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老婆是煤氣罐
我老婆是煤氣罐
“小潮,你的午餐盒。”
“謝謝哥。”顧潮(小潮)從二哥顧棠手裏接過“七星寶塔。”
“還有這個。”顧棠又遞給他一個小一號的飯盒。
“這是什麽?”
“你昨天回來不是和我說班裏來了個新同學,老師還安排你倆坐同桌,你看對方家境不太好,就讓我今天多做一份便當帶着他,你忘了?”
“我?”顧潮指着自己道:“我怎麽不記得班裏來了個新同學,而且你也知道我信息素那個味,有哪個人敢和我坐同桌啊?”
“可你昨天真的是這麽說的啊。”
二哥是不會說謊的,難道自己昨天真的說過這話?顧潮撓了撓臉,一臉茫然地接過小飯盒去上學。
到了學校,他果然看見自己的座位邊上多了一個人。
“原來是你呀。”顧潮對袁飛駁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把袁飛駁看得心花怒放。
老婆對他笑了耶,還笑得那麽甜,他都快得糖尿病了。
“老……呃……班長好。”
老班長?
顧潮忍笑,“你怎麽轉到我們學校來了?”
來找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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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說你們十八中的升學率高,就把我轉到這裏來了。”
顧潮坐下道:“這倒是,我們十八中算是重點高中,每年的本科升學率都能排全市前三呢。”
嘿,升學率不重要,老婆在哪才重要。
袁飛駁笑得見牙不見眼,“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面了,以後拜托還要班長你多多關照啊。”
“我們互相學習。”
他一個學渣有什麽好學習的,不過老婆這麽軟萌溫柔真的好可愛啊,恨不得現在就摟進懷裏狠狠mua一口。
“對了,我的信息素味道有些重,你要是聞得不習慣可以向老師申請調換位置。”
“不換!”他好不容易才和老婆做同桌,傻子才換呢。
“可是我的信息素是沼氣味的,我怕你受不了。”
“不怕,我的信息素是黴苋菜梗味的,比你的沼氣更臭,我不怕被熏。”
開玩笑,別說沼氣,就算他老婆的信息素是氧化氫,他也依舊不離不棄。
顧潮眨眨眼,“黴苋菜梗味挺好聞的啊,怎麽會臭呢?”
呃?!!
他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黴苋菜梗味的信息素好聞,他老婆該不是失去嗅覺了吧。
顧潮笑着說:“我哥以前就腌過苋菜梗,我還挺喜歡吃的呢。只是我大哥不喜歡那個味,後來就很少吃到了。”
袁飛駁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真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能娶到這麽好的老婆吧!
班主任拿着一摞試卷,踩着皮鞋走進教室,“今天這節課做随堂測試,大家把書本收進抽屜裏,要是被我發現誰偷看,我就罰他去操場做深蹲跳。”
随堂測試??
袁飛駁傻眼了,他都多少年沒考過試了,他寧可去操場深蹲跳,甚至負重20公裏越野跑也不要在這裏做語文試卷。
“随堂測試開始,大家不要交頭接耳,安靜考試。”
袁飛駁看着手裏的語文試卷幹瞪眼,這上面的字他全都認得,可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那些古文分析更是抓瞎,作文也憋不出幾個屁來。
當年為了考警校,他爸專門給他報了一個高三沖刺班,他熬脫了幾層皮才勉強考上了良城警校,等考試一過他就把那些知識點忘得一幹二淨,現在要重新來過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剛寫了兩行字他就放棄了,托腮看着身邊的顧潮答題。顧潮目光專注地在試卷上嗖嗖地寫答案,睫毛忽閃忽閃的,嘴唇微微撅起,好像一顆紅潤的小蘋果,真想上去咬一口。
“啪!”
教鞭狠狠地甩在他眼前。
“別東張西望的,好好做題!”
袁飛駁不情願地把頭縮回來,繼續和試卷大眼瞪小眼,最後總算是在時間截止之前把試卷填滿了,至于正确率是多少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吃午飯的時候顧潮把帶來的飯盒遞給袁飛駁,“這個是給你的。”
袁飛駁激動地道,“你還給我帶飯了?”
