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兄弟妻(10)
第53章 兄弟妻(10)
赫連夙全副心神都被苗檸的聲音吸引, 聽見這句話,他看向苗檸神色有些複雜,“你以為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苗檸疑惑地嗯了聲?
“怕影響你的名聲, 京城那邊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你和你身邊這位。”赫連夙嘆道,“不得不說,宗凜真的很愛你。”
“這需要你說?”苗檸挑眉。
他這個得意洋洋的表情看得赫連夙心癢難耐, 很想再按着苗檸親一陣,他喉嚨有些幹啞, “你面對現在這個宗凜時, 真的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嗎?”
苗檸一頓, “你什麽意思?”
“檸檸這麽聰明, 應該已經發現了吧?”赫連夙靠近苗檸, “不過你不願意去懷疑自己心愛之人。”
苗檸皺眉, “你到底什麽意思?”
“檸檸。”赫連夙捏着苗檸的下巴, “這個人根本不是宗凜,真正的宗凜在皇城裏面, 正坐在那高位之上,被迫當着宗勉。”
苗檸舔了舔有些疼的唇,喉嚨有些啞,“你……胡說八道。”
“檸檸想回京城去看看嗎?”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檸檸。”赫連夙貼過來,唇落在苗檸的耳側,“你明明已經有所察覺了, 這個人并不是你真正的愛人。”
苗檸攥着被子的手慢慢收緊,他看着赫連夙。
“你看。”赫連夙捏着苗檸的下巴細細打量着, “你很想回京城去看看對嗎?或者等那個男人回來之後你問他, 他是不是宗凜。”
苗檸不想問。
若不是宗凜,那只能是宗勉。
他不想相信赫連夙說的話, 但是他的确有察覺到男人的古怪之處。
若是宗勉,能僞裝成宗凜也沒什麽奇怪的,感覺熟悉的懷抱和親吻,都是因為他曾經和宗勉也有過糾纏。
但是……
“他的臉……”苗檸喃喃。
“跟我一樣。”赫連夙道,“□□而已,他本就與宗凜相似,□□做得精致些可以幾日不取。”
苗檸看着赫連夙許久才問,“你要帶我回京城嗎?”
他才剛到江南。
“你若是想,我就帶你回去,我的人就在江南,可以擾亂這個男人和他那兩個暗衛的視線。”赫連夙說,“我帶你回去,同樣的,之後你要跟我回漠北。”
苗檸沉默不語。
“如今檸檸只能依着我了,我們已經在一條船上了。”赫連夙親昵地親了親苗檸的唇,“若是檸檸無法離開宗凜,我們把宗凜一起綁走,讓他做你的一名侍君。”
苗檸:“……”他該誇赫連夙大方嗎?
“我自然是大方的。”赫連夙的吻又壓了下來,“檸檸若是喜歡,可以有許多侍君,但是你不能和他們親熱,一個宗凜已經是我最後的底線了。”
苗檸:“……”
“若不是因為檸檸無法離開宗凜,我也不願讓他來打擾我們。”赫連夙嘆息着,“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只要檸檸跟我回漠北,你可以帶上宗凜。”
苗檸推開赫連夙,“你別做夢了,宗凜不可能做侍君,我也不會做你的王妃。”
“……”赫連夙思考了一陣說,“檸檸的意思是,想讓宗凜做正君?”
“那不行!”赫連夙不樂意,“憑什麽我還得讓着他?”
苗檸:“……”
“你們漠北都是如此?”苗檸問得有些艱難。
“漠北更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比中原這些不守男德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可忠誠太多了。”赫連夙的手指按上苗檸的唇,“若不是檸檸實在無法離開宗凜,我絕不會讓他來礙眼。”
苗檸:“……”謝謝你哦。
“你相信我了?”赫連夙問,“現在跟在你身邊的男人是皇城之中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九五之尊。”
苗檸垂下眼沒說話。
“你若不信,我現在帶你去看。”赫連夙說着把披風取來給苗檸裹上,“他現在應當是要去換面具了。”
苗檸咬了咬唇,“我沒力氣出去。”
“這有什麽?”赫連夙心花怒放,“我抱你。”
他說着把苗檸抱了起來,“我武功絕頂好,區區兩個暗衛難不倒我。”
苗檸環上赫連夙的脖子,他說,“麻煩你了。”
“這叫什麽麻煩?”赫連夙心頭美得不行,他倒希望這種機會更多一點,苗檸主動勾着他的脖子讓他飄飄欲仙。
赫連夙帶着苗檸來到一家藥鋪。
“這是皇商。”赫連夙道,“所用藥材無一不是最好的,宗勉身邊那個嚴允就是易容高手,加上宗勉和宗凜長得像你看不出來倒也正常。”
赫連夙把瓦撿開。
苗檸便低頭看下去。
果然是宗勉。
“雖然用的藥材都是好的,但是長期佩戴□□畢竟不好。”嚴允道,“主子日後怎麽辦?總不能騙公子一輩子,為何不能坦白身份呢。”
宗勉神色平靜,“因為他只要宗凜。”
因為苗檸只要宗凜,所以他就一直做宗凜,至于本來的自己……
嚴允不再多言,仔仔細細地把□□給宗勉戴上了。
嚴絲合縫,就是宗凜了。
苗檸神色複雜,他不懂,宗勉這是何必呢?即便是僞裝成宗凜能僞裝成一輩子嗎?他早晚會知道的。
“主子現在要去哪裏?”
