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聞夏帶着口罩出現在媒體面前的時候,衆人皆是一愣,随後看着她有些發紅的眼睛,便心下了然,最近緋聞鬧的沸沸揚揚的,估計她心裏也不好過,看起來憔悴許多。
頓時網上各大媒體的第一發标題上了榜:聞夏不堪緋聞侵擾,面容憔悴,發布會場泣不成聲!
坐在人群外邊的馮飛揚眉目一挑,看着剛剛還好好的人,這會怎麽就跟被狂風暴雨吹蹂躏過似的。
“聞夏,你和顧先生是在正常的交往過程中嗎?”這次不等聞夏掐自己大腿,逼出兩滴淚,記者就已經放軟了語氣,盡管問題一樣讓人不悅,但氣勢上少了份咄咄逼人。
“不知道你說的正常交往的意思?”聞夏眼神一閃,朝着顧霆安的方向側了側身子。估計現在全網都覺得顧霆安與她而言,就像以前無數次的緋聞金主傳聞一樣,顧霆安就是她的一個金主。
這次是事情鬧大了,才不得不為了家族形象,出面妥協,然後兩人随便找一個工作太忙,性格不合的理由光速分手。
吃瓜群衆已經把他們的後續劇情寫好了。
“請問,你們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嗎?”記者看着聞夏猛然擡起小腦袋,口舌一快,将腦子裏想的,還沒有仔細考慮的話問出來。
聞夏眼睛一眨,想呵呵,她和顧霆安真的看着不像要一起好好過日子的人嗎?
“當然不是,我們是以離婚為目的的交往。”顧霆安皺眉,伸手攬上聞夏一手可握的細腰,正式宣布兩人是結婚關系。
聞夏擡頭瞪他,以離婚為目的的交往是什麽鬼,顧霆安怎麽還在念念不忘離婚的事,這是不打算跟她好好過日子了。
顧霆安握着她腰的手,一收,讓聞夏瞪向他的目光驀地一軟,恨恨的将視線收了回來,轉向人群,突然身子一正,看向人群的視線固定在了某一處,那個車窗正緩緩上升,擋住的側臉。
聞夏不由自主的想上前,又被顧霆安不着痕跡的拉回來,順着聞夏的視線看過去,眼底一片黑沉。
“結……婚?兩位已經結婚了?”一衆記者群衆驚愕吃瓜,差點被噎着。
“徐雲海,你知道自己的好友兼下部戲的女主角,聞夏已經結婚了嗎?”驚愕之餘,記者反應迅速的将話筒對準了一直在一旁,保持着一個微笑弧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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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只是知道的有點晚,聞夏總喜歡給人驚喜。”徐雲海眼底晦暗不明的星火在對上顧霆安看過來的視線時,變得越發的張揚起來。
“是嗎?聽說你也是高晴的朋友,之前還去參加過她的生日會?那你知道高晴曾經和顧先生在一起過嗎?他們為什麽分手?”