“呃……我二哥做多了,我就帶一點給你。”顧潮剛剛撿筆的時候看見袁飛駁的球鞋已經被磨破了一層皮,看來他的家境的确不好,自己身為班長兼同桌,能幫還是盡量多幫一些。
袁飛駁對他二舅哥的廚藝早有耳聞,不過一直沒機會吃上,今天終于有機會一飽口福了。
“哇塞,這個紅燒肉絕了啊,軟爛鹹香,入口即化,就這碗肉我能配五碗米飯!”
唉,真是個可憐的娃,連吃塊紅燒肉都感動成這樣,看來以後要多多關照他才是。
顧潮拿出了自己的“七星寶塔”,裏面的飯菜擺滿了整張課桌。
袁飛駁眼睛都瞪直了,“這是你一個人的飯?”
顧潮羞赧地道:“我從小飯量就大,一個人頂五個人,要是不吃這麽多都沒辦法熬到放學。”
袁飛駁都傻了,以前的顧潮總說胃不好,連一碗飯都吃不完,肉類油膩的東西更是碰都不碰,連吃個白煮蛋都要脹氣腸胃疼。可眼前的顧潮大口大口地吃着紅燒肉,片刻的功夫就把“七星寶塔”消耗掉了一層,這像是胃不好的樣子?
他老婆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不僅性情變了連胃口都變了,他該不會是穿到了一個平行時空,遇到了另一個顧潮吧。
顧潮三下五除二就把午飯吃完了,收拾碗筷準備拿去洗,迎面撞到了一個人。
“好狗不擋道。”裴俊傲慢地瞪了他一眼。
顧潮讪讪一笑,往旁邊讓了讓。
裴俊得意地揚起頭,像個打了勝戰的将軍一樣,然而下一秒就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哪個狗東西絆了我!”
袁飛駁大馬金刀地靠在椅背上,匪氣十足地道:“你大爺我。”
“好你個臭臭泥,居然敢絆我,膽子不小!”
“老子孫悟空轉世,幹的就是膽大的事,這些什麽□□精、烏龜精的死玩意兒,老子一棒子就能打死。”
裴俊立馬開了火,“你敢罵我是□□精!你這個臭不可聞的黴幹菜,欠揍是不是!”
顧潮趕忙道:“你倆都消消火,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裴俊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勸,他一把推開顧潮:“你走開,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顧潮一下沒站穩,連着手裏的“七星寶塔”摔倒在地,腦袋磕到了旁邊的桌椅,疼得眼冒金星。
“小潮!”袁飛駁沖過去将顧潮抱在懷裏,“你怎麽樣?”
“嘶……沒、沒什麽事。”顧潮額頭腫起了一個包卻咬牙忍着。
袁飛駁眼睛蹿出了火星子,結婚七年無論顧潮怎麽發脾氣他都舍不得動他老婆一下,現在居然被一個小雜碎撞傷了腦袋,這還了得!
他一個健步沖上前照着裴俊的臉一拳揍過去,裴俊撞翻了一排桌椅後倒地不起。
周圍的同學驚慌失色,尖叫着跑出去找班主任。袁飛駁走到裴俊身邊一把将他提起來,“你他媽的敢動我的人,真是活膩了!”
眼看鐵拳就要落下,裴俊已無還手之力,閉眼等死。就在這時,袁飛駁的鐵拳被一雙手攔了下來。
“你攔着我幹嘛,我要打死這個狗雜碎!”袁飛駁氣憤地道。
“別打了,他都流血了,你再打下去要挨處分的。”
“老子不怕!就算明天被我爸拉去修鐵路,今天我也要錘死這個王八蛋!”
