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個火葬場（4）
第三個火葬場（4）
蔓延的悲傷停滞片刻，随後少年有些難過的聲音響起來：“我，不能，出去。”
黎秧上前，握住他的手：“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說完，帶着少年一步一步走出這片為她特地圈起來的世外桃源。
從裏面走出來的那一刻，明明自己還處于深淵當中，但是少年仿佛有一種什麽東西被打破了的感覺，他能夠清楚感知到自己跟深淵的綁定松動了。
他，真的可以出去了！
少年盯着被抓住的手腕，喜悅一點一點漫上心頭，随後包裹全身的黑袍褪去，變成普通黑色長衫，臉上面具也消失了，露出白淨好看的臉。
蠕動的黑色紋路沒有了，這是一張正常人的臉。
黎秧有些驚喜，上手捏了捏。
軟軟的，手感特別好。
“好看。”
從來沒有被人誇過好看的少年悄悄紅了耳朵，明明很不自在，卻還是彎下腰，讓她捏得更方便一些。
好乖。
黎秧感覺自己心都化了。
要不是現在還處于深淵當中，她多少得捏得過足瘾，讓少年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
“你叫什麽名字？”黎秧停止了自己略有些欺負人的行為，一邊走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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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想，好幾秒後，才不确定地回道：“寰。”
他記憶中好像沒有名字的，後來不知從什麽時候，腦海中就出現這個名字，而且他本能地認為，這就是他的名字。
“寰？很好聽啊，我叫黎秧。”
又被誇了。
走在後面的少年眼睛微微彎了一下，心情愉悅。
“你是出生在深淵裏的嗎？”黎秧察覺到對方依然有點拘謹，就開始像朋友一樣閑聊，試圖讓對方放松下來。
“嗯。”少年點頭，應了一聲。
黎秧又開始随意挑起話題，少年果然越來越放松了。
有了少年指路，在外人看來非常恐怖的深淵，他們很輕易就出來了。
外面靈氣濃郁，黎秧立馬有了要晉升的感覺，頭頂上雷雲凝聚，黎秧匆匆交代一句，就開始一心一意晉升。
少年看着天上的雷雲，表情比黎秧還要凝重，他一直生活在深淵，是沒有沒有雷雲這種東西的，雲端閃過的雷蛇看起來好像很吓人。
他擔心黎秧，時刻都在戒備，只要一有不對，就會立刻将人救出來。
雷劫開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書的緣故，黎秧的雷劫比正常人的雷劫要兇猛很多，劫雷一道一道往下劈，黎秧起初還抱着用劫雷來鍛煉一下自己身體的想法，到後面，根本顧不上什麽鍛體了，只能拼盡全力去抗住劫雷。
整整劈了一天一夜，這個晉升雷劫才總算渡過去了，最後一道劫雷抗住，黎秧整個人都虛脫了，再也顧及不了形象，直接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力氣。
一道身影快速沖上來，将黎秧抱起，消失在原地。
沒過多久，一處城鎮中，黎秧像是大小姐一樣坐在椅子上，少年忙前忙後為她端茶倒水，黎秧拒絕過好幾次，但是少年樂此不疲，怎麽說都不改，她也就随他去了。
清醒後，黎秧讓小二進來打聽了一下城鎮的情況，發現從深淵出來，他們已經出了天界，目前正在人界一個修仙城鎮當中。
這個城鎮處于人界邊緣，與妖界和天界接壤，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小摩擦，所以這裏民風彪悍，但也因為如此，沒有什麽大宗門駐紮，環境相對比較艱苦些。
然而，對黎秧來說，這裏剛剛好。
她現在的實力，想要回去對付方禦之完全自不量力，她就需要這麽個混亂沒什麽人管的地方，慢慢提升自己的修為。
畢竟在修仙世界，動不動就幾千年上萬年的，她距離掉下深淵才過去幾十年，折換成現代世界，可能就是昨天跟今天的區別。
黎秧養足精神後，在城鎮中買了一座小院子，準備長期住下來，等到自己修為提升去，再進行下一步。
原本她還需要考慮等到修為夠了去找地方實踐鍛煉自己的事情，但是現在有寰在，連找實踐的時間都省了。
哪裏會有比從小生活在深淵裏的少年更懂得怎麽打鬥呢？
于是，兩人在邊緣城鎮落腳，黎秧每天的生活除了修煉，就是跟寰對戰，寰果然非常厲害，她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修煉，但是每次跟寰交手，對方都輕輕松松的将她虐得體無完膚，等她耗盡了全身力氣，躺在地上的時候，又會巴巴地跑過來，小聲道歉。
全程，寰根本沒有使用全力。
黎秧一開始有些挫敗，後來就越挫越勇，修煉的非常起勁。
于是，在一直被虐的過程中，黎秧感覺自己的抗揍能力越來越強，修為也越來越凝實，實力正在穩步上升。
而另一邊，方禦之将妖丹給了天後，并沒有讓天後的“病”好起來，甚至天後聽說黎秧掉下懸崖下的深淵禁地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當場就吐了一大口血。
