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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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在與顧霆安離開的路上,腦子一直混混當當的,路過一家商場,那上面還挂着她的巨幅gg牌,代言的是一個美少女系列的化妝品。gg詞是聞夏很喜歡的一句:不要隐藏你的少女心。
聞夏腦子裏本身還是有一顆非常瑪麗蘇的少女心,居然也不會因為小時候也不會對救了她一次的人念念不忘。
聞夏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時候聽到的童話故事,現在還想起來,記憶猶新的無外乎就是海的女兒,灰姑娘,白雪公主,悲慘一點的還有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時候聞夏想,賣火柴的小女孩為什麽沒有遇見一個善良對他好的王子。
“顧霆安,你以前想過你會和一個什麽樣的人結婚嗎?”聞夏歪着頭,看着認真開車的顧霆安,俊朗的眉眼之間,自帶一種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氣質,在校園裏,一眼看起來就是那種好好學生,在醫院拿着病假表翻看的時候,也是一副認真負責的樣子。
這樣的人,聞夏突然想知道他的理想伴侶是什麽樣的,是高晴那種事實周全,堪稱完美女人典範的人嗎?
“為什麽想知道這個?”街邊上的路燈,從一旁掃過,在顧霆安的臉上映出出明暗交錯的燈光。
聞夏眯了眯眼,還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幹脆就湊近了一點。
“想剖白一下你表裏不一的心。”聞夏搖着腦袋,視線在顧霆安臉上走了一遍之後,帶着一絲逗笑的語氣說。
“真想知道?”
意外的是顧霆安沒有給她打馬虎眼,而是鄭重其事的回答他這個問題。
聞夏被他一本正經的氣勢一帶,身子也坐直了,點了頭以後,覺得太刻板造作,才有軟下身來,靠在後背上,保持一個放松的狀态。
“老實說,感情在我的生活裏并沒有占很大的比重,結婚的話,會比一個人好點,當初大概是這樣想的,并沒有說非誰不可。”
顧霆安說完,聞夏一口氣梗在喉嚨眼,不知道是該吐出去,還是咽進肚子裏。
“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找一個你很愛很愛的人結婚過日子嗎?”對于相信真愛存在的聞夏來說,上輩子如果沒有陰差陽錯的與顧霆安結婚,她也可能是大齡剩女一枚。
有些東西要麽不要,絲毫不抱有期待,要麽就要全部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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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對于與顧霆安的婚姻來說,聞夏就是前者。因為後者太難了,而在與高晴漫長的‘争寵’時間裏,她發現,後者根本無法達到。
她無比相信愛情,又無比懷疑,所以她骨子裏既期待又抗拒。
“當時覺得沒有誰讓我很愛很愛。大概是年少輕狂,誰知道,當時心裏是這麽想的。”
“那現在呢?”聞夏絲毫沒有遲疑,她和顧霆安不同,她需要得到一個确定的答案,心裏才會有安全感,她喜歡一個人,就要身體力行的讓那個人知道她喜歡他。
她不喜歡所謂的欲拒還迎,欲擒故衆的方式。
“現在發現,有個人能想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而且那個人很有趣,我很喜歡她在我身邊的感覺。”顧霆安說完,停下車,看着眼睛在發亮的聞夏,問她,“你是想聽我告白嗎?”
“如果你想告白的對象是我,為什麽不想。”聞夏直視着顧霆安的眼睛,絲毫不退讓的看着他。
“聽了我的告白,是要付出代價的,聞夏你準備好了嗎?”顧霆安湊近她,把她眼裏的所有其他都趕走,就剩一個他。
“什麽代價?大不了我還你一個。”聞夏摸了摸鼻子,拉開了與顧霆安的距離。
“不行,你告白的對象太多了,分量不夠。”顧霆安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給聞夏開車門。