“當事人都在這裏,你們問我,恐怕有些不妥吧?”徐雲海的視線在顧霆安摟着聞夏的手上,停了片刻之後,嘴角揚起,一派溫和有禮的說。
“我和顧霆安當初是和平分手,聞夏并不是造成我們分手的原因。”高晴語氣遲緩的開了腔,說話的腔調百轉千回,硬生生讓人聽出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委屈,身形卻依然挺拔的像一個不肯低頭的白天鵝。
“高晴,你确定你和顧先生分手的時候,聞夏沒有介入其中嗎?”一個突兀的有些尖利的男聲按你人群後面傳來,正是那天在超市,暴露她身份的那個仿佛沒有眼睛存在,被厚厚的鍋蓋頭遮住了大半邊臉的記者。
“你們還在大學的時候,有人見過你們三個經常在一起,說明你們當年還算是私下裏不錯的朋友。但是在緋聞爆出來之前,你們從來沒有對外提及過對方,是因為顧先生,所以導致你們關系破裂嗎?”全場靜默唯有記者留下的聲音在空氣裏喧嚣,似乎要掀起一場驚天的巨浪。
“我和聞夏,我們并沒有……”高晴的話沒有說完,整個人像一只折翼的蝴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來,聞夏感覺覆在腰後被手覆着的地方一涼,顧霆安已經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了将倒未倒,已經半跪在地上的高晴。
“聞夏,打120,病人曾經做過心髒手術,讓他們帶着內科的醫生過來。”顧霆安一邊将臉色蒼白的高晴平放在地上,檢查她的生理狀況,一邊頭也沒回的對身後的人說。
發布會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聞夏被一哄而上的工作人員從顧霆安身邊擠開,顧霆安有條不紊的指揮工作人準備能進行急救的一些措施。
聞夏不懂,只是靠在巨大的幕布板上,看着顧霆安傾身伏在高晴的胸前去聽她的心跳。
“你擔心她?為什麽不湊近點去看看她。”徐雲海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聞夏的身邊,看着聞夏一言不發的盯着人群中的兩個人,問她。
“我又不是醫生,幫不上忙,而且她這個時候需要的并不是我。說不定我去了,她反而變的更嚴重了。”聞夏眼神未變,聲音悶悶的說。
在她記憶裏,高晴一直耀眼的像個聖光四射的白天鵝,從來都是一副優雅高貴的樣子,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其實高晴是做過心髒手術的。
“如果讓你在聞夏和顧霆安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誰?”徐雲海看着人群中,臉色蒼白的高晴,問了聞夏一個措手不及的問題。
這句話在聞夏的翻譯理解中,就是如果高晴拿命去賭她是否會心軟,從此離開顧霆安,她要怎麽辦?
聞夏正被徐雲海一個問題問的愣神的時候,顧霆安從人群中起身,左右掃了一眼周圍,在看到聞夏身邊站着的那個從剛才就一直有意無意用眼神挑釁他的人,眉頭一皺,朝她招手,“聞夏,過來。”
聞夏身形未動,因為趕過來的醫護人員已經推着擔架走了過來。正驅散圍在周圍的人。
顧霆安見狀,直接邁着步子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到她身邊,“她沒什麽大事。等一會送她到醫院,我們回老宅,老太太說要在家等我們回去吃飯。”顧霆安随手從口袋裏掏出消毒紙巾,一邊擦手,一邊朝着聞夏說。
馮飛揚發布會開到一半的時候,就接了個電話走了,臨走之前給聞夏發了信息說了一聲,末了還連帶着一串的戴口罩的小表情。
聞夏将手機關了,擡頭往病房裏看的時候,發現顧霆安正靠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穿着一身白大褂,看着她。
此時她正被馮飛揚一排小口罩招起了一縷不輕不重的遐思,心不在焉的想着之前在化妝室裏事。
如今擡頭看到顧霆安,又是穿着白大褂的顧霆安,心一晃,臉上的熱度就騰騰的起來了。擡手摸了一把臉,才想起她戴着口罩。
“她好了?”聞夏看他神情如常,咽了咽口水,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靜。論定力,她比不過顧霆安,論對視,她更是一秒就被顧霆安秒成渣渣。
有的人就有着那麽一雙眼睛,只要他一看你,你就有種他的全世界都只有你的深情錯覺。
