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原本該是大浪滔天的一件事就這樣波瀾不興地過去了。梅小謝需要做的只是更改自己的計劃，目的卻從未改變過。但是對淩志來說，他的生活幾乎被傾覆，過度得相當艱難。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淩志和梅小謝兩個人坐在那裏，雙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沉默了一陣，梅小謝準備起身離開，卻聽到淩志期期艾艾的聲音：“小謝，你調查我。我很失望。”
聽到這飛來一句，梅小謝錯愕了片刻，旋即冷笑起來：“如果你沒有撞到我面前，我永遠都不會想到要調查你。”
“什麽？”淩志驚訝地看着梅小謝，似乎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
見他一副茫然的模樣，梅小謝越發沒心情說下去，略略提了提超市的那個晚上，沒去看他的表情，拿着包出了門。
身後淩志似乎追了出來，被服務員叫住，等他付完錢出來，梅小謝已經攔車走了。坐在車上看着淩志的身影漸漸遠去，梅小謝放松了下來，開始打電話。
“邱琳，今天有沒有事，出來陪我逛吧？”梅小謝找到了邱琳，得到的卻是她忙着趕工的消息，無奈地轉戰下一個目标。結果無奈地發現，一圈電話下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過來陪她。好吧好吧，雖然朋友衆多，今天的梅小謝也不得不做一回孤獨的失意人了。
到商業圈下車後，梅小謝無聊地一家接一家地看過去。到吃飯時間，她手上已經拎了幾個袋子了。
找了家餐廳坐下，梅小謝一邊檢視着自己的收獲，一邊等着自己的點餐送上來。沒有等到點餐，對面卻坐下了一個人。
“你好，我是朱麗雅，我們應該見過。”梅小謝擡頭看着對面白衣黑發的朱麗雅，微微有點詫異：“有什麽事嗎，朱小姐？”
朱麗雅快言快語道：“昨天我才知道我有個姐姐。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這是事實，由不得我反對。”梅小謝饒有興致地看她：“然後？”
“然後，我對她打擾你生活的行為表示道歉。我真不明白，我怎麽和那種完全沒有常識的人是姐妹。還是說陷入了戀愛的人都是沒有理智的？”這樣說着，朱麗雅一面蹙眉搖頭表示自己的不解。沒有太過于耽溺于這種情緒，朱麗雅很快對梅小謝道：“我知道說這種話沒什麽意義，但是還是說一說好。以後我想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也希望你能原諒她之前做過的事。”
梅小謝失笑：“我一直沒有對她做過什麽。”朱麗雅聳肩：“我知道，可是你也不是那種聖母到可以輕易原諒的人。說實在的，我不太了解你，但是，直覺告訴我我不應該交惡你，那樣很危險。”
對她的言論，梅小謝微微一哂：“我可不是那種能夠威脅到別人的存在，你看我現在都只是一個小職員就知道了。”朱麗雅不為所動：“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不過我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所以我相信我的感覺。而且，誰說你不能影響到我的生活，至少你說一句話，梅教授就不會接受我做他的研究生，這可是關系到我切身利益的事。”
“既然你都這麽認為了，我反駁你也不會相信，随便你。”梅小謝忽然覺得朱麗雅是個對自己胃口的人，于是靠在椅背上，無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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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雅點頭微笑：“既然你這麽說了，我自然知道是什麽樣子。其實，我是再簡單不過的，如果不是朱麗澤可能因為開罪你而讓我蒙受損失……”“你也不會到我這裏來。”梅小謝嘴角帶着笑，替她說完了剩下的話。
挑眉看向梅小謝，朱麗雅笑道：“原來我們是同類，那樣更好不過，我的來意十分清楚，你能做到什麽程度，也請幹脆一點。”
梅小謝也笑起來：“原來是這樣。放心好了，我的目标從來都只有一個。”朱麗雅滿意地點頭，說了聲抱歉打擾，站起來離開。
看着她的身影歡快地撲到曾經見過的男人身邊，梅小謝微微地笑了。我和你，并不是同類。你還少了一點東西。沒關系，時間會打磨你的。
梅小謝看着那邊，一直笑。
星期天是一個很熱鬧的日子。無論是從梅小謝的角度來說，還是對其他所有人來說。
只不過，對梅小謝而言，尤為特別。
雖然沒辦法現場看一場戲，只是想想，就覺得很興奮。自己親手種下的因，到了今天，正是收獲的時候——就算，那顆果實，并不甜美，甚至有幾分微微的苦意。
有點遺憾，但是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夠了。
星期一的時候宣布了林頤離職的消息，同時邱琳走馬上任。梅小謝看着一群人圍上去說恭喜，梅小謝淡淡地笑，沒有跟過去湊熱鬧。