聞夏反應了半天,才驚覺顧霆安這是嫌棄她演電視劇時給別人告過白了。
“哼,得了吧,你做醫生還不知道摸過多少女人的手了呢。”拿她的職業來怼她,說的好像他的職業解除的全是男的一樣。
“我那是救死扶傷,怎麽被你一說,變得這麽猥瑣。”顧霆安沒想到她腦子轉的挺快,立馬揶揄了回來。
“我這還娛樂大衆了呢。”聞夏說完,覺得有點不對,怎麽把自己說的好像小醜一樣了。
“反正那也是我的職業工作的一部分,我是一個非常有職業素養的人。”聞夏哼了一聲,有些不滿的看着顧霆安,這人為什麽非得什麽事都跟她較真。
“好,那麽請非常有職業素養的聞小姐移駕,這裏夜風涼,您不覺得冷嗎。”顧霆安看着聞夏被吹起的長發,給她攏到耳邊,帶着些許的寵溺說。
聞夏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當你服軟時,她比你更軟,當你強硬的時候,她就能拿出雞蛋碰石頭的勇氣,給你硬剛,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無懼無畏的底氣。
聞夏被他提醒,頓時覺得肩膀有點涼,磨蹭了兩步,走到顧霆安身邊,撩起他外套的一邊,将自己靠了過去。
“顧霆安,你真的是一點浪漫情趣都沒有,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紳士的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披上嗎?”聞夏小聲嘟囔的聲音,一字不拉的鑽進了顧霆安的耳朵裏,顧霆安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自己往他懷裏鑽的聞夏,一把将人橫抱起來。
“比着給你衣服,我覺得這樣更暖和。”顧霆安的聲音在聞夏頭頂響起,仿佛像她失了魔法,将她渾身的力氣抽的一幹二淨,軟軟的任由顧霆安抱着她。
顧霆安轉身關門時候,突然朝着遠處看了一眼,在一陣平地生起的夜風夾雜着夜的涼氣吹進來的時候關上了門。
聞夏坐在房間裏,喝一口酒,瞄一眼浴室的方向,然後臉上的溫度再上升一度,就再喝一口香甜甘醇的紅酒。
為什麽之前要把自己的酒量練得的這麽好,現在好了,她想醉都醉不成了啊。
她剛為什麽要聽顧霆安的告白,應該捂上耳朵的。
聞夏想着顧霆安說的話,眼睛就不自覺的彎成月牙。
聞夏捂着自己的嘴,就連嘴上的傷口,她摸着都覺得可愛起來。
顧霆安從浴室出來,看到聞夏正抱着一瓶紅酒傻笑,紅酒已經見底,桌子上還放着一個沾着紅酒污漬的杯子。
“聞夏”
顧霆安看他這個樣子就頭疼,喊她的聲音不自覺高了一個音調。
“到,老師我沒有睡覺,也沒有發呆。”聞夏抱着酒瓶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那你在幹什麽?”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顧霆安忍住要将聞夏扔出去的沖動問。
“想顧霆安啊。”聞夏一臉理所當然的看着他,說的斬釘截鐵,毫不遲疑。顧霆安頓時眼皮子跳的厲害。
“哦,你想他,那你為什麽不聽他的話呢?”顧霆安裹着浴巾,抱臂站在浴室門口,看着明顯醉的五迷三道的人,用誘.哄的聲音,低聲說。
“什麽話?”聞夏一張臉,幾乎皺成了一張苦瓜。
“他剛剛不是說讓你去洗澡嗎?”顧霆安走到聞夏面前,伸手去扯她懷裏的酒瓶子。
酒瓶子扯出來的很容易,因為聞夏馬上換了個東西抱着,顧霆安一只手臂被聞夏抱在懷裏,抽了兩三次,愣是沒抽出來。
“這是我的,你不要和我搶,誰都不能和我搶。”聞夏突然抱着他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為什麽喝這麽多酒?”聞夏一靠近,一股迎面撲來的酒氣讓顧霆安眉頭深皺。
“要壯膽。”
“你壯膽幹什麽?”
“給顧霆安告白,順便辦了他。”聞夏的将下巴墊在顧霆安的肩膀上,搖頭晃腦的說。
“哎,我怎麽飛了。”顧霆安一把将人抱起來的時候,聞夏還伸了伸手臂,不過下一秒,就感覺到了危險,緊緊的抱住了顧霆安。
“不行我要掉下去了,顧霆安你抱要抱緊我。”聞夏吹出來的酒氣在他耳蝸處亂轉。
顧霆安抱着聞夏從主卧室出去到客廳,拿了東西又回到主卧室的浴室前,一只手托着聞夏,一只手拿着一個裝着褐色液體的瓶子,問因為身體騰空,老老實實趴在他肩膀上的人,“還想喝嗎?”
