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轟動
轟動
錦理是南中的一個名人,熱度堪比顧源。
但是,他最出名的不是那張臉,也不是萬年不變的如遇春風,也不是超好的成績,而是一種玄學,也就是運氣好。
他運氣好到什麽程度呢?
如果說是普通的游戲歐皇也還是輕了,他最出名的就是無意識的成全。
就是随口無意識的成全,和運氣是真的好。
比如他每一次考差,掉入年級第二,那麽那一次的年級第一必定會被學校‘委以重任’。
比如說長達10分鐘的演講亦或是40多頁的ppt,錦理也是一個很讨厭麻煩的人,總之一切都如他所願。
所以每次年級第二或第三坐上那個第一的寶座時,并沒有很興奮而是誠惶誠恐。
甚至有的人考試前還會去問問,“您這次坐不坐年級第一的寶座。”心裏想的是,如果您不坐我還是也不坐吧。
錦理每次都回複到,“看發揮。”
錦理轉過頭又一臉笑意的目前的人說教育說,“每一堂考試都要全力以赴,這才是我們學生的職責。”
有人最開始還以為錦理提前拿到了消息故意控分的,甚至連老師都懷疑教師裏面有卧底。
所以後面采取了考完之後抽簽覺的要不要委以年級第一‘重任’。
結果證明錦理的的确确是運氣好,好過頭了。
比如希望月考延後,結果真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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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運動會下雨,結果真下雨了。
不想在藝術節出節目,結果剛好和一個活動沖突了,順理成章的推掉了不想做的事情,出去浪了三天。
最出名的是他高三時無意識的說,他想放假。
結果隔了3天就真的放假了。
他後面又開玩笑說,希望能夠多放幾天。
衆人聽着這玩笑話也沒當真,甚至連錦理也沒當真。
畢竟,從來沒有高三能多放幾天的先例。
結果,就是放了,沒錯,衆人被這個消息砸的手足無措,再看向錦理時全是崇拜。
果真是‘錦鯉’,供起來都行。
錦理後期也嘗試了一下出口成真的概率有多大,結果發現得是‘無意識’才行。
錦理也就沒糾結了,畢竟‘無意識’很難。
越想越做不到,還不如當作沒有。
但是他以前還是蠻郁悶的,畢竟真的每次都比該次次年級第一少一到兩分恰好逃過麻煩,他其實也糾結過一段時間,後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随緣吧,反正緣肯定站在他這一邊。
在夏俞回到位置上,順手将那份重禮放進了抽屜裏,開始安靜自習。
岳陽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對勁。
雖說錦理學長是出了名的中央空調,但是從其他學長那裏聽說過他還是十分有原則的,會恰到好處的帶上淡淡的疏離,不遠不近,相處起來十分舒服,但是也僅限于如此。
細細想來,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子對一個人。
岳陽十分好奇,為什麽兩人會認識,糾結來,糾結去,他最後飛快的瞄了一眼講臺上的紀律委員,又回過頭去看了看後門,收回目光時恰好從夏俞的位置輕掠而過。
岳陽的目光一言難盡,飛快的收了回來,夏俞基本上沒和其他人有過過多的交流,甚至本班的也很少基本上是關于學習的話題。
但是,為什麽他會認識顧源和錦理學長。後者比較好猜,可能以前一所學校或者家裏面是故交,有過聯系,還是比較好的那種。
但是他十分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夏俞會認識顧源?
好奇心最後戰勝了對蔣班的恐懼,和對學習的熱愛。
岳陽掏出手機,低下頭雙手在桌洞裏面小心翼翼的點開一個熟悉的軟件,找出來熟悉的頭像,岳陽覺得自己不能那麽直白,沉思了片刻,問道,“源哥,你身體好點了嗎?”
