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深夜
深夜
雖然是很幸運地在深夜撿到了葉子，重新把葉子帶回了家。
但是真正把葉子帶回她那間小破出租屋之後，舒倦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舒倦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葉子你，随便坐，我去給你倒杯水來。”環顧四周後發現，似乎也沒有個可以舒服坐着的地方，又改口道，“呃，坐床上也行，不用拘束……”最後實在說不出什麽給自己找補了，輕嘆了一口氣，“哈……算了，我去倒水，你随意。”
葉子看起來也有些不知所措，絞着手指乖乖地坐在了床尾，靠在牆邊等着舒倦倒水來。
葉子好奇地打量着房間的陳設，意識到這裏和先前的豪宅很不一樣。
屋子很小，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廚房只是用櫥櫃作為隔斷，分隔出的一塊小小的空間。
而另一邊虛掩着門的一個小房間，大概是衛生間。
葉子微微探過頭，偷看舒倦在廚房裏，為他洗杯子，倒水。
雖然不是在一個金碧輝煌，鋪着毛絨地毯的大房間，但是簡約樸實的原木風似乎也還不錯。手掌下壓着的被子也很是柔軟，似乎還包裹着小倦姐姐的體溫。
緊繃着的神經這會終于放松下來。
葉子越發覺得有些困倦，長舒了一口氣，直直地向後倒去，躺在了舒倦的床上。
舒倦正端着水走來呢，看見葉子那樣的姿态吓了一跳，“葉子？你怎麽了？”走到身邊一看，才知道葉子只是困了，有些迷糊地眨着眼睛。
“……”舒倦揉了揉額角，忍住沒有吐槽，“好了，先喝點水，一會擦下臉就睡覺吧？你肯定累了……你看你，臉上還有鼻涕……”
“哎呀……”葉子伸手擋住了臉，不讓舒倦看自己。
舒倦看着葉子那副嬌憨樣兒，忍不住想笑，“好了好了，先起來喝點水，等下灑了。”
說着扶着葉子起來，又慢慢地喂他喝水。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下一整杯之後，又問他還要不要？
葉子舔着嘴唇搖頭。
舒倦又問他餓不餓？
葉子還是搖頭，轉身又軟綿綿地躺了下去，閉起了眼睛。
舒倦淡笑着看着葉子，雖然好像把人養懶了些，但是這也是一種慵懶的可愛吧。這麽想着，又摸了摸葉子柔軟的頭發。
“我去洗毛巾，擦把臉再睡吧？”舒倦低着頭輕聲問。
葉子沒說話，只是閉着眼睛，帶着笑意點了點頭。
舒倦洗了洗臉巾來，幫葉子擦了臉，又替他脫了外衣，幫他蓋好了被子。
葉子應該是真的困了，一直沒睜開眼睛，只是有氣無力地問了句，“你不睡嗎？”
“我睡。”舒倦側躺在葉子的身邊，支着手肘默默看着葉子的臉，另一只手輕拍着他的背，像以前一樣哄他入眠。
舒倦注視着葉子，視線描摹着他的五官，靜靜欣賞着他一如漫畫人物一樣的容顏。
剛才牽着他回家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也不知道葉子自己有沒有意識到。
這家夥，還不僅僅是長高了。
他還變得更像這個世界的人了。五官的比例變了些，臉頰的棱角也更分明了些，但是在她看來，其實更加協調了。
這樣的葉子，居然就真的像她當時穿越到書中世界一樣，從書中世界來這個世界找她來了。
舒倦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現在，她更關心葉子可以留在這裏多久。
這是另一個天亮就要醒來的夢嗎？
還是說，這一次，葉子可以陪她很久很久？
舒倦不确定。
她只能一直一直緊緊盯着葉子，好像生怕他會再一次從眼前消失一樣。
直到不知何時，窗外的天色已經不再黑暗，逐漸染上了一層朦朦胧胧的暖黃色的微光。
直到這溫柔的晨光，照在了葉子身上。而葉子也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消散在晨光裏，舒倦才總算放下心來。
