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20】
在這京城風聲就是快走的快,這才過了一夜,這攝政王從青樓買了女子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這一大清早便就有人上門,帶着幾個女子,稱是來拜訪的,可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些人不過是想要順勢巴結席如銘罷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攝政王有什麽喜好,現在得知了,怎麽能不趕緊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能得了他的青睐。謀得個肥差,加官進爵都不是事。
今日這門庭若市的盛裝可真是奇觀,就是苦了這席如銘。本來只是像氣氣吳楚窈,這目的沒有達成,反倒是惹了這一身的煩。
那門口的侍衛看着這殿前的一群無鹽女賣弄風姿,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真是遭的什麽罪啊。
“主子,外頭的許侍郎已經走了,就是這吳少府又帶着幾名女子來了。”墨成一上午耐着性子,将哪些官員一一回決,已是口幹舌燥。
“再請回去就好,那些官員的名字可清楚記下來了。”席如銘這幽幽竹篁中彈着古琴,光陰從竹葉間投下,投在了那指間上,琴聲悠然。昨夜想了一夜也想的清楚明白了,自己既然下了這一步棋,那就要下全了。既然想要她打醋壇子,還是的沉住氣的。
“都一一記下了,主子你要我記下這些名字有何用?”墨問奇怪道。
“公然行賄,都是群蛀蟲,朝廷養的有何用,不如讓他們回鄉耕織去。”噔,弦聲刺耳,如同利劍。
席如銘這麽做,一是因為這些人擾了他的清淨。二是因為答應過吳楚窈幫助她皇弟鞏固帝位,要想皇位坐的久,這朝廷風氣便就需要整一整,若朝廷上都是些無用只知巴結的人,哪裏來的太平盛世。
“主子還有一事,昨日你回來時沒将饅頭帶回來,你可還記得?”墨成見席如銘從昨天到今天一次都沒有提及饅頭,他已經深深懷疑他家主子是不是已經忘了有這麽一只寵物了。
“我知道,放在晨華殿,不必擔心,她會好好待它的。”既然晨華殿沒有将饅頭送回來,那就是好好養着了。放在晨華殿養着,若是再過些日子吳楚窈還沒想起他,那就是他的計劃失敗了。那時他也好以讨要饅頭的理由,與她有個重歸于好的機會。
晨華殿
吳楚窈可真是好好的照顧饅頭,絲毫也沒虧待了它,生席如銘的氣是生他的氣,于饅頭無關。這阿懶的食盆給它用,屋子也給它住,這不一早上阿懶就帶着饅頭一起去院子裏耍了。
“公主,這宮裏傳言說這攝政王昨日收了好些女子,今日還有官員帶着女子去拜見他。”知畫今日聽了外頭的傳言,正想要為吳楚窈抱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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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畫瞪了她一眼,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知畫被如畫這麽一看也是喪喪的,就低下了頭。
“沒事,這事我知道,不用瞞着我。我有些餓了,你們去給我端碗藕粉桂糖糕來吧。”
“奴婢這就去”如畫怎麽能看不出吳楚窈的心煩了。她若是心情不好,便就會嚷着要甜食,這一早上她這眉上的愁容都未化開
待這屋裏的人都出去了,吳楚窈趴在桌子上,将頭枕在手臂上,雙眼放空,盯着那鏡匣上的玉蘭簪,在陽光的照射下忽明忽暗,想是她的心情一般。
“公主,你可是困了,怎麽趴桌子上了,要是困了,不如去床上躺躺”如畫掀了簾子進屋,看見吳楚窈将頭埋在手臂中,柔聲道。
吳楚窈聞聲将頭擡了起來道:“不困,只是想趴一下。”看這如畫急急的走進來手裏未捧着藕粉桂糖糕,卻拿着一封信,疑問的看着她,還未等吳楚窈開口問。
如畫就笑着道:“公主,鎮國公府來信了,你快看看,可是喜事成了。”
“你都還未看過怎生的這沒高興,你能知道是成還是未成?”吳楚窈笑着打趣道。
“笑着好,撥個好喜頭,吉利。老天爺見我這麽高興,就不舍得這喜事不成了。”
“就你機靈,就給我帶回來封信,拿我的藕粉桂糖糕怎生的不見了。”雖這信封裏的是件大事,但這甜食自己也确實是饞的很。