沒錯,顧源生病請假了,他,作為發小理應發出自己最誠摯的問候,雖說早發過了。
岳陽也不清楚顧源生了什麽病,可能就是發燒吧。
顧源此刻單獨呆在自己房間裏面,百般無聊的看了看岳陽剛剛發過來的消息,順手回了三個點。
牆壁上挂着深海的海景圖,湧動的潮漲被定格在陽光下,但是似乎下一刻就會潮落,讓人感覺到寧靜。
而此刻這個房間也的确很寧靜,諾達的房間裏面沒什麽過多的裝飾,似乎是特意清理走的,只有靠近進門的一個小巧的儀器還閃動着細微的紅色光芒。
房間的窗簾拉上了一半,沒有開燈,光亮的來源就只有透過沒有拉上的窗簾透進來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牆壁上若隐若現着,伴随着下午最後的暖黃的陽光顯得沒那麽真切。
偌大的房間裏面充斥着信息素的味道,高度的微壓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bete私人醫生到外面去拿檢測儀器,在進行第3次信息素濃度檢測。
從昨天晚上他就被關了起來,原因很簡單,他易感期到了,斑駁的光痕搭在他衣服上,他顯得有些不耐煩和煩躁。
衆所周知易感期是一個apha情緒控制最不好的時候,會對自己的領土意識格外敏感。
嚴重時甚至會失去理智。
醫生拿着小型檢測儀器回來時,真心覺得顧源的控制力很強,甚至還十分冷靜的刷了幾套題,就連他都很意外。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房間裏的信息素濃度檢測儀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濃度超标。
由于顧源的信息素級別很高,所以連站在卧室配套的客廳裏都會感覺到這種來自心理上的威壓。
但是,顧源看起來真的和平時沒什麽差別,這就是控制力嗎?醫生心裏又贊嘆了一句,但是當他走進門時,幾乎是同一時間顧源就瞄向了這個位置。
醫生出了一身冷汗,總覺得突然間顧源的心情就不好了。
心裏有些不祥的預感,幸好,顧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眸,看不出情緒。
醫生不敢馬虎,畢竟這個時期的a基本上都不能刺激到,否則就會發生暴力事件。
當從顧源的靜動脈處抽取了些血樣,發現信息素濃度又比三個小時前濃了0.3倍,心裏暗暗明白了眼前這個a的易感期的高潮要來了。
但是還是有些驚訝的看向面前這個沒什麽情緒的a,心裏啧了兩聲。
作為醫生,他給顧源打了個預防針,“大概等一會兒就會達到易感期最高潮,哎,是挺難受的所以這電子設備還是要收的,要不然可能等下你會有暴力傾向。”
這個房間是別墅标配的卧室,昨天被臨時改成了安全屋,就像卧房除了浴室和床和桌子上面放了幾本書就什麽都沒了,偌大的房間看起來格外空曠。
醫生末了還安慰了兩句,“不過,等到未來就好了。”
說完醫生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alpha,接着說,“等你找到了匹配度很高的O,那麽易感期就是一種享受了。”
的确,易感期有O陪伴的确會容易度過很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欲望的沉淪狀态,在omega信息素的安撫下迷陷。
那個時候,只有身體的本能,那是基因中的本性,所以有一種法就是O是一種工具,雖說很多人抨擊,但是事實也的确如此。
顧源眼光黯淡了幾分,有些冰冷的說道,“只能是O?”
醫生愣了愣,知道顧源誤會了,忙解釋道,“我不是歧視AB戀,現在很多A都會選擇跟B在一起,畢竟Omega太稀少了。”
醫生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有的時候alpha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可能傷害bete,尤其是等級越高可能性越大。”
醫生上崗之前學過一些心理學對此醫生有些猜測,沒準眼前這個A喜歡的恰好是個bete。
但是他有些不理解了,顧源這種條件雖說Omega是稀少但是在O之間肯定搶手,再說了,Omega本身就對alpha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匹配度高的還有一種說法就是來自靈魂的契合和吸引。
他有些好奇的看向面前這個頂級的alpha,很是好奇什麽樣的bete才能抵得上千嬌百媚的Omega。
但是最後醫生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但是你的信息素等級很高,所以就不可避免的易感期格外難熬”又斟酌着補了一句,“和O在一起的确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還是可以打抑制劑的,但是很大可能會後期出現抗藥性。”