她又靠近了一些，把葉子緊緊抱在懷裏，才突覺困意襲來，再也熬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舒倦一覺睡到了下午，才緩緩醒來。還沒完全醒眼的時候，舒倦已經下意識地摸向床邊的葉子，就像他們在書中世界時一樣。
反而是睜開眼睛之後，舒倦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回到了她的小家。
葉子閉着眼睛，睫毛卻輕輕顫着。
舒倦看出葉子這是已經醒了，伸手摸了摸葉子的臉，輕聲問道，“睡這個小床，會不會覺得擠？”
葉子睜開了眼睛，眨巴着眼睛看她，搖了搖頭道，“不擠。”
舒倦撥弄着葉子的頭發，“過兩天換個大點的雙人床。”
葉子一頭紮進舒倦的懷裏，抱住舒倦道，“我喜歡擠一起。”
舒倦忍不住笑，不知道葉子是說真的還是只是在哄她。
葉子抱了好久，又默默從她懷裏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舒倦感受到了那個熾熱的眼神，低頭問，“怎麽了？”
葉子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小倦姐姐，這裏是……你的家鄉嗎？”
舒倦一愣，遲疑着點了點頭，“嗯，可以這麽說吧。”
葉子抱着舒倦的力氣又重了一些，“那，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對嗎？你再也不用離開我，去別的地方了，對嗎？”
“葉子……”舒倦呼吸一滞，主要是葉子的力氣比起以前着實大了不少，把她勒得慌，“咳咳，對，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小倦姐姐……”葉子感動得熱淚盈眶。
“咳，說到這個……”舒倦費力地活動了一下身體，松了松葉子抱着她的手臂，“有些事情，我們還要約法三章。”
聽到舒倦突然這麽嚴肅，葉子還以為要說什麽不好的事情，不禁蹙起了眉，“什麽？”
“咳咳。”舒倦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道，“首先，在我們這裏，以後都不能随便跳泳池，跳秋千，跳樓。這些都是不可以的。以後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記住了？”
“好嘛……”葉子受了批評，委屈地噘起了嘴，還試圖為自己辯解幾句，“我也沒有經常跳……”
“一次都不可以了。”舒倦斬釘截鐵地打斷了葉子的話，“以後，冒險的事情，一次都不能做了。”
看着葉子委屈巴巴的樣子，舒倦忍不住又放輕了語氣，“要是你真因為什麽事情受傷了，我會很擔心、很難過的，知道嗎？你最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葉子噘着嘴巴點了點頭。
“第二點就是，”舒倦又接着剛才的話說，“如果有陌生人跟你搭讪，問你的電話、地址，都不要搭理，知道嗎？如果他們要給你吃什麽東西，也不要接。知道嗎？”
“知道啦~”葉子又鑽進舒倦懷裏撒嬌，“我只喜歡小倦姐姐。”
葉子的香味太具迷惑性，讓舒倦不得不把葉子從懷裏拎了出來，“說正經的呢。”
“好嘛……我記住了……”葉子又噘起了嘴，吸了吸鼻子，“第三章呢？”
“啥？”舒倦愣了。
葉子揉了揉鼻尖，解釋道，“你不是說約法三章嘛……到第三章了沒？”
“……”舒倦無語地注視着葉子，看着那副像是被批評了的小狗一樣的表情，愣是被氣笑了，“你呀……哎，算啦。沒有第三章了。肚子餓了沒？”
葉子用力點了點頭。
舒倦笑着問道，“那我給你煮面條？”
葉子也咧開嘴笑了，“好~”
舒倦拉開被子下床，葉子也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洗漱。
“吃完飯，帶你去逛逛吧？給你買部手機，再買些衣服啥的。”
“好~”
“再買一串新的手鏈？”
“好~”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