“去給檸檸買些吃的。”宗勉道,“他這兩日沒胃口。”
赫連夙輕手輕腳地把瓦複原,然後問苗檸,“如今你看到了,準備怎麽做?”
苗檸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需要我幫你殺了他嗎?”赫連夙問。
苗檸睜大眼,“你是真的瘋了,你知道他是皇帝你還敢殺他?”
“現在他不是皇帝。”赫連夙道,“更何況他騙你你不恨他?你應當與他也……”
想到這裏赫連夙又不爽起來,一個宗凜就算了,宗勉憑什麽?這個男人完全就是靠欺騙得到苗檸的。
苗檸低聲說,“我不恨他,更何況本來也是我自己沒能一開始就認出來,我就是覺得他……有些可憐。”
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要靠僞裝成另一個人才能和喜歡的人親近,完全丢失了自我。
苗檸并不是什麽聖人,但是從頭到尾他都只覺得,宗勉很可憐。
一開始就是他把宗勉認成了宗凜,宗勉最初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做錯,而如今也算是他種的因結出的果。
一想到這裏,苗檸對宗勉的感情就更複雜了。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說,“你帶我回京吧,我回京,他自然就會回京,他得做回宗勉,做回自己。”
赫連夙眸光晦暗,他把少年抱進懷裏,不知為何覺得自己似乎更愛苗檸了。
苗檸若是恨宗勉,他便可以替苗檸殺了宗勉,可苗檸只想宗勉做回自己,他便覺得苗檸實在可愛。
“真是便宜他了。”赫連夙輕哼一聲,他甚至還在算,“幸好你不喜歡宗勉,若是又有一個宗勉的話,你的侍君更多了,我每天吃醋都吃不過來。”
苗檸:“……”
他不想和赫連夙說話了。
“你說你的人在這裏。”苗檸頓了頓說,“讓人去給宗勉留封我的信,讓他回京。”
赫連夙哦了一聲。
他說,“你把信寫好,我讓人給他送過去。”
……
宗勉回到院落的時候修竹被人打暈了躺在地上,嚴允大驚,他連忙去探了探修竹的鼻息,發現人只是昏迷後才松了口氣。
“主子。”嚴允把人喚醒後趕緊跟宗勉進屋。
屋子裏空無一人,挂在旁邊的披風也消失不見,唯有一封信留在了桌面上。
宗勉手有些僵硬。
上面寫着“勉啓。”
是苗檸寫的信,苗檸……知道了。
他慢慢地拆開了信件。
“細細想來一開始便是我的錯,若非我認錯了人,你如今不是這般模樣,我要回去找宗凜了,所以你也回去吧宗勉。”
“若是還有話對我說的話,我在榮王府等你。”
宗勉很清楚苗檸的筆跡,他宮殿裏還藏着苗檸殿試時的答卷。
他知道這是苗檸寫的,不是代筆。
苗檸知道他是宗勉……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日苗檸避開了他的親吻,那個時候就察覺到了嗎?
但是那個時候苗檸還是與他親熱了,所以那個時候苗檸是否也有幾分對宗勉的愛意呢?