“可我不想你挨罵。”
袁飛駁愣住了,心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化開了,飙升的血壓也降了下來了。剛好這時班主任走了進來,看見滿地狼藉,立馬把他們兩人抓去辦公室挨訓。
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不過好在有顧潮求情,兩人沒被叫家長,只被勒令各寫一封檢讨書,還要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檢讨自己的不良行為。
裴俊臉上挂了彩,顧潮帶他去保健室,袁飛駁臭着臉跟在後面。恰巧保健室的老師出去了,顧潮就自己拿了酒精和棉簽幫裴俊處理傷口。
“嘴角破了,這幾天吃飯的時候要注意別吃太燙的東西,洗臉的時候也要小心傷口。”
“知、知道了,啰嗦......”這才是他認識的顧潮,軟弱可欺的老好人,昨天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肯定是他裝出來的。
“你他媽還敢嫌七嫌八,小潮我們走,別給這家夥上藥。”袁飛駁肚子裏都快吐酸水了,他老婆這麽溫柔的給另一個A塗藥,這算什麽事兒啊。
“關你屁事,嘶......”裴俊一使勁又扯痛了傷口。
“你快別動了,傷口又裂開了。”顧潮對着開裂處呼呼吹了幾口氣。
撲通,撲通......
裴俊捂着胸口深呼吸,為什麽他心跳的這麽厲害?
顧潮靠近問:“你臉怎麽紅了?”
心髒怎麽跳得更快了。
“咳,沒、沒什麽。”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顧潮,說實話這小子長得還真不賴,比一般的Omega還漂亮,臉蛋光滑白皙,不知道摸上去是什麽手感。
呸!裴俊在心中狠狠唾棄自己,他可是個直A怎麽可能對另外一個A感興趣,他喜歡的可是軟萌可愛的Omega,一扭頭對上袁飛駁的臭臉。
“看什麽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戳瞎了。”
“......”
這個O是個例外,要他和這種O在一起,他寧願選擇顧潮這樣的A。
袁飛駁心裏不爽,一整天都吊着張死人臉。顧潮心裏過意不去,主動提議放學後請他吃晚飯。袁飛駁臉上立刻陰轉晴,期待起晚上的燭光晚餐。
以前他和顧潮兩人偶爾也去外面吃飯,顧潮對餐館的要求簡直挑剔得令人發指。非米其林餐廳他連看都不看,大排檔在他眼裏就是垃圾,無論他怎麽誇贊小龍蝦和田雞的美味,顧潮都無動于衷。
所以當袁飛駁以為顧潮又要帶他去那些又貴又難吃的高檔餐廳時,對方卻把他帶到了良城大學後門的一條學生街上。
“我去,你居然會來這種地方。”袁飛駁驚訝不已,“你吃這種街邊攤不會鬧肚子嗎?”
“放心吧,我可是鐵胃,不管吃多少都沒事。”顧潮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家賣鹽水鴨的攤子前,“陳叔,給我來半只鴨子。”
“今天胃口不好啊,怎麽只吃半只?”老板一邊砍鴨子一邊熟絡地和顧潮閑聊。
“我請朋友吃的,怕他吃不慣就少點一些。”
“今天要鴨頭還是鴨屁股?”
“鴨頭吧。”
呃?他老婆居然還吃鴨屁股??
老板很快就把鴨子打包好交給顧潮:“這包小尿給你,今天我的尿特別吊,拌在鴨肉裏好吃得一批。”
袁飛駁當場裂開,鴨子配尿?這是什麽新奇的吃法?!
顧潮叉出一塊鴨肉給袁飛駁,“給,你嘗嘗。”
袁飛駁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絕對不吃尿。
老板熱情地推銷着他的鴨子,“小夥子,這尿包是我的獨門手藝,吊好了,其他地方絕對吃不到,你吃吃看,包你喜歡得一批。”
夠了啊,再說他想揍人了。
見袁飛駁一直不肯吃,顧潮終于反應過來,笑着解釋道:“陳叔是南方人,口音比較重,這是料包,不是尿包。”
呃……原來是這樣啊……
袁飛駁放心地吃了起來,還學着陳大叔的口音道:“這尿包的确吊得一批。”
顧潮低頭悶笑,這個袁飛駁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像個O,豪放得比他這個僞A還A。
吃完鹽水鴨,顧潮又帶着袁飛駁逛了幾家攤子,沒一會兒的功夫袁飛駁就吃了個半飽。
“你經常來這嗎?怎麽對這裏這麽熟?”袁飛駁啃着炸饅頭片問。
顧潮小聲道:“我偷偷告訴你,這裏是我打工的地方,我放學後經常來這裏賺外快,我哥他們都不知道。”
“打工?”袁飛駁驚道:“你家是良城首富還用得着打工?”
