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晴影那看似威嚴的目光落在幽衡身上,這個女弟子是她最讨厭也最懼怕的清明山上的,處處冒尖,和清明一樣難規訓。
幽衡對上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那一瞬,晴影仿佛被鎮住,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滋生,這個女弟子或許是比清明還難對付的刺頭。
“其餘人都出不來,你是如何送他出來的?”
幽衡摸了摸鼻子,“我這個人比較特殊,有點小本事。”
“哦?特殊在何處?”晴影打定主意追問。
一旁的清修替她捏了把汗,這事怪他,若不是他執意救人,她也不會攪進這件事情當中。
他正要開口攬過責任,聽幽衡不緩不慢道:“大概和三師兄一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幽衡和清明是不一樣的,清明是天才這件事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的,而她卻自稱天才。
晴影搖搖頭,過驕易折,成不了大器,她沒有将幽衡放在眼裏,面向衆弟子道:“傳音符之事是我考慮不周,那些不幸喪生的弟子稍後會有人好好安頓。已經過了一日一夜,你們先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在不老峰集合進行最終比試。”
晴影想悄無聲息平息此事,有人不這麽想。
風月站出來,“晴影掌門,我有話要說。”
“原來是暮遲門下的風月,講。“
暮遲看向風月,眼神中多了幾絲猜測的意味。
“晴影掌門當真認為杜衡師妹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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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與否,并不是什麽大事。”
幽衡笑了,言外之意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風月繼續道:“晴影掌門旗下優秀弟子衆多,不在意也是尋常,不過這位女弟子有所不同。”
晴影的視線重新落在幽衡身上,“她有何不同?”
幽衡卻看向風月,自他對她起懷疑之後就三番五次找她的不是,她倒想看看在諸位掌門面前他會怎麽說。
“據我所知,她修為如此突出是因為幽衡之血。”
幽衡之血!
臺上五大掌門聞言臉色突變,暮遲掌門呵斥道:“胡說,哪有什麽幽衡之血?”
風月對暮遲拱手道:“掌門請聽我細細道來。”說罷,他轉身面向幽衡,“幽衡之血的事可是杜衡師妹親口說的。”
原來又想把矛頭對準她。
幽衡沒有回避他的視線,是她說的不假,只是考驗還沒結束,不能把這件事捅出來,免得引人懷疑。
本次考核的獎勵是五大仙首指定的幽衡之血,晴影也不知道是什麽,雖然之前在弟子間傳開的是小道消息不一定不可信,但有消息總好過無。
若是此刻說出幽衡之血的事,後面不好辦,現在還不是時候。
幽衡故作懵懂,“風月師兄在說什麽?”
風月神色微變,指着臺下衆人,“不信問問其他師兄弟,他們都是見證。”
晴影威嚴的目光掃向臺下衆弟子,看得出第二輪考驗并不簡單,這些弟子形容狼狽,像霜打的茄子,哪裏還有半點仙門弟子的樣子。
“風月的話可是真的?”
下面人互相看看,沒有出聲。
最終,晴影的視線落在清宴身上,“清宴,你來說。”
清宴巴不得讓這個愛出風頭的小師妹栽跟頭,可是他也清楚話一但說出口,引出的将會是震蕩五大仙山的大事。
遲疑片刻,他搖搖頭。
“未曾聽說。”
“你——”風月恨鐵不成鋼。
風年上前将人拽回來,“風月師弟太過勞累許是糊塗了,我這就帶他下去休息。”
晴影扶了扶額頭,“好了,都回去吧。”
“等等。”這次站出來的是幽衡,事情還沒完呢。
晴影腦袋都要炸了,這幫弟子簡直沒一個省心的。
“你還有何事?”
“掌門,清修師兄受傷了。”
“考驗中受傷再尋常不過。”晴影多少有些不耐煩。
“若是被同門所傷呢?”