宗勉不知道,他閉了閉眼想苗檸剛生了病,是誰來帶他走的,能不能把他照顧好。
他……
“主子。”修竹跪了下來,“是屬下沒看好公子。”
“不關你的事。”宗勉低聲道,“起來吧,回京。”
苗檸說讓他回京,那他就回去。
苗檸說在榮王府等他,那他就去榮王府找他。
他的檸檸讓他做什麽都可以,他什麽都能做。
修竹和嚴允看着失魂落魄的帝王,沉默地跟了上去。
……
赫連夙把馬車裏的軟墊鋪好,讓苗檸躺下後才說,“之前我就說了不該騎馬,你看你,腿都磨破皮了,看着都疼。”
苗檸擡起眼看着赫連夙,“你在指責我。”
“沒有!”赫連夙連忙道,“我這分明是在心疼你。”
苗檸腿疼得厲害,赫連夙替他脫去裏褲道,“我給你上藥,你別緊張,我會輕一點。”
苗檸輕輕地答應了一聲,他的确沒辦法自己上藥,他也下不去手。
白皙的大腿^內側被馬鞍磨得通紅,隐隐有血滲出來,赫連夙的眼睛都紅了。
他說,“我沒照顧好你。”
“不關你的事。”苗檸小聲吸着氣,“沒幾日就好了。”
赫連夙沒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他就想苗檸快些好起來。
給苗檸把藥上完,苗檸已經疼得咬破了唇 。
赫連夙道,“裏褲不穿了,磨着更疼。”
苗檸嗯了聲。
赫連夙問,“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苗檸咬了咬唇,沒準備忍着,“腰也疼。”
大概是在馬上坐了太久了。
赫連夙伸出手來,“我給你揉揉。”
被寬大的手捏住腰,苗檸不明顯地抖了抖,赫連夙發現了,他記挂着苗檸的傷,老老實實的沒有作妖。
等他給苗檸按完,苗檸已經趴在軟榻上睡着了。
外面趕馬車的屬下小聲說,“小王,你要帶苗公子回漠北嗎?”
“自然。”
“那為何還要去京城?這裏直接回漠北就好。”
赫連夙:“送他去找他喜歡的人。”
外面的屬下大吃一驚,他怎麽不知道他們小王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竟然還能送喜歡的人去見喜歡的人。
赫連夙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憋屈。
“要不我們偷偷回漠北,反正公子也不認路,到時候到了關外木已成舟,他也回不來了。”
“少廢話。”赫連夙怒罵道,“我都答應他了,怎麽能言而無信?”
下屬:“……”他不該亂出主意,他們王子最重諾了。
……
馬車晃蕩了幾日,苗檸腿上的傷終于好了。
赫連夙趁苗檸睡着時給他最後換了一次藥。
這次赫連夙的腦子不是很正經了。
他盯着苗檸,然後輕咳一聲,“挺……挺漂亮的。”
赫連夙覺得苗檸哪一處都很漂亮。
他看了一眼苗檸,苗檸睡得很熟,甚至連換藥都無所覺。
他換完藥後松開苗檸,認認真真地打量着苗檸,“怎麽就長得這麽漂亮,無論哪一處都這麽合我心意呢?”
苗檸頭腦昏昏沉沉的,他做夢了,他夢見宗凜找到了他,在親他。
親吻和下一步動作都讓他感到舒适。
“宗凜。”他含糊地叫着,眼淚掉了下來。
赫連夙喃喃,“我可不是宗凜啊,我也不像宗勉那個蠢貨一樣願意做一個替身哦,真想知道宗凜那個家夥到底哪裏值得你喜歡了?而且這麽久還沒找到你,你可真是笨蛋。”
苗檸恍惚地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到宗凜在幫他。
等到他在夢中發洩出來後他看着馬車內壁的雕花滿腦子空白。
那個夢……
“醒了?”赫連夙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那個夢……
實在是讓他……他現在已經這麽想宗凜了嗎?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宗凜。
“檸檸,醒了沒有?眼睛都睜開了,應該醒了吧?”赫連夙嘀咕着。
苗檸的腦子清醒了。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赫連夙,“你怎麽會在這裏?”
“給你換藥。”赫連夙靠近苗檸,“你看,我就說我也能做好吧?作為獎勵,檸檸,我能親親你嗎?可以的對吧?那我要親了哦。”
苗檸:“……”
他面無表情地推開湊過來的臉想,他可能還沒睡醒。
苗檸重新閉上眼。
“檸檸。”赫連夙的呼吸落在苗檸的耳畔,“你還沒回答我,我是不是也做得很好。”
苗檸面對着車壁想,宗凜來了沒有啊?
“檸檸。”
耳邊的聲音像催魂曲,“聽見我的話沒有。”
苗檸忍無可忍,“你!你這不知羞恥的狗玩意,你給我滾出去!”