聞夏看到褐色瓶子,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那我們到裏面喝。”顧霆安抱着聞夏走進浴室,将聞夏放在流理臺上,打開瓶子喝了一口,就往聞夏嘴裏送。
“唔”察覺到從顧霆安嘴裏渡過來的液體有股怪味,聞夏本能想将東西往外送,但被顧霆安托着腦袋,堵着嘴,只能生吞活咽下去。
“呸,呸”聞夏抱着顧霆安的脖子,委屈的不能行,恨不得将剛才顧霆安喂她的東西一股腦全吐出來。
看她委屈,顧霆安安撫的去親她嘴角,将她嘴裏的怪味一掃而盡,等聞夏被吻的忘乎所以的時候,又喂了一口,氣的聞夏要咬他,如此喂了四五口方才作罷。
顧霆安抱着聞夏将她放進水裏時,聞夏突然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死死的扒着顧霆安不放。
出于幼時淹水的經歷,聞夏即使醉了,也依然對水有種本能的恐懼。
顧霆安安撫的親着她的額頭,與她一起坐進水裏,聞夏才稍微安靜下來,只是身子僵硬的貼着顧霆安的胸膛不敢動,任由顧霆安給她擦洗,只是将頭埋進顧霆安的肩窩裏,去尋求一絲安全感。
僵持的姿勢太久,聞夏摒住呼吸,小心的試圖放松自己過于僵硬的身子。
只是不管她動作再輕微,與她肌膚相貼的顧霆安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顧霆安抱着她,身子後仰,讓聞夏與處可躲,只能将他一雙黑沉的眼,看進水光潋滟的明眸裏。
“酒醒了。”看聞夏眼神東瞟西瞄的躲閃,顧霆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你之前喂我喝的是解酒藥!”聞夏被他聲音一麻,說話的聲音都抖了。
“不然,你,”顧霆安一把将聞夏按進懷裏,一邊親吻香軟的脖頸,一邊說,“辦了我的理想和抱負要怎麽實現。”顧霆安輕笑的聲音透過薄薄的耳膜鑽進聞夏的身體裏,在她的身體裏引起驚天駭浪,又轉化成不可言喻的風情從眉眼處,從紅唇邊,從皮肉裏一點點的散出去,被顧霆安吸進肺腑,吃入脾胃。
顧霆安聲音裏的情色意味太濃,像是在草原上點燃的一把烈火,瞬間将聞夏淹沒。
随着顧霆安強勢親吻在皮膚上的蔓延,聞夏腦子一片空白,感覺就像有一條火蛇,不斷的舔舐着全身,逃脫無能。
顧霆安抱着聞夏倒在床上的時候,聞夏原本酸軟疲憊的身體突然有了支撐力,就像躲開随即壓過來的顧霆安。
聞夏這個人總是習慣,在最後關頭慫,雖然她之前喝酒就是為了那什麽,但是事到臨頭,她想後悔了。
不過顯然顧霆安對她這個心路歷程很熟悉,聞夏往後挪一下,他也不拉,只是吻着的位置從額頭,鼻尖,到嘴唇一路向下。
最後聞夏一把扯住了一旁的床單,想給自己裹上,顧霆安一只不知什麽時候順着緊致的腰線摸進床與她身體之間空隙的手一托,連人帶床單就一起被拉了回來。
“你想去哪?”
“顧霆安,咱們改天好不好。”聞夏身子被顧霆安摸得軟的一塌糊塗,聲音也軟的如一汪春江水。
顧霆安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倒是收斂了幾分,轉而去捧着聞夏一張熱氣蒸騰的臉,一點點的用手,将額頭淩亂的發絲給她攏上去,溫柔的親吻她的眼睛,讓聞夏不得不閉上眼睛,從而放大她身體的其他感官,聞夏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在沙漠裏垂死求生的魚,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如渴望着氧氣一般,渴望顧霆安。
“就改成今天吧。”顧霆安的聲音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蠱.惑聞夏,她擡手遮着自己的眼睛,輕聲應了一聲。
随即便被顧霆安如狂風暴雨般的強勢入侵,将腦子攪的一塌糊塗,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無依無靠的小船,在顧霆安造的浪上,随風蕩漾。
聞夏抱着顧霆安的脖子,任由他一寸寸的擠進自己的身體裏,與自己合二為一,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給顧霆安,讓顧霆安帶領她去領略大概的浩瀚無邊。
顧霆安在聞夏控制不住生理淚水橫流時,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問她。
“還痛嗎?”
聞夏不說話,将臉扭到了一邊,顧霆安絕對是故意的,她将牙關咬緊,一聲不吭。
絕對不能助長顧霆安這種不将作風的氣焰,聞夏決定守住自己最後一絲倔強,打死都不出聲。
動了小心思,焉壞,焉壞的顧霆安,鐵了心要折騰聞夏,每次聞夏即将到達高.潮時,顧霆安都一把将她拉回來,弄得她不上不下的難受。
聞夏像一個奮力想要上天的風筝,不管她多努力,總有一根線在關鍵的時候頓一下,讓她瞬間墜落到無盡的深海,在被海水淹沒窒息的時候,又被顧霆安一口氣給渡回來。
聞夏臉色的一抹嫣紅越來越深,氣極了,張嘴就去咬顧霆安撐在身邊的手。
顧霆安輕笑着任由她咬,還将手主動往她嘴裏送。
“你不是說要給我告白嗎?”顧霆安趴在她耳邊,舔舐着她耳後嬌嫩的肌膚,誘.哄道。
“哼。”聞夏幹脆閉上了眼,不去看他,也不去看他眼裏的自己。告白什麽的沒了,顧霆安竟然喂她解酒藥,純心看她出醜。
身體突然騰空,聞夏猛地睜開眼,抱緊顧霆安,被他抱着翻了個身,渾身酥軟的趴在他身上。
聞夏恨恨的張口就要去咬眉眼笑得得意的人,只是被那人搶了先,纏上她的口舌共纏綿。
顧霆安厮磨着她的唇角,阻止她将牙關閉上,讓自己在她身體裏演奏的美妙樂章傳達出來。
聞夏渾渾噩噩的在無盡溫暖的日光下,漫無目的的行走,沒有盡頭,只有一股力量推舉着她向前,向前,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