顧潮笑了笑,“我家就是個開餐館的,離首富還差得老遠了。”
“那你也不至于要出來打工補貼家用吧。”
“這幾年餐飲業不景氣,我大哥每天裏裏外外的忙也僅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說不定什麽時候資金鏈一斷,我家那些店全都得倒閉。我都已經十八了,可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了,不想給家裏添負擔。”
見老婆這麽懂事,袁飛駁有些心疼。上輩子他和顧潮結婚的時候,顧家已經是良城首富了,他還以為顧家一直都是大富之家,沒想到還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嗯,他決定了,他也要打工,然後把賺來的錢全部給媳婦買好吃的!
顧潮吃完東西拍拍手,站起來道:“我吃飽了,準備開工。”
袁飛駁正想問顧潮打的是什麽工,只見他走到一家炒面攤前,熟練地旋開對方的煤氣罐,往裏面注入某種氣體,等灌滿以後又走到下一家攤前重複之前的動作。
袁飛駁手裏的煎餅掉到了地上,不用問就已經猜到顧潮打得是什麽工的,他居然在賣自己的信息素!!
他媳婦居然淪落到賣信息素的地步,這和賣血有什麽區別?怪不得顧潮以後會變得那麽矯情又做作,原來是小時候過得太苦了,嗚嗚嗚。
顧潮在夜市轉了一圈,輕輕松松就賺到了一筆不錯的收入,這個賺錢的法子真是太容易了,反正他的信息素定期也要釋放的,與其白白浪費掉還不如拿出去換錢。
袁飛駁見顧潮回來了,立馬撲了上去,“老……呃……班長,我以後一定好好賺錢,絕不讓你再過這種苦日子,嗚嗚嗚。”
顧潮一臉茫然,“你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呀?”
袁飛駁抽了抽鼻子:“你為了賺錢都去賣信息素了,我、我看了心疼。”
顧潮笑了,“我的信息素留着也沒什麽用啊,還是換點錢更實在。”
袁飛駁:“那我也要打工賺錢。”
“打工很辛苦的,不适合你們Omega。”
袁飛駁可不管這些,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打工賺錢養家,可是他能做什麽賺錢呢?他的信息素也沒人要啊,難不成去工地搬磚?
正糾結時,忽然一個熟悉的壯碩身影從他眼前飄過。這不是他的好哥們,未來的刑警隊副隊長潘大龍嘛。
咦,他身邊那個人怎麽好像是顧潮的二哥?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麽混到一塊去了?
“班長,那是不是你二哥?”
顧潮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他二哥顧棠沒錯。
“咦,你怎麽知道那是我二哥?你們以前見過?”
上輩子見過……
“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好……呃……還是算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在這裏打工,回頭告訴大哥就不好,我們就當沒看見吧。”
“你這麽怕你大哥啊?”不過也是,他那個大舅哥成天陰着張臉,活像個閻王爺,誰看了不怕。
顧潮垂眸:“我不是怕他,是心疼他。他成天沒日沒夜的忙就是希望我們兄弟三人能過得好點,要是知道我現在賣信息素賺錢,他一定很有挫敗感。唉,要是我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見顧潮情緒低落,袁飛駁忍不住抱住了他,“沒關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們家以後會是良城首富,再也不用賣信息素賺錢了。”
袁飛駁的擁抱讓顧潮感到一絲溫暖,別人都害怕他的沼氣味不敢靠近,只有袁飛駁不嫌棄還說心疼他。
為什麽他的心跳得那麽快?顧潮意識到自己不對勁,慌忙從袁飛駁的懷裏掙脫出來,借口上廁所慌不擇地溜了。
袁飛駁懷裏一空,感覺心裏缺了一塊。唉,怎麽時候才能和老婆鑽被窩啊,他都快憋死了。
另一邊,顧棠正和潘大龍說話,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潮?”顧棠微怔,顧潮說晚上要請同學吃飯,居然這麽巧被他碰上了。
等一下,他身邊的人怎麽看着像是……袁飛駁?!!
他未來的弟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