等人少的時候，再過去好了。
梅小謝這樣想着，意外地看到一個平時裏不怎麽親近的同事湊到自己面前來：“你倒是笑得出來，被自己的朋友撬了的感覺如何？被欺騙的感覺不好受吧？沒關系，就當認清一個朋友啦。”
貌似關心的言語中藏着淡淡的幸災樂禍。
梅小謝瞥他一眼，淡淡道：“男人嘴碎了不是好習慣。如果是經理，我想邱琳會那麽做的。”被她刺了一下的同事面色一變，生出幾分怒意，卻又生生壓下去，依舊露着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做了什麽，我再清楚不過，你以為為什麽不是你上位而是她？哼，她廢的心思可不少，直接走上層路線。本來預定的可是你。”
梅小謝只是挂着笑，并不接話。那人見自讨無趣，不快地離開。
打發完衆人的邱琳回來，正看到那人離開，八卦地湊過來：“有什麽八卦？”梅小謝笑着用文件夾拍她一下：“哪有那麽多八卦。對了，恭喜你。”邱琳立刻笑道：“謝謝。啊，還是小謝你最好，那些人煩死了。連笑都是假的。”
梅小謝抱着文件夾起身，笑道：“盡快習慣吧。以後你周圍，都是那樣的人了。”邱琳無力道：“小謝也會？”梅小謝點頭：“是，我也會。”
邱琳做過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小謝知道，她和她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那種無話不談，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級，已經足夠在她們中間生出許多隔閡來。
林頤斜靠在牆壁上，見她從辦公室出來，笑着伸手：“中午有沒有時間留給我？我請你吃飯。”梅小謝笑答：“自然是有的。”林頤朝她擠擠眼：“不用去陪你那位新鮮上任的朋友？”
梅小謝回頭看一眼，淡笑：“她自然有人作陪，只怕是用不到我了。”林頤大笑。
此時一個聲音遙遙傳來：“邱組長，中午請客吧！”衆人皆起哄，邱琳的聲音壓過衆人的聲線進入梅小謝的耳朵：“當然沒問題。”梅小謝想起前言，搖頭失笑。林頤走過來拍她的肩：“看起來你倒是看得清，不過這樣失去一個朋友，到底還是難受。”
梅小謝笑笑未答，林頤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搖地走了。梅小謝自回座位上去。
邱琳繞了一圈過來，喜笑顏開對她道：“中午一起過來？”梅小謝尚未來得及搖頭，電話響起，只能做了個稍候再說的手勢，去接電話。
宋誠在那邊很平靜地向梅小謝道謝，梅小謝不動聲色道：“各取所需。那麽，恭喜宋經理了。”然後在心中悶笑。宋誠在那邊遲疑片刻，道什麽時候請她吃飯表示感謝，梅小謝挑眉應下，兩人交談兩句，各自挂了電話。
扭頭看向邱琳那邊，她正在伏案工作，似乎渾然忘記方才說過的話，大概已經是默認了梅小謝會去。
梅小謝一笑，低下頭去寫資料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梅小謝正待和林頤說一聲，這種活動畢竟還是不好缺席。邱琳被一群人圍着，一陣風似的去了，從梅小謝桌前路過，只來得及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見了那些人似笑非笑的臉，梅小謝忽然就不想去。于是打電話給邱琳，那邊似乎人太多，不時有說話聲傳過來，邱琳只是不冷不熱地說了一聲知道，也沒再邀請她過去。梅小謝挂了電話，搖頭一笑，問林頤定在哪裏。
從那一刻起，她和邱琳，已經走上兩條路，漸行漸遠。
确實，不該再期望什麽了。
林頤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湯，問梅小謝知不知道朱麗澤家發生的事。梅小謝搖搖頭，轉臉招呼服務員再拿一支湯勺過來。
看她不甚在意的樣子，林頤笑得越發詭異：“看你這樣，我倒有幾分懷疑，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不過你應該不認識那個男人，這又是疑問了。”梅小謝笑道：“怎麽，發生了什麽事說來我聽聽。難道是三角戀？”
林頤不懷好意道：“加上你那位，可就是四角戀了。”看到梅小謝不快甩過來的白眼，她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才答道：“朱麗澤在B城還有個男朋友，昨天找上門了，正好碰到她和相親相上的那位見父母。哎喲，那場面，真是熱鬧。可惜我沒看到，只能聽轉述。”
“你表妹劈腿，然後東窗事發了？”梅小謝貌似無辜地問，眼中閃動的絕對是好奇。林頤見她如此，也不由得懷疑自己先前猜測她在中間牽線是不是猜錯了，只是怎麽都得不到答案，也不再去想，點點頭承認了梅小謝的說法。
梅小謝搖頭嘆息：“真是可惜，那兩位都是什麽人？”
林頤狐疑地盯着她：“你真不知道？”
“什麽是我應該知道的？”梅小謝一邊吃着醬牛肉，一邊眯着眼問。林頤無奈地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總覺得你該是知道的。兩支都是績優股，可惜明珠暗投了。”
梅小謝淺淺地笑，附和道：“是啊，真可惜。”
抽搐的晉江……
我一直都在刷啊刷……