“還沒醒。”顧霆安神情不變的看着聞夏一連串的小心思變化,回答她。
“那你在這幹嘛?”聞夏被她看的心火微燥。
“看你。”顧霆安說完,聞夏猛地擡頭看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顧霆安這明顯調侃的語氣,又夾帶笑意的聲調是怎麽回事。
“我又沒病,你看我幹什麽。”聞夏看着走過來的人,沒好氣的說,這家夥肯定又想着法,給她下套。
之前在化妝室裏就是,她不過随口說了句咬唇妝,這家夥真的就摁着她,要給她來個貨真價實的咬唇妝,結果就是她在奮力抵抗敵人入侵的時候,咔嚓一下把自己咬了,然後就真的是咬唇妝,不能見人了。
“是,沒病,但有傷。醫者父母心,我當然要過來看看你。”顧霆安說着,拉着聞夏朝自己辦公室裏走。
醫院在他回來之前,已經對之前在醫院走廊裏引發的事情做了嚴肅處理,并責令以後誰要是違反醫院規定,因為私事,給醫生就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就開除。
所以公告一出,顧霆安再回醫院的時候,大家都聰明的與他保持了友好和善的距離,此時看到顧霆安拉着剛剛還在發布會的聞夏出現在醫院,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除了實在好奇的用眼角的餘光飛了一眼,其他人都各做各的事,仿佛什麽都沒看見。
“過來,我看看還嚴重不嚴重。”顧霆安将白大褂一脫,好整以暇的靠在辦公桌上,長腿一伸,幾乎就伸到了被他拉進來,還心思搖曳的聞夏眼前。
“不用,不嚴重。”聞夏面上一囧,捂住了遮掩的口罩。接個吻,都能咬着自己,這種事被知道了,絕對會被人笑死的。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顧霆安看她不動,起身一把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半抱着,又靠了回去。
聞夏被他拉的将坐未坐的虛坐在他腿上,身體沒有支撐,兩只手只好搭在他肩膀上保持平衡,不會讓自己一頭栽進他懷裏。
“喂,顧霆安,你怎麽一點都不尊重病人的意見。”聞夏剛想推着他的肩膀起來,腰上被顧霆安大手一壓,就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顧霆安的腿上,想起都起不來了。
“都聽病人的,那醫生還做不做了。”顧霆安扯下聞夏臉上的口罩,一臉認真的端詳她嘴角的傷口,不大,已經結血痂。周圍的唇色因為傷口變得有些紅腫,像極了熟透櫻桃的顏色。
“不嚴重,差不多兩三天就能好了。”顧霆安用拇指輕微摩擦着傷口說。
本來傷口因為結痂就有點癢,被顧霆安一摸,那癢就順着顧霆安拇指與它想貼的皮膚透進了骨肉裏,在她的心上作怪。
聞夏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想将惱人的癢勁給趕走,不小心就舔在顧霆安為非作歹的拇指上。
“癢嗎?”顧霆安輕笑一聲,湊近了,看着聞夏明亮亮的眼睛。
聞夏被他調侃,氣不過,張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結果因為牽動了已經結痂的傷口,痛的抽氣,就拿自己的額頭去磕眼前人的高鼻梁。
顧霆安一把按住聞夏的腦袋,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眉眼之間,用刻意壓低聲音,在她緊閉的嘴邊說,“治傷口這種事,當然要醫生來做。”
顧霆安說着雙手捧着聞夏的微揚的臉,從她羞恨的眼睛,一路吻到另一邊的唇角,唯獨略過了結痂那處,傷口處更癢了,聞夏心裏也更癢了。簡直像有是數不清的小螞蟻在上面打滾,不輕不重,又連綿不斷的撩撥着聞夏全身被壓抑的洪荒之力。
“顧霆安,你太過分了。”聞夏氣極了,主動攬着他的肩膀,拉近兩人的距離,奪取了主動權,居高臨下的用眼神碾壓顧霆安。
顧霆安眼睛一彎,捧着她腦袋的手撐在身後的桌子上,身子後仰,“好,我不動了。”
看他這樣,聞夏身體被他撩起來的那份癢勁就像是貪吃蟲看到了美味佳肴一樣,使勁的從她的皮肉裏往外鑽。
“你就是個流氓,大混蛋。”聞夏一邊去咬顧霆安還帶着笑意的唇角,一邊憤憤不平。
顧霆安怎麽還能流氓完了之後,又給她擺出一出正人君子的清白無辜相。
真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