原本天後只是為了繼續利用方禦之才故意裝病，現在她感覺自己是真的病了。
那只兔子根本不是什麽兔妖，而是自己下界歷練時出意外留下的一魂一魄所化，現在她的一魂一魄都掉到深淵禁地裏了，還怎麽收回來？
天後怄得要死，覺得方禦之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但偏偏後面她還要繼續利用方禦之，這會兒非但不能表現出生氣，還要笑臉相迎。
于是，天後更加怄了，連忙假裝自己病重，減少與方禦之的見面次數。
然而，方禦之卻因為天後對他虛假的感激和熱情，以為天後的态度和想法改變了，天天巴巴地跑去找天後，但兩人見面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方禦之一開始以為天後真的病重，還擔心不已，想着要不要再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适合的妖丹。
但是，有一次方禦之因為思念過度，避開寝宮所有的仙娥和守衛去找天後的時候，聽到天後跟身邊的仙娥在聊自己。
原本想要現身給天後一個驚喜的方禦之停住，隐去身形聽兩人的對話。
最先挑起話題的是天後身邊的仙娥。
“娘娘，妖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你好事，你為什麽還要容忍他？”
這個仙娥就是黎秧第一次來看到的那個對方禦之有點意見的仙娥，現在聽對話，仙娥顯然是了解些什麽的。
暗處的方禦之頓了一下，沒有太理解仙娥口中的一而再再而三壞事，明明他為韻兒做了那麽多，甚至殺人放火都不再話下，怎麽到這個仙娥口中，就成了壞事？
方禦之只覺得面前這個仙娥面容變得可憎起來。
天後修為比不上方禦之，根本察覺不到方禦之的氣息，也就忘記維持自己人設。
只見傳聞中重傷的天後皺起眉頭，臉上嫌棄之意非常明顯。
“後面他還有用，先放着吧。”
“早知道堂堂一個妖王這麽沒腦子，我就不去找他了，連只兔妖都抓不住，也不知道怎麽當上妖王的。”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是這麽看他的。
方禦之感覺剛剛那些話像是一把一把利刃插進他胸口，正想要現身找天後問清楚，又聽到天後繼續說。
“你以後在方禦之面前收斂一點，別讓他看出來，畢竟我們後面的計劃還要用到他。”
仙娥應了一聲。
方禦之一向自負，哪裏能夠忍受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當即沒有忍住，從隐身處顯出身形來。
正在說話的天後和仙娥看清楚來人，頓時被吓了一跳，兩人想起剛剛說的話，臉色均慘白慘白。
最終還是天後最先鎮定下來，揚起一抹笑容看向方禦之：“你怎麽來了？”
以前方禦之看到她的笑容就會從身到心感覺愉悅，但是今天，他只覺得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瞬移過去，一只手将天後從床上提起來，眼珠子從一開始的純黑色變成猩紅色。
“你一直在騙我。”
天後從出生就是被人捧在掌心裏長大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瞬間紅了眼眶，淚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兩只手掙紮着想要去掰開方禦之，然而對方力氣大得驚人，她根本掰動不了，很快臉色就漲得通紅通紅。
旁邊仙娥見狀，立馬飛撲過來，剛想要求情，就見方禦之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随後手掌一揮，千萬劍光齊發，仙娥瞬間被紮成刺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鮮血流了滿地，仙娥慘烈的死狀吓住了天後，慢慢掙紮的幅度都變小了。
方禦之并沒有覺得解氣，惡狠狠盯着她，下一秒兩人消失在寝宮中。
妖界，妖王宮殿中上演虐身虐心大劇，天後被帶過來後，用捆仙鎖鎖在房間裏，活動範圍僅限于房間。
每天有伺候她的小妖，但小妖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她們跟天後說話，每天晚上，方禦之都會故意過來羞辱她、強迫她。
短短幾年的時間，原本高高在上的天後被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雙目呆滞空洞，只有看到方禦之的時候，才會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仿佛要将他碎屍萬段。
換做之前，方禦之會心疼對方，但是自從得知自己被利用後，他對天後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你知道嗎？你被帶走的事情，天界都知道了，但是他們什麽動作都沒有。”方禦之挑斷了天後的手腳經脈，讓她什麽靈力都使不出來，只能像被囚禁的金絲雀一樣，乖乖躺在床上，任人擺布。