“在後頭了,讓知畫拿着,我着想着讓公主你早點看着這信,便就先來了,這麽重要的事在面前,你怎生的還惦記着這糕點了。”
“我的好妹妹,我這餓了不是得吃嗎,信自然是要看的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長公主你就編吧,我可是清楚着你有多麽注重這件事,你這是不敢打開。”如畫将這信封往桌子上一放。
聽見自己的心思被如畫看透,吳楚窈向如畫吐了個舌頭,撒嬌似的道:“不行,你去讓知畫将藕粉桂糖糕端上來,我這吃飽才有力氣打開。"
這知畫捧着熱乎的糕點進來,看這這吳楚窈嚷着要吃,就急急忙忙的捧到了她面前。這糕點軟綿綿的,伴着股淡淡的甜香。
吳楚窈原本嚷的要吃,這到了面前反倒是不慌不忙,細嚼慢咽,這緩緩地用銀上挖了塊糕肉,又慢慢地遞到了嘴裏,兩腮輕動,像是小兔吃食,一切都是慢動作。
如畫看她這樣也便就依了她,不在多言,她既然不敢看那就讓她一會兒敢看了再看,遣了知畫下去。
這屋裏只剩吳楚窈和如畫,吳楚窈蒙頭吃,她将那整碗的糕點,挖了一大塊就往嘴裏塞,這霍霍不過兩下就将糕點全部下肚。突然加快了倍數,她這是想明白了。
拿起桌上的信封,挑開了那紅蠟封,這信上的字頗多,滿滿的一頁,但瞥到那“臣願将臣女嫁于皇上”,吳楚窈臉上便就浮上了笑,如明媚春光。
如畫看着吳楚窈的表情,知道那事是成了,笑着道:“恭喜公主,得償所願。”
吳楚窈攥起那信,猛的站了起來,打算外走,道:“如畫我們去禦書房,我要将這将事告訴皇弟。”這跨出去的步子,在空中凝滞了,又退了回來,那淡粉的裙擺搖曳又止,那臉上的喜色又淡了幾分。
“長公主你這是怎麽了?”如畫見吳楚窈回了步子問道。
吳楚窈又坐回了椅子,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十指微屈,大拇指在手心裏磨搓,那眸間的光,陰陰的暗了下來,道:“這事于皇弟亦喜亦悲,知道了這消息他也不見得回開心。他心裏頭戀着得是楚盛衣,卻不能娶她為後,也不知道這事對于他是喜多還是悲多。”
如畫寬慰吳楚窈道:“公主何必要為這些事煩惱了,皇上既讓已經做了決定,便就是已經權衡過了哪一個輕哪一個重。況且皇上還年幼,這感情的事還長這了,再過幾日不是有皇室的秋獵,到時候讓夏姑娘一起去,讓她與皇上相處相處,說不定就碰出火花來了。”
吳楚窈想了想如畫說的這話确實有理,她這是庸人自擾,這最近怎麽多愁起來了,這重活一世可不是為了再愁一世的,有着大把的時光,不好好珍惜,反倒是自添苦惱起來了,真是不該。
将着思緒理清,這心頭舒暢了些,那些煩心事雖不能說是煙消雲散,倒也如釋重負。收了神,将那信裝好,進了封,讓如畫将這信好好收着。
“如畫,去幫我把那埋在院子來的桃花釀挖出開。”
如畫将那信放進了密盒裏,扭頭問道:“公主這大白天的你挖酒幹嘛?”
“自然是及時行樂啦,清秋好景,一盞小酒,悠然自得,人間樂事”吳楚窈擡了眼眸,一手撐着小巴,笑着道。
“公主,這酒埋的深不好挖,不讓改日再喝可好?”如畫最害怕的事就是吳楚窈喝酒。
生在宮中的女子大多都是千杯不醉,可她家這公主要是一杯就倒也好,可偏偏二者都不是。
“埋的深,就多叫幾個人挖啊,我也跟你們一起挖。今日想喝酒便就得今日喝,若是到了改日便就沒有今天的那種感覺了。我的好如畫,你就讓我喝呗。”
如畫拗不過吳楚窈只好乖乖的讓人去挖了那壇桃花釀。
這幾杯酒下懷,吳楚窈便就分不起東西南北了,眸中染了幾分的薄霧,鴉羽般的睫毛顫動着,笑眸斜睨,眼波帶水。緋紅染紅了雙頰,幾縷發絲垂在臉側,多添了幾分妩媚,美人醉酒。
如畫看着吳楚窈,玉指拿着酒杯,還要往這嘴裏灌,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如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伸手去奪那酒杯,可這喝醉了的吳楚窈就是不松手,這指尖都捏的發白,迷迷糊糊地道着:“你壞壞,你怎麽可以搶別人的酒杯。”
如畫看吳楚窈這耍酒瘋的樣子甚是無奈,眼見着這弦月高挂,吳楚窈還未要消停的意識。便就恨下心要将她手上的酒杯奪走。
這被奪了酒杯的吳楚窈,委屈巴巴的看着如畫,道:“你好過分,人家不開心了。”
“公主這夜深了,該歇息了。”
“我不要”一轉剛才的委屈巴巴,吳楚窈笑的眉眼彎彎,像是裝滿了星星,明媚動人,靈敏地從如畫的手臂中溜了出來。
甜甜的戀愛馬上回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