被罵不知羞恥赫連夙竟然沒有半分覺得被侮辱了,他甚至格外的激動。
赫連夙努力壓着自己的笑小聲說:“想親你怎麽就不知羞恥了?檸檸多罵幾句,我愛聽。”
苗檸:“你這狗——”
見赫連夙興奮起來,苗檸硬生生地把後面的幾個字壓下去,重複,“滾。”
赫連夙乖乖的來到外面。
這一片竹林倒是長得好,即便是快入冬了竹葉也沒有泛黃,看起來茂密極了。
下屬笑,“小王被公子趕出來了?”
赫連夙:“……”
“小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和公子孤男寡男幹柴烈火——”
赫連夙一腳把下屬踹下馬車,陰森森道,“滾。”
這樣都被趕出來了,要真做全套了苗檸怕永遠都不想見到他了。
赫連夙有些苦惱,怎麽才能讓苗檸喜歡他呢?他可不想下藥那種下作手段。
下屬:“……”
苗檸坐在軟榻上,睜着一雙眼也不睡覺。
外面的赫連夙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檸檸,我能進來了嗎?”
“不能。”苗檸冷冷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靠近我。”
赫連夙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說,“我還得照顧你,不行。”
“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你的照顧讓我總覺得自己清白不保——”苗檸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他說,“總之你不準再靠近我,更不準親我,想都不準想。”
赫連夙:“……”
他委屈到不行,他只是想和苗檸親近一下怎麽了?
他還擔心苗檸呢,苗檸竟然不允許他靠近。
最後苗檸說,“不知廉恥。”
“怎麽就不知廉恥了?”赫連夙睜大眼,“你我二人,你我都未嫁娶,我想幫你怎麽了?”
苗檸:“……”
他想把赫連夙的嘴巴堵上。
但是赫連夙不靠近他,就在馬車門口念叨,“檸檸我告訴你,這一路回去你難免有需求,這裏除了我也沒有人可以滿足你了,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的,相信我我幫你的時候你——”
話沒說完,端坐着的苗檸已經面無表情地丢了一個茶杯過來。
赫連夙牢牢握住茶杯舉手,“好,我不說了,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也別傷着自己,我現在不靠近你。”
苗檸冷着臉等着赫連夙又把腦袋縮回去,這才坐着開始發呆。
苗檸發了會呆又躺下了,但是他睡不着,從之前他就覺得奇怪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能從赫連夙身上感受到宗凜的味道,難道赫連夙也是宗凜的兄弟?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本來就是在做夢吧?
只是這樣的錯覺讓他對赫連夙便沒有那麽狠心了。
苗檸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
他腦子裏冒出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又把那個念頭硬生生地壓下去。
一個人……不。
父母不一樣,脾氣性格經歷都不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獨立的三個人,若是一個人的話那不是意味着他們靈魂分裂?
這太荒謬了,怎麽可能?這世上并沒有靈魂鬼物這種東西,他也不能自己吓自己。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他把赫連夙當成宗凜了,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通……嗯。
苗檸把三個人給他的感覺相似這件事情壓下去。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可不是那種虛無缥缈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和宗凜說宗勉的事,宗凜會怪他沒認出那個人不是宗凜來嗎?
他無法想象宗凜知道後會是什麽心情,若是宗凜做出這樣的事,哪怕宗凜不是自願的,他也是無法原諒宗凜的。
但是如今他這樣,他又希望宗凜不要怪他。
他可真是自私。
苗檸嘆了口氣喃喃,“總要說的,就算是宗凜真的不能接受也……”
他也要說的。
苗檸揉了揉腦袋想,不管宗凜怎麽看或者怎麽選擇都沒關系,反正最開始的時候……
最開始的時候……苗檸恍然發現那個夢他早就沒放在心上了,他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和宗凜反正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一個人也不是不行,再找一個男人也不是不行,即便他早已習慣了宗凜。
那麽現在呢?
他還沒與宗凜見面,就已經在思考若是宗凜真的要和他分開的事了。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
苗檸翻了個身重新閉上眼。
算了,不需要想太多了,總要回一趟京城的,他還說了在榮王府等宗勉。
……
他原是這樣想的,但是從客棧出來後看着牽着馬站在那裏看着自己的男人,還是愣在了原地。
他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着,宗凜好像瘦了些許,看起來更冷漠了,穿的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是短打嗎?看起來好像農夫一樣,哦對,他昨天還在想怎麽和宗凜說他……
他被男人牢牢地抱進了懷裏,被熟悉的味道包裹,苗檸腦子裏面什麽都沒有了,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了男人的衣服。
“檸檸。”男人聲音沙啞,“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