他們之間的關系。
至少再清白的兩個人,也會變得暧昧。
陳複止看姜清直接臉色都變了,冷漠直視丁漠漠,“以丁老師的年紀和閱歷,難道不知道在鏡頭下,随意一句話都會被別人曲解。”
這話相當不客氣了。
丁漠漠唇角凝起笑意,眼中是不屑隐藏的輕蔑,“我也是有感而發,複止是覺得我這話不妥嗎?”
她順着田夢雨說陳複止和姜清,自然是不喜歡陳複止,故意為之。
她敢挑這個頭,就不怕陳複止,說實在的,要不是陳複止沒真的惹到他,她有的是辦法把這個沒眼色的後輩趕出這個節目。
田夢雨沒想到自己陰陽怪氣的一句話,能引燃陳複止和丁漠漠之間的戰争。
愣頭青和老妖女的對決嗎?
田夢雨好整以暇看戲,反正火燒不到她身上。
姜清氣憤的同時,也決定了忍氣吞聲,這會兒見陳複止針對丁漠漠,一時不知道摸不準是陳複止是替她出頭,還是單純讨厭丁漠漠。
上期丁漠漠跟陳複止之間的沖突,并沒有得到緩和,他們兩人只是沒有徹底撕破臉罷了,加上陳複止後來送了件毛衣,不管丁漠漠看不看得上那件衣服,至少她面子上是不能針對陳複止了。
陳複止冷冷收回目光,丁漠漠年輕明豔的臉,漸漸在記憶淡去,他聲音平緩沒有波動,“丁老師想做什麽不是向來就随心所欲嗎?只要您自己開心了就好了,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您心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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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今墨大眼睛一直滴溜打轉,他年紀小,但能很明顯分辨別人對自己的好惡。
那個叫陳複止對他和媽媽有惡意,現在還跟媽媽頂嘴。
他仇恨地瞪着陳複止,不停摳媽媽的掌心,想什麽時候再去捉弄一下他。
丁漠漠盯着陳複止冷漠的眉眼,一種嗜心的煩悶湧上頭顱,她倨傲仰起臉,“複止,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得吧?你放心,我不會生你的氣,你還小,雖然我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拿獎,但你現在畢竟不到三十,還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我理解你,只是你這樣橫沖直撞的态度,要是遇到別的人,恐怕會吃苦頭。”
“沒關系,已經吃習慣了。”陳複止垂下視線,沒有焦距盯着生着青苔的石磚地面。
他人生的悲劇,不都是來自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嗎?
好在,可以不能選擇父母,但是可以選擇不要生命。
丁漠漠見陳複止又恢複了冷漠但碰一下就會冒出一身刺的模樣,心裏頗有些不屑。
她不知道陳複止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跟她嗆聲,上一期要不是陳複止主動示好,她絕不會給陳複止參加第二期的節目。
這個人,也太不識好歹。
對了,不僅是自己讨厭他,怕是連他的經紀人也在後悔捧他了吧?
丁漠漠眼中閃過不耐,她想起陳複止再次送給自己的毛衣,強大冷硬的內心一剎那被無盡的委屈和恐懼包圍。
應該...好多年了。
不知道爸媽怎麽樣了,還有那個孩子,現在應該也長大成人了。
結婚生子了嗎?爸媽有跟那個孩子透露過,他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那個孩子,叫豫行,當初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希望他父親有所牽挂,能為他們停下腳步...
她瘋狂工作麻痹自己,又被娛樂圈的繁華吸引,後來投身新的家庭,極力不去想這個名字代表的含義。
那代表着她愚蠢屈辱的過往的孩子,是吸食她血肉長成,導致她跟父母斷絕關系的魔鬼。
但那也是她十月懷胎,從小小一團,疼愛到會甜甜叫媽媽的孩子。
可是那個時候她生活太苦了,她瞧不起的同學,在辍學後飛速結婚生子。
那時她還覺得這人腦子不清醒,誰知道她也會飛蛾撲火,讓自己淪落到曾經瞧不起的樣子。
一個女人,想要活出精彩,重新改變命運,她不可能帶着孩子生活。
而且她恨陳埕,恨那個抛棄他們母子的男人,對曾經捧在手心的孩子,再也愛不起來了。
她就是掙斷了一身骨頭,也要把滲進筋脈中吸血的藤蔓徹底拔出,永遠不給機會讓它再次糾纏上自己。
她成功了,現在她是丁漠漠,華娛最成功的女星之一。
她的丈夫是首富,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只要那個孩子不來找自己,她的人生是圓滿的。
這麽多年,她的生活一直沒有被打擾,她相信以父母的為人,是不會讓孩子知道自己不被喜愛的命運。
那個孩子,說不定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有個人人羨豔的母親。
他會生活的幸福而平淡。
爸媽的那套房,以現在B市的房價,足夠他衣食無憂。
她走的時候,他年紀還小,哭過鬧過後,就會忘記她這個母親。
爸有不錯的退休金,足夠撫養一個孩子成年。
她知道他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幸福的生活着,這就足夠了。
丁漠漠斂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澀,她看着陳複止,心裏滿是不耐。
不該想到那個孩子的,只要市牽扯到那個孩子的一切,都讓她焦躁不安。
就像她身後背負着一個看不見的黑洞,她奮力奔跑,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吸進無法掙脫的永世黑暗中。
丁漠漠緊皺的眉頭就沒松開過,衆人見她這麽不高興,都不湊上前自讨沒趣。
因為今天難得放晴,節目組原本取消了的花燈游船再次提上日程。
夜裏,他們在花燈廊上錄制逛花燈的鏡頭,節目組給他們準備了簡單的游戲——傳花燈。
導演背過身随機喊數字,喊到停的時候,花燈在誰的手裏,就由那個人講一件趣聞或者故事。
花燈傳了幾輪後,陳複止突然拿住花燈,不再傳給下一個人,陰冷的眼睛,直直望向丁漠漠。
下一秒,導演喊停。
陳複止捧着花燈該輪到他講趣聞或者故事了,“我沒有故事,要講的話,只能說自己的親身經歷。”
聞言,石慕岩和季童同時臉色微變,淩厲的目光射向陳複止。
丁漠漠心突然劇烈跳動了一下,一種奇異的,難以形容的預感籠罩了她。
每次這種五感放大,連汗毛輕輕抖動都仿佛能感知到的變化,都将發生令她難以接受的事情。
緊接着,她聽到一直盯着她的陳複止緩緩開口,“我改了名,我本來不叫陳複止... ”
剎那間,丁漠漠名為理智的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