“哎~目前最穩妥的就是像我們現在一樣,靠自己度過一段時間等信息素濃度有了下降的趨勢再打抑制劑對身體的影響是最小的。”
顧源沒有回複,盯着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醫生看顧源沒有回複的意思就收拾好儀器,正當伸手準備沒收顧源的手機的時候,就發現剛剛還情緒算得上良好的顧源突然間有些不對勁。
醫生感覺到了微壓的加劇,剛剛雖說進來不太舒服,但是還能夠勉強在這個房間呆下去。
他是個bete,聞不到味道,但是卻能感覺到顧源的信息素隐隐有爆發的跡象。
氣壓低的壓得醫生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隐隐意識到什麽事情刺激了眼前這個alpha,理智似乎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
醫生餘光又瞄向顧源,突然間有些後悔把手機交給顧源了,畢竟這個時期的alpha比平時更容易被刺激到。
都怪之前的顧源太有欺騙性了,醫生暗自吐槽了一句,準備趁他理智還沒有退完的時候拿着手機出去,但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顧源還是在剛剛崩潰的邊緣強行用理智将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醫生看着顧源半撐着頭,單手回複着某個人的消息,看起來很養眼,但是又的确很不近人情,基本上30秒不到,顧源就主動把手機遞給了他。
醫生強忍着被顧源掃視的心理上的壓迫感趕忙走出了這個房間,而挂着的濃度檢測儀器微弱的紅光似乎更甚了。
醫生關上了門,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心裏的不适感才慢慢消失。
客廳布置的十分精致,裝飾架上擺放着價值不菲的工藝品,格外有情調,主人似乎格外喜歡素雅,連茶幾上都擺放着一株盛開的白玉蘭搭配着滿天星和薄荷。
牆壁上只有一幅端莊大氣的楓林圖,似乎為這個房間增添了幾分熱烈。
而沙發上正端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士,盡管她眉眼裏帶着幾分擔憂,但是卻仍舊優雅。
看着醫生從房間裏面出來。顧女士皺了皺眉問道,“裏面發生什麽了嗎?我怎麽感覺信息素又濃了幾倍,雖說又增幅是很正常的,但是為什麽我剛剛感覺到了某一刻似乎格外不穩定?”
顧女士作為顧源的母親對顧源信息素的變化格外明顯,而顧源信息素的微壓對她又完全沒有影響,這就是血緣的力量。
醫生畢恭畢敬的如實回複說,“可能被刺激到了。”
顧女士有些驚訝,問道,“什麽刺激?”
醫生斟酌着說,“剛剛好像看了一條消息,可能很重要吧,所以情緒有一刻的起伏,不過馬上就冷靜下來了。”
顧女士掃了眼剛剛醫生放在桌上的手機,沒什麽消息在發送過來,似乎被主人關機了。
顧女士有些狐疑的把視線從上面移開,她很尊重顧源的隐私所以盡管好奇,但是卻并沒有探究的意思。
顧女士跟醫生打了個招呼說發生什麽事情了馬上通知她,若有所思的離開了這間房間。
她直覺和夏俞有關,畢竟昨天顧源打了一個電話找她拿夏俞的轉學手續和資料,電話裏聽起來格外理智和冷靜,似乎就是在陳述一件事情,很平常的事情。
顧女士一直以為是因為關系好,而顧源又很有正義感,也很信守承諾幫她照顧夏俞,但是細細想來,昨天電話裏的聲音隐隐約約有些慌亂埋藏在冷靜中。
顧女士有些頭痛,這照顧來照顧去怎麽會變質了呢?雖說她也很希望他們能在一起,但是顧女士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會有些困難。
她也算閱人無數,她聽俞晴紅着眼聽說過夏俞,以前是個開朗活潑,性子熱鬧的孩子,但是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後,變得格外理智,甚至有些淡漠過頭了。
她很多次從夏俞眼中看見過難過,但是轉瞬即逝,似乎再掩藏着什麽,情緒藏得很深,她也很心疼這個懂事的孩子,也知道夏俞可能掩藏了一部分情緒,甚至已經關閉了一部分情緒,對一切都看的很淡了。
就像今天早上她聽司機提起,夏俞知道顧源沒去學校也沒問過一句話,只是盯着窗外的風景像以前一樣,沒什麽不同。
司機還有些感慨,說相處了這麽久,夏俞似乎仍和顧源就像陌生人一樣。
顧女士嘆了口氣,看着窗外的餘晖溢滿半片天空,枝桠生的有些長,擋住了落暮的太陽,只能微微從枝桠縫隙中窺見幾點橘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