聽完他的話，原本死氣沉沉的天後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方禦之。
“你笑什麽？”方禦之很不喜歡她這種笑，仿佛有什麽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樣。
天後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暢快。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掐住，方禦之用一種陰冷的眼神看着她，聲音也帶上幾分威脅：“說，你在笑什麽？”
“我笑你蠢。”天後下巴差點被捏得脫臼，強忍着疼痛繼續說，“你堂堂一界之主，難道不懷疑我為什麽利用你嗎？”
方禦之當然懷疑。
在他小時候的記憶中，那個救了他，溫柔地照顧他、安慰他的姐姐絕對不會是天後這種機關算盡的人。
但是，他将這些變化歸咎于天後回歸後失去記憶之上，沒有多想。
本質上來說，他是對自己的感知非常有信心，根本沒有往自己找錯人方面想。
哪怕到現在，聽到天後的話，他還是沒有想過自己找錯人。
天後繼續維持譏諷的表情說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救你的人。”
這句話像晴天霹靂砸到方禦之腦袋上，方禦之猛地湊近，掐着對方脖子力道更大了。
“你說什麽？”
“咳咳。”天後呼吸有些不暢，想要掰開對方的手，但怎奈手腳經脈已經被挑斷，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靠嘴輸出，“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是那只兔妖。”
轟隆。
晴天霹靂。
方禦之露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手不自覺松開了。
天後趁機喘了幾口氣。
“當初我下界歷練的時候，出了意外丢去一魂一魄，這一魂一魄化作人形，救了你。”天後繼續插刀。
這幾年的折辱讓她又懼又恨，見他痛苦，忍不住産生一種暢快的感覺。
“後來我回了天界，靈魂一直不穩，聽完你的描述，就知道你說的是誰，所以故意利用你幫我把缺失的一魂一魄找回來。”
“沒想到你不但找回來了，還親自挖了妖丹送給我。”
“可是，妖丹對我作用不大，也就當個糖丸吃了，真正對我有用的，被你打落深淵了。”
這種事生不如死的日子她過夠了！
以其被人當做牲畜一樣關在寝殿裏，還不如死個痛快。
方禦之整個人都鎮住了，腦海中回旋着一句話“他親手挖了救命恩人的妖丹，親手将人打入深淵。”
周圍靈氣開始暴亂，很快形成一個靈氣旋渦，身處靈氣旋渦中的天後只感覺四面八方有人在拉扯她，整個人都快要扯得變形了。
“噗。”她吐了一大口鮮血，突然有點後悔。
她以為自己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中，已經有了面對死亡的勇氣，但是當真正的死亡來臨時，她才知道自己其實怕得要命。
“那只兔妖沒死！”
在身體快要被暴亂的靈氣撕裂時，天後再也忍不住，用盡力氣吼出來。
這話一出，周圍靈氣果然停住暴動，方禦之紅着一雙眼睛看她。
“她是我靈魂所化，我們之間存在特殊感應，如果她死了，我會有感覺。”
方禦之下一秒直接出現在天後面前，再一次掐住她：“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只能感覺到她的生死。”天後氣若游絲地開口，嘴上說着不知道，心裏卻在吐槽。
都把人丢進深淵禁地了，還問在哪兒，一只失去了妖丹的妖被丢進深淵，還能出來不成？
但是，這會兒她不敢再激怒方禦之。
方禦之顯然很快也反應過來，一把将天後像是丢破布娃娃一樣丢在床邊，起身，讓服侍的小妖進來。
小妖們對床上的狼藉已經習以為常，每次他們辦事都會特別激烈，只是這一次時間好像有點短。
“在我回來之前，除了給她送吃的，不準任何人接近這裏。”方禦之吩咐道。
小妖們應聲。
方禦之随手布置了一個結界，将宮殿封住，自己則閃身離開了妖界。
妖王劫持天後的消息走漏出去，天界、妖界、人界都沸沸揚揚，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樣。就連遠在幾界邊緣的黎秧都聽到了八卦，一群人說得有鼻子有眼。
黎秧聽完，懵逼。
等等，這兩人現在不應該正在你侬我侬的暧昧期嗎？怎麽突然變成強制文了？
她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到底誰是虐文女主。
不過，劇情推進的這麽快，黎秧也感覺到急迫感，回到家，黎秧跟寰說了這件事。
這段時間黎秧的修為到了瓶頸，或許因為每次對戰雖然被虐得很慘，但寰從來都不會下死手，感覺不到生命的威脅，有時候就突破不了。
黎秧正在考慮要不要出去歷練，畢竟現在劇情已經崩的爹媽都不認識了，想要推進下一個關鍵點，她還得努力努力才行。