一個石頭驚起千層浪,不止晴影,弟子間也議論紛紛。
“小師妹你亂說什麽?同門之間怎麽可能自相殘殺?”清流憤憤不平。
“是啊。”
清修面色慘淡,看着幽衡,對她搖搖頭。
晴影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幽衡對清修眨了下眼示意他別管,繼續道:“一切屬實,清修師兄為人和善不想計較,可這關系着我們青山派的名譽,我必須開這個口。”
青山派,其餘弟子面面相觑,月菀問:“這麽說傷人的就在青山派?”
“正是。”
“夠了。”晴影暴怒,“你這個女弟子愛出風頭我沒意見,損害門派聲譽中傷同門可是重罪。”
幽衡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怕她的威脅。
“掌門都說了中傷同門是重罪,自然要把這個兇手找出來。”
其餘掌門起了看熱鬧的心思,暮遲問:“既然有禍根還是揪出來為妙,以免在之後的比試中再出差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晴影也不便不給這個臺階,她不滿看向幽衡,“你可知道兇手?”
“知道。”
“是誰?”
幽衡笑着看向青山派一衆弟子,清修面色擔憂,清流略有不滿,其他弟子面面相觑似是互相猜測,唯獨清宴負手而立,站的板正。
她的視線最終落在清宴身上:“兇手就是大師兄。”
“你說什麽?”晴影從臺上下來走到幽衡面前,眼神中帶有威脅之意,“你可要想清楚再說。”
幽衡收起笑臉,對上晴影的目光,“衆人皆知掌門與大師兄關系不一般,大師兄還沒開口呢,您急什麽?”
“你——”
晴影一道靈力朝幽衡劈來,未等近身,被另一道金光擋了回去。
衆人看過去,出手的是清明。
清明依舊坐在亭子內喝茶,見大家都在看他放下茶碗,“我還在呢。掌門莫要惱羞成怒,遇事查清便是。”
這話意思很明顯,打狗也要看主人。
果然出自正清峰,一個兩個都這麽惹人厭。晴影繃着臉,“你可有證據?”
“巧了不是?還真有。”幽衡放出耳鼠,還原衆人掉下坑底那一幕。
她也是在耳鼠回放百年前大戰時才發現這小家夥把掉坑的過程記錄下來了,雖然有點黑,也能看清人影。
“耳鼠?”有人驚呼。
衆人仰頭望去,在模糊的墜落過程中,的确有人靠近清修,一劍刺過去,清修跌落時拽住幽衡。
“穿的都一樣,這也看不出是誰?”
“是看不清,不過佩劍上的劍穗倒是看的一清二楚。所有弟子中只有大師兄清宴的佩劍有劍穗。”
清宴不自覺地将佩劍背到身後。
這本是晴影親手給他做的,沒想到有一日會成為指控他的證據。
晴影眉頭緊促,“真的是你?”
清宴淡定自若辯解道:“當時我察覺到異常才出手,沒想到會誤傷清修。”他走到清修面前拱手道:“對不住了師弟,師兄給你賠個不是。”
衆弟子心知肚明,若當真是誤傷早就道歉了,何必現在假惺惺。更何況在坑底時大家都已經知道墜落的過程沒有別的妖魔鬼怪。
清修莫名被推到衆人面前,誰都清楚他待人寬厚,若此時追究定不合時宜,大師兄此舉的目的他清楚。
“師兄為大家安全考慮,我又怎麽好意思怪師兄。”
幽衡知曉他說的是違心話,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不便再追究,畢竟明日才是終極考驗,以晴影和他的關系,縱使清宴殺了人,她也會強行送他入局。
想要報仇,唯有在明日比試中堂堂正正對他出手。
事已至此,衆弟子累到撐不住,終究各自散了。
清修被流螢和其他弟子接回去養傷。
只有清明還坐在亭子裏,似是在等人。
幽衡到他身側坐下:“方才多謝三師兄出手相護。”
即便他不出手她也有能力自保。
清明站起來,居高臨下打量着她,“你與晴影和清宴可有過節?”
“沒有。”和她有過節的是那五個道貌岸然的老頭。
“為什麽要讓他們難堪?”
幽衡對他笑了,眼神無辜像不谙世事的少女,“因為你啊。”
清明扶額,她可真是他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