心中裝着事，黎秧有些走神，突然身邊那群讨論八卦的人又換了個話題。
“聽說了嗎，這次靈塔好像降落在靈界了。”
“真的假的，靈界平時想進去都找不到門路，這次可得把握機會，過去看看。”
“嘿嘿嘿，聽說那些精靈一個個長得都水靈，到時候……嘿嘿嘿。”
後面的話題逐漸猥瑣起來，黎秧沒有再繼續聽，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他們說的靈塔上。
在原書劇情中，每過千年，就會有一座塔降落在六界，所有人都可以去闖，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層數越高，得到的機緣越好，也能夠快速在六界揚名。
平時想要在六界快速打響名聲不容易，所以靈塔降臨的時候，參加的人都會特別多。
黎秧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加快了腳步回去跟寰商量。在小城鎮居住了許久的兩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開始往靈塔的方向趕。
這次靈塔降臨在靈界，靈界是一個有點特殊的界域，這裏的原住民都是精靈，界域非常平和，幾乎沒有什麽争鬥。
黎秧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排隊坐傳送陣，都是想要去試試看的人，畢竟每層都會有獎勵，算是千年降臨一次的福利。
進入靈界後，周圍一下子全都被綠色包圍，各種各樣的小精靈飛來飛去，還有一些與人類差不多高的正常精靈族，以及來參加爬塔的人群。
靈界顯得尤為熱鬧。
黎秧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看到這麽平和熱鬧的地方，售賣的東西也稀奇古怪，非常有趣，沒忍住拉着少年一起逛起來。
突然，她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那裏有兩只小精靈。”
在人界生活了幾百年，寰說話早就熟練了，只是他還是不太适應這麽多人，內心有點羞澀，聲音小小的。
黎秧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兩只巴掌大的小精靈，一只紅色，一只墨綠色，而少年指給他看到原因并不是因為兩只小精靈，而是這兩只小精靈此刻正被幾個人圍住。
那幾人穿着打扮看不出具體是哪個界域的，帶着戲谑的表情，輪流用手中的劍柄去撥弄小精靈。
原本膽子就小的小精靈已經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用一種驚恐地眼神看着這幾個人。
“你們看，他們身上還穿着衣服，這麽小的衣服是什麽材質做的？”
“要不然扒下來看看吧？”
“好啊好啊。”
幾個人的話語和行為越來越過分，見狀，黎秧上前，推開了他們，将兩只瑟瑟發抖的小精靈抱起來，放進懷裏護着，時不時給他們灌輸點靈力，幫助安撫驚恐不已的小精靈。
慢慢的，被吓住的小精靈平靜下來了，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黎秧，有好奇也有歡喜。
那幾個人看清楚來人後，怒火沖天，上前就要找黎秧理論。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碰到黎秧，就被寰擋住了。
少年面無表情地站在兩人面前，一縷黑氣順着少年的指尖進入兩人體內。
于是，在兩個人的眼中，面前的少年完全變了個人，宛如活物的黑色紋路在他身上蠕動，而少年已經不像是正常人了，反倒像煞氣、戾氣、怨氣等一切負面的凝結體，光是靠近，就感覺渾身都被污染了。
“啊啊啊，有怪物！”
幾個人大喊大叫地跑開。
黎秧沒有管那幾個跑掉的人，将兩只受驚的小精靈安撫好後，蹲下來将他們放在剛剛的小臺子上，揮揮手。
兩只小精靈戀戀不舍地看着她，開口道謝，聲音細細小小的：“謝謝姐姐。”
黎秧指指站在一邊的少年：“不單單要謝謝姐姐，也要謝謝哥哥，是哥哥最先發現你們的，剛剛也是哥哥保護了我們。”
兩只小精靈看了一眼少年，又細細小小地補充了一句：“謝謝哥哥。”
少年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其實幫助過很多次那些掉下來的人，但是從沒有人這麽鄭重地謝謝他。
兩只小精靈怯怯地走過去，拉了一下少年的衣服。
少年彎腰将兩只小精靈抱起來，小家夥輪流在少年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精靈親過的地方，繁雜的符號一閃而過，随後沒入體內消失不見。
小精靈離開了，黎秧兩人并沒有将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在靈界逛着。
突然，一群人像是撿寶貝一邊，烏壓壓地往前面擠。
天後：你二臂吧，自己丢下去的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